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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猛虽然没有直接把继承人的位置给大儿子拓跋清,但是三军主帅的官位足以让所有人明白了拓跋清就是未来的继承人,未来的家主。
就算有人反对,就算有人不服,就算有人不满,但是拓跋猛的命令摆在那里,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拓跋清迷迷糊糊的成为三军主帅,即将面临的是渡过漓江拿下别城的重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过他自己清楚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那就是一堆老顽固的固执与不服。
会议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昏暗的营帐中只剩下拓跋猛与阳成深父子。
拓跋猛先开口道:“你儿子很不错!我很喜欢他。”
阳成深微微一笑,双手握着拐杖说道:“你儿子也不错,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
拓跋猛把眼神飘向另一边有点不甘的说道:“你是在为清说好话吗?”
阳成深摇头道:“怎么会,我们父子你还不知道吗?”拓跋猛惨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还是不太相信清的能力。”
拓跋猛立刻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了解你们父子,所以才决定让清成为我的接班人。”
阳成深再一次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拐杖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太了解清,所以你没有直接把继承人的位子给他。”阳成深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拓跋猛,现在他们两个人不是家主与仆人,而是一对老友在商讨未来。
拓跋猛用手在空中点着阳成深,说道:“看来你早就看透了一切,说说你的想法吧,我想听听,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阳成深突然老泪众横的说道:“家主啊,我七岁就跟着你打天下了,我想到的你也想到了,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了,我猜测到的你又怎么会不知?”
拓跋猛握住阳成深的手说道:“兄弟,我拓跋世家存在一天,就有你阳成世家世世代代。”
阳成深一边点头一边艰难的哽咽道:“家主啊!我老了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我奉劝你不要去帝都,你要知道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帝都的水不仅仅深,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
拓跋猛淡淡的说道:“深,君上需要我,我如何不去?再说我们是一起长大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阳成深扭过头去说道:“我知道你的脾气,为了我们这帮老兄弟你是拼了老命的,如今龙什(龙吟王)那边一定是出了大事不能没有你。”
拓跋猛突然严肃起来,说道:“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跟你闲聊了,如果我此去帝都一去不回,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宣布继承人与下一任的家主。”
阳成刃突然泣不成声的大吼道:“这件事情要由你回来亲自宣布,你没有给拓跋清继承人的位子不就是为了看他的本事吗?既然如此清应该得到你的认可才能成为家主。”
阳成刃一边挥手一边蹒跚的迅速向营帐外面奔走,拓跋猛大声的说道:“深,你要代替我看好我的孩子们,我把这一切托付给你了。”
阳成深一边快步的艰难的奔走着,一边挥着手一边飙泪大吼道:“我才不管你这些鸟事,我不管!我不管!”
拓跋猛猛地瘫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知我者,唯有你父亲!”
阳成刃至始至终没有挪动一步,没有说一句话,作为旁观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听了这句话眼眶终于困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自己父亲蹒跚的背影,佝偻的脊背,阳成刃清楚老一代的开拓者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不知道为什么黑夜突然变得短暂起来,拓跋猛刚一闭上眼睛天就亮了,他知道该离开了。
阳成刃已经把路上用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队伍也都整齐的排在营帐外面,拓跋猛看着周围的一切,转过头去看了看北面说道:“北伐啊!”
只说了这简单的三个字,拓跋猛猛的一转身说道:“我们走吧!”营地外大儿子拓跋清已经列好了队伍准备送行。
拓跋猛扫视了一遍送行的队伍,唯独不见自己的二儿子拓跋然,就问道:“然,在哪里?”
拓跋清嗯了一声道:“好像有些事情没处理好……”
拓跋啸仰着头大大咧咧的说道:“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可能还没醒酒。”昨天夜里拓跋然知道大哥拓跋清成为三军主帅之后便开始疯狂喝酒模式。
至于拓跋啸为什么知道,因为昨天晚上的酒局原本是拓跋啸与青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拓跋然突然气哄哄的来凑热闹,而且上来就喝,一句话也不说。
就算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拓跋猛难道还不清楚?但是拓跋猛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冷哼一声,对拓跋啸道:“拿一桶凉酒,泼到你二哥身上,让他喝够!”想了想又强调了凉酒两个字,然后一挥袖子愤然而去。
拓跋清只是列好了队伍目送着父亲离开,至于告别的言语拓跋猛没有一句,有的只是那让人疑惑的眼神。
看着父亲的队伍一点点消失在天边草地的尽头,拓跋清才回过神来,即墨冉轻声的说道:“少将军,家主已经真的南下了,我们回去吧。”
拓跋清还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一晚上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三军主帅?父亲南下返还?留下自己一个人主持大局?
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昨天夜里的一场梦,虽然现在已经醒了,但是这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梦却变成了现实。
即墨周看着远处的地平线说道:“我现在真的太喜欢我们的草地了,你看!”
即墨冉有点受不了自己的大哥,说道:“大哥,我们该走了。”
拓跋清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家臣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知道这些人在表示对自己的不满,但是他只能略微的笑了笑。
即墨周见状低吼道:“这些家伙……”即墨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不满的心情,只能转移话题道:“少将军,你该治他们的罪。”
即墨冉不耐烦的说道:“大哥,你得醒醒了。”拓跋清一听笑了笑道:“周,你确实需要醒醒了。”
即墨周是个粗人,竟然相信了,自言自语的说道:“我难道没睡醒吗?”说着还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声音不大却格外清脆。
拓跋清摇着头对即墨冉道:“你大哥脑子的毛病还没根治吗?药不能停啊!”
即墨冉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少将军,他已经病入膏肓了,救不了了,只希望有一天能为你而战了。”
拓跋清大笑道:“这一天马上就要来了,就在河水对岸!”拓跋清指着北边,脑海中全是父亲终身的愿望北伐,但是北伐这两个字说这简单,做起来却是十分的难。
即墨冉突然说道:“少将军,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拓跋清看了看四周道:“没啥不对啊?”
即墨周也赶了上来,也跟着看了看四周说道:“什么不对?我看除了这该死的天气,都不错的。”
即墨冉眉头紧锁的说道:“三少将军离开的太快了。”
拓跋清顿时明白了即墨冉所说的不对,说道:“完了,脱缰的野马啊!冉,你速去三少将军的营房,别让他惹出事端,速去!”
即墨冉二话不说开始狂奔向拓跋啸的营地,家主已经南下离开,这三少将军就是脱缰的野马挣脱牢笼的猛虎。
拓跋清也紧跟着而去,一边小跑一边告诉即墨周道:“快去集结队伍!”
即墨周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拓跋清的命令他是服从的,多余的话不说转身就向军营走去,拓跋清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慌张的小兵撞到了。
那小兵长的眉清目秀,身材匀称而结实,见到是拓跋清也不慌张,行了军礼说道:“少将军,三少将军整队要渡河了。”
拓跋清一听急忙说道:“现在何处?”
那小兵说道:“属下没能劝解……三少将军可能已经开始渡河了。”
拓跋清低声骂了一句:“这混账,水渠凶险!”
那小兵跟在拓跋清身后说道:“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三少将军昨天夜里就已经准备好今天渡河抢攻水渠了。”
拓跋清愤怒的看着这个小兵说道:“那你为什么不上报?”
那小兵淡定的说道:“少将军不用心急,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拿下水渠。”
拓跋清贴近那小兵说道:“我不能拿我弟弟的命作为拿下水渠的资本。”
那小兵阴险的笑道:“大丈夫成事怎能如此妇人之仁?”
拓跋清怒了,骂道:“你是来教训我的?”
那小兵低头行礼道:“不是,我是来助你成事的。”
拓跋清彻底的怒了,大吼道:“来人,把这个家伙给我关起来,收了他的军衔。”
几个士兵上来七手八脚的就把这个小兵绑了,那小兵不慌不忙的说道:“不毒……无智……软弱……妇人之仁……你还想成什么事?我灭释帝错看你了!”
拓跋清看也没在看这个灭释帝一眼,急匆匆的就向漓江水岸跑去,希望还能阻止自己的弟弟不出什么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