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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华刚到自家的院子跟前,发现一个孩子在哭泣着,嗓子都哑了。
秀华一惊,坏了!是允儿!她慌忙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将允儿揉在怀里,道:允儿,对不起,婶婶来晚了,出什么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饭还没吃吧?婶婶马上给你做饭吃,快快,进来!
秀华喊着:赵大哥,允儿手冻得冰凉的,你找件衣服来。
说着,秀华就带着允儿进了屋子。
允儿说:秀华婶婶,你们走后我爹又和那群人去赌钱了,我怎么拉都拉不住他。他还打我!
秀华问:那你中午就在门口了?
允儿点点头:婶婶说晚上会回来,我就想等到晚上总能等到的,我来求你们把我爹带回来吧。
三拳从房里找了条毯子,给孩子披上,他道:允儿,叔叔这就把你爹抓回来,你等着。
三拳气极,提起剑就要走。
秀华喊住了他:等等,你把他抓回来又能怎么样?治标不治本,他还是会去,你总不能一次次抓他。我舅舅也是个赌棍,改不了的。当时外公家也把他禁足过,他就想着法子出去,有一次还给打断了腿,在家里老实了几天,外公去世以后没人管他,那些赌友们就抬着轿子来接他去赌!当时我舅母举着菜刀威胁他那些朋友,几天没出现,后来又来了,我舅母后来带着孩子去娘家了再也没回来过。也没见舅舅悔改,现在还是到处混日子。
三拳默默走到门外头,坐在石凳上生闷气,赌博这该怪谁?怪来怪去问题还在自己身上!他自己要不去赌,那些狐朋狗友能绑着他去吗?秀华说的也不无道理,光头自打他认识以来好赌他是知道的,和三娘争吵了也好几年了,也没见得改,妻子也典给别人了,又去赌,还指望他良心发现悔改?
允儿道:我要跟三拳叔叔学武,我要有本事,我就打断爹的腿,打断他的手,让他再也赌不成!如果他不改,我就让他死,他死了那些人总是不会来叫他了。
秀华对允儿道:你爹要改得看他自己了,允儿,你不能学你爹,你一定要好好念书,长大了把你娘接回家好好孝敬,你娘没少吃苦,你是你娘的希望,所以你不能让你爹死,杀人是要犯法的,犯法是要杀头的,为了一个赌棍陪上自己,是很亏的,到时候你让你娘依靠谁?记住婶婶的话,再恨你爹,你都不能去杀人,或者说让他死这种话,记住了吗?
允儿含泪点点头。
秀华道:婶婶给你做饭吃,你爹就别管了,你娘都管不住他,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管他。
秀华带着允儿出房间,让三拳和他玩。
过了一会,秀华烧了红烧草鱼,炒了黄瓜片,又将吃剩的骨头汤加了点马铃薯重新炖了炖。又煮了一点白米饭。
三拳没吃饱,就和允儿一起吃饭。
允儿饿了一天,又是香喷喷的白米饭,他双眼都放光,狼吞虎咽的,一下就把找他爹的事给忘记了。
吃饱了饭,看到光头垂头丧气地回来,心知又输了,允儿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家,娘走了,奶奶死了,家里黑漆漆的没人很可怕,他爹有时候心情不好还会打骂他,他不想回家。
光头在家里找不到儿子,就跑到三拳家里找。他在门口喊着:允儿,回家,做饭。
三拳开的门,他道:你把我当了多年的兄弟,我也敬重你这个大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如今三娘也被你卖了,你儿子怕你,你如果再不悔改,洗心革面,我与你没什么情面可讲了,你若能改,我叫你一声大哥,自然会照应你,对你以往那些混账的事也可不予追究。你今日就给个话。你改是不改?
光头坐在了他家门口,抹起眼泪来,他哭着道:三拳啊,你以为我不想改啊,我控制不住啊!我明明知道自己会输,我明明知道赌这玩意儿就图个心里爽快,我还是忍不住要去啊!三娘这辈子是不会原谅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我那帮兄弟还会当我是个人!
三拳怒道:你那帮兄弟当你是人?他们当你是狗,是他们让你这个家破败的。
他拎起他的领子道:你若想改,我帮你,你若不想,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看你那帮狐朋狗友会不会在你生病的时候来照顾你,在你死的时候给你买副棺材!
允儿在秀华的陪伴下也走了出来,他道:爹,你改吧,你改了我会劝说娘原谅你的,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
秀华也道:大哥,你看大家都愿意帮你,你现在改还不晚,不要去赌了。
光头嚎啕大哭,他说:我改,要不你们砍了我的手,或者剁了我的脚也行啊。
三拳道:行,既然你说要改,那明日起,你日日与我一起上工,等攒够了钱,把三娘赎出来。如果你那些朋友再来找你,你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他们来一次,我便打他们一回。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秀华给光头蒸了几个粗面馒头让他将就着用了些剩菜吃了个饱。当晚,光头领着允儿回家睡了。
看他们走了,秀华道:赵大哥,你看光头能改吗?我对赌徒的保证从来不相信。
三拳道:不能改也得叫他改,天天看着他就是了。要是不管他,他还真破罐子破摔到底了。
赵三拳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虽然光头没少坑他,但是帮他的那些点点滴滴他心里是知道的。光头他好赌,但是对兄弟之间还是讲些义气的,所以这节骨眼上他若放手不管也说不过去。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三拳照例将秀华送到了娘家,然后带着光头去上工,光头怕麻烦秀华拖着允儿,娘家那里说不过去,所以坚持要带着允儿去上工,光头打算住在董地主家的长工屋里,平时也就不回家了。
三拳和董地主关照好了,每个月包吃住,银子给他攒着不发他,如果他自己要支取的话只能一月给一两,遇到什么事需要比较多的银子,他必须得在场才能让他提钱。三拳也拜托了董萌萌照看一下允儿,让允儿有什么事等他上工的时候告诉他,他一定会为他做主。
董萌萌心里很是崇拜赵三,武林高手在农村里可是凤毛麟角的,可稀罕呢,所以赵三的拜托,她很是放在心上,那是偶像效应,有董萌萌罩着,允儿和别的小孩玩耍自然不会被欺负,反而跟着她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光头拉着三拳向董地主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6两,董地主是个爽快人,看在赵三拳的面上一口就答应了,光头将这6两银子交给三拳道:三拳你替大哥把这钱交给三娘,我没脸见她,你给她之后,跟她说,我王和顺对不起她,你让她放心,我以后就在董地主家当长工做活还债,等我攒够了钱就提前让她回家。你帮我说点好话,我以后什么都听她的。
三拳答应了他,下午的时候,他要去帮董地主采购木材盖新的粮仓,他可以抽时间去一趟怡红院,三拳虽然没去过,可是怡红院是什么地方他心里还是清楚的,下午的时候那地方还是比较空闲的,到了晚上就门庭若市。
他到木材场采购了一车子的材料,然后用牛车赶着准备回去,他让几个兄弟在茶摊边等一等,说是去给熟人带个口信,那些长工不知情都笑话他,去怡红院还得找那么多借口,男人嘛,去那里也正常,不过下午去就那么一会会时间过瘾吗?大家都在背后说他。
怡红院距离建兴酒楼并不远,秀珠受到邀请去建兴酒楼吃饭,她刚从轿子上下来就看到了二姐夫的身影转入了不远处的怡红院,心里那个激动,她偷偷跟了过去,躲在附近,心里说好呀,二姐夫,你居然偷偷背着二姐去妓院,大家都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这么不害臊!看我不去告诉娘和二姐。
张固觉得奇怪道:秀珠姑娘,我家公子还等着你呢,你躲在这里是做什么?
秀珠说:我看到二姐夫进了怡红院,我到要问问清楚他到里头干什么去了!
张固说:你二姐夫,可是那赵三拳?
秀珠道:可不是,他呀可是白捡了一个漂亮媳妇。我二姐那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张固呵呵笑说:我看那赵三拳一表人才,没你说得那么丑啊。
秀珠反驳道:你那是没见过好看的人!我倒觉得你家公子都比他风流潇洒呢!
张固连连称是,虽说他家公子等得着急,可秀珠姑娘这回对抓她姐夫的小辫子更有兴趣,那么他就顺道帮公子一把好了,张固就道:我看秀珠姑娘还是别等在这里了,你说一个男人去怡红院能干什么呀?这还用得着找问嘛?你回去告诉你娘不就行了。
秀珠一想也是,二姐夫身强力壮,家里有媳妇还不知足,跑怡红院里找女人,还说去董地主家做工,二姐八成被他给忽悠了!不行,这事她一定得告诉娘,让娘好好教训教训二姐夫!
秀珠哼了一声就随着张固去了建兴酒楼,张公子早在那里恭候多时了,他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又选了地段最好的临湖景色,见着秀珠,亲自相迎,白衣临风,纸扇轻收,说不出的俊逸风流,长发用一根丝带轻轻拢着,双眸迷离,鼻梁挺拔俊俏,一张唇不厚不薄恰到好处,微微上扬,乍看上去确实令不少少女怦然心动,秀珠不得不承认,张孝年有一副好皮相,家里又有钱,追女孩子无不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招呼着秀珠坐下,小二便将一盆盆热菜端了上来。
秀珠本来是随意来玩玩的,没想到他那么镇重其事,心想这男人啊可真是有本事,马上要娶郭家的小姐做正室了,还要娶风骚的丁露露为妾,如今又在这酒楼里招呼她。
张公子殷勤地为她斟酒道:秀珠你能来可真是解了我的相思之苦啊。
秀珠用手绢掩嘴,轻轻喝了口道:张公子可真会开玩笑,你马上就要娶妻了,郭小姐我可是见过的,那可是个厉害的姑娘啊,只怕张公子日后想要与其他姑娘赏景畅谈没机会了哟。
张公子道:她敢!郭嘉敏我都没见过,她算什么?秀珠,我告诉你,正妻那都是家世好的,她除了家世就一无是处,她要是不管我,我还能容她,她若是过分,我便叫她下堂!
秀珠笑眯眯地道:张公子当真能降得住她?
张孝年道:不在话下,秀珠,咱们不谈她,今日美酒美人美景可是大好时光,我们喝酒吃菜!
说着张公子频频给她夹菜。一直恭维着秀珠,秀珠一开始心里还是有提防的,但是光天化日的,她倒也不怕他做出什么事来。心里还是忍不住将他和季大人比对,怎么比都觉得是季大人好,可惜季大人当她透明,这件事也着实苦恼啊,秀珠忍不住就多喝了几杯。
几杯下肚,说话也放开了,秀珠将心里的苦闷都倒了出来,张孝年一听原来丁秀珠喜欢季大人,心里莫名兴奋起来,敢情好啊,喜欢别的男人,来这里赴会,他旁敲侧击地询问:那秀珠姑娘为何而来?
秀珠迷迷糊糊,手舞足蹈,豪气干云地道:我就是奇怪当初我二姐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你到底有什么魅力嘛,还有你的眼光真挫,那丁露露就是个骚货,暗地里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有一腿,你居然放着我二姐不要,偏偏和丁露露好上了,让我二姐丢了面子。我今天来……就是……就是……秀珠有点忘词了,她想了想,说,我就是来给我二姐报仇的!你以为我喜欢你才来啊,你想得美,你连季大人的小指头尖儿都比不上!
秀珠说着一阵头晕目眩,栽倒在了桌上。
张孝年摇着扇子坐在她的边上,慢条斯理斟酒,一杯杯下肚,瞧着秀珠的眼神也变得阴霾起来。他摸了摸她的手,细腻柔滑,心说,替你二姐报仇是吧?天真!你二姐都不敢找我来算账,见着我也得避着走,就凭你这脑子缺一瓣的?嫩了点!今天,本少爷就毁了你的清白,你就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