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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田蜜一觉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了,并不是这一觉好睡,而是等她真正有睡意时,已是鸡鸣月落之时。昨晚她一直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咬自己的手指头,掐自己的手背,甚至扭自己的耳朵都有“痛”的感觉,那表示这些都是真实的喽!连她现在睁开眼,那种轻飘飘的不实际感,也在看见屋內的装潢摆设、轻纱素帷后全都冰消瓦解了。
她没想到她还真是一个郡主,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又当过乞丐的郡主,岂不是会笑死人吗?要是给外人知道而拿来当话题,这对爹来说,不啻是一种侮辱。
说穿了,她压根都没想过要当郡主,更没想到两个月前瞎掰的谎话今天既然全变成真的!哦,我的天呀!
诸葛擎!他人呢?会不会还在大厅与爹爹聊天呢?
她匆忙跳下床想直接去大厅,却到处都是偏堂廂房,搞得她七荤八素,她穿堂走巷的好不容易才见到她的父亲宁南王田沛鸿。
“羽琳,你怎么起来了?”田沛鸿连忙上前扶住她。
田蜜看见茶几上杯盘狼藉、零零落落的酒杯菜肴,唯独不见诸葛擎,于是问道:“擎哥呢?他去哪儿了?是不是去休息了?”
“他说有事待办,先走了。”他牵她至椅上坐下,就怕她还不熟悉这里的环境。
“走了!”田蜜这会儿可吓哭了,他该不会认为她身为郡主,就以“不相配”做借口,走人了吧!
“他说三个时辰后就会回来,你别那么紧张,我看得出他对你的感情,放心好了。”田沛鸿笑着为她拭去了泪水,并扶她至椅上坐下。
“他真的这么告诉你,三个时辰后会回来?”她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错,他为了护送你来这儿,已经有好多事没处理了,现在你已平安回来,理应让人家去处理点私事吧!你可能不知道身为‘诸葛四郎’的他们都是非常忙碌的,能花那么多时间在你身上,你应该很满意才是。”田沛鸿自以为有理的说,却不知听在田蜜耳里可是万分刺耳。
“什么嘛!他陪我两个月,我就应该满意了,而他就很委屈喽!诸葛四郎真是那么忙吗?以后他是不是就没空陪我了!”
“别担心,以后你陪着他忙不就成了。”田沛鸿倒挺豁达的。
“也对,这样我就不会变成无所事事的人了!”田蜜也真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说到高兴的事就会开心的拍着手。
“饿了吧!我教人送吃的过来。”田沛鸿关爱的问。
田蜜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道:“爹,田羽凰真是我的堂姐吗?”田沛鸿无奈的回道:“她是你的亲堂姐,自幼丧父,母亲改嫁,我看她可怜,就把她接了过来,前些日子说要去祭袓坟,一去却了无音讯,真是把我急死了,要是她遭遇了什么不测,以后教我怎么跟她爹交代呀!”
“原来她也有如此可怜的身世呀!”田蜜仁慈的想,至少自己有父亲,而她却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也难怪她会有这种不正常的心理。
瞧爹爹的语气,像是并不知道堂姐已跟隨她许久,她该告诉他吗?
还是算了,要是说了,让她被爹责怪的话,不是让她更不平衡了。
“如果堂姐回来了,你就别再追问她,她或许是去哪儿走走玩玩罢了。”田蜜替她说好话。
“可是,就她跟小倩这丫头去玩,两个姑娘家不是很危险吗?”田沛鸿踱着步,想不到找到了女儿,却又丟了侄女。
“爹,你别着急,让雷大哥去找找看好了,或许她们马上就回来了。”
“也对,那你跟爹去吃饭吧!十五年来,我们还是第一次同桌吃饭,爹非常的期待呢!”田蜜甜甜的笑了,攙扶着田沛鸿的手,久别的父女俩走在初露的日光下,是那么的感人。
“阿丁、小惠,我已经打听出来了!”阿杰飞快地跑进茶棚,坐在小惠及阿丁身边气喘吁吁的说。
小惠连忙拍拍他的背,着急的说:“你跑那么快干嘛!看你喘成什么样子。”阿杰很快地喝了一口茶“我打听出宁南王府在哪儿了,我们可以找到田蜜了。”他的语气中含着无限的喜悦。
宁南王府!田蜜!这突然的两个“名词”却引起临桌一位头戴斗笠的成年男子注意,待他略微抬起头时,近身一看,原来他就是诸葛擎。
“那我们快走吧!”阿丁很快地站起身。
小惠却忙不迭地拉他坐下“你是吃饱了喝足了,可是阿杰才刚回来,你也得让他喝口茶、喘口气嘛!”
“怎么,舍不得了!我劝你别对阿杰这小子那么好,他如今整颗心都放在田蜜身上,哪会在意你的好。”阿丁非常不识趣的揭穿小惠对阿杰的情愫,这也惹来阿杰一记白眼。
“你别乱讲,谁说我喜欢阿杰!你难道不承认我对你也不错呀!都已经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对你们关心有错吗?”小惠气呼呼的说着。
“你欺骗我们可以,可别欺骗自己呀!我说阿杰,小惠虽然没田蜜漂亮,但也不难看,你就别老想着田蜜,说不定她现在正与那诸葛擎卿卿我我、比翼双飞呢!”阿丁偏偏就是骂不听,若讲一些刺激人的话。
“不会啦!这只不过是一场赌注,田蜜不是说过,要是她赢了,就可以利用诸葛擎来壮大咱们乞儿团,好让丐帮承认吗?输了也只不过照旧过日子罢了,她不会真心喜欢上那个像冰一样的男人的,你想想,和那种人在一起多无趣呀!”善解人意的小惠不忍阿杰被阿丁叨念,老是说话帮他。
“是吗?可是再怎么说,诸葛擎也比阿杰好多了,要是我,我也会选择他,谁会嫌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呀!”阿丁不以为然的说。
“阿丁!你是嫌口水太多了,是不是?你管人家喜欢谁,反正不会喜欢你就是了。”小惠还真的生气了,她见阿杰不出声,只好替他反咬阿丁一口。
“算了,我是看你‘可爱’才这么说的,不希罕算了!”阿丁闷闷不快道。
“什么可爱?”小惠料到这话中定有玄机。
“就是可怜没人爱嘛!”
“好了,你们俩闹够了没?不管田蜜这场赌注赢了没,我们千里迢迢依约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吗?人都还没见到,你们就吵得天翻地覆的,怕别人不知道啊!小惠,刚刚你还劝我们俩别闹的,怎么这会儿你也插上一脚了?“阿杰本来一股狂喜的心,的确被阿丁的一盆冷水给浇熄了一大半,真是交友不慎啊!
“我是为你说话耶!算了,不提了,真是狗咬呂洞宾。走啦!见到田蜜,一切不都清楚了,不要在这儿瞎猜了。”小惠将他俩一个个拖了起来,硬推着他们出发。
还留在现场的诸葛擎,因为他们之间的谈话早已食不知味,一股寒意沁人心扉“赌注”两个字将他的梦给击碎了,想不到她的欺骗只是前奏“利用”才是目的。
原来她早已有心上人,那她对他的感情全是建立在“赌注”上头喽!说不定她根本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为了脱离乞讨的生活,她可以贩卖爱情;为了让他们乞儿团获得丐帮认可,她可以趋附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倘若他之前没有识破她,她可能还会继续欺骗下去,绝不会那么早就对他坦白一切的。
不,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怎能将她想得如此不堪?可是,他们的话又是那么的清晰分明,让他不想听都没办法,不相信又像是在骗自己!
错在他,从不与女人打交道的他竟会爱上她!
现在的他,多希望面前的这壶乌龙茶若换成烈酒那该有多好,他宁愿自己醉了,没听见刚才那段伤人的对话。
早膳一过,田蜜就蹲在门槛前等着诸葛擎回来,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整个脑子就只有诸葛擎的影子,可是,她看着看着,怎么发现有三个好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动,而且向她愈跑愈快,愈趋愈近,慢慢的,她终于看清楚他们的脸了。
她惊讶地站起身叫道:“阿杰、小惠,你们怎么来了?”
“田蜜,你穿起女装真的不一样了,好美呀!”同为女人的小惠,一看见漂亮的衣服就傻了眼,早忘了回答田蜜的话。
“我房里有好多呢!你喜欢几件,我全都送给你。”他乡遇故知,田蜜感到份外亲切。
“真的!”
“蜜儿,你当初怎么会想到和我们约在这儿见面的,这里可是王府耶!”阿杰这才注意到守卫对他们非常亲切,要是平时,早就拿起扫帚赶人了。
“对呀!你怎么会在这儿?还说有许多漂亮的衣裳?”小惠也问起。
“你们问的不是废话吗?一定是诸葛擎买给她的。”阿丁很聪明的替她回答。
“够了没?你一句我一句的,吵死人了啦!走,咱们进去边吃边谈,有一大堆你们见都没见过很好吃的东位废!”田蜜拉着小惠的手,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只见他们一个个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东张西望看个不停,还怯生生的问:“你真的住在这里面呀!才两个月,你的身价就不同了耶!”
“郡主好!”两个侍卫与他们擦身而过,对田蜜颔首敬礼着。
郡主!他们三人顿时停下了脚步,看着田蜜的眼睛都快凸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郡主了?”阿杰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故事说来话长,先进去再说吧!”田蜜又抬起脚步拾阶而上。
当她瞧见坐在太师椅上的田沛鸿时,兴奋的跑过去“爹,我跟你介绍,这是我们乞儿团里的好兄弟,他们都很照顾我的。”爹!她什么时候又冒出个爹来?他们三人互相望了一眼。
“他是宁南王,也就是我的亲爹,你们别怕,他人很好的。”田蜜天真无邪的说。
“羽琳说的对,你们不用怕我,我还要感谢你们平日对她的照顾呢!”田沛鸿露出和蔼的笑容。
阿杰他们面面相覷,不敢说话。
田沛鸿看懂他们的讶然,于是解释道:“她是我自幼失散的女儿,我找她找了十五年,或许上天怜见,就安排她来见我了。”
“可真凑巧呀!”阿丁小声说道。另两人却耸耸肩不敢吭声,早就畏惧在这排场之下了。
“擎哥!”眼尖的田蜜忽地瞧见从大门跨入的诸葛擎。
他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牵强不自主的一笑后,即对出沛鸿说道:“我是特来跟王爷辞别,东北有要事待办,我不能再做逗留了。”
“你要走!这么快,你带我走好吗?”田蜜微微一愣,发现此刻的他变了,变得那么捉摸不定。
“郡主爱说笑了,你身为金枝玉叶,哪禁得住与我长期奔波,我实感无法承受。”他每说出一句话,都狠狠鞭笞着他的內心。但他已不容自己再心软了,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愿意当个被利用的傀儡。
他有多希望她对他是真心的,他又何尝愿意自己第一次的真情付出却遭到踐踏、蹂躪。
“你怎么了?难道你后悔了,你不要我了不会的,不会的,你视如生命的玉珮还在我手中,你不会的,对不对?你从不曾对我那么冷漠呀!”田蜜凄楚地连连后退,直到抵住厅內的梁柱,她一连串的苦涩终于发泄了出来。
“玉珮就算是我送给郡主与王爷重逢的贺礼吧!它跟着你可比跟着我好多了。”诸葛擎看似无情地说着。
他在心中不断吶喊着,蜜儿,别再演戏了,到此为止吧!趁我还不知该不该恨你的时候,赶紧收手吧!
阿杰佇立在一旁,难以想像向来乐观豁达的田蜜,竟为了那座冰雕哭泣成这等模样,现在他才知道,从一开始,上天就未曾给过他机会,因为田蜜早已爱上那个男人了,只是他们都被蒙在鼓里罢了。
但为了他喜爱的田蜜,他还是忍不住说话了“诸葛擎,你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你要珍惜她呀!”珍惜!诸葛擎冷啐了一声,他就是将她视如珍宝,视为他的一切,如今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擎公子,留下用餐吧!你和羽琳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解释清楚。”一头霧水的田沛鸿也不忍见女儿梨花带泪的模样,只好尽其所能做和事佬。
“不了,我不打搅了,告辞。”他尚未转过身,田蜜早已紧紧扣住他的双手“不,不要,你就留下嘛!我们好好谈谈,不要违逆我爹的美意,好吗?”田蜜的双手就像火烫的铁箝烧痛了他的手臂,也烧痛了他的心,他面露讥嘲的神色“田蜜,游戏结束了,如今你贵为郡主,可以为所欲为的呼风唤雨,缠着我对你没有好处,你想想,一个乡野匹夫能给你什么呢?哦!我怎么忘了,或许你要的就是这个,拿去吧!从今以后,我们一个日一个月,永不相见。”他忿然悲绝的丟下一只信封袋即拂袖而去。
她不知道他的心在淌血,一个脚印一滴血。
“一个日一个月,永不相见!”田蜜喃喃念着,已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田蜜,快看看呀!他写些什么?”小惠的叫唤声拉回了她的意识。
她很快撕开手中的信笺,一手苍劲飘逸,略带着潦草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可见他是在一种起伏不定、情绪失控下所写出的。
这是一封介绍函,一封介绍“乞儿团”进“丐帮”的函件。另外有一张小小的手抄,上面写着:你赢了,你已完完全合掳获我的心,你也输了,你竟残忍无情地粉碎我的爱。或许你所拥有的只是一场没有输赢的赌注。一定是谁漏了口风,把她当初的赌注及计划泄漏了出去,她看着阿杰,阿丁,小惠,想从他们之中找到答案。
他们三人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背脊直窜凉,还不懂她为何用这样深奥的眼光看着他们。
“说,你们见过他,是不是?你们说了甚么?”“没有啊!我们怎么会见过他,天地良心啊!”阿丁叫屈。
“虽然我们的确不喜欢那傢伙,可是,还不至于用那么卑鄙的手段。”阿杰也赶紧澄清道。
“我知道了,我好像见过他!”小惠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茅头指向她。
“你们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嘛!”小惠发觉自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
“小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他?”田蜜焦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好像,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小惠搔着脑门想着,猛然叫道:“有了,阿丁,我问你,刚才我们在茶棚喝茶时,你有没有注意到隔桌有个戴斗笠的男人?”
“拜拖,我以为甚么咧!原来是看到帅哥。对不起,只有象你这种无聊的女人才会注意到。”阿丁嘻皮笑脸的说着。
“我是说真的啦!少打马虎眼。”小惠敲了一下他后脑勺。
“你们别抬杠了,好吗?”田蜜差点没跪下来求他们。
阿杰此刻插话了“我说好了,小惠所说的那个人在茶棚我也有注意到,只不过,当时他戴着斗笠,看不出是谁,但经小惠一提,还真的很像诸葛擎耶!”
“是他又怎么样了?”田蜜气极了,为什么他们说话都不会挑重点?
“对不起,田蜜。我们在闲聊时,说出当初我们打赌的事,我想,他八成是听见了。”小惠很歉然的说。
“完了,我真的完了”她很快地面对田沛鸿说:“爹,我想”
“你不用说了,去追吧!你们之间的误会我是不清楚,但我知道千万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田沛鸿真心的说,毕竟他也年轻过!
“谢谢爹,我的朋友就麻烦爹好好款待他们。”她握住阿杰他们的手“我要去面对这迟早会发生的事,你们祝福我吧!”她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很快地消失在门边。
诸葛擎又回到茶棚坐着,他可以很瀟洒的走呀!可是他没有,他不知道到底还在等什么,是她吗?不会的,她不会来的。
如今,她已经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包括高贵的身份、一纸引介入丐帮的书函,甚至于他的爱!她还需要找他吗?
爱!他苦涩的一笑,想当初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她用计缠着他是因为爱他,她怎么说得出口!
“诸葛擎!”是她,好熟悉的声音,就跟第一次与她相遇的情节一样。
“擎哥!你别想溜,你是我的。”果然是她!他猛然回首,却与她那哀戚的眸子对个正着。
他勉强的收回视线,直瞪着眼前的美景。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当初那个赌注只是基于一时好玩,因为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为了得到乞儿团的同意,才故意用赌注脱身的。”她已乱成一团,此刻,只有紧张和不安的气氛回荡在他们两人之间。
“小郡主,我何德何能博得你如此厚爱,我劝你还是把这份心放在那位对你深情款款的阿杰身上吧!”他恨起自己怎么说出这么恶劣的话来!不能怪他,是她逼的。
“我跟阿杰根本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很谈得来的哥儿们。”田蜜不懂他为什么要对她如此地奚落讽刺。
“那你也当我们俩只是哥儿们!”他心寒的说。
田蜜不敢相信的直摇头,他怎么说那么轻松!他俩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恩爱,激情洋溢的甜蜜,难道他都忘了?爱情是抹除不掉的,知心是无法漠视的,可是,这一切在他眼中仿佛都已失去了意义。
她不信他是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他一定还是爱她的,否则,她不会在他眼中看到伤痛。她要怎么样才能唤回他的情感,而不再面对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她一定要融化他。
“不会的,我们不会是哥儿们,而会是一对真情不渝的夫妻。别忘了,你说过要对我负责,更别忘了,你曾答应我会照顾我、疼我、爱我一辈子。我偏偏对于你的承諾记得特别清楚,你没办法?档模铱梢圆坏笔裁垂砜ぶ鳎褪遣荒苊挥心恪!碧锩酃伦14恢溃艿玫剿幕赜Α?br>
诸葛擎眼中隐隐闪动着泪光,田蜜的话几近震撼了他的心,但他只想掩饰真情,不愿让自己再受伤,于是,他倨傲的开口说出:“我对你允下的承諾,下辈子再偿还,毕竟你位于权贵,我则居于草莽,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你不适合我,你走吧!”“说来说去,你就是故意找借口嘛!我不管,我的身子已经给了你,想嫁给别人也没人会要,你得负责娶我。”讲理讲不过他,她就使出她的绝活?怠?br>
“你你不可理喻!”他撂下这句话,丟下银两就想走。
“你真的要走?没有挽回的余地?”田蜜骤然泄了气,觉得好累好累。
他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说话呀!我只要你的一句话。”她战战兢兢的坐着等待他的判决。
“我祝福你。”他真的走了,但他这次并不是用走的,而是施展轻功,一瞬间就不见了,这下子,她还能追得上他吗?他若真有意逃避她,她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他的。
可是,她也不想回府,因为她不想再当郡主,甚至于非常讨厌这个头衔,如今,失意的她只想四处游走,或许走累了、逛烦了,她会回邯郸找乞儿团的朋友们继续她的乞丐生活,又回到从前不认识诸葛擎的日子。
田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又回到了雷朵寺,但她没进去,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后山走去,终于又看见那个她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的地方,如今回忆起来,还是那么让人依恋、激荡。
沉思片刻后,她又抬起脚步离开。她没进去那山洞,因为她不敢,不敢让过往的甜蜜刺激她现在的落寞。
可惜,她可能想都没想到诸葛擎竟然就在里面,正面对所有的漆黑、孤寂挣扎。
他望着洞口的日月交替,心中的肯定却更深了,他离不开她,不管她是否曾欺骗他、利用他、玩弄他,他已没有办法就这么瀟洒的离去,再不介入她的生活,至少他要亲眼看见她过得幸福,他才能安心的离去。两天了,她过得好吗?可曾想过他?
不再让一连串的疑问扰乱了自己的思绪,他决定回去看她,即使偷偷的看着她也好。
“亦昀,找到了没?羽琳出去那么久,不管有没有找到诸葛擎,她也该回来了呀!真是的,三、四天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田沛鸿以为凭着诸葛擎对羽琳的爱,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说动他的,难不成失败了?
“宁南城內我都找过了,我想,她可能出城了。”亦昀说道。
“怎么会?”田沛鸿悲观的想,难不成他们父女情缘只有如此?
“王爷,都是我们不好,我们帮忙去找好了。”阿杰他们满心歉疚,早知如此,就不会来了。
“不能怪你们,这一切都是天意。”田蜜才不过失踪个三、四天,田沛鸿似乎已苍老了许多。
阿丁突然插嘴道:“我想,田蜜可能会回邯郸去。”“阿丁,你怎么这么肯定田蜜会回去?”小惠问了一句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田蜜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她是那种不追到死不罢休的人,所以,我猜,她要是追不到诸葛擎,一定会追回他老窝‘四轩园’。”阿丁得意洋洋的说,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足智多谋。
“有可能,咦!不赖呦!阿丁,今天突然开窍啦!”阿杰拍了他一记脑袋,夸奖道。
“我本来就很聪明,都是被你打笨的。”阿丁摸摸脑袋,斜睨了他一眼。
“你们俩别一抬杠就不知道要休息,你没瞧见王爷着急的模样吗?”小惠适时地提醍他们。
田沛鸿只是兀自念着:“羽琳要回邯鄆,可是,她身无分文呀!”此时,诸葛擎正躲在梁柱上窃听着所有谈话的內容,他心一凜,田蜜还没回来!
她正只身要前往邯鄆,而且身上又没盘缠天呀!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不再多作考虑,他马上施展上乘的轻功一跃而逝。
“谁?”敏锐的雷亦昀乍然听见树叶交错的声音,很快地冲了出去。他知道是谁了,只可惜他轻功不如他,否则,一定要截下他来好好的海k一顿。
“亦昀,是谁?”所有的人都跟隨他的脚步出来了。
“诸葛擎!”他冷冷的说。
“是他!”大伙都异口同声的喊出口。
“义父,你放心,这下他不要琳妺都不行了。”雷亦昀很暧昧她笑了笑。
“为什么?”“他刚才一定是听见我们的谈话,心上一急才乱了方寸,否则,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诸葛四郎,怎么可能让我听出破綻、发现踪迹”雷亦昀涸葡定的说。
“真希望他会如你所说的找到羽琳。”田沛鸿黯然的眼睛陡然一亮。
“王爷,我想,我们也应该告辞了,一路上也可以打探田蜜的消息,在这儿苦等也不是办法。”阿杰首先发言。
“对,而且,我们也很想念我们的伙伴。”阿丁补上一句。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留你们,我会嘱咐帐房给你们带点银两回去。”“不,不要,我们千里迢迢来这儿不是来要钱的。”他们紧张的叫嚷起来。
“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就让我为‘乞儿团’尽点心吧!”田沛鸿蹙蹙浓眉,委婉的说。
“收下吧!别让王爷难堪了。”雷亦昀戏謔地帮腔。
“难堪?小的怎么敢让王爷难堪呢!好,我们收下。”阿杰他们慌忙的答应了。
雷亦昀喜上眉梢,正中下怀。
“亦昀,你可有派人出去找羽凰?”瞬间,雷亦昀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面上的肌肉也绷紧了,可见这位田羽凰小姐曾带给他多大痛苦。他扬眉敛目,深吸一口气,想摆脱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梦魘。
“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