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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步落马车，南宫靖彬彬有礼地隔远向几人拱手请安，他没有佩带兵器，却手握折扇，一派儒雅风liu的潇洒模样。
看着他的丰神外貌，很难把他当作是个坏人，只会使人想到他的优点。
南宫靖双目闪闪生辉，迈开脚步英姿飒爽的直抵桌前，欣然道：“杨兄你好！这位当是以超卓刀术闻名碎叶的慕容老大。”
本对他存有敌意的慕容远，给他当面大赞，也不由好感大增，连忙谦让，又请他坐下。
南宫靖悠然安坐，迎上杨欢锐利的目光，微笑道：“小弟早应来拜会杨兄，只恨一直无事忙，而杨兄更是大忙人，幸好今天终找到机会。”
杨欢正细审他比娘儿还要娇嫩晶莹的皮肤，闻言笑道：“南宫公子此行不该是专诚来见我这个粗人吧？”
南宫靖像有点逃避他目光般左顾右盼，道：“杨兄今次猜错哩！小弟是晓得清音小姐已回帐内休息，方借此机会来和杨兄商量一件事，假如叶叔叔和慕容老大不介意，小弟希望能和杨兄单独说几句话。”
慕容远不待杨欢指示，识趣的站起来道：“南宫公子此话来得及时，我可不像杨欢般是铜打铁铸的，现在立即回去痛快的睡一觉，请哩！”说罢回帐去也。
叶凌虚也道：“正好我约了卓玉扬下棋，我也先走了。”
院内只剩下两人对坐，南宫靖肃容道：“小弟晓得杨兄对我的来历生出怀疑，不过杨兄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今天来是抱有诚意的。”
杨欢淡然自若道：“南宫兄与汉帮是甚么关系，若不肯坦白说出来，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
南公靖愕然瞧他，忽然现出笑意，点头道：“杨兄的精明，教我大感意外。杨兄看得很准，小弟今次确是来接替祝帮主之位而来，协助祝老大应付目前碎叶城复杂的情况。至于我的真正身分，希望杨兄能放我一马。”
杨欢不愿迫人太甚，沉着气道：“祝老大练功走火入魔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南宫靖俯前少许道：“他是被奸人所害。”
杨欢愕然道：“什么？”
南宫靖苦笑道：“家丑不外扬，杨兄请为我们守秘，祝老大恐怕捱不过今晚，令我们非常头痛。”
杨欢沉声道：“暗算他的人是谁？”
南宫靖道：“当然是他不会提防的人，此事我们自会处理，杨兄不用为此劳心。”
稍顿又道：“小弟今次专诚来访，是想向杨兄提出忠告，趁尚可以离开的时间，立即离开碎叶城，杨兄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清音小姐着想。”
杨欢皱眉道：“南宫兄因何如此关心我们？”
南宫靖叹道：“实不相瞒，我们原本一直视杨兄为敌人，可是形势急转直下，纪无忧的来临更敲响警钟。祝老大已后悔没有站到你们的一方去，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是希望你们不会被卷进碎叶城的大灾难去。”
杨欢没法分辨他是一番好意还是另有居心，道：“南宫兄又有甚么打算？你们是否就这么把汉帮在碎叶城的基业拱手让人呢？”
南宫靖苦笑道：“若时不我与，保留实力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我们的一支船队将于黄昏前抵达碎叶城，可从水路迅速撤往南方，这或者是最后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我们可以一起走。杨兄请信任我，若我南宫靖心存不轨，教我不得好死，请杨兄三思。”
杨欢心湖翻起千重巨浪。
不论南宫靖那小子是一番好意还是另有居心，他的提议确是目下最明智的选择，碎叶城再非适宜久留之地。
可是他怎可舍弃碎叶城，任由南北两方的恶势力进驻？他敢肯定有一天，正如萧清音所说的，他会为没有替碎叶城尽过力而后悔。
最令他困扰的是他此刻连一分胜算都欠奉，而他须首要之务是把碎叶城置于他绝对的控制下，这至少要一天一夜的工夫，不论成败如何，他已错过从水路撤走的唯一机会。
他不由环目四顾，一种近乎恐惧的情绪忽然攫紧他。
杨欢深切地体会到危机四伏的感觉，城内城外再没有安全的处所，连碎叶城的圣地不夜街也直接受到威胁。
他该怎么办呢？
生和死只在他一念之间，他任何一个决定，将会变成生与死间的抉择。
针对他的阴谋正在展开！
谁人是他可以信任的呢？
足音接近，不用看他也听得出是拓跋勇，探手抓着项颈，旋又放开，今天确非适宜饮酒的日子。
拓跋勇在他旁坐下，仰观天色，道：“这两天看来不会下雨。”
杨欢朝他瞧去，苦笑道：“对不起！累你泄露行藏。”
拓跋勇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是赫连卓泄漏出去的。这家伙甫到碎叶城便搞风搞雨，惟恐天下不乱，照我看宁老大爱女的惨事，行凶者是他而非花盗。”
杨欢点头道：“你看得很准，假花盗肯定是他无疑，只恨没证没据，否则我们现在立即找上门去寻他晦气。”
拓跋勇朝他瞧来，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杨欢把诸般问题在心内重复一遍，仍没有肯定的头绪和答案，叹道：“我们可否在今天内二度把碎叶城团结起来？”
拓跋勇没有直接答他，反问道：“昨夜使手段害方生的内奸是谁？”
杨欢道：“有八成可能是安世杰，我早在怀疑他，此人行事周密，可惜百密一疏，他没于昨天早上来见清音，正显示他前一晚曾秘密离开碎叶城，初时还以为他去见左贤王的人，现在已知道他是到巫女河督建木筏，以供左贤王的突击军从水路进犯碎叶城之用。”
拓跋勇没有现出震骇的表情，沉吟道：“事实上内奸的事，早响起警报，显示有人希望花盗能够脱身，使碎叶城的人继续活在恐惧中，此事更间接告诉所有人，左贤王的大军不但会于短期内到达，且有够分量的人作内鬼接应。”
稍顿问道：“你说欧阳绪是否与安世杰蛇鼠一窝呢？”
杨欢道：“机会很大，赫连卓造谣的事对你们有何影响？”
拓跋勇淡淡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看有没有帮会利用此事来打击我们，作出师之名，不过那已不关重要，我们决定立即撤走，以保存实力。”
杨欢整个头皮发起麻来，失声道：“拓跋勇竟不战而退？”
拓跋勇现出苦涩无奈的表情，颓然道：“这是我出发到碎叶城前族主的嘱咐，现在我们仍不宜与左贤王正面冲突。照我猜领军的十有九成确是左贤王最得力的部下休屠王，此人智勇双全，武功更是左贤王之下族内第一人，长于突袭伏击的战术。若他兵力超过两万人，即使你动员城内所有帮会的力量，要保着无险可守的碎叶城，只是个妄想。走吧！带你的清音和我们一道离开，迟则不及。”
杨欢的心直沉下去，飞马会是他的基本班底，若连他们也走了，便像一场赌局般，输掉所有子儿，想继续赌下去也不行。
拓跋勇苦笑道：“我清楚你的性格，不过留下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在碎叶城人人都希望独善其身，希冀别人作先锋，你要当傻瓜，其它人肯定口上答应，还推波助澜，可是最后你会发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一切。走吧！也不要劝我，我必须在此事上遵照族主的吩咐。”
杨欢道：“你准备何时撤退？”
拓跋勇道：“我们已在收拾行装，最快可于黄昏前从陆路撤走，既知休屠王穿过巫女丘原来碎叶城，我们会避开那方向。”
接着长身而起，道：“在日落前，我们会在驿站等你，勿要逞匹夫之勇，更不要妄想把碎叶城团结起来，想害死你的人远比真心和你并肩作战的人多。”
说罢拍拍他肩头，举步离开。
杨欢忽然感到无比的孤独。他问心里那个灵魂道：“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解决碎叶的问题呢？”
那个声音轻叹一声道：“小勇说的对，我和他是同族同宗，自己的族人都这样选择，那碎叶城是真的保不住了。”
杨欢仰首望向天空，若他最亲密的族人也离开他，他凭什么去说服其它人？
卓玉扬欣然起立道：“杨兄有召，我立即去见他。”
叶西神秘兮兮的道：“我尚有要事去办，不知兰香……嘻……”
卓玉扬哑然笑道：“叶兄弟请稍候片刻，我立即着她来。”
说毕出厅去了。
兰香是卓玉扬手下最得意的助手。也是叶西多年来的暗恋对象。
叶西见左右无人，兴奋得跳起来，又喃喃自语，排练待会该向兰香说的话，神情模样教人发噱。
“你在干什么？”
叶西大吃一惊，旋风般转过身来，娇俏可爱的兰香正巧笑倩兮的立在他身后。
又会来得这么快的？叶西心里嘀咕，口上却不慌不忙的赔笑道：“只是在舒展筋骨。哈！你现在是否有空，我带你玩儿去。”
兰香没好气的道：“亏你还有闲情，你的首席风媒是怎样当的，现在碎叶城人人紧张得要命，你还像个孩子般爱闹。”
叶西需要的正是如此反应，乘机凑近点压低声音道：“他们紧张是因他们没有办法，我轻轻松松是因胸有成算，噢！你真香！刚洗过澡吗？”
兰香并没有因他色迷迷而生气，反故意挺起少许小SHU胸，笑脸如花的嗔道：“去你的，要洗澡方可以这么香吗？不要再兜圈子，你有甚么鬼主意？快说出来让本姑娘听，看人家有没有兴趣陪你去玩儿。”
叶西仍谨记杨欢的提示，卖个关子道：“天机不可以泄露，若想成为碎叶城的英雌，快随我来！”
说罢往后门方向走去，还笑嘻嘻道：“看我背着的是甚么？今铺吃肉还是吃素，全靠里面的宝贝哩！”
兰香的目光落到他背后的小包袱时，他倏地加速，退出厅外去。
兰香神情微动，终作出决定，追着他去了。
杨欢推开房门少许，萧清音仍好梦正酣，自离开天山后她舟车劳顿，到碎叶城后更是事务繁多，应接不暇，昨晚又一夜没有睡过，再不好好休息，肯定要累坏。
杨欢不想惊醒她，悄悄关上房门。
“杨欢！”
杨欢忙把帐布再次掀起，萧清音拥被而坐，笑意盈盈地瞧着他，俏皮地道：“清音早晓得你来访，故意装睡看看你会否不规矩，岂知你这家伙瞥半眼便要掉头走，真气人！”
最后一句语带双关，不知是怪他瞥半眼不够，还是怪他太守规矩。与她相处，总能令人忘记别的烦恼。
杨欢重返房内，到她睡席旁跪坐，心中涌起对她的万般爱怜，纵然须牺牲性命，也要保她夷然无损地离开此兵凶战危的孤城。
萧清音举起纤手，柔情似水的目光紧缠他不舍，以指尖背轻轻扫过他的脸庞，关切的道：“杨欢有甚么心事呢？你看来忧心忡仲，是甚么事令你如此困扰？”
杨欢整个人连苦心同时溶化，她一句问候等若公然宣示视他为情郎，温柔亲密的接触，更清楚无误地表达出她的爱意。
杨欢依恋地看着她垂下的手，心中涌起不顾一切把她拥入怀内肆意怜爱的冲动，更晓得她只会欣然接受，却暗叹这不是合适的时候。勉强振起精神，低声道：“形势非常不妙。”
萧清音骇然道：“是否内奸的事有新发展？”
杨欢道：“那只是恶劣形势其中一个相关的环节，叶西已证实左贤王的部队随时会到达，纪无忧的出现亦显示天师对碎叶城有染指之心，祝老大则被内鬼暗算重伤命危，碎叶城已陷入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险境。”
萧清音坐直娇躯，动人的曲线在薄锦被滑下后骄傲地显露杨欢眼前，以带点天真的语气道：“不用怕！我们可以集绪整个碎叶城的力量，先清除内奸，然后对抗外侮，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足可使敌人知难而退。”
杨欢苦笑道：“事情若可以如此简单便好啦！而实际的情况是碎叶人只视左贤王部下休屠王的入侵为帮会间的斗争，谁人入主碎叶城并不重要，因为生意仍是哪么的做下去，有钱赚便成，没子儿赚便拍拍屁股离开。”
萧清音“噗哧”笑起来，白他一眼，道：“拍拍屁股离开，你说得真古怪，人家却喜欢听。杨欢会否是低估了碎叶人团结的心意呢？像昨夜对付花盗，不夜族固是万众一心，碎叶人亦人人乐意合作，只要令这种精神维持下去，没有我们应付不了的事。”
杨欢道：“因为花盗影响到碎叶城的繁荣和安定，而左贤王和天师只影响碎叶城权力的分配，事不关己下边人是不会管闲事的。况且他们多年来早习惯了此兴彼替的情况，当左贤王大军南来，逃难的只是汉族的人，大家却不知实际的情况并不像他们想象般简单。”
萧清音略一沉吟，黛眉轻蹙道：“既然受害的是碎叶城的各大帮会，我们为何不试试把各帮会联结成一气，说不定尚有回天之力。”
杨欢道：“这正是我要尝试去做的事，在黄昏前若仍没有结果，我们须立即离开。”
萧清音愕然道：“你竞有离开的打算吗？”
杨欢沉声道：“清音或许尚未清楚情况恶劣至何等地步，飞马会已决定撤走，汉帮亦有同样的计划。夏侯长风和欧阳绪有很大可能是和敌人呼应的内鬼，动向未明的尚余下鲜卑帮、匈奴帮、红子春、叶城主和卓玉扬的六股势力，其中情况更是敌我难分，没有人可预料谁会抽谁后腿。碎叶城从未试过出现如此暧mei不明的情况，个人的力量根本起不了作用，我只是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尽力而为。但若清音肯先行离去，我或可放手而为，力拼到底。”
萧清音娇躯轻颤，双目射出坚定的神色，语气却异常平静，轻柔地道：“杨欢不走，萧清音也不会走。”
蹄声自远而近。
杨欢呆看她片刻，点头道：“老卓来哩！希望他不单是可倚赖的人，还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纪无忧快马加鞭，策骑沿碎叶河水西岸飞驰，似欲借此尽泄心中愤怨。
碎叶河的交通明显比往常疏落，只见南下的船，北上的船则不见半艘。
此时纪无忧离碎叶城足有十多里之遥，忽然偏离碎叶河，驰进一座丘陵起伏的密林内。
甫进树林，上方风声骤响，纪无忧没有朝上瞧半眼，直至来人落在身后马股处，始收缰勒马，减缓骑速，沉声道：“我的身分被那移情别恋的贱人揭穿了！”
天师座下第二弟子卢道真高举双手，扭转脖子往后看了一眼，肯定没有人跟踪，再次坐直雄躯，怪叫一声，道：“这是没有可能的，萧清音跟了哪个不知死活的呆子。”
纪无忧继续催马深入树林，狠狠道：“不是杨欢还有谁？我从未试过这么丢面的，我定要教杨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贱人则要后悔作了女人。”
卢道真道：“你就这般一走了之吗？没有你帮手，我们的伙伴恐怕应付不来。”
纪无忧怒道：“不走成吗？我若不摆出是为那贱人专诚到碎叶城的模样，惹得杨欢生疑，可能会破坏我们的大计。我是否在那里，情况并没有分别。”
卢道真双手搭上他宽敞的肩膊，叹道：“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行刺天山上那老妖婆，萧清音怎会猜到你是纪无忧。一旦认定你是泄露消息的人，任你对娘儿们有通天手段，仍难以把她的心挽回来。”
纪无忧策马登上一座小丘，勒马停下，两人分左右飞身下马。
纪无忧转身面向碎叶城，神情落漠，双目射出无奈与苦涩的神色。
卢道真来到他旁，审视着他讶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是对萧清音动了真情吧？”
纪无忧苦笑道：“我生平虽yu女无数，可是像那贱人般媚骨天生的艳女，还是初次遇上，说不动心便是骗你，尤其是尚未将她弄上手。”
卢道真哂道：“她迟早是你的人，只要我们完成封锁，她能飞到哪里去呢？”
纪无忧似不愿再和他谈论萧清音，沉声道：“见过天师吗？”
卢道真道：“刚见过他老人家，天师已准备去送杨欢那小子赴黄泉，即便他背生双翼今次也休想活命了。”
说罢问道：“碎叶城情况如何？”
纪无忧道：“花盗已被杨欢等联手干掉，想不到花盗横行天下，竟会在碎叶城阴沟里翻船。击杀花盗的虽是赫连卓，不过却全赖杨欢伤他在先。”
卢道真点头道：“此人大不简单，在短短数日间武功剑法均突飞猛进，不过正因如此，也为他惹来杀身之祸，天师已准备亲手把他搏杀，当碎叶城落入我们手上，大汉的末日亦不远了。”
纪无忧道：“霍去病的人马有何动静。”
卢道真不屑的道：“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在路上的人全落入我们的严密监察下，当他们到达埋伏之处，我会教他们全军覆没。”
纪无忧沉声道：“霍去病向以智计过人见称，你道他会否中计？”
卢道真哈哈笑道：“任他智比天高，今次也要劫数难逃，我们的手段，即使他作梦也梦想不到。现在碎叶城内，我们第一个要杀的人是南宫靖而非杨欢，天师已指定由你出手对付他。”
纪无忧双目杀机剧盛，点头道：“杀了他，我立即可跃登四大公子第二席的位置，请告诉天师，我纪无忧非常感激他对我的栽培。”
卢道真双目精光闪闪，远眺近二十里外炊烟袅袅升起的碎叶城，沉声道：“碎叶之战将把南北的情况彻底改变，我们苦候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临，天师军将会以事实证明给所有人看，天下是属于我们南人的。以卫青为首的腐败高门，将会成为失败者，天下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改变命运的发展。”
纪无忧暗叹一口气，心中浮现萧清音能倾国倾城的绝色花容。
叶西从北门出集，沿河水北上，“白雁”兰香不徐不疾追在他身后，神态轻松，任他竭尽全力，也无法把距离拉远少许，使一向自认身法高明的叶西，亦不得不心中佩服。
对兰香他是愈看愈爱，此刻可偕美同行，去干一件轰天动地的大事，心中得意之情，可以想见。
兰香忽然加速，与他并肩而行，蹙起秀眉嗔道：“你这呆子究竟要带人家到哪里去呢？再不说出来，我掉头便走，以后不理睬你。”
软语娇嗔，大有小夫妻耍花枪玩闹的情趣，叶西听得魂销意软，嗅吸着从她动人肉体传过来充盈健康青春的气息香泽，兴奋的道：“小兰香稍安毋躁，今趟去的地方包保你刺激好玩，说了出来便失去意外惊喜的大乐趣。”
兰香气鼓鼓道：“你至少该说出到甚么地方去，卓大哥是不准人家离城的嘛！我虽不怕他，却怕他将来在师尊前进谗言，那下趟好玩的事情便没有人家的分儿。”
叶西呵呵笑道：“事成后包保你的卓大哥不会怪责你，还要大大夸奖你。”
兰香倏地止步。
叶西立即超前五、六丈，终于投降地回头嚷道：“我要到巫女丘原去，且必须速战速决，不容有失，快来吧！”
兰香听得花容微变，乖乖的追在叶西背后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