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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问:“是不是呢?我说的对吗?”他还是不说话,靠近了她,又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下。“不是吗?”眼皮子再一热。“那是为什么?”眼皮子继续热。“岳哥哥?”墨九一边缩着脖子闪躲,一边不依不饶的追问。
纤细的身体在男子怀里蹭啊蹭的,柔荑抓着男子衣领扭啊扭,小嘴里喋喋不休的,却突然一下,没了声音。因为男子的唇,这一次,没有落在她的眼睛,而是直接堵上了她的嘴。
其实,他,应该是了解她的。那一夜,是他将她的身体脱变。第一次与男子亲近,第一次的亲吻,第一次在陌生男子面前彻底的展露身体,第一次全身上下,从内到外的被侵占
第一次的痛第一次的欢愉那些亲密的,羞窘的,难以启齿的初次,都给了他。所以此时此刻的唇齿相近,并无十分的突兀,却反而有几分的熟悉。她没有害怕,他的味道令她安心。
和他大多时的面无表情不同,他的唇很温暖。他柔柔的含着她的唇瓣,再柔柔的伸出舌尖与她的相触。他贴着她的舌,卷着她的舌,包裹住了又放开,再一下一下的舔舐。
他的大手紧紧的环绕着她,他辗转着唇舌,辗转着脸,高挺的鼻梁时不时的碰到她,让她的脸上又有些痒了。
心,跳的快了些,墨九晕乎乎的仰着脸与身前男子亲密,一吻毕了,她酡红着脸,埋头在男子胸口,说不出话,也无法再追问了。
乌岳勾起嘴角,要让她不开口,看来,还是这个方法最直接有效,拥着这个小人儿,心里的烦躁窒闷,不知不觉间已一扫而光。“要保护好自己,嗯?”
耳边响起的是男子低沉的嗓音,墨九被他抱着,贴在他胸前,感受到他的手臂身体散发出的热度,让她变成了只软脚虾,全身都没了力气。说不出话,只能带着羞涩,轻轻点头。得了她的应,男子紧了紧双臂,垂脸轻吻上她的额际,没有再说话。
墨九的小头颅在男子胸口处缩了缩,埋的更深了些。房内安静无声,烛火幽幽。窗户上映出的两个相拥的影,带着耳鬓厮磨般的缠绵,久久都没有分开。
第二天一早,墨九照例正准备出门,乌伯来了,他带来了乌家二少爷的吩咐,说是今日也不用去书房了,二少爷还说,要她呆在房里好好休息,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出门四处乱走。
反正外面不外是花啊草啊,看惯了,也没什么劲的,所以墨九就乖乖呆在她的小屋里,该吃吃,该躺躺,顺便再补补眠。
今日的姝园,好像突然有些热闹了,本来的沉寂被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代替,时不时还能听到乐声悠悠传出,墨九心想,这大概是与江夫人的到来有一些关系的。
山儿屋里屋外的穿梭,鼓弄鼓弄点心,再走到门口伸长了脖子望一望,一副极想看热闹的样子。边努力的踮脚边说着:“呀,园子里的小姐好像都在?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来了。”墨九也是有些好奇的,可她更贪恋这一日悠闲。
而且二少爷叮嘱了要好好休息的,外面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与她无关,那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吃喝睡上比较实际。天色渐渐的暗了,园子里那些模糊喧嚣也渐渐的平息。墨九用过晚饭,净过了身,夜色变浓时山儿回了自己屋,墨九也再度爬上了床榻。
也许是一天下来吃的多了,睡的足了,躺下去一时还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萌生了些睡意,却突然听到外面有嘈杂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门被敲响,打破了幕色安静。
敲门声没有持续很久,不一会儿匆匆的脚步声就往房里来,墨九迷茫的坐起身,看到山儿披着外衣掀帘进来,她的神色有些怪,声音压得很低,带了些紧张:“大少爷来了。”
大少爷?墨九有点反应不过来,迷茫的被山儿拖起套了外衣,再迷茫的出了里屋,只见乌伯佝偻着背站在外面,后面跟着两个家丁,一左一右,小心的架着个高大男子。看清了男子的脸,墨九瞬间清醒了,男子微垂着头,皱着眉闭着眼,脸色微红,嘴里还在含糊的叫着:“滚都给我滚酒我的酒呢?!”
墨九迟疑着看向乌伯:“老伯伯”乌伯直了直腰:“言小姐。”墨九迟疑着再开口:“老伯伯这是”乌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略为尴尬的点点头:“言小姐,爷他喝多了。”
“哦”墨九跟着点头。喝醉了啊好像能看的出来,但其实她想问的是,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喝醉了不是应该睡觉吗?敲她的门来她这里是要做什么?
墨九与乌伯无声的对望,这个时候被架着的男子却有些不安分了,也许是听到了说话声,那泛红的脸上满是不耐:“都都滚开!没用的东西聋了还是怎么?!酒呢?!”说着手臂一挥,似是要挣脱身旁的搀扶。
醉酒的人身子沈,他本就高大,家丁被他大力推到,趔趄着退了两步,又急忙上前再要搀住。此情此景,乌伯赶忙顺势推舟,再顺势而上:“言小姐,爷醉得厉害,还是先扶他进去躺下吧。”
“这”墨九当然是千分万分的不愿意“不好吧”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乌伯已经迅速转头迅速对家丁下达了指令:“都傻站著作什么?!还不扶爷进去?”
可是要迈步子,也得被扶的那位配合才行。显然乌家大少爷非常不愿意配合,他摇晃着身体,很是暴躁不耐,力道之大,再加上他又是主子,家丁们碰不得,硬来不得,一时之间也是无可奈何。乌伯年纪大了,山儿又是女子。
此时也没多大用场,乌伯拿他没有办法,只有向屋里另一个女子求助:“言小姐”墨九见男子酒后撒疯的样子,恨不得能离他越远越好,接受到乌伯的目光,赶紧摇头摆手:“老伯伯,我不行的,我力气很小的,真的,山儿可以作证。”
乌伯继续与她无声的两两相望。墨九的目光转到他布满皱纹泛着光的额头,再看家丁们也是憋红了脸,满头大汗的,沉默半晌,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挪动着步子上前。靠近了他,便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酒味,墨九的头皮也是麻了一麻。
叫她过来也没用啊,难不成要她扶他进去么?可他现在这幅样子,两个家丁都没办法,就她这小身板,她也没办法的啊万一他动手来那么一下她可不想再受伤啊扭着手指纠结了一阵,还是先轻轻开口叫了声:“大少爷。”
不知道男子有没有听到,但是他喘着粗气,逐渐停下了挣动。墨九观察了片刻,吃不准这算是个什么情况,转头看乌伯,见对方对她点点头,她便赶忙再接再厉:“大少爷,我是墨九。你喝多了,先扶你进去躺一躺好不好?”
男子没有完全睁眼,只是掀了掀眼皮,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咕哝着,被撑着的身体却松懈下来,没再乱动。
乌伯使去个眼色,家丁接收到赶紧搀住了男子往里屋走去。墨九像完成什么重大任务似的松了口气,山儿在一旁看着,在心底暗暗称奇。乌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想:来这里,是来对了,这两日江夫人来,走的时候是要带着人出府的。
今日集合了姝园里住的小姐,要从里面挑出色艺双全,上的台面的。这几日,爷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在之前的席上,爷与二爷之间好像有一些不对劲,不知不觉,爷就喝了许多酒。
散了晚筵,爷便去了玉阑阁,没点姝园里的女子,只要人送了酒。再喝完便开始不安生,发着脾气,不肯回去歇息。说的话虽然有些不清不楚,可还是被他听见了几句。
他年纪大了,在府里做管事做了那么些年,眼睛还没瞎,脑子还没糊涂,有的事,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所以他将爷送来姝园,敲响这个女子的门。她今日不在候选之列,且不说这是谁的意思,她的容貌与姝园里其他小姐相比,真的是不出色。他看人还是准的,她是个好孩子。他是个管事,做好份内的事,儿女情长,就不是他该多嘴的了。
总之,希望爷好,二爷好,这个女子也好好的罢。心思转过,乌伯朝着墨九弯了弯腰:“言小姐,醒酒汤一会儿就送到,那我们就先下去了。”什么?下去?墨九一听便有些急了:“老伯伯!
你们要走?那那大少爷他”“爷好不容易休息下来,我们就不打扰了,一会儿醒酒汤送来,今晚,就麻烦言小姐了。”什么什么?莫名其妙的把人送来她这里,接着就要走?那叫她该是怎么办呢?乌伯平时行动迟缓,这个时候倒是手脚利索,没等墨九再开口,便带着从里屋出来的家丁们一阵风似的离去了。
乌伯走后不久,房外又有了动静,山儿会意的出去接过了醒酒汤,墨九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听到山儿叫她,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转到面前人手里端着的醒酒汤,墨九的一张小脸快皱成了苦瓜:“山儿”山儿明白墨九是在向她求助。
说实话,看到乌管事带着大少爷过来,她也是吓了一跳。她知道她的害怕,况且大少爷喜怒无常的,又醉得厉害,长夜漫漫,难说会出点什么事。她也为她担心,可是乌管事临走时的眼色,她是看清了,她只是个丫鬟,听命于人,这会儿想插手也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