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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痴早已离去,四人多想也无益,便往行馆方向走去。一路上,吴红袖挽着柳儿的手问道:“柳儿姐,这几日你在金陵城如何了?”柳儿无意地看了唐啸一眼,说道:“我在金陵找了半月,都找不到相公,无聊时便随唐啸学了点防身的武艺。”
吴红袖眼尖,看出了柳儿和唐啸间有些异样,心中暗想道:柳儿姐自幼循规蹈矩,想必不会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情。
只是她与唐啸这个月同甘共苦,难免日久生情。既然如此,柳儿姐也没有借口不帮我了。吴红袖心仪吴雨,却苦于无处下手。此时发现柳儿和唐啸的猫腻,便想着与她坦然相诉,依着两人亲近的关系,柳儿必然不会撒手不管。
后面的韩毅和唐啸也在同时打量着吴红袖和柳儿,只听韩毅对唐啸道:“你看看,出嫁妇人与闺中小女就是不同。
我们馆主雷厉风行,脚步稳健利落,颇有巾帼将军的气势。反观柳儿姑娘,婀娜多姿,扭臀摆腰,少妇风情显露无疑。唐兄弟少年热血,可曾有些想法?”
唐啸闻言似被看穿心事,有些脸红道:“韩兄弟切莫胡说”韩毅揶揄道:“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
我也不说破你,谁还没点儿心事呢,是吧唐兄弟?”唐啸哑口无言,只得埋头潜行,心中却不免失落。吴雨既然寻着,柳儿自然是要回到他的怀抱,自己又一次形单影只。
突然,吴红袖回头道:“你看我,居然忘记唐兄弟的事情了。你父亲唐熙被唐申打伤,已回了姑苏唐家,无甚大碍,你不必担心。”
苏州行馆消息灵通,吴红袖自然知道不少江湖事。唐啸忙点头谢过,四人走着走着,已到城西,眼前,就是苏州行馆的分馆。吴红袖对柳儿道:“走吧,我们先行用饭,午后便到明月楼找小雨。我也有些心事要与柳儿姐说呢。”
柳儿生性随和,自然由得吴红袖安排。想到要见吴雨,又想起自己对唐啸的情怀,不免有些忐忑,然而更多的却是喜悦。脑子里胡思乱想,只跟在吴红袖旁边往行馆走去。
山东济南府。于谦一行人已经在此逗留了许久,所以云心和月容早在前几日便抵达官邸,跟在吴风身边。
而吴红袖派遣去的石刚和李铁衫两人也在今日到达济南,吴风的身旁人马一时壮大起来。这时候,翡翠早和云心月容姐妹相熟,姐妹正伺候着她用饭,吴风却是在后院练功。
翡翠从门内向门外看去,笑着对云心月容道:“你们这位少爷确实是一个好胚子,这才一个月,我教给他的幻术便学得有模有样,皮囊和悟性都是上上之佳,不错,不错”
月容为姐,笑着答道:“我和妹妹一直都认为二少爷以后必然会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所以才一心跟着他。”翡翠似笑非笑地道:“哦?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啊那你们家里那位大少爷呢,你们又是怎么看?”
这回云心答道:“大少爷个性与二夫人相随,温厚有礼,以后即使不能惊天动地,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翡翠点头,眼带深意地道:“姑苏吴家啊,真是了不得。希望相公这次没有看走眼,日后成败,可都是系在我这个好徒弟身上了。”云心月容奇怪地道:“师娘说什么?”
两人是吴风的婢女,吴风便让她们二人称翡翠为师娘。翡翠摆手道:“没什么,你们下去吧。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苏州吴家。
“我今天乏了,想休息一下”大夫人沈嫣琳抚着头,躺在床上闭眼道。床下,是一身老爷装的吴贵,麻衣换绫罗,却依旧掩不去身上的卑贱气息。吴贵淫笑着道:“夫人乏了,我正好为夫人按摩一番。”说着,伸手向沈嫣琳高挺的酥胸摸去。
沈嫣琳微微睁开眼皮,眸子里寒芒大绽,扬手便是一个耳光向吴贵脸上扇去。“啪!”惊人的一声脆响,吴贵脸上多了一个火红的掌印,打得他眼冒金星,一时懵然,手上仍旧保持着抓摸的姿势,却是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哼!”沈嫣琳鼻息深处哼了一声,冷笑道:“看来你真是得意忘形了,竟然敢向我用强?!”吴贵听到沈嫣琳冰冷的声音,骨子里的奴性再次发作,毫无大老爷的做派,弓着腰下跪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沈嫣琳积威多年。
此时端起大夫人在架子,半坐在床上,香肩裸露出来,脸上却毫无媚态,杏目圆睁,横着脸喝道:“吴贵!
别以为我愿意任你糟蹋就成了你的女人,你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你配么!我在床上的淫言浪语不过是一时之兴,你就当真了?我告诉你,我和你私通欢好。
不过是各取所需,我想的时候便可以让你摆弄,我今日没兴致,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老娘不是你的婊子,认清自己地位,哼!”吴贵被沈嫣琳一番劈头大骂,早没了脾气,连忙哆嗦着颤声道:“是是,老奴知道,老奴告退”说罢,吴贵根本不敢看沈嫣琳一眼,便屁滚尿流地爬在离开。房门关上后,沈嫣琳呆坐在床上,脸上早已没有盛怒。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满是得意的娇蛮,自言自语道:“老色鬼,还真把我当成人尽可夫,面首三千的荡妇了,得了便宜还想买乖,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掀开薄薄的被子,身上只穿着薄纱,体态雍容,酥胸浑圆如初开的牡丹,颤巍巍地绽放。修长有致的双腿交叉地叠在床沿,玉足微微弯曲,逗弄着床帘。一副美人春睡图勾画出来,却无人欣赏。
沈嫣琳脸上带着狠厉与恨意,自说道:“姓朱的,你最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两个女人,我就偏偏要让最低贱的管家玩弄她们,你不是迷恋我的风骚,迷恋何若雪的清冷吗,你得不到的,我会让最贱的人得到,你的女人如是,你的江山也如是。你们姓朱的欠我们沈家的,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说起来,我当初决定委身给吴贵时,却没想到他居然是玄武。那肉棒的滋味,真是销魂,想来,何若雪也一定会喜欢的咯咯”沈嫣琳掩嘴笑道,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蓬莱居中。依旧冷冷清清,何若雪性子与世无争,耐得住寂寞,却耐不住每日无所事事,便总是找些事情来消遣。今日,却是在小楼里泼墨挥毫。
“小楼昨夜又东风”一张上好宣纸上,狼毫徽墨,雪白的玉手不断地走笔,何若雪脸上满是悠闲的神情,淡雅至极。
搁笔微歇,何若雪端着一杯茶,边喝边道:“东风又起,树欲静而风不止,沈嫣琳,你要为沈家复仇,与我何干,何必把这股东风吹到我身上来。”
何若雪冰雪聪明,早就想通了沈嫣琳谋害吴令闻,以及游说吴贵骚扰自己的目的。吴家的家业虽小,却与何家的关系千丝万缕。而何家却藏着一个牵动天下的秘密,沈嫣琳当初没有选择入何家。
而是选择嫁给吴令闻,就是怕一入何家打草惊蛇,影响她的计划。放下茶杯,何若雪脸上带着讽刺说道:“除了雨儿,我并无心系之人,只是不想朝中的人发现我,才委曲求全地在此处与你对弈几步,若是你得势不饶人,便怨不得我出手不留情了。”
自语着,却又想起那天大胆地把亵衣丢给吴贵,心中除了感到羞耻和无奈,却隐隐有一些刺激?抑或是更甚的放荡。豆蔻年华,芳龄十七的时候,她便与人私定终身,有了吴雨,这才被何家家主作妾嫁入吴家。
如今修身养性十七年,早就是冷若冰霜,只在偶尔想起当年的少女怀春。她向来不是只看外貌的人,尽管吴贵面容老朽,骨子里早已习惯为奴,却还是让她看到了一些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