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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抬头,只见一个鹅蛋脸,柳叶眉的姑娘走了进来,见了她,先是一笑,才柔声道:“姑母回来了。”
水绿色褙子并白地绣墨兰挑线裙,整个人乍看不起眼,越看越让人想多看一眼王夫人脸上难得露出了一缕笑意,王令芝瞧见姑母脸上那抹满意,行动上却是愈发轻柔:“姑母可有什么烦心事?”
这声音也极为好听,并不轻佻,也不似那韩琳儿整日咋咋呼呼的,她看上一眼,这姑娘就知趣地垂下头去,是个明白的孩子。
但有些事,只她推着还不行,王夫人揉了揉眉:“还不是你二表哥的事儿。”
王令芝在心里揣摩了一下要怎么回答,直接问那二嫂会不会显得太过急迫一抬眼却见王夫人正长长地凝视着她,她面色一红:“二表哥如今甚得圣眷,多少人羡慕着姑母。”
王夫人心想令芝这孩子就是会说话,不枉被她挑了出来:“傻孩子,你也瞧见了,你那二表嫂得了个稀里糊涂的病不说,她搁在沈家,就是一棵火苗子我就是担心你二表哥。”
王令芝垂着头露出一段粉脖不语,毕竟是年轻的姑娘,王夫人轻轻拉住她的手:“令芝,姑母年岁大了,有些事还是得靠你多替姑母想着你若是无事,也多去陪陪你二表嫂,你二表哥要是有什么动向,我也好知道。”
这就是挑明了要她去争取,王令芝白皙的脸不由红了。
王夫人见话已点到。唤了贴身老人张氏进来:“把我那套珍珠头面拿来,正合令芝这雪一样的颜色。”
令芝不好意思地推卸几回,身边小丫环绿珠就接过那头面。
令芝来时是带了两个丫环的。但王夫人瞧着那两个丫环年岁都小,便从身边拨了几个得力丫环给令芝,这绿珠就是其中之一。
绿珠服侍王夫人已久,王夫人之意也能猜着一二。沈二爷身居高位,房里却空无一人,王夫人的娘家侄女,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绿珠怎么也能猜出点意思。想沈家极重孝道,有王夫人首肯。就算相爷瞧不上这王令芝,这王令芝的可能性也比旁人大了一截,故而绿珠服侍的相当用心。
今日又见王夫人拿出这套珍珠头面,上面珍珠个个有拇指大小。更是喜上眉梢。回去路上忍不住对令芝贺喜。
这令芝却不是个欢脱性子。听见绿珠话语眉头一皱,拉了绿珠快走:“切莫胡说,这只是姑母偏爱罢了。”
她可不想如那韩琳般显眼,大家伙面上不说心底也是鄙夷的,再则,令芝不是没有头脑,姑母前些日子还发帖子请御史夫人看戏赏花,她还见过那水灵灵的钱家小姐。若是姑母真认准了她,又为何弄这些?
况绿珠又是姑母的人。她怎能把心里话大方方地传给姑母?
绿珠仍喜不自禁的看手上匣子,令芝见她好似真的欢喜,忽心生一计,为难道:“姑母的意思我懂,可连韩琳都进不了二表嫂的院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绿珠嘻嘻一笑,似胸有成竹:“表小姐您是蕙质兰心的人物,哪瞧得上我们这等雕虫小技。”
附耳低语几句,令芝果然面露异色。
天越来越热,何雅屋里坐烦了,便让小梅抱了琴盒放到葡萄藤下面。
这时葡萄藤上已经结出了米粒大小的葡萄。
何雅叹了口气,打开琴盒,把沈澈这张名为“清泉”的古琴取出放在膝头。
若不看大册子,她未必如此倦懒,实在是她心思并不愚钝,反而聪慧异常,从那日复一日的重复内容中也慢慢推断出,怕是自己每日所做事情都是一样的。
但在沈澈和两个孩子的殷殷期盼之下,放弃不练的话何雅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只要她流露出丁点沮丧,他到了晚上就死命的来榨她,非得她哼哼唧唧的讨饶了才一咬那被吮的硬硬的樱桃肉才算放过她。
若问她为何知道这些事情,现在她除了一本大册子,还有一本小册子,里面内容唉,不说也罢。
小梅见她眉间似有烦躁,忙招呼小菊:“把镇好的酸梅汁和果子都拿来。”
啜了一口,冰凉入喉,似乎缓解了她心头烦躁,何雅擦了擦手,预备再练上一会儿,头顶的葡萄棚忽然传出砰的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砸在了上面。
她刚想到这儿,已有一道黑影从葡萄藤上跃下,手里还拿着一只五色斑斓的事物。
“这是风筝。”任七见她不解恭敬道。
如今,怎么也知晓当初她是放了他一条生路,甚至根本不计误会。
何雅抬头,看见西边天上有几只同样的东西在飞。
这东西好玩,小芳小华肯定喜欢,她先想到到是小芳小华,所以没犹豫就往园子外面走。
沈澈这天回来的晚些,端帝有事召见,顺道载了小芳小华回来,没进园子就听见里面哗啦啦作响。
还有女人的轻笑,绝非何雅。
进园子一看,葡萄藤底下摆了一张方桌,几个人玩的正欢,何雅专注地瞅着牌面,压根没注意到沈澈回来了。
倒是对面身着鹅黄色大朵缠枝蔷薇的裱子的姑娘先站了起来,惊喜地叫了声“二表哥”
这是韩琳。
沈澈眼微微一动,已经扫过几人,许妙菡、韩琳、还有姨表妹王令芝。
何雅丢了手里牌,有些不信时间过这么快。
她笑着迎上去:“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以为时间还早呢。”
近了觉得沈澈好像心情不太好,虽然脸上带着笑。而且早上走的时候穿的是官袍,怎么还换了衣裳?
白底织金竹叶纹长袍,碧玉冠束发。腰上系着一块碧玉环,怎么看都不像是权臣,反倒一幅世家公子模样。
韩琳眼要闪出光来,王令芝虽然微垂着头,余光里也带了些羞赧,许妙菡到有些发怔。
这几年来偶尔见过沈澈,要么黑。要么蓝,断然不会穿这么鲜亮,虽然容貌和沈墨相差无几。可如今沈澈气度却全然在沈墨之上。
就算是她,也不由眼前一亮,管不住眼想多看两眼。
其实时间不长,但他这一眼。几人莫名感觉到气氛一沉。
幸好从沈澈后面闪出两个小娃来。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塞给何雅:“阿娘,兴记的卤鸭舌,瑞芳斋的小醉枣,爹爹专门给你买的哦。”
听着的几人心里一惊,兴记和瑞芳斋相隔甚远,沈澈还专意去给她买这两样!
何雅不知这些,接了东西眼睛弯成月牙,正待好好谢谢沈澈。沈澈开口道:“我先进去换件衣裳。”
韩琳张口道:“二表哥”
沈澈已经从她面前走过,头也没回。
何雅不知哪来的灵犀。笑道:“他是个大忙人,你们来尝尝这枣。”
沈澈进了屋坐下,暗里闪出朱青和任七来,两人跪在地上不语。
听着外面的笑声,沈澈不耐地站了起来:“自去领罚。”
待二人退下,他换了件玄色袍子,穿好后掸了掸衣角,复又走了出去。
韩琳等三人正在同何雅告辞。
韩琳正在说“二表嫂,我们约好了,明个儿你可一定要来哦。”
说的时候眼睛还往屋里瞟,忽然见沈澈出来忙把眼睛一垂。
何雅背对沈澈:“一定,你们别忘了差人来叫我。”
见沈澈出来,许妙菡同王令芝一起施礼告辞,那韩琳眼睛瞅了沈澈几眼,也告辞走了。
何雅见沈澈瞅着桌上一堆镯子发钗,笑道:“这是她们输了的,回头我再给她们送去。”
哪能真要了她们东西,都是一家人,何雅心道。
沈澈眼抬起,微微有了笑意:“真是愈发贤惠了。”
何雅没听出来味儿,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枣子分给小芳小华:“大老爷,玩了这几圈,忘了给您备饭了,不过小梅她们早就准备好了。”
沈澈只笑不语。
饭毕何雅抱着大册子时才想起来还没跟沈澈明日出游的事,其实何雅是想带上小芳小华。
何雅整理大册子时发现沈澈对两个孩子,小华还好,小芳就过于严厉了。
小芳每日功课竟不比她少,小小年纪五更竟然就要起床,到了晚上,沈澈还要抽出半个时辰来检查他这一天功课,难怪这孩子总是寡言少语的。
孰料何雅一开口,沈澈便道:“不许去。”
何雅看着他问:“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沈澈眼睛没从手上书卷移开,声音很清晰:“我说不许去。”
何雅一下站了起来,在窗子前来回走了两遍,沈澈只瞧着书。
她感觉到心里有团火,好像他不该这么命令她,又觉得不太对,他要是说不,作为妻子就应该听从丈夫的安排。
何雅走了两步,有了主意,亲自端了他的茶碗过来,凑到他身边,半蹲着将茶递给他,好声好气道:“相公,已经和大嫂、两位妹妹说好了,怎可失约?我可是一诺千金的相爷的夫人。”
沈澈抬眼看她,她连忙把笑扯大了一点。
弯弯的眉毛,漆黑的眼睛,他视线在她蔷薇花一样的嘴唇上一转,心是硬不起来,却仍道:“无妨,反正你明日便记不起来了。”
何雅嘴一嘟站了起来,嚷道:“我是记不起来,可她们”
猛然醒悟过来他的意思,反正她记不起来,丢人就丢人了。
沈澈听见她哼了一声,自己爬床上趴着看她那册子去了,暗自松了口气,失了记忆也好,至少现在不会跟自己对着干了。
原来费很多工夫的事现在两句话搞定,沈澈心情愉快,自去考察儿子功课。回来时却不见了何雅,听见浴室水声,抿唇一笑,先将外衫脱了,步入其内。
依何雅往日行径,虽早间已有夫妻之实,这般闯入,她也多惧怕,故而沈澈行至大屏风处,还是先出言询问,不料何雅今日极为大方,竟准了他直接进去。
到里面一看,一尊晶莹玉体端坐在水里,见了他来,却跨了出来,原来已经洗完了。
沈澈忍不住抵住她腰,何雅却伏在他胸前皱了皱鼻子。
这挑剔鬼,他从来都不嫌她。
吮了一会儿红樱桃才放她走,也不叫人另外换水,直接就了她用剩的水略一冲洗,便朝内室而去。
何雅斜倚在床上,葱白一样的手指正翻着他刚看到的那卷书。
“静心经,你又不是和尚看它作甚?”何雅说着,手无意一拉,那绯红的睡袍就到了腿根处,灯下一层珠玉般的粉光。
沈澈走过来合上书:“再不看看它,爷怕控制不住。”眼睛瞄着她半敞的酥胸意味不言而喻。
昨天这个时候,听这些话她还有些受不住,今个儿眼一瞄,伏在床上仰首用指尖在他胸膛上一划拉,从沈澈的角度,正看到那两个肉团在冲他招手。
这还有什么好废话的,不费什么力气,沈澈就甩了里衣,捉住她滚了又滚。
何雅微微闭着眼睛,感觉到他身子贴着她,她也贴着他,两人就像没有缝隙一样。
沈澈撬开她贝齿,一面吮咂,一面探手朝下摸去,出乎意料,那嫩肉里竟有了水意。
捉住她让两人对面跪着,沈澈咬她耳垂:“给爷把裤子脱了。”他就喜欢她伺候他。
何雅瞄了一眼那鼓起的帐篷,又瞧了他一眼,伸出手去,却是隔着薄薄的料子按在那顶端之上,瞬间那处的颜色深了许多。
“乖乖,轻点儿”沈澈不由道。
何雅脸如火烧,这话不知他常不常说,反正听着够烧人的。
“乖乖,快点儿”沈澈又道。
何雅:
正盼着她快些上道,何雅手鹅毛一样滑过那处,竟然收了回去,接着拉了拉尚算完整的里衣,打了个哈欠道:“我有些累了,先睡了。”
嗯?
沈澈哪容她跑,揽住她腰从后面将她罩住:“娘子,惹了我还想跑?”谁教她的这招?
何雅撑不住他重量,伏在床上,任他在后面抵着,也只紧紧并着腿。
沈澈呵她痒,何雅不敌,终究被他一掌扒掉亵裤,啪的一声掴在臀上,这声听着响,却也不疼,只叫她连腰都酥了。()
244惹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