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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已经射精完事了还是想献殷勤来巴结我,立刻起身穿好裤子说:“协理,我马上去叫。”
匆匆出厅去了,先来的是经理。我让倩倩和李芹美把事情说了一遍,才对那满脸惊疑的经理说:“我想要确认何兴邦究竟是不是欠你们那么多钱,希望你能把收银机的原始档案调出来给我看看。”
那经理唯唯诺诺不断推托,刚好老板进来了,他赶紧过去向老板报告这事。那老板听了忙过来陪笑说:“杨经理、游经理,请问您们这位朋友是?”杨光荣说:“张董,这是我们中联总公司来的杨垂征协理,是我的上司。”张董连忙恭敬的说:“啊。
原来是总公司的杨协理,失敬失敬!杨协理,这电脑档案恐怕不方便,电脑人员夜间不值班,这会儿没办法拷出来给您。”
倩倩插口道:“胡扯,哪要你拷贝出来了?你要财务小姐把何兴邦代号下的往来明细印出来就行了。”张董说:“我们李经理不是已经印了给您吗?”倩倩说:“我不要报表档,我要原始数据档。”
张董说:“不是一样吗?何必”李芹美跟进说:“你们那报表档有古怪,我们要看原始数据档。你别推说不会调阅,要不要我去替你call出来?”
那张董被逼不过,端起脸说:“各位先生小姐,虽然你们是我的贵宾,但我这财务资料怎么说也不是客人想看就人人看得的吧?”李芹美说:“我要看的不是你们的财务,是客人的消费明细,你扯到哪儿去了?
这种资料依照交易裁决会的规定,店家是必须要公开的,我在国税局一样可以查到,只不过万一查出什么差错,怕给你张董搞出些困扰了。”那张董似乎也毛躁起来。
提高嗓门说:“各位先生、小姐,我知道您们中联公司实力大我招惹不起,但总要讲道理吧?何兴邦的往来是他个人和敝公司的事情,您们又不是税务人员,我没必要配合您的查询吧?”
倩倩和李芹美接不上话,我开口说:“张董,我和何兴邦是朋友,他若有欠账我可以代偿,若是没欠那么多,我就请你给我一个说明。你若觉得我没资格调阅何兴邦的往来,那我可以请国税局派人来。”
张董似乎有些畏惧,但随即壮起胆子说:“嘿嘿杨协理,您虽然是中联总公司的高级主管,但您人在上海,我们广州市的国税局可不见得任意听您使唤的,何必搬些威势来唬我?”我说:“你以为我叫不动?”张董端起气焰说:“我不敢这样说。但很想见识见识。”
杨光荣叫起来:“张老董!你敢在我中联面前嚣张?有哪一个政务机关敢不卖中联的面子!”
张董好整以暇的说:“杨经理,您常惠顾本店是我的贵客,但此事未免欺我太甚,我只好失礼了,在广州,税务单位只怕还是我罩得住些吧?副局长罗文和局长特助黄伟中也是我的常客,大概卖我的情面比你中联要多一些。”
游勋文在旁大声说:“我们董事长关系直通中央,他一个地方官员算什么狗屁!”张董说:“那也是他的人脉关系,又不是你的。
李唐龙权势蔽天,谁也招惹不起,但他大概不会为属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出头吧?哼,俗话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倒想不见得中联的人就个个神通广大。”我看一众人被张董说中要害,都无法再争辩。
我又不能表明我就是李唐龙,碍于情势我只好说:“董事长是不会来管这些小事”张董听我这样说,不禁脸露得色,我接着说:“但是,他一向痛恨那些欺压善良的奸商。”说着拿起卫星电话直拨给陈璐。
一接通电话我不等陈璐开口,立刻假装说:“董事长,我是杨垂征,有事向您报告。”陈璐听见我的声音。立刻配合的“嗯”
一声。我说:“在广州有些状况,需要找国税局长出面,想麻烦董事长帮我安排一下。”陈璐在电话那边说:“请章部长安排呢?还是得要国务院出面?”
我说:“章咏华应该就可以了,如果不行,再请秦天罡好了,就说是我的事。”陈璐又问了一下情况,我随意带过。陈璐听出我不方便,交代说:“那晚一点您方便了请再给我电话。”我答应了。
陈璐才挂断电话。张董在一边听得脸色闪烁不定,他没把握我是不是真的一下子就请出这些高官来,兀自壮着胆子说:“嘿嘿杨协理您似乎深得李先生的信任,他难道真的替您去关说这些长官出面?”我冷冷的说:“董事长要找这些人不是用关说的,是用召唤的!”
张董被吓得咽了一下口水,虽然也不见得全就信了,但也不敢再说话。杨光荣和游勋文则又是惊恐又是兴奋。
惊得是这杨协理果然和董事长关系匪浅,一下子就搬出董事长来助阵,幸好之前应对得体,否则往后还真吃不了兜着走。
兴奋的是董事长一下子就直通国务院,果然中联气势过人,绝不是让人可以小觊的。十几分钟后,一名服务生匆匆跑进来说:“董事长,一线电话。罗副局长打来的。”
张董得意的说:“嘿嘿我不晓得中联需要多少时候才请得来那些长官,但是我这边的好友可是时时来关心问候哪!呵呵”他故意按下扩音键,让我们可以听见副局长罗文和他的对话,只听见张董夸张的对着话机说:“副座,怎么好久都没来小店里走走啊?怪想念您的。”
电话那边音量出奇的大声:“想念个屁!张朝你搞什么鬼?!局长刚刚要我立刻组成专案小组去查你海珠的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稍一推托,被局长批哩啪啦的骂个狗血淋头,说是中央来的指示,还说财政部和国务院都在注意这事儿。你到底得罪了谁?快告诉我!”张董这一惊非同小可,结结巴巴说:“这、这应该是是中中联的人。”
电话里罗文问:“是孙永康?还是彭绍?不对,国税局里现在像着火似的人人自危,他们两个没法儿搞这么大。到底是谁?”张董舌头像打了结似的,吞吞吐吐的说:“是上上海来的人,姓杨。”
罗文说:“姓杨?他是谁?怎么搬得出这些背景?你没弄错?”张董说:“好像还有他们董董事长。”
罗文在电话里惊叫一声:“是李唐龙?!妈的,张朝我会让你害死,这次我保不了你。你最好别说我认识你,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知道了没?”
不等张董答话,那边匆匆挂断电话。张董微微发抖的挂断电话,抬头看到众人冷漠的注视他,忍不住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游勋文讽刺说:“张董,三月多的天没这么热吧?还是你海珠的空调坏了,啊?”
张董尴尬的陪笑说:“嘿嘿这这是有点儿热是有点儿热”我懒得去管他的糗样儿,问他:“何兴邦究竟有没有欠你的钱?”张董干笑一声,忙说:“一点儿钱不算什么。
是杨协理的朋友,我哪儿会去计较。”我说:“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张董忙说:“没没没有欠,没有欠。”我拉了一脸惊愕的岑飞萤过来,对张董说:“那行了,你把这位岑小姐代偿的钱拿出来还她,没什么问题吧?”
张董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忙催一旁的经理快去提款。那经理慌慌张张要出去,我说:“等等,顺便把岑小姐的工钱算一算,她不做了。”张董跟岑飞萤都楞了一下,但岑飞萤立刻说:“对,我不做了。”张董只好又吩咐经理处理。
钱拿来一算,连岑飞萤的工资共是二十五万四千多元。张董把三捆十万元的钞票恭敬呈上,陪笑说:“多的算是我一点歉意,还请笑纳。”我冷冷说:“不必!立刻给我点分清楚。”张董不敢吭气,忙交代经理和财务快点钱。
一会儿又说:“杨协理,今晚诸多失礼。这宴就由小的我做东,可否赏这个脸?”倩倩一旁说:“我们早就结完帐了。”
张董又讨了个没趣,只得哀求说:“杨协理您大人有大量,请饶了小店这一回,我实在有眼不识泰山,您原谅我实在是景气差经营不易。”
我挥手阻止他:“不用求我什么,我只是要搞清楚何兴邦的帐。你如果帐目上有什么问题,那是国税局那些好朋友跟你的事,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你还是快去打点那边的事吧!”张董迟疑了一下,不晓得我是说真还是说假。
但想想的确得赶快去安排安排一些事务,只好连声道歉几句,匆忙告退去了,这边钱点清楚了,岑飞萤终于拿回她的钱。我交代杨光荣说:“立刻去打听一下何兴邦在葡萄牙的住处和电话,弄清楚后替我找个专任导游,要替我带个人到葡萄牙见何兴邦。
这些事儿明天就要办好,我进公司听你回覆,明白吗?”杨光荣连忙答应,和游勋文一齐告退去了。
我再对岑飞萤说:“待会儿我让倩倩陪你回住处收拾一下,你今晚跟我一起住花园酒店,省得节外生枝。明天杨光荣把事情办好了,你就去找何兴邦,该和家人说一声的话,今晚统统办好,懂了吗?”
岑飞萤今晚历经了人生难以想像的际遇,一时都还无法接受,但看我说话果断威严,又是一心为她安排,不敢拒绝地点头说是。她想一想又觉得不安,低声说:“他他真的会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