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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楠的心头猛地一震:“他什么意思,把阿兰的血缘和小宝的血缘进行比对。这能有什么意义?除非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同一个人”茵楠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可希马尼确实就是这么说的。希马尼看到茵楠眼中狐疑的表情,耸耸肩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肯定相信科学。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会做的。”茵楠干巴巴地说道,这个时候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吧,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假如我说是假如,这两个孩子的生父是同一人,而且是贩毒集团中间的某一位重要人物你知道的,蔓枫小姐失踪后的行踪显然和贩毒集团有无可否认的交集,所以,她生下的孩子的生父是毒贩,这应该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事实上,那个男婴的生父就是大毒枭登敏嘛那么,如果女婴的生父也是一样的人,而且和某个惊天大案有脱不掉的干系,那是不是你们西万家族就和贩毒集团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如果再爆出楚芸女士的初生婴儿和蔓枫小姐的女婴竟然出自同一个深涉贩毒甚至牵扯到惊天血案的男人,会不会很吸引公众的眼球?
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拿出来和大家一起讨论、甚至要求你们公布两个婴儿的dna检验结果,是不是会让你们觉得很受伤?”
希马尼的话让茵楠心跳加速、脸色越来越难看。见到茵楠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希马尼摊开手说:“我知道,这种事情不管让谁摊上都会很受伤。
更何况西万家族这样在政坛上如日中天的名门望族,其实我们也不想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但是,如果我们被逼到绝路上,我们中间就可能有人会丧失理智、铤而走险、会无所不用其极。
局面如果真的失控到这种地步,我们就难免两败俱伤。”茵楠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
希马尼知道自己的战术开始奏效了,他决定再加上一码,把所有的赌注都一股脑押上去,现在这个时候,他绝不敢再有任何保留了。
他眼睛盯着茵楠继续说:“其实,像这样的小秘密还有很多,虽然每一件都只涉及个人隐私、似乎无关政局,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放在一起其破坏性却难以估量。比如说,前几天大马那边有人报料,说是当年宪法院释宪表决的时候,耶塔大法官受人胁迫临阵反水,转投了我们阵营。
很多人都在骂我们手段下作。可好像没有人注意到,报料中虽然提到,耶塔大法官是中了别人的美人计,受人胁迫才临阵反水,可对这位诱惑大法官反水的美女却始终语焉不详。
那么这位美女究竟是谁呢?大家好像都默认是我们派去的人,我们对此保持了沉默。这不是因为我们理亏,而是因为我们不想把事情做绝,我们只是想保护一位身份不同寻常的美丽女士不受伤害。”
“你是什么意思?”茵楠从刚才的思绪中跳了出来,却发现自己又面临着一个不知有多么凶险的谜底。希马尼微微一笑,从随身的皮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放到茵楠的面前。茵楠定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照片拍的是在床上缠绵的一男一女,都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两人显然已经陷入温柔乡中,都是如醉如痴。
照片的质量很高,角度也很精准,男女二人的面目都照的非常清楚,男的确实是耶塔,而女的却是楚芸。照片下面有时间,正是宪法院表决前两天晚上的午夜前。茵楠简直要崩溃了,她无法相信,自己一向信任的楚芸竟然有这么多的秘密,都被对方抓住了把柄,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希马尼似乎还不想就此罢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劝你不要怀疑这张照片是用技术手段合成的。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这是原版,没有被动过手脚,这样的照片我这里还有很多,甚至还有视频,高清晰度的,但我说了,我们不想让它们曝光。
我知道你们手里也有料,对我们不利的。希望你们和我们一样对对方都充满了善意,不过,如果你们执意要撞过来,我们方面可能就会有人忍不住把手里的这类令人不愉快的东西放出去。
到时候有的是专家,他们会在大众媒体上对这些东西评头论足,他们会证明这些照片还有视频是不是货真价实。这就是我说的不希望双方对撞、不希望两败俱伤的含义。”
“好吧,说说你们的条件吧。”茵楠觉得自己累极了,真的不想和对方再纠缠下去了“你看,我就知道我们的诚意会得到你们善意的回应的。我说过,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我们不希望那两个限制人身自由、限制财产自由的议案被通过。理由嘛,这些与宪法的主旨相悖,够份量吧。
当然,作为回报,你们的不信任案这次肯定能够过关,然后就是政府总辞,大选,然后就不用我说了吧。顺便说一句,我不得不承认,论治理国家我们不如你们,远不如你们。你们那个稻米贸易的思路简直是神来之笔,举手投足之间就让你们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的主意本来应该是出自执政团队的,可我们这么多智囊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这一点我们输的心服口服。好啦,一切都要结束了,再重复一遍:我们不希望发生互相揭短那样令人痛心的事情。”
“好吧”茵楠长长地出了口气:“晚辈受教了,前辈的提议我们会慎重评估的。估计他们那边商量的常态化联络机制也应该有眉目了,我们随时沟通吧。”
送走执政联盟代表团,爱国党方面的几个大佬都回到了会议室,瑶帕也从下面的办公室急急地走了进来。她看到茵楠疲惫的神情,刚要说话,茵楠只简单地说了句:“我要去趟星洲。我必须马上去见大哥,二姐你也和我一起去。”
瑶帕眼睛一亮:“我过来就是说这件事的。刚刚大哥打电话过来找你,要我们俩马上去星洲一趟,他说有要事要和我们商量。”
“什么事?”茵楠表情凝重。瑶帕摇摇头:“不知道。大哥说,电话里说不方便,点名要我们俩过去面谈。我已经让他们查询最近的航班了。”“不用了。”茵楠果断地打断了瑶帕:“我去通知他们,我们坐集团的公务机过去。
我记得星马航线我们是随时可以飞的。让他们马上向航管报备,通知机组立刻就位。”瑶帕奇怪地看了眼茵楠。
她知道茵楠出门一向是轻车简从,集团的公务机她几乎就没有坐过,今天可是一反常态。茵楠根本不理会瑶帕的目光,拿起自己的小包,拉起瑶帕的手说:“二姐,我们走,去机场。有好多事情我还要和你商量。”
当天晚上,wy各大媒体同时对政坛对立双方高层的会晤进行了密集的报道。执政联盟的媒体甚至高调宣称,双方对达成民族和解形成了广泛的一致,将携手合作,建立常态化的沟通机制,共同努力化解目前复杂纷乱的政局,引导国家恢复正常秩序。
次日上午,议会继续就政府要人及家人出行报备制度和大额资金流动监控制度两个提案进行辩论,但执政联盟方面明显退避三舍,此时的辩论几乎已经变成了为国党议员的独角戏。临近中午的时候,辩论多日的这两个提案终于付诸表决。
结果,前一个议案以微弱的票数差距被否决,而后一个则大比数获得通过。随后,议会宣布成立专门工作小组,立刻落实刚刚通过的议案。
吃过午饭,茵楠踩着她特有的轻捷而又节奏分明的步子步履匆匆地回到了西万集团的总部。她进了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那高高的一摞文件,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在了皮转椅上。她随意地拿起一份文件,只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
很快,她面前那厚厚一摞文件都被她搁置一旁了,只剩下寥寥数份。她草草浏览一遍后拿起笔,快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有人轻轻敲门,进来的是茵楠的秘书。
她看了看办公桌上那一摞扔在一边的文件,略一迟疑,小心翼翼地对茵楠说:“半小时以后”“今天下午所有的安排全部取消,我有要紧事要去办。”茵楠一边说一边把签好的文件递给了秘书。
“是”秘书欲言又止。茵楠最近难得来一次公司。今天下午的安排都是精挑细选、却又一推再推、好不容易才插空安排的。
等着要见茵楠的人都是对集团业务至关重要的大佬。可秘书只不过是老板的传声筒。她无奈地接过茵楠递过来的文件,转身向外走去。“告诉阿雄,跟我出去一趟。”
茵楠头也不抬地吩咐道。秘书停下脚步转过身:“您要出去?那我马上通知文哥和雄哥备车。”茵楠抬起头,看了秘书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自己开车,不用麻烦阿文了,叫阿雄跟我去就可以了。”
“您您要去哪里啊?”秘书吞吞吐吐地问。看到茵楠没有理自己,仍然埋头在案前,秘书为难地说:“您定的规矩,出门要报备,时间、地点、行程,保证随时可以联络到。”
茵楠抬头看了看面有难色的秘书,噗嗤一声轻笑:“好啦,我去三哥府上,去看看三嫂。自己开车去。两小时最多三小时以后回来听你调遣”“是,老板。我马上去安排。”秘书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一面走一面纳闷,老板取消了今天下午所有早就计划好的安排,以为是有什么重大活动,没想到只是去看望沙瓦夫人。老板的心思真的是不好猜。
茵楠把手头紧急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回身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装进了自己的小包。又从抽屉里找出自己的车钥匙,刚刚站起身,秘书又敲门进来了,她手里抱了一摞鼓鼓囊囊的文件袋,走到茵楠面前说:“都安排好了。
雄哥在楼下等您,随时可以出发。哦,地产公司的几位大佬说,他们就在这里等。请您办完事回来请以后无论如何接见他们一下。还有这个”说着把手里的那摞文件袋放到了茵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