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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沉默了两个呼吸的时间,紫天运就跳了起来,躬身作揖,高声道:“小子紫天运,见过诸位大人。但有所用,决不推辞。”
众人心里都不由点头,虞沧海也认真看了他两眼,心道:“这少年心性不错,遇事冷静,智慧。知道进退。”
虞沧海和声道:“不必紧张,我们迷路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听说你要去如云城,可否为我们指路。我会付给你报酬的。”
紫天运头也不抬,道:“能给大人指路,是我的荣幸,绝不敢要报酬。”
……
清远郡多山川,地形难走。
却难不住身材高大,奔腾如风的地龙马。骑在马上,视野开阔,两旁的景色也飞速略过,令人心神激荡。紫天运今天才突然发现,这山,这水,是如此的秀美,让人着迷。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骑兵队伍,内心震撼从未如此强烈,:“不是遇到强人,而是遇到贵人了,而且是贵不可言。”
“哪些护卫的武者,人人都是皮肤细腻,牙齿细密,气息深厚,如同猛兽。这样的气质,我在家族演武堂的几个总教头身上看见过。他们都是第四境的大武师,力量近万斤。到了四境易血,人就会皮肤蜕皮,白发转黑,牙齿新生。说明这些骑士,全部都是大武师。”
“而且他们的精气神,如同烈火亨油,如同锐锋刀尖。蓬勃发散又凝聚。教头说过,只有经常在生死边缘历练的武者,才会是这样的状态,时刻保持在巅峰。这样武者,搏杀的经验极其丰富。看他们的散发的气势,只怕演武堂的哪些教头,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些骑士,人人地龙马,每个人都配备了众多的武器,能近战,能远攻。看那兵甲的成色,模样,至少也是中品利器。一个人身上的兵甲,就价值数十万两白银。他们行进之间,暗合阵势。家族的私军,也有这样的阵势,但是却差的太远。要是这些骑士集合冲锋,只怕整个外门弟子加一块,也挡不住他们的步伐。”
紫天运又看向了铁塔一样的雷蒙,和书生一样的文景,他们都紧紧的跟在虞沧海,虞太平的身边,寸步不离。无论什么样的地形,地龙马多快的速度,都如同闲庭信步一样,轻松跟随。
“教头说,超凡境的武者,身体重量远超常人,凡马都承载不了。家族里面的长老,就从来不骑马,去哪里都是步行,所以这两个人,绝对是武道宗师。”
他看向虞沧海:“就是族长的儿子,哪些长老也是随意呵斥,绝不可能屈尊保护。甚至没有一个大武师会去守护他。那需要这么多高手守护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地位。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虞沧海此时,正嗅着青玉雪白的脖颈,调笑着:“美人,你好香啊。”
紫天运要领路,虞沧海就将青玉的马让给了他,自己和青玉共骑一匹马。他怀抱着青玉柔软的身躯,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搂着青玉的腰肢,地龙马奔腾间,两人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一起,让青玉霞飞双颊,也让他有点心猿意马,轻轻的抚摸着青玉的绵软的腰部。
“嘤。”对于虞沧海的调戏,青玉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说话。
虞沧海正想说点什么,边上就传来虞太平的咆哮:“你们两个真是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走远点好么。”
“哈哈哈。”雷蒙夸张的笑了起来,对着虞沧海挤眉弄眼:“要不我们先走好了,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
“滚。”虞沧海笑骂一声,却也收敛了动作。他打马前行,追上了在前面领路的紫天运。
虞沧海道:“今天多谢天运兄了,不然我们很可能就要在山林里露宿了。”
紫天运连道:“不敢当大人谢。”
他看着虞沧海和青玉,心中却是波澜起伏:这是真正的贵族,就算是少族长,气度也差的远。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句话,都充满了礼节,仪态。就连身边的侍女,都是如此的高贵,美丽。我见过的,也只有如云城的大小姐,才能在容貌上更甚一筹,但气质却没有她高贵。
虞沧海轻笑道:“不要这样,我们就以朋友相交好了,你可以叫我沧海。”
紫天运迟疑了一下,才拱手道:“见过沧海兄。”
见他这个模样,虞沧海也知道强求不来,地位差距太大,他也不多纠缠,换了个话题,道:“紫姓是大姓,天运兄来自哪里?”
“我来自紫世家。”紫天运道。
“咦。”雷蒙突然蹿了过来,看着紫天运问道:“刚才我还没想到,原来你是紫世家的人,紫元甲是你什么人?”
紫天运连忙施礼,道:“大人,是本家上代家主。”
“上代家主?他死了?”
紫天运一窒,忙到:“我只是个外门弟子,并不太知晓。只是听说,上代家主,还在人世,正在闭关修行。”
“哦,知道了。”雷蒙对着虞沧海解释了一句:“紫元甲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最是不要脸,我看不惯就把他揍了一顿,好多年没见了。”
紫天运听的目瞪口结,紫元甲在紫世家的地位,就和太上皇一样,是家族的守护神。这个铁塔光头竟然是他的朋友。
虞沧海笑道:“这样啊,那有空去拜访下。反正我们时间多,可以到处转转。”
文景在后面喊道:“这个可以,紫世家的灵酒仰慕已久,正好去蹭点。”
说道酒,雷蒙就兴奋了,他连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好了。”
虞沧海摆摆手,道:“先去如云城。”他又看向紫天运,说道:“竟然是故人子弟,遇见也是缘分。天运兄去如云城做什么?”
紫天运道:“家族大比,我想去如云城买个称手的兵器。”
雷蒙一听,不由怪笑起来,插话道:“六千两白银,能买啥?连个下品利器都差好远勒,只能买个不入品的武器。”
紫天运面色一暗,没有说话。虞沧海看在眼里,他心思剔透,已经看出紫天运的窘迫。只怕在紫家的地位,也是不高。便岔开了话头,和紫天运闲聊了起来。
他的精神无声无息,就轰开了紫天运的心房,基本是有问必答。令虞沧海了然,这也是一个出生不好,但是有志气的少年。
在紫天运的带领下,虞沧海一行,很快就走出了山林,找到了道路。在日落时分,终于走到了如云城的城下。
文景道:“如云城是清远郡八座大城之一,城主是云氏。云氏,世袭伯爵,封于中兴时期,三百年来,如云城一直是由他们管辖。”
虞沧海点头,表示知道。清远郡最不缺的就是山石,所以如云城的城墙修的极大,很厚实。城门足足三十米宽,足够数辆大马车并行。
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络绎不绝,武者,商人,百姓,士族。当虞沧海一行到来时,原本要进城的人,立刻就让出了一条通道,走到了一边,对他们行注目礼。
“这些骑士,好大的气势。看我一眼心里就发毛,都是高手。我看是军中高手,人人地龙马。”一个路人武者说道。
“废话,看那装备,全身好几件中品以上的利器。不是高手,用的了么。真是羡慕,我看是元京来的大贵族,你看那公子,那小姐。如云城的大小姐都差了一筹啊。”
守卫城门口的卫兵老远就看到了虞沧海一群人,早已等候多时,他们守门的,第一要务就是要有眼色,眼力。不管是检查出行的人员,物品,还是瞧见贵人,都靠一双眼睛。
一个伍长上前来,行了一礼,恭敬道:“诸位大人,可否需要路引。”
虞沧海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由检查么?”
“呃!”那伍长一愣,连忙说道:“不用不用。”
雷蒙凑道虞沧海耳边,轻声道:“地龙马就是违禁品,只有军队和大贵族允许使用,我们这一群人,人人地龙马,谁敢检查你。”
虞沧海了然,便回头道:“文景先生,先去城主府打个招呼吧。”
文景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对着伍长说道:“带我们去城主府。”
伍长一看令牌,立刻行了个军礼,连道:“大人,请跟我来。”
伍长连忙点了副手,引领文景去城主府,自己则亲自引领虞沧海一行人。
虞沧海是皇子,他自然不能直接去城主府。按照礼节,城主应该在城门口迎接他。不过虞沧海早就看不惯哪些礼节了,能省就省。
相比于元京城,如云城自然是差了很多,但虞沧海并没有逛过元京,所有对于如云城一切,都倍感新鲜。进了如云城,他左看右看,满是好奇。
虞沧海转头看向紫天运,道:“天运兄,天色以晚,晚上我就请你吃顿饭吧。你随我同行可好。”
紫天运张口就向拒绝,他自知身份差距太大,绝没有认为,可以和虞沧海成为朋友。特别是刚才,虞沧海让随从去城主府打招呼,他心里就更是肯定了,虞沧海的身份,绝对比如云城的城主还高,否者就是他们去城主府拜见。哪里敢同意。
可是话到嘴巴,却突然转了弯:“一切凭沧海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