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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问天头前带路,走到前边一座爬满了枝蔓的灌木丛边,指着那小楼道:“据隋坛主所说,这里便是去凤凰山的唯一路径了,穿过这片平原,前边是一座苗寨,寨后的那座青山便是凤凰山,蓝噫?”
这里风光实在令人忘俗,便连向问天这等大行家也戒意顿消,直至此时,才发现溪水旁蹲着一个蓝裙苗女正用竹筒汲水,听见有人说话站了起来,才被他发觉。
那苗女疑惑地瞧着三人,显然此地甚少人来,她提起竹筒,轻盈地走了过来,任盈盈见她脚下轻盈如猫,难怪汲水声悄无声息,竟致瞒过三人耳目。
那苗女见是三个陌生汉人,黑亮亮的大眼睛中满是警戒之色,走到近前用苗语说了几句什么,语调奇快、语声清脆,十分悦耳。向问天在苗人处住过,会说一些苗语,忙抱拳当胸,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
那小苗女只十六七岁年纪,听了向问天以苗语对答,脸上戒意顿消,溢出甜美的笑容,她眼波流转,待瞧见任盈盈相貌,那双眸子蓦地放大,满面惊喜,那笑脸上也更加热情起来。
她神情痴迷地盯着任盈盈瞧了两眼,转过身对向问天叽叽喳喳地又说了两句话,向问天对任我行笑道:“教主,这小苗女十分好客,她说她叫金玉卡,请我们去家中坐坐,她是本地人,一定知道五毒教情形,我们不妨去打听一下”
任我行想了一下,颔首道:“也好,五毒教是此地地主,我们到了人家地盘,也不可太过托大”
向问天回首对那小苗女说了几句,似是答应她的邀请。他对任我行说话时,那小苗女一直盯着任盈盈在瞧,仿佛饶有兴致,倒令任盈盈莫名其妙起来。
她仔细打量这小苗女,见她身材娇小,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野性,那红嘟嘟的小嘴抿成了一道优美的曲线,那合体的蓝衫蓝裙,衬得她细腰婀娜。短裙下一双光溜溜的小腿极其白皙,而且闪现着健康的光泽。
小苗女见他们答应作客,连忙兴冲冲地走上来,一把挽住了任盈盈的小手,扯着她向家中奔去。任盈盈一怔,不过见这小苗女模样清纯可爱,不似别有机心,便也由她拉着走了过去。
她忘了自已是一身男装打扮,向问天可没忘,见了这番情景不由一怔,对任我行叹笑道:“教主,果然是苗女多情啊,那小苗女好象看上大小姐啦!”
任我行一呆,也禁不住呵呵而笑,撸须道:“盈盈一身男装,便在中原也是无人可比的俊俏书生,难怪那苗女动心,呵呵,可这小苗女眼光也忒差了点儿,竟未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么?”
向问天陪在他身边,边走边笑道:“这山中女子哪知道女扮男装那些花样,想来见过的汉人又少,自然以为大小姐是男儿之身啦”
二人踏进竹楼院内,只见院中收拾的异常干净,虽是农家房舍,院落中竟一尘不染,向问天神色不由一紧,对任我行低声道:“教主,据说养蛊的苗家都非常洁净,而且这少女似也身怀武功,我们小心一些”
任我行点了点头,小苗女兴冲冲拉了任盈盈进了竹楼之中,将她按得跪坐在矮几房,红着脸蛋儿向她抿嘴一笑,说了两句苗语,然后奔进里边房中取了些茶叶出来,又麻利地拿出三个大碗,放入茶叶,将竹筒中的泉水倒了下去。
任盈盈不识得那是何种茶叶,这种冷水沏茶倒是头回见到,那茶显然也是极品好茶,在清澈的泉水中打着转转儿,居然已有一股淡淡的冷香飘了出来。
任我行和向问天踏进房来,也在几旁坐了,小苗女将茶端了过去放下,就迫不及待地赶回任盈盈身边,满面柔情地捧起那碗茶来,对她低低地咕哝了一句。
向问天耳尖,在一旁听得真切,状似对任我行说话,其实却对任盈盈道:“小苗女说汉家哥哥赶路渴了,请你喝杯茶解渴呢”
此时任盈盈才意会到自已是男儿打扮,难道这小苗女竟然对自已,任大小姐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苗女见了更加开心,笑盈盈地看着任大小姐喝茶。
这茶水虽是冷的,但入口馨香,泉水清洌有股淡淡的甜味,任大小姐赶了许久的山路,真的有些渴了,直喝了小半碗,小苗女见了喜上眉梢,忙又替她斟满茶水。
任我行和向问天心中有了戒意,却未敢多饮,只沾了沾唇,就将碗放下了,不过小苗女似也根本不在意他们两个,只是欣然望着任盈盈,那火辣辣的目光瞧得任大小姐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向问天对小苗女问起苗寨和凤凰山的情形,那小苗女心不在蔫,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任盈盈,对向问天的话倒是有问必答,两个人咕咕噜噜说了半天,向问天才低声向任我行汇报得来的消息。
任我行听说蓝凤凰正在凤凰山,此去路程不过五里,不禁大喜,忙对向问天道:“既然如此,我们这便上路吧!”
向问天听了对小苗女说了几句,小苗女听了一怔,不舍地望了任盈盈一眼,回头又说几句,向问天摇摇头,回了一句,然后对任我行道:“小丫头留我们吃饭,想是不舍得哈哈!”
任我行听了也不禁莞尔,小苗女见向问天拒绝,失望之色更浓,她咬了咬红艳的下唇,回头瞧瞧向问天,再看看任盈盈,暗想:“这位汉家哥哥好生俊俏,若是容他离开,以后可就再无机会见他了。
就算他肯留下,等到‘坐花’大会时这么俊俏的汉家哥哥也一定有好多姐妹来抢,如果蓝姐姐也看上了他,爷爷一定不许我和蓝姐姐争的,若是让他先做了我家的‘过世郎’,就算蓝姐姐也不能不顾族规抢走我的心上人啦。我我不如”
金玉卡心中想着,俏脸上已飞起两朵鲜艳的桃花,原来这位少女就是支持蓝凤凰的四长老之首金蛇长老唯一的孙女儿。
五毒教原本地处云南五毒岭,教中又分为五大宗,分别是金蛇,赤蝎,墨蛛,青蜈,银蟾。总坛北迁后,赤蝎留守云南,同时教中又提拔两位大宗长老,不过五毒教名为五毒,自不便再设立两大宗,所以这两位长老身份虽同样尊贵,却有职无权,因此怀恨在心,勾结赤蝎长老,去西域寻找蓝娃儿,想夺了教主之位,独揽大权。
金蛇长老是诸长老之首,德高望重,也是支持蓝凤凰最得力的人,一直深得蓝凤凰倚重。他只有这么一个小孙女儿,从小宠爱有加,有求必应。金玉卡长得漂亮,性格又爽朗大方,象极了少女时的蓝凤凰,所以便连蓝凤凰和教中几位长老也对她极为宠爱。
南方水土,少女本就早熟,苗家女子尤甚,金玉卡心高气傲,瞧不上寻常男子。‘坐花’大会时喜欢她的男子能排出苗家寨去,她却从无一人看在眼里,不料今日却对任大小姐一见钟情。
她见这三人马上就要离去,芳心一急,竟然起了这便以身相许的意思,在她想来,爷爷和教中上下都对自已极是宠爱,只要成了夫妻,就连他们都会帮着自已留下这个郎君,那时不就可以和这可人的郎君双宿双栖了么?
金玉卡人小鬼大,心中转着主意,想迫这位汉家哥哥娶他为妻,于是悄悄放出一只蛇蛊来,说是蛇蛊,那蛊却极小,青鳞鳞的身子,细若发丝,长仅盈寸,自几案下悄悄攀向任盈盈身子。
任盈盈茫然无知,金玉卡见了不禁心中暗喜,不料那蛇蛊虽极是厉害,蓝娃儿的本命蛊却是蛊中之王,蛇蛊嗅见她身上王蛊的气味儿急忙转头奔回了金玉卡身旁。
金玉卡见蛇蛊似极为恐惧他,不由心中一惊,难道这位汉家哥哥也是一位用蛊的大行家?想起他有这么大本事,可以不动声色驱回自已的蛇蛊,小苗女更加欣喜,谁不希望自已的郎君是个有本事的大英雄?
她对任盈盈更是志在必得,一咬银牙,将蛊虫之中最厉害的金蚕蛊放了出来。这蛊虫修炼不易,教中会炼制金蚕蛊的就是五大长老中也不过三人而已,金玉卡这条金蚕蛊是金蛇长老助她养成的。
金蚕蛊是蛊中之霸,性子最是好斗,它可不怕本命蛊,一挨进了任盈盈身子就化作水一般渗入了她的身体。
本命蛊感应到有其他蛊虫侵入自已地盘,作为蛊中王者,最容不得别的蛊虫侵犯它的权威,立即迎上金蚕蛊,在任盈盈的体内斗起法来,两蛊缠斗,任盈盈不由腹中巨痛,疼得哎哟一声,捂住下腹,已是脸色苍白。
任我行和向问天见了顿时大惊,一左一右急奔过来,扶住任盈盈道:“盈盈,你怎么了?”任盈盈蹙眉道:“不知怎地,腹中方才好疼,现在忽然又没事了”
她自不知方才那一痛,金玉卡见了极为心疼,赶紧指挥金蚕蛊避开本命王蛊,这才疼痛立消。
向问天回有头怒视金玉卡道:“是不是你搞鬼?”他说的是苗语,任我行父女虽不明其意,也不由望向小苗女。
天王老子发威,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金玉卡被他一吓,急忙退了一步,慌慌张张地摇头,口中辩解了几句。
任盈盈刚刚喘了两口大气,忽然腹中又剧痛起来,不由得哎呀一声叫,以她的镇静功夫,额上倾刻间竟也沁出颗颗汗珠,这一来不但任我行和向问天,便连金玉卡也慌了,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原来那金蚕蛊虽感应到主人命令,避开了本命王蛊,可那王蛊怎能容它同居一体,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金蚕蛊未得命令,并未离开她身体,被追得凶性大发,返身便与王蛊搏斗起来,疼得任盈盈腹中如绞,本命王蛊虽然最是厉害,但要打赢这金蚕蛊也要费些功夫,恐怕那时任大小姐早已经疼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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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娃儿宽慰吴天德几句,刚刚直起腰来,忽然腹中更疼,翻江倒海一般,那站起的身子顿时疼得一歪,吴天德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只见蓝娃儿银牙紧咬,死死抓住吴天德手掌,握得紧紧得,一手按住下腹,脸色苍白、额头冒汗,那玉手使力过度,青筋都暴了起来。
白公子也吓慌了,这位“天才”一看蓝娃儿那副模样,急得在旁边团团乱转,却帮不上忙。他心想:我这师父可真够可以的,还说不是要生小孩儿,这样子可不是要生了么?我两个姐姐生孩子时都是这样,咬牙切齿,拉着姐夫的手不松开。
哎呀,这冰天雪地的,真生了孩子怎么办?嗯,我给大师娘请的那七八个奶妈子都是生过孩子的,我去找两个来好了,总不能叫我个大男人给师娘接生吧?”
白大少爷想到这里,也不说一声,脚板抹油溜之大吉,直奔恒山而去,他却不知这一去竟把一队娘子军全招下了山。
吴天德未曾注意白公子的离去,见蓝娃儿痛得难忍,急得自已也冒了一身汗,那位任大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小蓝竟如此痛苦?
他正不知所措,蓝娃儿嗯了一声,颤抖的身子停了下来,随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吴天德见她神色虽有些憔悴,可是精神倒还好,不由喜道:“小蓝,你没事了?不会再疼了吧?”
蓝娃儿苦笑一声,说道:“没事了,不知什么人用极厉害的蛊毒对付任姐姐,现在不是将那毒蛊驱出,就是将它杀死了”
吴天德见她还有些虚弱,便抱着她让她倚在怀中休息,两人说了会儿话,吴天德忽见她额头有汗,不禁暗骂自已大意,忙以衣袖替她擦去额头汗珠,可他手指触及蓝娃儿额头时,却觉十分火热,不由怔道:“小蓝,你发烧了么?”
蓝娃儿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吴天德只觉这一声十分的古怪,有气无力,偏又带着些旖旎温柔,那原本苍白的脸颊上也已腾起两晕酡红,不禁心中一奇。
他正想再问蓝娃儿,蓝娃儿却忽然呢喃一声,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缓缓移向她高耸的酥胸,口中腻声道:“吴大哥,我我心里好热啊,嗯好热,好难受”她喉间发出一声呻吟,两条大腿并得笔直,腰也挺了起来,吴天德过来人,见了她那神情动作,分明一副春情难耐的模样,一双眼睛顿时直了。
吴天德傻傻地瞧了半晌,连蓝娃儿抓着他的大手,按在她那软软绵绵、又极富弹性的地方,也全无察觉。
蓝娃儿方才虚弱之中做出这种反应,此时已经醒觉有异,她睁开眼睛,身子虽仍在轻轻扭动着,口中却颤声道:“吴大哥,是不是是不是任姐姐出了事?”
吴天德身子一颤:什么?任盈盈出了事?看蓝娃儿现在情形,难道有人对任盈盈,吴天德不敢再想下去,不知怎地,心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