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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尝尝这道脆酥鸭吧,这可是我们小侯爷亲自嘱咐送来的……”一个仆从站在餐桌旁,无比恭敬地说道。
“不吃!”小溪气鼓鼓的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满脸的不高兴,“这道菜上个月就吃过了!”
仆从脸上有些尴尬,连忙盛了一碗晶莹剔透的羹汤,举到小溪面前:“那尝尝这道冰莲子百合羹吧,夏日吃这等爽口的羹汤,最是合适不过了。”
“哎呀,这不就是第一次宴会上的那道吗?”小溪又仅是瞥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那……”仆从又讪讪地放下汤碗,刚想再介绍一道菜,却是被小溪生生打断。
“我说,你就别介绍了,这一桌子的菜,我全吃过了。”说完,小溪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我不要吃饭,都憋在这里好几天了,我要出去啊!”说着,她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仙子!你可不能走啊!”仆从心中一惊,直接“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双目含着热泪,哀声说道。
“仙子,你要是走了,小的便也活不成了啊。”
“你又来!”小溪不禁有些无奈,转身冲着仆从说道,“你说你个大男人,我一说要走,你就哭哭啼啼的!你到底有没有点男子气概!”
“仙子你有所不知。”仆从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小的家境贫寒,本早就应冻死在路边。承蒙小侯爷心善,将小的收留在府里,每个月还给小的工钱,这才让我全家上上下下十几口安稳度日。”
“如今,小的被鸿运砸到了头,被分配服侍仙子。但若是仙子走出了这扇门,那便是在和小侯爷说小的服侍不周了。到那时,不用小侯爷处罚,小的自己也没脸再苟活于世了。”
“小的性命不保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是没有服侍好仙子,但家中那孱弱的老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婴孩,也就活不成了……”
“谁……谁说你服侍的不好,你服侍得很好!”小溪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从连忙说道。只是那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他却是一直紧咬着嘴唇,紧紧盯着小溪,不发出半点哭声,看得小溪不由得满心的负罪感。
“饭菜不可口,小的可以叫膳房更换。”仆从跪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小溪说道,“可若是仙子独自走出了这扇门,小的就只有……就只有……”
说着,那仆从竟四下转着头,瞅准了一个柱子,起身低着头,便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
看那仆从竟没有一丝犹豫地撞向柱子,小溪连忙伸手拽住他衣服的后领,一把抓了回来:“哎呀,好了好了,我不出去就是了!”
说完,小溪将仆从随手一丢,满心郁闷地坐回到了桌子前,随意地撕开一只鸭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见小溪不吵着要出门了,仆从不由得大喜过望,也顾不得擦干眼泪,连忙朝着门外大声喊道:“快!上菜!”
片刻之后,一盘盘精美的食物流水般地被送了上来,仆从在一旁脸上笑开了花,而小溪却是越吃越憋屈。
“张寒衾呢!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小溪举着鸭腿,不高兴地跺脚喊道。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张寒衾和他的一个侍卫。那张寒衾一身墨衣打扮,侍卫却是穿着一身白衣,彼此衬托下,再配上他那招牌式的冰冷眼神,不由得更加气宇轩昂,丰神俊朗。
只见他剑眉轻轻一挑,朝着小溪轻声问道:“找我何事?”
“好你个张寒衾!”小溪把鸭腿随手一扔,走到张寒衾面前,大声说道,“你不让我出去玩,我在这里都快憋死了!”
“还想出去?”张寒衾看着小溪冷冷说道,“我问你,护城河的水是怎么干的?”
“我……我不就是想去抓个鱼嘛……”小溪跳着脚,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西侧的城墙是如何塌的?”
“我是为了救那窝燕子啊,而且我就轻轻地踩了一下城墙而已啊……”小溪连忙辩解道。
“而已?”张寒衾满眼戏谑地望着小溪,继续说道,“那弥陀寺的千年白杨呢?又是怎么倒的?”
“它……”小溪的气势有些弱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张寒衾,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你们说那树里面有石碑,人家不是没见过嘛……”
“还有……”
“好了好了,我不出去了!这下总行了吧!”小溪见张寒衾还要说下去,不由得连忙打断,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哎,对了,我要的‘爱’呢?”小溪不由得问道。
屋子里的一堆仆从不由得目瞪口呆,直直地看着张寒衾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爱?这大白天的……这脱口而出……这也太……
张寒衾不由得脸色铁青,他朝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会意地点了点头,一招手,众仆从连忙齐刷刷地跟着侍卫退了出去,门被重重地带了上。
“都给我看紧了,可不能再让这个姑奶奶出去了。”侍卫走出门后,朝着众人低声说道。
“是!”众人齐声答道,连忙各司其职,站在了门口两侧。
谁知众人刚刚站好,就听到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紧接着的是碗筷掉落摔碎的声音、桌椅倒地的声音以及后来竟然发展到了床笫“吱嘎吱嘎”的声响。
仆从们都大眼瞪小眼,一想起刚才那位姑奶奶要找的东西,不由得悄悄地将目光移到那紧闭的门上。
这也太心急了吧!
“看什么看!都把眼睛给我闭上!”侍卫在一旁低声喝道,众人连忙把头扭了过来。
也是,我们的小侯爷正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小溪仙子虽说是行事乖张,神经大条,但心地却是不坏,本事也大,两人若是凑在了一起,也算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众仆从虽心有戚戚焉,只是那“吱嘎”的床笫声依旧是不绝于耳,大家根本按捺不住自己那颗八卦之心,
“把耳朵也给我闭上!”侍卫见众人依旧蠢蠢欲动,不禁再次喝道。
“大人,这耳朵可怎么闭?”
“用手堵上!”
“是!”众仆从连忙举起双手狠狠地捂住了耳朵,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侍卫也没有闲着,从身上撕下来两个布条,团成球紧紧地塞到了耳朵里,在庭院里踱起步来。
“啊——!”突然,一声若有若无地叫声传来,侍卫心中一惊,连忙取下布条侧耳倾听。只是那叫声相当地短促,此时再也寻不着踪迹,就连那床笫之间的“吱嘎”声也消失不见了。
“喂!”侍卫打掉身旁一个仆从堵着耳朵的双手,有些紧张地低声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小侯爷的叫声?”
“叫声?没有啊?”回答的正是刚才的那位“家境贫寒,蒙受大恩”的仆从。
那仆从有些疑惑地再次听去,果真发现那“吱嘎”声也不见了,不由得朝着侍卫摆出了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大人,没事!依照我这几年伺候主子们的经验……你没看没动静了么……小侯爷他……哈哈……你懂的……”
话音刚落,一袭黑色身形猛地从房间内快速冲了出来,众人刚想抬头望去,脑袋无一例外地被一股大力狠狠地又按了下来。
而那道黑色身影瞬间穿过人群,朝着庭院外快速跑去。
“小侯爷……”侍卫抬起头刚想叫住,却被一旁的仆从一把拉住。
“大人!大人!别叫!”仆从朝着他挤挤眼睛说道,“小侯爷初经人事,脸皮薄,没看都不让我们抬头么。”
“我们只要在这里看好小溪仙子,不让她出去祸国殃民就好。”
侍卫听后不由得赞赏地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这小子是个人才,随口问道:“那依你看,小溪仙子那边我们要不要……”
“大人放心,小溪仙子身体好得很,绝对无大碍。再晚些,找几个丫鬟进去看看就好。”
“好。”侍卫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终于出来了!憋死我了!”小溪在大街上高兴地奔跑着,犹如一只逃出笼子的小鸟。只见她全身上下竟是一袭墨衣,俨然张寒衾的打扮!
想到此时张寒衾的样子,小溪不由得一吐舌头,扭头看了看身后没人追来,不由得跑得更欢了。
“哎?”小溪突然看到路旁的一个小摊上摆着五光十色的首饰,不由得来了兴致,连忙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小贩见来了个衣衫华贵的主顾,连忙站起身来。
“公子?”小溪这才反应过来,此时自己穿得乃是张寒衾的衣服,不由得连忙装模作样地粗起了嗓子。
“啊,这是什么东西啊?”小溪将一串青色的珠串拿了起来,问道。
“公子可是好眼力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宝——寒侵玉!”
“寒侵玉!这玉竟然叫寒衾?哈哈哈!”小溪看着这带着一层层白霜的青玉色珠串,不由得来了兴致。
“公子可别小看这寒侵玉,这可是要经过百年的浸染,才能将这层层的寒霜浸入这青玉之中啊。”小贩连忙说道。
“传说,将这寒侵玉送给心爱之人,可是能将他牢牢锁住,哪怕来生来世也能找到。”
“锁住?”小溪自动忽略了其他的关键词,心中突然莫名地转过了一个念头,不禁嘿嘿笑了起来。
好你个张寒衾,我让你不让我出来玩!
看我不把你锁住,你也别想自己出来玩!
“我要了!”小溪大剌剌地随手扔下一大锭银子,将那珠串放入了怀中。
小贩连忙接住,脸上不禁都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