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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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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沫言一阵紧张,脑中不知怎的,闪过了晏梓说的“妒火中烧”这四个字,她哆嗦了一下,赶紧把这个诡异的想法甩到九霄云外。“没有……我和闺蜜一起去看的电影……看哭了……”

    舒云展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松开了手:“没说谎?”

    何沫言点了点头,想起电影里那无望的单恋,心里忍不住一阵哀伤,看向舒云展的双眸中隐隐便浮上了一层雾气。

    “这也能哭成这样。”舒云展鄙夷地说着,朝着她伸出手去,“手机拿来。”

    何沫言不明所以:“不是上次摔坏了,拿去修了。”

    “你去哪里修了?普通的手机店只会越修越差。”舒云展皱着眉头说。

    不提这个倒还好,一提这个何沫言顿时来了气,她那天抽空去了好几家店,店主都说不敢收,让她去找专卖店,一到专卖店,这一刀维修费那个狠啊,都可以让她买个新手机了。“这什么破手机啊,一摔就坏,修起来贵死人了。”

    舒云展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朝着茶几努了努嘴:“这两天先将就着用用,好了再换回来。”

    何沫言一看,茶几上放了一个崭新的手机盒,正是时下流行的智能机,打开来一看,白色的陶瓷釉面色泽柔和,十分漂亮。

    可何沫言却把手机一推,勉强笑了笑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白色的。”

    舒云展愣了一下,阴沉着脸说:“不喜欢你也带着。”

    何沫言不想为了这个和舒云展争吵,勉强收了起来,打算过两天再还给他。

    舒云展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国外的工程出了一些问题,他晚上都工作到很晚;家里穆冉和舒云逸闹得不可开交,一个铁了心要离婚,一个铁了心不离婚,却都不肯说出原因来,让他这个小叔子挠破了头皮。

    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到了这里,却发现人去楼空,要不是家具和用品都在,他真的要以为何沫言又逃走了。

    “你闺蜜叫什么名字?手机号码多少?”舒云展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输入通讯录,他可不想再用两年的时候去偶遇何沫言。

    “你想干什么?”何沫言警惕地问。

    舒云展抬起头来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你喜欢自己和我说,还是喜欢我找人把你的祖宗八代、亲朋好友都翻出来?”

    何沫言的脸都白了,颤抖着拿过他的手机,飞快地输进了晏梓的信息。

    舒云展接了过来,满意看着上面的“晏梓”两个字:“不会是骗我的吧?有前科的人不值得信任。”

    何沫言摇了摇头,迟疑地问:“你不会真的去调查我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不会这么无聊吧?”

    舒云展愉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不要逼我,我就不会,要不然就说不准了。”

    何沫言像被火烫到了似的,支吾着跑进了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镜子里的女人脸颊酡红,双眸中跳动着一小簇光芒,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底的秘密。她打开水龙头,使劲地用凉水扑打着脸庞,想让自己那颗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傻瓜!”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别再陷进去啊!”

    舒云展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何沫言出来,便自己到了客卧,床单居然已经换过了,清一色的白色,看起来十分干净,就是好像有些单调、冷清。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喜欢的颜色好像也不是十全十美。

    薄被带着一股皂角的清香,他钻了进去,随手打开了电视机的纪录片频道,闭上眼睛听了起来。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何沫言悄悄地走到了他的床前,不一会儿,他便听到了那压抑着的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何沫言俯下了身来,在他的脸前停顿了片刻,微弱的气息擦过他的鼻尖,柔软的唇贴在了他的眼脸上,一触即过,他几乎感受到了她唇瓣的轻颤。

    他屏住呼吸等待了好一会儿,却发现那抹气息倏然远去,电视机被关掉了,被角被轻轻地掖了掖,旋即,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关门声,四周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舒云展睁开眼,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忽然之间便困惑了:何沫言对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感情?是他太蠢笨,看不透女人的心思,还是何沫言太狡猾,心思太多?

    这个疑惑一直到了第二天还没有散去,早上醒来的时候,何沫言已经起床了,十分苦恼地在镜子面前东看西看。

    “怎么了?”舒云展凑了过去,仔细地盯着她瞧了瞧。

    “今天有印厂的人要来,黑眼圈好难看。”何沫言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没睡好,一直想着该怎么解开这个死结,再拖下去,只怕事情会变得愈加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杜如言的小情人还要操心这种小事?太不像话了。”舒云展笑了笑。

    何沫言一声不吭地开始洗漱,清澈的水敷在脸颊上,几滴水珠从脖颈上滑落,带着几分诱惑。

    舒云展的小腹一紧,男人早起时惯有的欲望缓缓抬头,他凑了过去,舔了舔那脖颈上的水珠,喑哑地说:“别去看印厂了,反正谈不成的,不会有印厂来理你这家小小的出版社的。”

    “你……你对它做了什么?”何沫言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这个出版社,秉承了她自学生时代以来的小小梦想,她不想它在两家的争斗中成为被牺牲的炮灰。

    舒云展嘲弄地笑了:“十来个人的小出版社,需要我做什么吗?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何沫言刚舒了一口气,终于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上班去了,你昨晚也睡得不好吧?我这床太差了,你还是回……”

    舒云展一下子把她压倒在墙壁上,慢慢地啃噬着她的脖颈,语声暧昧而挑逗:“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今天别上班了,当初我们俩那么契合,你难道都忘了吗……”

    他的嘴唇渐渐上移,舔弄着她的耳垂,又将舌尖抵住了她的耳廓肆意玩弄着,抛开了那带着恶意的粗鲁,这样温柔的舒云展让她无可救药地沦陷,她抑制不住身上的酥麻,忍不住便溢出了一声呻吟。

    舒云展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洗漱后的何沫言带着一股薄荷的清香,让他沉醉,他脑子里没有了两年前的欺骗,没有了那个可恶的杜如言,只有想要和她合二为一的冲动。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两个人都僵住了,半晌,何沫言才看到自己衣衫半褪、红潮满面的模

    样,顿时狼狈万分,推开舒云展,焦急地说:“糟了,是大言,我都忘记了,他说他今天来接我,你快躲躲!”

    “我躲躲?”舒云展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何沫言急得团团转,一把拽着他到了客卧,打开衣柜门,想要把他往里塞,可舒云展长手长脚的,怎么可能躲得进去。她四下看看,灵机一动,把他推搡到了落地窗帘里,窗帘颜色挺深,勉强能盖住他的身影。

    “千万别出声,千万别出声!”何沫言叮嘱了两句,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不知是因为何沫言的恳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舒云展居然真的咬着牙在这窗帘里躲了下来,凝神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干吗?我寻思着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就上来找你。”杜如言略带着宠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我在化妆……有黑眼圈……”何沫言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舒云展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怎么骗起我来就一套套的,在那个小人面前就不敢了?

    “我们小言不管怎样都是最漂亮的。”杜如言的嘴好像抹了蜜似的甜,“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豆腐脑和生煎包,你尝尝。”

    “我边走边吃吧,早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过来了。”何沫言急着想把人带走。

    “凉了不好吃了,让他们等等好了。”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股包子的幽香钻进了舒云展的鼻子,他又气又怒,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窗帘。

    “咔嚓”一声,窗帘的导轨被拽得往下掉了掉。

    “咦,什么声音?”

    杜如言有些纳闷,想要往里走,何沫言一下子拉住了他,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什么,天气热了,地板有些发胀。”

    杜如言的眼神忽然一滞,盯着她的脖子看了一会儿,冷冷地问:“你这里怎么了?”

    何沫言的心一跳,忽然想起了刚才舒云展在她脖子上的啃噬,一下子慌了神,伸手盖住了那个地方:“没……没什么……蚊子咬的……”

    杜如言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大步往客卧走去:“舒云展,是不是你?有种你就给我出来!”

    “不是的,大言,没有人,”何沫言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杜如言站在门口朝着房间里打量了片刻,窗帘的导轨又往下坠了坠,发出了咔嚓的响声。

    “舒云展,没想到啊,有朝一日你居然也会象个缩头乌龟一样地躲起来。”杜如言的脑中嗡嗡作响,气怒交加。

    舒云展清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没法子,谁让沫言让我避一避呢,谁让我舍不得让她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