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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脚步匆匆,满脸焦急之色,来到寝宫。
圣武帝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中,胡太医资历最老,且精通医毒,见此情形,心知琅嬅夫人怕是中毒了......
心中一紧,急忙上前行礼,却被圣武帝厉声打断:“还不快过来!”
古太医跪在地上,身体颤抖不止,满脸惊恐。
他深知琅嬅夫人在圣武帝心中的地位,而且他本是专为琅嬅夫人调理身体而被调来的,每次夫人出事,他都是最胆战心惊的。
胡太医不敢怠慢,快步走到床边。
由于云梦卿在太医到来之前,青鸢已帮她擦拭过脸颊,所以她脸上已无妆容。
胡太医仔细端详琅嬅夫人的面容,只见她面色红润,嘴唇却微微泛白,呼吸平缓而微弱。
他眉头微皱,心中暗叫不好,这症状实在奇怪。
随后他跪在床边为夫人诊脉,神情严肃,努力屏蔽陛下那如冷箭般的目光,集中精力感受脉象。
然而,脉象异常急促而强劲,完全不符合常理。
半刻钟过去,圣武帝的不安已达顶点。
他紧握双拳,指节发白,冷峻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琅嬅夫人到底怎么了?”
胡太医额头渗出汗珠,声音发颤地答道:“陛下,夫人脉象急促无规律,面色却红润异常,这不像是病也不像是毒,微臣怀疑……她中了蛊。”
太医们面面相觑,脸色苍白,若是中蛊,便与医术无关了。
皇宫中的太医们对蛊了解甚少,这谁也不知道琅嬅夫人中的是什么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圣武帝的声音冷若冰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福海,去把暗一叫来。”
暗一是培养西域和边境小国暗卫的首领,这些暗卫常年从小生活在边境,西域,或者其他小国,训练完成后,开始为圣武帝效力。
“是,陛下。”福海心中一凛,深知陛下此时召见暗一,必定和夫人相关。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忙离去,直奔暗一处。
片刻后,暗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灵犀宫。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浑身散发着冷厉而阴森的气息,那张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透露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漠。
“属下参见陛下。”暗一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圣武帝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暗一,“平身,过来看看琅嬅夫人是否是因为中蛊导致昏迷。”
“是。”暗一上前,脚步轻如猫儿,不带一丝声响。
他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琅嬅夫人,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须臾,暗一开口,声音冰冷如寒泉:“陛下,琅嬅夫人的确中了蛊,此蛊来自西域,属下曾在调查西域王室时有所见闻。”
圣武帝的眉头皱得更深,即使心中急切又焦虑,可表面仍然肃然,“这是什么蛊,如何解?”
暗一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死水一般,“此蛊名为七日夺命蛊,五日发作,七日暴毙。今日,应是夫人的第五日。属下虽不知何种蛊能解此夺命蛊。”
“但在西域,有一种净化蛊可引出所有蛊虫。然而,此蛊珍贵异常,唯有西域王室拥有。夫人两天的时间,不足以支撑属下来回往返皇宫西域,为夫人带回净化蛊。”
圣武帝坐在床边,他的大手一直紧紧握住云梦卿的小手,心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这样握紧她的双手能给他一些力量。
圣武帝眉头微皱,他不能慌,思索片刻,他微微抬起头,沉声道:“福海,传梁安。”
梁安接到传召后,脚步匆匆地进入灵犀宫。他的神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小心翼翼地向圣武帝行礼问安。
圣武帝摆了摆手,开口道:“前年西域王室私下进贡了两只蛊王给朕,你去取来。”
当时,圣武帝对西域送来的蛊王并未在意。
毕竟,他自幼体质特殊,又有紫薇护体,加之有了悟大师的佛光加持,即使是剧毒入体,他的身体也能迅速将其排斥。
至于那些邪祟之物,更是难以近身。
但是圣武帝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特殊体质,当年他根基不稳时,也有各种人毒杀暗杀,正好可以借机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前年西域进贡的时候是梁安安置的两只蛊王,圣武帝的私库巨大,清楚里面所有东西的只有梁安和福海,福海也是近来开始伺候陛下,才开始熟悉这些,但还是不如梁安。
不一会儿,梁安再次出现在灵犀宫中。
他的手中捧着两只精致的极光琉璃瓶,瓶中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他的神情专注,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无价之宝。
这蛊王虽然陛下见惯了至宝,并不在乎,可西域蛊王的价值可是闻名于世啊。
圣武帝的目光落在琉璃瓶上,问道:“暗一,你看看,这两只蛊王中是否有净化蛊。”
暗一上前一步,他的身体紧绷着,西域蛊王的威力可是恐怖异常的。
他仔细地端详着琉璃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声音低沉而坚定:“陛下,有。这只白色蛊王便是西域的净化蛊,而那只黑色蛊王,是比七日夺命蛊更为恐怖的破命蛊。”
圣武帝听到暗一的回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看来,这西域王室当初对他的确是满怀诚意的。这两只蛊王,果然有用。
既然如此,当年他们所求的农耕技术和人才,他之后也可以批准一批过去。
圣武帝微微点头,对暗一道:“甚好,暗一,你来为夫人引蛊。”
暗一恭敬地回答道:“是,陛下。不过,引蛊需要割破夫人手腕,再用净化蛊引出夺命蛊。这可能会导致夫人失血过多,还需太医在旁协助,一旦引出夺命蛊,必须及时止血。”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透露出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古太医站在一旁,他的神情严肃而专注。听到暗一的话,他立刻回应道:“暗一大人放心,微臣定会全力以赴,时刻留意夫人的状况。”
当得知小女人不会有性命之忧后,他的眼神才逐渐恢复平静,但那心痛和心悸的感觉,仍让他心生恐惧。
但是现在听到要割腕引蛊,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而可怕。
随即圣武帝沉声道:“梁安,给朕查,去查禧妃,朕要知道她在梵音寺一年究竟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凌厉。
圣武帝的直觉告诉他,蛊虫之事与禧妃脱不了干系。这样的蛊虫,深宫内苑的后妃们不可能有,唯有今年从宫外回来的禧妃有嫌疑。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是对禧妃的痛恨,也是对自己疏忽的自责。
“是,陛下。”
梁安领命而去,圣武帝的眉头却始终紧紧皱着,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躺在床上的女人,看着她那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怜爱和痛楚,如刀割一般。
他紧紧握住拳头,手臂的肌肉紧绷,隐匿在宽大的衣袖之下。
暗一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他小心翼翼地割开云梦卿的手腕,古太医则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用碗接住云梦卿滴落的鲜血。
随着净化蛊的起效,隐约可见一只蛊虫在云梦卿白嫩纤细的手臂中缓缓爬行,由大臂爬到小臂,最终无力挣扎,从手腕的开口处掉落。
一掉落,蛊虫便因失去血液滋养而死去。
古太医眼疾手快,迅速为云梦卿包扎伤口,并将早已准备好的止血药膏全数敷上。
圣武帝见状,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待古太医完全包扎好之后,再次为琅嬅夫人把了脉,仔细探查后,确定夫人的脉象已趋平稳,他这才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古太医起身,向圣武帝禀报:“陛下,琅嬅夫人的性命已无大碍。”
“然而,夺命蛊在夫人体内潜藏了五日,夫人本就气血亏空,刚刚又失血大半碗,如今她的身体极度虚弱。微臣会开一些补血气的方子,只要夫人能按时服用,静心调养,便可无碍。”
圣武帝微微颔首,挥手道:“下去熬药吧。”
待太医退下后,圣武帝看向福海,面色冷峻地吩咐道:“琅嬅夫人中蛊,两日内若不能解蛊,便会性命难保。将此消息散播出去。”
圣武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幽光,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此事的人。
福海领命离去后,寝殿内只剩下圣武帝和云梦卿。
圣武帝静静地看着她那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心中满是痛楚和疼惜。
他缓缓褪下龙袍,躺到床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卿卿,你知不知道朕有多害怕……”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恐惧和爱意都传递给怀中的人儿。
第二日。
云梦卿在男人结实的怀抱中渐渐转醒,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尚未睁开眼睛,便已感觉到自己全身乏力,仿佛被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得透不过气来,脑袋也晕沉得厉害,手腕处更是隐隐作痛。
圣武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感觉到她的颤动时,立刻轻声问道:“卿卿,身体感觉怎么样?”
云梦卿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迷茫和疲惫,她试图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她轻轻皱起眉头,嘴唇微启,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烛光:“不舒服……”那声音中带着丝丝委屈。
“来人。”圣武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青鸢听到陛下的传唤,脚步轻盈地走进寝宫,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主子那苍白的脸上,然后迅速将古太医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圣武帝小心翼翼地将云梦卿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动作轻柔而坚定。
随后他接过青鸢递来的药碗,轻声说道:“卿卿,把药喝了就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云梦卿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听到“喝药”二字,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本能的抗拒。
她微微转过头,将脸埋进圣武帝的胸膛,似乎想要逃避那碗苦涩的药。
圣武帝感受到她的抵触,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轻轻抚摸着云梦卿的发丝,像哄孩子一般,温柔地哄着她:“乖,把药喝了。”他的声音充满了耐心和宠溺。
这碗药是宫中最珍贵的补血药材熬制而成,对她的身体极好。
圣武帝将碗送到云梦卿的唇边,云梦卿在他的一声声轻哄中,终于缓缓张开了嘴。
她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迷茫,但还是乖巧地喝下了药,喝完之后,感觉身体确实舒服了许多,仿佛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
圣武帝看着云梦卿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轻轻地将她放回床上,然后温柔地为她盖上被子。
“青鸢,好生照顾你家主子。”
青鸢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守在云梦卿的身边。
圣武帝不舍地看了一眼云梦卿,这才转身离开,前往乾清宫处理事务,他的眼神狠戾,浑身气势冰冷。
福海跟在身后,自然知道是有人要遭殃了。
“青鸢,本宫怎么了?”云梦卿的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丝虚弱。
青鸢连忙走到她身边,轻声回答道:“主子,您昨晚不小心被人下了蛊,幸好陛下及时发现,请来了古太医为您诊治。陛下还特意吩咐后宫众人,隐瞒您已经苏醒的消息。”
云梦卿听着青鸢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自己左手腕上的包扎纱布,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这禧妃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能将蛊虫带入皇宫。
珍华宫。
“禧妃娘娘可真是好手段啊!臣妾听闻琅嬅夫人已经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陛下今日连早朝都没去,一直在灵犀宫陪伴着琅嬅夫人。”赵嫔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她实在想不到,当初那个善良得被太后和陛下保护着的禧妃,从梵音寺回来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心机深沉,手段狠辣。
禧妃从容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动作优雅而自然,她的眼神平静如湖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轻轻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一股自信和嘲讽。
赵嫔忍不住问道:“禧妃,你难道就不怕陛下查到你身上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
禧妃微微抬头,目光与赵嫔对视,眼中的坚定让赵嫔不禁一震。
随后禧妃声音依旧平静:“赵嫔放心,即便陛下真的查到本宫头上,本宫也绝不会牵连于你。”
禧妃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对皇帝的爱意,她现在只想报仇雪恨。
她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一个小小的女子,虽无法直接对皇帝造成伤害,但她现在找到了皇帝的软肋。
琅嬅夫人一死,想必比皇帝自己身死更令他痛苦。
更何况,禧妃的家族乃是太后的母家,哪怕她犯下再大的罪过,陛下也不会迁怒于整个家族。
既然如此,她又有何可怕?
她所做的这一切,早就做好了被陛下发现的准备。
在死之前,能够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痛苦的模样,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快意十足。
赵嫔听了禧妃的话,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做这些事,已经确定陛下会查到你?你竟然没有做任何掩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奈。
赵嫔没有想到禧妃竟然为了杀死琅嬅夫人而不顾自己的性命,难道她不知道陛下一旦知道,她们必死无疑吗?
“赵嫔,你既然选择与本宫合作,想要除掉琅嬅夫人,本宫已经做到了。若陛下真的查到本宫,本宫自不会供出你,不过……”
禧妃冷笑着看着赵嫔,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不过若是陛下自己查到了你,那本宫也无能为力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佛在欣赏赵嫔的惊恐。
赵嫔望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心中一沉,“你.....”
禧妃冷笑着看着后宫中这些虚伪的女人,赵嫔、皇后、琛昭仪,还有那个薄情的陛下。
她们曾经是如何对待她的,她都要一一加倍奉还。
赵嫔望着眼前这个已然陷入疯魔的女人,懊悔不已。
她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与禧妃合作,如今从梵音寺回宫的禧妃,完全就是一个披着温柔外衣的豺狼虎豹,她势必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赵嫔的身体渐渐瘫软在椅子上,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光。在大宫女的搀扶下,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出了珍华宫。
赵嫔前脚刚踏入合欢宫,便瞧见陛下宫中的太监早已恭立在殿内。
“赵嫔接旨。”
太监的话音未落,赵嫔的身躯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陛下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赵嫔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目空洞无神,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赵嫔心术不正,胆敢毒害琅嬅夫人,其行径恶劣,罪恶滔天。今特赐毒酒一杯,以正国法。望此后宫廷众人引此为戒,谨遵宫规,不得有违。 钦此!”
赵嫔听完旨意,如烂泥般瘫倒在地上。
太监端着托盘步步逼近,尖细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赵嫔,这杯酒,还是快快喝了吧。”
“不,不,不!本宫不喝,本宫要见陛下,本宫侍奉陛下多年,陛下绝不会如此狠心绝情。”
赵嫔满脸惊恐地看着托盘上的毒酒,拼命地摇头,身子不断颤抖着往后退缩。
太监见赵嫔不肯就范,相互使了个眼色,一人牢牢按住赵嫔的肩膀,一人则端起酒杯强行给她灌了下去。
待两名太监离去后,赵嫔的眼中充满了恨意。
她回顾自己的前半生,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好痛,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噬她的身体,喉咙里也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突然,赵嫔口中流出血迹,她的眼神死死盯着宫门的方向。
一刻钟后,赵嫔气绝身亡,命丧合欢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