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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惊愕得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甚至连呼吸都跟着困难了“表舅,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小鑫的亲爹是谁?”我连连追问,同时递上一块毛巾,让表舅擦眼泪。就在这时,惠姐敲门进来了,表舅连忙用毛巾抹了一下,随即将脸盖住了。
“黄哥,怎么把小姐们都放走了,嫌我挑得不好呀。”惠姐笑盈盈地打趣。我忙摇了摇手,又指了指:“表舅有点醉了,想歇一歇。”“这样啊,那好,想要小姐了就叫我。”
惠姐关门出去了,短暂的打扰让表舅停止了哭泣,包间里,霎时又寂静下来,而且静得有些压抑,有些吓人。
我希望打破这种寂静,所以又把问题问了一遍。表舅顿了顿,用毛巾抹去眼泪和鼻涕,这才彻底冷静下来,缓缓地向我述说着:“两个月前,小鑫摔伤了。
我带他到医院看病,结果验血时发现,小鑫是b型血。我是a型,他妈是o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下b型血的孩子,所以当时我就怀疑了。”
表舅说到这里,神情又有些激动,但随即便克制住了,继续说:“后来,我拿着小鑫的头发去偷偷做了dna鉴定,结果证实,小鑫确实不是我亲生的。”
我听完,真为表舅感到惋惜不已,当初表舅决定娶这个比他小十三岁的赵婉华时,我就觉得不般配不妥当。
但后来经过长期的接触和观察,我却又庆幸表舅找到了一个好女人,不过这一切在今天看来,原来都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惊天骗局。我愣了好一阵,以消化头脑中的骇人想法。
然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表舅,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同样,作为一个男人,我认为此时唯有离婚一条路可走了。
“离婚!”表舅果然这么回答,而且这两个字说得非常果断,非常坚定,就像早已深思熟虑,计划好了的一样,我对此很支持,可没有说出口,虽然离婚这两个字是从表舅嘴里说出来的。
但我知道其实他最不想听到的也是这两个字,一个年过四十的顾家好男人,最终却连个完整的家都没能得到,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件令人痛心彻骨的事。
我叹了口气,表舅看了看我,随即,神色黯然下来,憋了好半天,又说出一句:“我想留下小鑫。”“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表舅的心思,却还是问出了口。
“你知道,我对他的感情,虽然不是我自己亲生的,可毕竟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表舅说着,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矛盾表情,又说:“你没孩子,你不知道,期待着孩子出生。
看着孩子一天一天慢慢长大,不要说投入了多少感情和精力,就是那份期盼和喜悦,也是你无法想像的。”
表舅的解释和我想的一样,他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家庭与家人,即使小鑫不是亲生骨肉,可毕竟有四年的父子之情,冲这份日积月累的情感,我就知道表舅是万万割舍不开的。“那就找他妈把孩子要过来不就行了?”我说。
“没那么简单,小鑫不是我的,在法律上,我无权要他再说孩子是无辜的,我也不想让他的身世曝光。”“那就离婚时,多给他妈些钱,破财堵嘴吧。”
憋了半天,我只想出这个办法。表舅气得笑了,但那笑容却透着冰冷:“钱现在想想,那个女人跟我结婚就是为了钱,你知道这五年来,她从我手里鼓捣走多少钱了吗?”我摇了摇头。
“两百多万了!”“这么多?”我吃了一惊。“她家买房子、她哥结婚、她爹妈养老,还有她弟弟看病,说这个亲戚借,那个亲戚困难,总之,杂七杂八的事由,从来都是我掏钱摆平。”
“原来这样。”“你知道你住的地方以前养的那个二奶才多少钱吗一年才十五万,还是名校的大学生呢。”
说着,表舅又笑了笑,这回的笑容里透出的却是苦涩:“你说我傻不傻,现在才明白,她嫁给我就是为了钱,这么急弄出个孩子来,也只是为了让我对她放心,好哄着我认头给她花钱。”
“表舅,你也别生气了,早看清了早好,咱们想办法跟她离了就是了。”我虽然嘴里劝着表舅,可自己却气得牙根痒痒。
表舅又拿过一块毛巾,擦了擦脸,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你说这么处心积虑的女人会跟我简简单单地离婚吗?就算离了。
她往后再拿孩子的身世要挟我怎么办?”我想了想,真的左右为难,无计可施,原本孩子的血缘问题是表舅手里的一张王牌,可由于表舅想要孩子,又不想曝露孩子的身世,所以这张王牌反而转到了对方手里,成了人家往后用来勒索金钱的有力工具。
“咝这还真不好办了?”我一筹莫展。表舅忽然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说:“俊峰,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我怎么帮?”对于表舅突如其来的表现,我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表舅似乎胸有成竹,忙说:“现在小鑫的事她还不知道,只要你去勾引她,发生关系”
不等表舅说完,我已经吃惊得跳了起来,嘴也跟着变得结结巴巴:“让让我让我和发生关系?“表舅的神情更加坚定:“对!
只要你们发生关系,我就能以婚外情为理由,和她办理离婚,这样不但能抱住你表舅这么多年辛苦赚来的家业,还可以不牵扯到小鑫的事。
我想孩子对那个女人来说只是工具,是负担,她也不会傻到去掀底牌,把小鑫要回去自己养。”看来表舅真的早已谋划好了。
如果真能实现的话,一来能名正言顺的成功离婚。二来能尽可能的保住家产。三来在不曝露小鑫身世的情况下得到抚养权,如此一举三得,所有烦恼都解决了“可是我怎么能那么干呐?”
虽然表舅的计划很周密,但我在这个计划中的位置却太尴尬了,表舅的表情中透出一丝哀求的神色:“俊峰,抛开小鑫不说,你也不想表舅的这份家业,都叫那个女人敲诈去吧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没脸见昊昊和冰冰了。”
表舅提起他那对远在上海的双胞胎儿女,让我也不禁意识到一个问题:“可要是我做了,我又该怎么面对小昊和小冰?他们又该怎么看待我?”不管现在的舅妈是个怎样不好的女人,她毕竟是表舅法律上的妻子,只要我染指了。
那乱伦的禁忌就被打破了,我在道德上也就完全没有立场了“我不告诉他们就完了。”表舅说。“那总也得跟他们说离婚的理由吧。”“理由好找。
毕竟不是亲生母亲,他们不会在意的。”说着,表舅似乎也对走到这样一个尴尬的绝境感到伤心,再次落泪了。
我见不得表舅哭泣,在我的记忆里,从小到大,我只见表舅哭过一次,那次是我原来的舅妈死的时候,他面对一双年幼的儿女,忍不住悲伤,所以哭了。
除此之外,我就再也没见表舅哭过,对我来说,表舅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一个永远用微笑扛起一切重担和坎坷的大丈夫。“行!表舅你别难过了,我帮你!”面对伤心落泪的表舅,我也情不自禁落泪了。
心中实在不忍,一阵冲动,不计后果地答应了“谢谢谢谢你,俊峰。”表舅的神情立时萎顿下来,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的身体一软,摔坐到沙发上,头倚着沙发靠背,双手垂放,呈现出一副无力的状态。表舅和我一样,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我们两人默默不语,让包间里再次陷入寂静了。
过了好一阵,惠姐又敲门进来了,还是那么笑意盈盈:“黄哥,醒酒了没?陈处长和曹科长他们在那边呢,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表舅听了,赶紧用手里的毛巾抹了一把,定了定神,点头答应:“行,我洗把脸就过去,你跟陈处说,今天都算我的。”
“那好,我先过去招呼了。”惠姐欢喜地退了出去。“表舅,你还行吗?”我关切地问。“没事儿,我没醉这些都是财神爷,税务局的,他们手底下抖一抖,我一年至少能省几十万的税。”我知道这是生意上的大事。
也不好阻拦,只好陪表舅去洗脸,然后送表舅过去,并叮嘱表舅一定要注意身体,尽量少喝酒。等我回到包间没多久,惠姐又回来了,这次还带着两个服务生和一个小姐。
“峰哥,黄哥说让你自己先玩着,不用等他了,帐记他的。”惠姐一边说,一边指派服务生收拾桌子,补充上一些饮料和水果。“知道了,你甭管了。”我对表舅的状态不是很放心,所以还是决定留下来等他。
“那好,峰哥,就让茜茜陪你好好玩吧,你要是觉得不热闹,我再给你叫几个来。”“不用,够了。”不等我说完,那个叫茜茜的小姐已经骚媚地贴到了我身边,职业性地奉承了一句:“峰哥,你可真帅!”
说着,还把我的手拉到了她未穿丝袜的肉感十足的大腿上,此刻,我的脑袋里正为表舅强人所难的请求而纷乱着呢,根本没心思玩乐,所以只是机械地打量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