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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得见了何世平,搞清楚到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何雅始终还存着点希望,希望自己不是老子放出来的烟雾弹。
沈澈冷笑一声:“明司早有消息,你父亲半路明为失踪,实则是前往襄阳、潞州等地,原先我还没不大明白,如今看来实则是暗中联络旧部,你父同蒋怀风此刻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还想去见他,且不说你这身子,就算去了,露出一点点质疑,十有*会被扣下。”
他话锋一转,眉毛一扬:“我岂容你再出意外?”
原来他早得了消息,虽不如此时通透,怕也早猜疑在心,那这些日子他这种极富掌控和压迫的语气令她极为不舒服,想到这儿却忍了下去,又想到他的这番推测合情合理,不由陷入沉默,只在脑中盘算可还有别的法子,良久抬头问:“你方才不是说还是可以保住我父亲么?”
沈澈等了半天终于见她开口,心道这蠢东西总算知道来找他求助了,慢悠悠开口道:“我是有一个法子,不过还得需要你好好配合。”
何雅道:“要我怎么配合?你都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此时只怕我父亲愿意退出,也会有别人出来。”
沈澈一弹她眉心:“还不算太笨,现在就算你父亲愿意退出,成帝也不会答应,但是这一切都是成帝在作祟。”
有名正言顺的皇子不立,非要扶一个来路不明的蒋怀风沈澈讲到“来路不明”时何雅犹露茫然,沈澈不由捏了捏她鼻尖,低声细语一番,说罢只见何雅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其实何雅现在怀疑何纲至少有一部分是没有骗自己的。眼前人思维之缜密,胆识之惊人,手段之狠辣,从沈澈这聊聊数语中窥得一斑,何雅头皮有些发麻,感觉就和抱着一个极舒服的枕头睡了很久,醒来却发现那是一条眼镜蛇差不多。
“沈、沈、沈”竟沈不出来了。
“叫我相公。”沈澈不悦道。眼睛扫在她身上。威慑一般,小样儿,知道你相公不显山不漏水的厉害了吧。
又道:“你觉得如何?”
何雅:你都计划好了。这样也最好,如果成帝起了疑心,我父亲自然可有退路,不过你让我配合什么?
外间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沈澈冲外面道:“抱进来。”
何雅接了一个,沈澈自己抱了一个。不过十多日动作比何雅还要娴熟,他抱的是老大,本来正在啼哭,被沈澈轻轻拍着。一会儿就变成啃着小手瞪着他了。
人已经被沈澈打发出去,沈澈瞧着老二在何雅怀里吃奶低声道:“我要你安稳把月子坐好了,把身子给我养好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何雅抬头望他,沈澈一眨不眨地瞧着她。他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担忧,怀中婴儿安静的吃奶,若非两人交谈,这一幕再寻常不过也再温馨不过,但是对于他们,却像是在走一条独木桥,前有荆棘,后不能退何雅视线落在小华苹果大小的脸上,不过几日,小脸已经展开,有些肉呼呼的感觉了,这么小的小东西,是自己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也是她和沈澈两个人,怎么也不能说没有关系了,想到这儿,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道:“好,我听你的,不过你得让我知道,不能让我担心。”
沈澈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瞧见小华吃睡着了,换了小芳过去,手指触碰到小华搁在外面的手,言语间已经没了那份儿担忧,轻声道:“雅雅,让你知道不难,可你以后也得学着信任我,依赖我,这一个家,有你也有我,还有他们。”
何雅脸有些发热,对这番受教却也没有辩驳,沈澈焉看不住她的尴尬,转而瞧着小华道:“你看小华,生的更像你些,这眼睛的轮廓真真是好看。”
何雅出了口气:“那是自然的,难道像你的小眯眯眼?且你想了好几个月,就想出这两个破名字?”
先前小芳小华的连在一起,她还没在意,等到后来发现老大叫小芳,老二叫小华,这叔可忍婶不可忍,想到以后叫一声小芳,转过来一个翩翩美少年,何雅要跪了。
“芳华芳华,唯愿许你一世芳华。”
淡淡的声音飘入耳中,何雅咧着的嘴慢慢闭上,心头似有一根毛发炸开,顺着那裂纹,到处都爬上过电般的甜蜜。
“好了,吃饱了,抱去睡觉,给他们盖好,别晾着了,先看看尿布,这两个小东西吃完就喜欢拉”何雅胡乱说着。
沈澈似乎没注意到她言语混乱,稳当地接了过去,他两臂一边一个,都能抱得稳当,小芳小华在他臂弯里也似乎睡得极为稳当,从始至终连哼都没哼一声。
望着他展开双臂抱着孩子出去的背影,何雅闭上眼拉好被子,月子是不能多掉眼泪,否则以后视力不好。
收到妹子和妹夫在月子里大打出手的消息,何纲气得拔刀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
来送信的是春生,见状忙喊:“舅老爷,小姐快被老爷逼死了,老爷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现在还要再娶一房妾,小姐可刚给他生了嫡长子和嫡长女啊!”台阶上有个水缸,里面盛满了水,水面上浮着一株睡莲,春生听见咔嚓一声,那缸便裂了,可怜一株开得正好的睡莲立即软巴巴地顺着水流搭在地上。
“阿雅向来一点亏都不能吃的,肉圆子这个混账东西呢?”
“圆子姐因为护主心切,和老爷动上手了,驾不住人多,被按住锁柴房里了,老爷还命令不许给她送饭,舅老爷,这是往死路上逼小姐啊!”春生泣不成声。
何纲看着面前的春生,这个春生,是小侯爷送给阿雅的,不是沈澈的人,但春生不是应该先去找小侯爷么?
“小侯爷现在被老侯爷关着,前段时间他差点被老爷给打坏,老侯爷说如果他胆敢出府,就把爵位传给别人,他现在出来不了啊。”
春生哭的悲惨,何纲却镇定了起来,这倒是让春生琢磨不透了,偷眼一瞧何纲,只见他脸色铁青,但眉宇间却不见慌乱,沉声道:“你先回去,我这儿还有些事,得了空便去看看,你回去告诉我妹妹,叫她把身子养好,留着力气打人。”
这春生觉得自己好像没完成任务,但见何纲开口赶人,也不敢再做停留,喏了一声后告辞离去。
何雅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何纲竟不出面?
何雅情绪低落,沈澈徘徊片刻,猛道:“不妙。”
何雅翻了翻眼,她也知道“不妙”好吗。
沈澈道:“只怕过不多久你父亲便要官复原职,到时候便可以明目张胆地开看你了。”
所以何纲才不急于一时,但这也说明蒋怀风势力已经培植丰满,有足以和两王对抗的实力了。
何雅为这速度心惊胆战,沈澈瞧她担心,只微微一叹,若是相瞒,只怕担忧更甚,也只得由她伤这份儿神了。
“告诉哥哥你和我不和,把肉圆子关了起来,暂时他就不会怀疑肉圆子为何断了消息,但是这时间却不能长了。”难道要把肉圆子给一刀咔嚓了,别说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就算没有,这十几年的相伴,她也做不到把她给收拾了。
“你先前那法子我觉得很好,帝王心,最猜疑,而且蒋怀风之母流落民间多年,蒋怀风是不是他的儿子确实有怀疑的理由”只是这么几天过去,何雅虽知这事儿不能急,是需要时间的,但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如今宫中皆被蒋怀风所控制,圣上所居紫阳殿更是里里外外都由蒋怀风亲自带人把手,连每一道饮食都是蒋怀风先行检查后才准许送入,我安插的棋子几次试探,都是无功而返。另外,民间收集线索难度也大,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沈澈眉宇间颇有难色,解决之道有,却难以实施。
看来蒋怀风为了博得成帝欢心也是下足了功夫的,何雅默默思索沈澈的话,眼睛突然一亮,成帝不是糖尿病么?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这消息昭王知道么?”何雅道。
有句话讲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何雅觉得此时如果静王和昭王联手,胜算将会更大一些。
沈澈一怔,立即道:“我立即放消息给他。”
何雅道:“需得找一个极可靠的人,这消息只能递给昭王一个人,万万别走漏到蒋怀风耳朵里。”
沈澈点头,自去办理不提,何雅此刻只盼着皇帝慢点恢复何世平官职,好在这之前有点操作时间。
算算日子,此时她已经在床上躺了近二十天了,再坚持坚持,到时候自己也能方便行动了。
她睡了没多大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人进来了,原来是小梅来传三小姐来了。
沈娇来了,何雅并不多困,不过是因为沈澈规定她必需床上躺着,故而叫人快迎沈娇进来,上次老夫人过来那次,沈娇已经来过一趟,这次虽见到了侄子侄女,但眉宇间眼神闪烁,显然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ps:有事耽误了,刚码好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