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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其实都希望对方过得比自己好,活得比自己久。
“师傅,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想到他刚刚说我们也要准备离开,我来了兴致。
其实我更希望能回杨柳村一探究竟,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顺着后山那洞走回去,据苏岁安所说,一直顺着那水源走,就能到杨柳村。
我也想知道,那条河底下到底有什么,居然有本事让杨柳村那么多人在短短半月时间,都变成森森白骨。
“时机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接你师兄回来了。”方怀远看着远方,嘴角绽出一抹浅浅的笑。
去接大师兄?可大师兄不是被困在了镜子里吗?只要苏岁安将阵法解开了就可以啊。
方怀远看出我的疑惑,还没等我开口问,就主动解答:
“那面镜子的来源是你们杨柳村,而且只是一部分,现在镜子碎了,所以,我们应该去杨柳村找到另一部分,才能将你师兄解救出来。”
我心下大骇,没想到我正想要回杨柳村,我们的下一站便是杨柳村,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必多想,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方怀远敲敲我的脑袋,道。
我点点头,起身回房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们来时我就带了一两件换洗衣物,还有就是出门必带的符咒和墨斗狗血之类的,一个小包袱就能装下。
等我收拾好踏出成家老宅时,他们已经在车上等我了,小黑站在车前,见到我之后自己跳上了车,窝在方怀远怀里。
我自觉拉开后座车门,就看到苏岁安拘谨的坐在上面,有些不确定的道,
“要不还是我一手拎一个直接出发吧,我看这个铁疙瘩出事故时,各个都被撞得面目全非。”
我幽幽地看了它一眼,没好气道:“不会说话可以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
它悻悻闭上嘴,陆队长在确认我们都系好安全带之后便启动了车子。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成家老宅,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成煜做了太多错事,好好的一个家族现在彻底没落,不知道最后他被带走时,有没有后悔。
至于他嘴里的所谓真相,我也已经不需要了,我自己去找答案。
我收回视线关上窗户,想到马上就要回到阔别已就久的老家,心里五味杂陈。
算起来,我已经快半年没回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短短半年时间,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盼着寒暑假回家陪奶奶的少女,甚至……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这里面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人。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撤,方怀远因为一晚上没睡,所以上车一会儿就开始补觉。
陆队长专心开车,苏岁安上车就闭目养神,虽然我不知道它这样存在到底需不需要养神。
因为太无聊了,我昨晚又睡得很好,现在精神头正足,只能百无聊赖地看外面的风景,思绪也不自觉地飘远了。
光怪陆离的梦,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一系列怪事,似乎每件事都和我奶奶有关,明明奶奶已经过世了,但她似乎已经把我以后要走的路都算好了。
她为这执棋人,而我,只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
她都已经死了,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莫非还能让她活过来?
她和金总,到底有什么关系。
车辆在路上缓缓行驶,渐渐地开始变得不对劲。
黑压压的街道上一盏灯都没有,方才前后都还有车灯,现在却连一辆车都看不见了,放眼望去,只有看不到尽头的长街。
我们犹如那闯入大海的一叶扁舟,没有任何指引,漫无目的地前行。
“没想到啊,当初我们从郎城出来,被姓金的拦了路,现在要去杨柳村,还是被拦路。”方怀远幽幽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好像有点兴奋。
“师傅怎么断定就是姓金的?”我疑惑道,虽然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事情都有姓金的在后面推波助澜,但他怎么就这么确定,这背后没有第三方一直未出来的势力。
方怀远回过头冲我是挑挑眉,“小徒弟,你说这个姓金的,会不会就是个幌子,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其实另有其人?”
我是有这么想过的,毕竟身侧坐着的苏岁安至少在十八年前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但胡羡之的长生蛊……
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应该是苏岁安变成这副模样在前,但金总还让胡羡之去练就那什么长生蛊,说明他并未长生。
再反推一下,成煜七岁掌家便宣布避世,上位就将一整个偌大的家族治得服服帖帖,若是有金总暗中相助,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彼时的金总能有这勃勃野心,再怎么算至少也有十几岁了,时至今日他至少近百岁,怎么可能还这么生龙活虎地蹦跶。
再者,人老了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衰退,就算真的寻到了长生之法,他应该也不能接受一个垂垂老矣的自己吧。
我将我的想法如实跟方怀远说了,他赞许地看了我一眼,“小徒弟长大了,以后我死了,你也能独当一面了。”
“师傅!”我怒瞪着他,“你为什么总要把死挂在嘴边,你还年轻,你要长命百岁!”
“小宋啊,这生老病死呢,乃人之常情,你就不必太过介怀,要学会看淡。”我还没说话呢,陆队长就在一旁帮腔。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陆队长,你还是师叔呢,怎么说话也和师傅一样不着调?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他没理我,继续专心致志地开车。
我扫了一眼外面当前的情形,心道这个车还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吗?
不过车上还有方怀远镇场子,他都没出言阻止,说明他心里有数,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你们人类就是麻烦,人死了就死了,只要他还活在你的心里,那这个人就永远还在,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伤心的。”
苏岁安斜睨我一眼,眼尾微挑。
我微笑着看它,“可你把你已故的妻儿困在那个地方多年,初衷就是为了日日能看到他们。”
它的脸色瞬间变了,本就有些病态的苍白的脸此刻惨白如纸。
这反倒让我越发好奇起来,当初奶奶往它嘴里塞的到底是什么符,竟能让它这样的存在保留着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