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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鱼儿以后,车队便没再长时间逗留,午饭也只是马虎的解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赶,这不是才出发第一天吗?
鱼儿被长痕安置在队伍里,虽然今天经历了很不好的事,但小姑娘很快就恢复了,一点都没有受到早上那些事情的影响,可能是因为再不用担惊受怕地一个人生活了。
鱼儿很机灵,性格也很开朗,很快就融入了那些侍女。她长得也比一般的孩子成熟,特别是那双像嵌着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好好收拾一下绝对可以用顾盼生辉来形容了。我去看过她两次,大家都觉得这是个讨喜的孩子,又遭遇了那些事,所以都很可怜她,对她很是照顾。
长痕在午饭的时候下了车,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进来。我在车里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我的适应能力果然很强,今天被颠了一路竟然也能睡着。赵宾和还是我睡前的姿势,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赵宾和?”我试着叫他,不过他没有什么反应。“赵宾和?”我往他所在的正中间靠近,一点点挪到他旁边。
这是第一次这么安静地近距离观察这个古代人,这个救了我又差点杀了我的人。只是和这个人相处了短短两天,就经历了那么多我人生前十八年想都没想过的事,杀,,人、被杀。
看着眼前这个黑袍加身、即使睡着了都似乎在防备着什么的人,几天来不停地更换着面具,到现在我都不敢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目前看来,长痕应该是他最信得过的人。而我,无意间闯入了他的人生。即使我并非自愿,但是好像我已经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赵宾和留下我,应该是想弄清楚我的来历。我的来历你又怎么会弄得清楚呢?就算我坦白,你也还是会以为我在骗你。
赵宾和的脸很苍白,也许是总是穿着黑金长袍,所以即使是那么年轻的五官,组合在一起都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威慑力。他的眉峰很明显,看起来像是用毛笔细细勾过一般;睫毛很长,在隐隐的卧蚕上洒下一片阴影;鼻梁笔直挺拔,嘴微微抿起,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赵宾和的呼吸很均匀,斜阳的余晖中飘扬着车队经过后扬起的尘埃,借着阳光,我发现赵宾和左边槟榔角的位置有一块小拇指大小的比他皮肤稍暗的印记,这是胎记吗?我凑上前,想看看清楚那印记的形状。就在这时,赵宾和突然睁开眼,墨色的眸子里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样子。而我倒像只偷腥的猫,愣在那里不能动弹。
“公子!”长痕的声音突然想起,吓得我手一软,直接倒在赵宾和身上,额头碰上他的下巴。
“哎呦!”
连忙爬起来,瞬间离开赵宾和一米远,端正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你进屋怎么不敲门啊!”我气赵宾和装睡,气长痕来的突然,更气自己的洋相同时被两个人看到,冒出一句自己都觉得很傻的话,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呼,我还是闭嘴好了,怎么穿越了,人就变蠢了呢……
“咳,什么事。”赵宾和咳嗽一声。
长痕收回脸上像吃了死老鼠一样的表情,走到赵宾和跟前,俯身耳语。
“准备的如何?”赵宾和听完,撩起窗帘向外看了看,若有所思地问。
“只等吩咐。”长痕回话。
赵宾和收回目光看向我,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突然,他眼里掠过一丝嗜血,“就那样吧。”
“是!”长痕回完话,又下了马车。
赵宾和那种眼神我不会忘,他上次那样,是要取我性命的时候。
看着长痕下车,我不由掀开身后的帘子,想要看他去哪儿。但是到处都是穿着一样的侍卫,所以长痕下车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没看到长痕,到是看见一个矮矮的行动迟缓的老爷爷。老人拄着一根棍子,看着车队经过,远远地站在大道旁边的草丛,颤颤巍巍地低着头,时不时还咳嗽,感觉要是没有那根棍子,他早就倒地不起了。
“这老人家虚胖吧”我想,这把年纪了胖成这样。
“你刚才在干嘛?”
“啊?”赵宾和突然说话,我赶紧放下帘子,想起刚才偷看他的事情。脸又开始不争气地红了。“我……我没干什么啊。”
“是吗?”赵宾和突然站起来,离开了坐了一下午的位置,向我走来。我见状连忙站起来。
“以为我睡着了?”他低着头整理着微乱的长袍,但我分明看见了他嘴角的弧度。好吧,我被玩儿了,“我叫你又不答应,闭着眼睛谁知道你睡没睡。”
赵宾和笑容加深,好像我在跟他讲笑话。“你不知道我睡与没睡?”
“对啊。”我理直气壮。
“你有什么事,是只能在我睡着的时候做的吗?”
“当然没有!我不跟你解释,反正我没骗你。”
“好,”赵宾和上前一步,离我更近了,我直视着他墨色的眼睛,“最好是没有骗我。”他伸手,掀开我头上的斗篷,像老师夸奖孩子一样拍了拍我的头,这样的动作,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什么陷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跟摸小狗一样。”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攻陷,我拍开他的手。长得好看也要自重好吗。
赵宾和身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让我觉得气氛很暧昧,我推开他,一屁股坐下,把斗篷重新戴上,扯着两边遮住脸,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瞪着赵宾和。
赵宾和笑笑,好像是在看我,又好像看的是我身后,之后便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直接躺在了上面。这人怎么今天一直都正襟危坐,现在反而那么放松。
好困,看着他睡,突然感觉自己也很累,睡一会儿吧,待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哥哥!哥哥!醒醒,你快醒醒啊!”一阵急促的女声把我从沉睡中叫醒。
“鱼儿?”睁开眼,在微弱的火光下,我看清了眼前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哥哥,土匪……土匪来杀人了……”鱼儿紧抓着我的衣袖,看来是被吓着了。我这才注意到马车外一片打斗声和哀嚎声。
“别怕,慢慢说,怎么回事儿?”我坐起身来,安抚着鱼儿,发现我睡在白日里赵宾和的软榻上,身上还盖着薄毯。
鱼儿一脸惊恐:“刚才我们正准备给大家准备晚饭,谁知来了一群土匪,就是十里乡的土匪,他们……他们和我们打起来了……死了好多人……”鱼儿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哭了起来。
“别怕”,我拍着她的肩膀,“赵……其他人呢?公子在哪儿?”
“公子?你是说殿下?”鱼儿不解的看着我。
赵宾和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我都是听长痕这么称呼他,现在鱼儿又称他“殿下”,说明侍女跟她讲了我们这群人的来历。我们从皇宫里来,而他们又称赵宾和为“殿下”,难道赵宾和是巫皇的儿子?
“嗯,殿下在哪儿?”我来不及多想,外面冷兵器碰撞发出的瘆人声响提醒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找到赵宾和。
“我也不知道殿下在哪儿,刚才外面打起来了,我看车里没人就躲进来,然后就看见哥哥你睡在这儿。”
“鱼儿,你听我说,我现在出去找人,你就躲在这里,不要让人发现,知道吗?”
“可是哥哥,外面很危险……”
“好了,别说了,保护好自己,我一会儿就回来。”我环顾了一下马车,把鱼儿推到我座位下方的空间,拿薄毯铺在座位上,用坠下的部分挡住鱼儿,交代一句就准备下车。
我从缝隙偷看外面的情况,微弱的月光在混乱中洒在那些冷兵器上,原来真正的刀光剑影就是这样。我努力不让自己发抖,趁车前没人,赶紧溜下马车,想躲到马车底下再找赵宾和。谁知我刚一下车,就招来劈头盖脸一记寒光,这回死定了,这一刀下来哪还有命!我惊得闭上了眼,冻在原地。
“你傻呀!看见刀来都不躲!”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一记重重的巴掌拍在我背上。我睁开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老爷爷?你……”这不是我下午看到的那个胖老头吗,怎么他……
老爷爷把我拽到一旁,顺势来了个侧踢,把袭击者踢倒在地。
“爷爷?嘿嘿,乖丫头,这才多久就不认识你爷爷了?”胖老头身手很灵活,除了这张长满白胡子的脸,一点也不像老人。还有这戏谑的语调……
“长远!”眼前这个灵活的胖子,不是长远是谁。“你怎么……”
“好了好了,现在别问,我现在可没时间回答你那些问题,跟我过来。”长远说完,拽着我往旁边一处隐秘的地方去,途中我还偶尔充当了他的人肉双节棍,但是攻击的对象不是所谓的土匪,而是穿着侍卫服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长远为什么要攻击自己人。我越来越糊涂了。
长远把我带到赵宾和这里。赵宾和倚着一棵树,只有他一个人,见我来了便收回一直注视着战场的视线。
“公子,这丫头听话是听话,就是有点傻,刚才我要是再晚一步,她就没命了。”长远把我带到后,站到赵宾和右侧,嬉皮笑脸地说。
赵宾和看着我,随即又把视线挪到战场上,“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鱼儿叫醒我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土匪吗?”
“土匪?也对,他们是土匪。”赵宾和缓缓回答,一点都没有危机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转而问长远:“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那些侍卫?”
长远蹲着,扯着脚跟前的杂草,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正在激战的地方,“他们变土匪了呗,什么都想要的人,不是土匪是什么,”长远丢掉手里的杂草,抬头望着赵宾和,笑嘻嘻地说“是吧,公子!”
赵宾和看了一眼长远,不置可否。半眯着眼看着战场。
这两个人话里有话,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嘛,但一定不是土匪打劫这么简单。借着火光,我大约能分清激战的双方。双方实力悬殊,侍卫一直被压着打,而对方看起来训练有素,下手干净利落,土匪有那么厉害?看见我们的人越来越少,我很着急。回头看看赵宾和,他却完全没有着急的样子,好像现在处于被动的并不是他。很快,周围安静下来,战胜方没有离开,反而在迅速整理战场。很快便只剩下几匹受伤的马和那辆孤单的马车。
夜里的凉风吹来浓重的血腥,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怎么办,我的腿已经软了,连忙退到赵宾和身边,抓住他的胳膊。
长远见此脸上严肃起来,迅速站起来想把我拉离赵宾和。只是到了跟前又退了回去。
“怎么办,他们都死了……”我抬头看着赵宾和,完全没发现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们迟早是要死的。”赵宾和好像在回答我,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但那冰冷的语气让我彻底明白,我现在在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封建时代,我现在依靠的人是个心事重重冰冷至极的人。我丢开他的胳膊,错愕地看着他。
“公子。”这时长痕突然从背后的树林里出来,对着赵宾和低头待命。
“都清理干净了?”赵宾和问。
“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长痕答道。
“终于开始了!哈哈……”长远兴奋地笑道,眼里闪着精光。
“换吧。”赵宾和拍拍长痕的肩膀,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长痕得到指令,转脸对着身后交待。我这才发现,长痕并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的树林里,隐藏着很多穿着侍卫服的人。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在这儿多久了,我竟一点都没发觉!后背不由得又是一阵寒意。
我没听清长痕的话,只是长痕交待完,这些侍卫就陆续迅速地移动到马车旁,按原来的队形有序地站好了队。如果我没有亲眼看到这些,一觉睡到明天,我一定不会知道,车队里的人被换得那么彻底。
“你怕了?”赵宾和信步朝马车走去,头也没回,在空气里丢下这个问题。我楞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后悔跟着我了?”赵宾和一直没听到答复,停下脚步,转身看到站在原地的我,“趁现在还来得及,走罢。”
什么,他要放我走?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心里具体的计划。但是我知道的一定不算少,他就这么轻易地留下一个隐患?
“那么大费周折地救了你,就不会轻易杀你。”赵宾和看出我在担心什么,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这么晚了,你打算让我去哪儿呢?”我是要走,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赵宾和闻言,抬头看看明亮的月亮,带着长痕、长远朝马车走去。
“那就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