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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月去时虽没告诉人,但是却不是没人知道,冷家庄上下都是全日戒备,等候她姑奶奶的这次行动了,在她的前前后后,早有了一大批的人乔装潜行追随着。
快到将军府前时,水文青站在路旁等着她,冷寒月笑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真放心让我一个人去拼命呢,原来你还是丢不下我的。”
“我怎么会丢下你呢?你是我老婆,我岂是那种不顾家的男人。”
‘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婆,那在这十天内,你怎么不来看我。”
“谁说我没来看你,每天我最少有两个时辰在陪着你。”
“见鬼了,我连你的影子都没见着。”
“你躲在屋子里,那儿是冷家庄,冷大小姐的居处是禁地,我可不能随便乱问。”
“禁地从来也没禁过你!”
“这我知道,也没有人真会禁止我,所以我每天还是去报到一遍,卯时到达,正好赶上你出来练刀,我就在一边悄悄地看着,直等你练完回去,我才离开,有一天你练得高兴,多练了一个时辰,我也陪你多站了一个时辰。”
“啊!你为什么不出来。”
“这可出来不得,因为这正是你的刀法进境到凝炼的时候,万万不可分心,你所学的刀法近厉,天生有一种威杀之气,极难控制,可是上一次的挫折,终于使你突破了那一重阻碍,昨天我见你已能收敛自如,我知道你今天必将有所行动,又要忙着做好一切准备。”
“这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对付常玉琳是一件大事,当然必须谋定而后动,尤其是要知道他将有些什么行动。”
“他有些什么行动呢?”
水文青困惑地道:“就是这一点不解,据我所知,他似乎没有任何行动,每天照常在大营处理公务。”
冷寒月道:“他那人胸无点墨,处理什么公务,所有公文都是那些老夫子们代拟稿批阅的,他一个大营中居然资了十多位老夫子,比人家多出好几倍。”
不过他的头脑冷静,处理问题很快,一件事情发生,他立刻就下口令,由老夫子撰文发出,立刻执行,他营的公文处理是最快的,分工也最细,一人管一个部门,倒需要这么多人。
“文青,军旅之中,都是些行伍的事,别的将领都只有一两位老夫子就够了,那要十几个人的。”
水文青心中一动道:“不错!他幕中的师爷是多了一点,这些人个个都狠忙,想必是替他处理很多的机密事务,这几天他不是没有行动,而是由那些老夫子代他策划,发出了通知应变,难怪他篙定得很,因为他算准了我无法奈何他。”
“你到底能不能奈何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假如他规规矩矩,我是奈何不了他,但他若有所异国,我就能制裁他。”
“他把我拘禁起来。这不算是异国吗?”
“不能,因为他是在锦州捉到你的,如果他闯进皇宫大内把你给掳劫出来,那才是犯了大逆之罪,他捉起来的是冷寒月。”
“冷寒月就可以随便欺负了。”
“只怕是如此,寒月,你要弄清楚,你这冷大小姐只是对内有权威,对外,你可不是名正言顺的密探人员,连块腰牌都没有,你不具有任何身份”
“可是我以冷寒月的身份办了多少事了,谁都知道我在冷家庆的身份。”
“知道是一回事,认真追究是一回事,寒月,这是你自己破坏制度,道理上可没得说的。”
“那我现在去找他也是无理了。”
“你只能以私人的恩怨去找他,可别跟他谈公事,否则你一定输,就算你是以公主的身份兼领密探也不行,廷制规定。
皇亲国戚,如果兼领公职,必须见诸明令公布,至少也要知会各部大臣一声,你却少了这一道手续。”
冷寒月泄了气道:“这么说来,我什么都不是了。”
水文青笑道:“严格说来,你的确什么都不是,不过对常玉琳而言,他却不能这么说,至少他知道你是谁,还有,他也该知道你是我的老婆,他的算盘打到我老婆头上,实在是胆大包天,所以我要找他算帐去。”
冷寒月也笑了道:“你别臭美了,我是你老婆,你求过亲吗?经过明媒正娶吗?”
水文青耸耸肩道:“做水大娘子不需要经过那一套,只要我水某人公开放一句话就行了,谁敢不承认就算他有种,不信你见了常玉琳,只管端出这个身份去,他要是敢有异议,我就挖出他的眼珠来。”
冷寒月娇笑道:“臭美,我才不要仗你的声势呢!我凭冷寒月三个字,也要割下他的狗头来。”
水文青凝重地道:“寒月,你别小看他,我听说他在背地里跟许多奇技异能之士学了一身好功夫,击技已致上乘,你不见得能胜过他,再说他身边也着实有一批好手,你千万大意不得。”
冷寒月道:“我知道,你虽然不防备他,我却始终对他没放过心,一直都在注意他,他身边有四铁卫,双罗汉,都是绝世高手,可是我有把握在一刀之下劈掉他们。”
水文青道:“没那么容易,一对一,你或许能除掉一两个,两对一你就绝无胜算,所以我才要跟你一起去,否则我不现身,在暗中策应还有利得多,可是我不放心,怕万一接应不及就要遗憾终身了,你父亲有三个女儿,常玉琳有几十个表妹,我却只有一个老婆”
冷寒月听得十分甜蜜,这时两个人也走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有个汉子迎了上来,开口问道:“二位是”
冷寒月一沉脸道:“去!去!别来这一套,你若是不认识我们两个人,就不配在京师站大门!”
水文青也沉声道:“一等威远侯水文青跟冷家庄冷大小姐要见常玉琳!”
那人怔住了道:“原来是二位呀!”
才说了这一句,冷寒月吧的一声,就打了他一个嘴巴,厉声道:“水侯爷已经报了爵位身份,你居然敢不行礼,常玉琳的门上难道连规矩都不懂了。”
那人才爬了起来,府里又出来了一个人,四十上下年纪,一身斯文打扮,抬起脚来,把那个人又蹦了一脚喝道:“不长眼的东西,水爵爷已经报了爵号,就不是你的身份能接待的,你该赶紧叩头行礼,然后报进去,还有你上前搭讪的份儿!”
说完又朝水文青和冷寒月一拱手道:“学生罗化民,执掌鄂国公府记室,参见爵爷和冷大小姐。”
记室是私聘的,未经诠叙,有职无品,但地位极为重要,算是主人的私人代表,也等于是府中的总管。读书人自有风骨,所以见了侯爵可以长揖不跪的。
水文音也拱拱手道:“罗先生出来最好,我们要见常大将军,先生可别说他不在家,我知道他刚回来。”
罗化民微怔一怔道:“爵爷好厉害,大将军今天是微服出门,混在家将的队里一起回来的,还是没瞒过爵爷。”
水文青道:“先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京中的事,我很少有不知道的,尤其是府上,近日来一直很受注意。”
罗化民道:“本来大将军已有吩咐,对任何登门来访的客人,一律以不在挡驾,但爵爷已经知道他在家,这个藉口自然行不通了,请!”
“先生能作主让我们进去了。”
“学生是做不了主的,可是学生也知道拦也拦不住二位,只有担些干系,请二位进去了!”
“那就麻烦先生了。”
罗化民在前,把二人引到仪事厅上,常玉琳和五六个人都在那儿,看见了他们,常玉琳的神色颇为不自然,尴尬地起立干笑道:“文青,表妹,你们终于来了。”
冷寒月冷笑道:“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来的。”
常玉琳道:“是的,从你离开我别庄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准备着你们要来。只是没想到你们迟到今天才来。”
冷寒月道:“多等几天,让你有准备的时间不好吗?”
常玉琳哈哈大笑道:“我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从我决定请你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经作好一切准备了。”
冷寒月道:“很好,你准备如何对我交待呢?”
常玉琳微笑道:“我没什么好交待的,我冒犯了表妹,只是自家亲戚间开开玩笑,现在我道歉赔个罪就是了。”
“你倒说得轻松,道歉一声就算了。”
常玉琳道:“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作私务处理,我接受你的任何条件,如果你要当作官司来打,我也静候大理寺的传讯,大家对簿公堂再评理。”
“你还有理可评?”
“表妹!在私下的场合,我可以承认我无理,若到了公堂上,我可不怕讲理。”
冷寒月气极拔刀道:“我要杀了你!”
常玉琳的反应相当冷静,退后一步道:“表妹,你究竟是个女人,只会撒泼使赖,从小人就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所以你办不了大事,现在你能不能安静下来,让我跟文青谈一下正经的。
这番话他是故意说来激怒冷寒月的,因为他对这个表妹太了解了,她要强好胜,总以为自己不逊男儿,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他也有意要激怒冷寒月的脾气,来一场大闹混战而实现他的计划。
可是这一次他却大出意料,因为冷寒月居然安静了下来,退后一步道:“对不起,文青,我大冲动了,现在跟他闹起来,有理也变成无理了,他说得很对,女人是不适合办大事的,文青,你来跟他谈好了。”
常玉众颇感意外的地道:“我的小表妹终于成长了!”
冷寒月道:“常玉琳,你不必说风凉话,我不会上你的当了,你在锦州那样对我,也没把我当作表妹,所以你也不必肉麻,把亲谊挂在嘴上。”
常玉琳刚要开口,水文青已道:“王琳,这不是我们儿时吵架了,所以你也不必再在口头上卖弄精神了,我们面对事实来谈问题。”
常玉琳一顿才道:“好,谈向题,你们想必见过皇帝了,他对我有何意见?”
水文青道:“皇帝对你很痛心,甥舅之亲,他对你寄于多少期望,你还是辜负了他。”
“我辜负他?若不是我的撑着,他那些兄弟们早就把他给挤了下来。”“没这么容易,玉琳,你把你看得太重要了,几位亲王不稳是事实,但是他们不敢轻动,因为朝廷自有一股安定的力量,天下兵镇,有一半是忠于皇帝的。”
‘那一半人不足恃,他们只忠于朝廷,谁掌有朝廷,他们就忠于谁,可不是忠于那一个人。”
“可是目前是皇帝掌有了朝廷。”
“皇帝能稳居朝廷,是因为我手中那二十万禁军在镇压着,否则那能如此安稳,而这二十万禁军,却是我一手招募训练整编的!”
‘你只是负责训练统领而已,他们还是属于朝廷的,由朝廷拨发粮饷豢养着他们,那可不是你的。”
‘文青,说这些无聊话没有用,要能指挥他们才行,天下的兵马都是朝廷豢养的,可是受朝廷指挥的又有多少?”
“别的我不敢说,你这二十万禁军都不听你指挥,他们只服从大将军的指挥,一旦朝廷撤了你这大将军的职位,他们就不服从你了。”
常玉琳神色一变道:“皇帝准备撤我的差。”
“皇帝念在亲谊,希望能全始终,所以只要你自动交出兵权,维持你鄂国公的封邑和封号,兼任札部尚书与大理寺正卿职,用你的铁腕手法去整顿一下吏治。”
常玉琳冷笑道:“让谁来接我班。”
“目前还没有定,由我暂摄,我会培养一个适当的人选来接任。”
“问题是你接得下吗?”
“玉琳,我知道你仗持着培植了很多私人,可是你却不知道有多少是我的人。”
“你派人打入了我的禁军?”
“无所谓打入,招募时,我跟你共同负责的,升迁考核时,我也作了一半的主。”
“你早就想拱掉我。”
“我没有这种意思,你自己也明白,当初你担任这个职务,还是我一力推荐的,我如想要你这个位子,就不会轮到你!”
“当然了,老头子早就把你看作了东床快婿,外甥当然亲不过女婿去。”
水文青淡然一笑道:“这话说得太幼稚,皇帝信任我,除了我有能力外,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相信。”
“我如果不同意交出来呢?”
“皇帝有一份手谢,命令你交出兵权,交在我身边,但是我不希望用到它,大家维持一个客气。”
常玉琳脸上变得十分阴沉,沉默片刻才道:“你把那道密谕拿出来,我要看看,我不相信皇帝有那么大的魄力,会下这道密谕!”
水文青摸摸胸前,那里面有纸张的悉碎声,然后道:“秘谢在这里,但等我亮出来后,事情就很糟糕了,而且秘谕是给我的,不是给你的,我不必交给你看。”
常玉琳哈哈大笑道:“文青,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要解除我这大将军的职务不是凭一份秘谕就行的,那得派个钦差,带着旨意到大营去当众宣读才能生效,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担任这个钦差。”
水文青道:“那是官方的手续,在事后自会有人补办的,我这个部门行事不要那些手续,其实有没有上谕都是一样,我只要口头宣布一声就够了。”
‘你的权力有这么大吗?”
“你知道我的权力有多大的,所以我这个职位必须要有不激用权力的人来担任。”
常玉琳冷笑一声道:“文青,别绕圈子了,我知道你身边并没有什么上谕,可是我也知道你能够叫皇帝发出那样一道手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叫我接受这个命令。”
水文青道:“我是个很慎重的人,假如没有七分把握,我不会贸然上门来的,我来了,就表示事在必行,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常玉琳顿了一顿才道:“就为了我捉起表妹这件事。”
“那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已不可信任。”
常玉琳又哼了一声道:“文青,我已经算客气的了,没有即时要老头子下台,而且还保他在有生之年稳坐江山,够得上仁至义尽了。”
水文青道:“不过这不是你大将军该做的事。”
“我该做什么事?你凭良心说,几个王子够不够能力继大统,是不是能比我更好。”
“道理不是这样子说的,若论能力,比你强的不知有多少,在你前面至少能排出一万名来。”
“但他们却没有我手上这份兵权。”
“你又来了,兵权不是你的,是朝廷赋于你的,现在朝廷已经撤掉了你的兵权。”
“就凭你的一句话?”
“就凭我的一句话!”
“但是我却不承认你这句话!”
“我有能力要你承认这句话的。”
“我也相信我有能力不接受这句话,好了,文青,话都说完了,你可以回去试着办办看,假如你办不通,我也念在交情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准你带了寒月离开。”
水文青道:“这件事很急.不能再拖了,我今天就要办好这件事。”
“怎么样?就凭你们两个人?”
“你知道我不会只是两个人来的,寒月脱险之前,我已经在作准备,等一切准备就绪我才来的。”
“我也早作了准备,因此我们不妨赌上一赌,看是谁的准备充分一点。”
“玉琳!你一定要抓破脸?”
“是你不给我机会,要我去干礼部尚书和大理寺正卿,那不是笑掉我的大牙。”
“我不以为那有什么好笑。”
“那就看最后是谁笑得出来吧!”
水文青叹了一口气道:“王琳,别逼我动手,我们小时候打过不知多少次架了,你没赢过一次。”
“我不跟你争匹夫之勇,我学的是万人敌。”
“可是现在我就凭匹夫之勇吃定你了。”
“文青,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不擅匹夫之勇,拼命的事,自会有人奉陪。”
“屋后闪出两名僧人,身壮如塔,像是庙前两尊金刚,水文青道:“这就是你帐下的降龙伏虎双罗汉吗?”
一个僧人道:“不错,酒家了空,那是酒家的师弟了凡,出身五台山,降龙伏虎不但是本师的外号,也是本师的手段,有谁想超渡,本师的降龙杖下大发慈悲。”
冷寒月不出声,冲上前就是一刀。了空用钢杖架开了,哈哈大笑道:“这个婆娘蛮得紧,很对本师的味口。”
常玉琳道:“大师,她是本爵的表妹,你杖下留点神,打伤她可以,可不能要了她的命,我舅舅那儿不好交待。”
了空道:“不妨,洒家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敲一下就是,只会叫她满地乱爬,保证不伤她一点肉。”
他这儿口齿轻薄,但冷寒月的刀却丝毫不容情,着着进逼,了空应付得渐渐困难了。
常玉琳也讶然道:“表妹,看不出你的刀法竟然凝炼如此,文青能把你教成这个样子着实不简单。”
冷寒月在第二十招上找了机会,忽地滚着进去,刀光一闪,又是那招六月飞霜,了空痛吼一声,双脚还留在地上,人已倒向一边。
六月飞霜本就是至威至杀的一手杀着,而冷寒月这些日子来迭经血战,刀法更形凝炼,只要给她有机会发出这一刀,很少有人能躲过的。
了空断足之后,身子在地上撑着要外起来,冷寒月上前又是一刀,寒光过处,齐胸处将人砍为两截,心脏掉了出来,仍在突突地跳个不停。
但她这份狠劲也震住了对方,对一个已经受了伤的敌人还能下杀手的毕竟不多,常玉琳脸上的笑容冻结了,僵硬得很难看,呐呐地道:“你杀了他!”
冷寒月冷冷地道:“不错!我屠尽了你的爪牙后再来杀你,常玉琳,惹上了我是你最失策的事,我跟你没完没了,谁也救不了你了。”
倒是一边的伏虎罗汉了凡很冷静地道:“大将军,现在你是否还要留下这个女施主的性命?”
常玉琳大叫道:“不必了!杀!格杀勿论!”
了几抽出了一柄大戒刀,闷声不响地冲向了冷寒月,水文青道:“寒月,这个和尚交给我。”
冷寒月十分听话,收刀退付一边,水文青刺出了一剑,刚好封住了了凡的进路,将他逼过一边。
了凡道:“爵爷!洒家是为师兄复仇。”
水文青道:“大和尚,别说这种话,你们放弃了江湖人清高的身份,把命卖给豪门,死了只有认命谈不上什么仇,宦门是非中只有利害,没有恩怨。”
了凡道:“但大将军对我门户有恩。”
水文青淡淡一笑道:“说恩,只个过是倚仗官势,摆平了五台山与少林寺的一场冲突而已。”
“你说得轻松,那场冲突下来,我五台可能门户全毁。”
“没那么严重,少林也是名门正源,不会赶尽杀绝,可是那一次是你们理屈,是你们五台的门下,杀了少林弟子的家人,人家登门缉凶并没有错。”
“可是闯到五台要人就太过份了,置我五台于何地?”
“那是你们包庇自己的门人。”
“门有门规,我们自己会处分的。”
“人家早就告到五台了.是你们不加处置,人家才找上门的,大师父,五台这几年所作所为己经不像个门户了,我知道你们是走通了权贵的门路有人撑腰才无法无天了,那是很很危险的事情,弄不好真会使门户全灭的的!”
了凡道:“水爵爷,洒家等受恩深重,誓以身报,而且洒家这师兄死了,洒家不能不理。”
水文青道:“大师父,令师兄是死于公平格斗,我以半个江湖人身份说句话,你收拾了令师兄遗体,回归门户去吧,常玉琳再也包庇不了你们了,他的大将军职务即将交出,再也没有任何权势了。”
常玉琳铁青着脸不说话,了凡想了一下才道:“水爵爷!
酒家答应了常大将军誓死相随,无法退出了!”
冷寒月冷笑道:“好得很,你们报常玉琳的恩好了,我即日下令,启动在冷家庄的全部人员,扫平五台,你是知道我是什么人,也该知道我是否有此能力。”
了凡的脸色一变道:“你凭什么那样做?”
冷寒月道:“因为你们帮助常玉琳谋逆有据,我就可以这样做。”
了凡道:“水爵爷,洒家等你的一句话!”
水文青笑笑道:“我也会支持她这样做,江湖人介入朝廷党争是犯大忌的事,为廷律所不许,这是你们自己走错了路,怨不得别人!”
了凡对水文青的身份是知道的,也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只有看向常玉琳道:“大将军如何指示?”
常玉琳哼了一声道:“我已经豁上了,必须干到底.如果你们支持我,我当然不会亏待你们如果你们背叛我,等我得势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了凡急了道:“那不是叫我们两头为难吗?”
常玉琳冷冷地道:“没什么好为难的,现在是你们面临选择的时候,我的底子你们清楚,如果你认为我现在垮定了,也不妨到对面去,但是希望你眼光看准些,不要招致灭门之祸!”
了凡脸色又是一阵急变,但最后他仍是朝水文青一合掌道:“水爵爷,请你原谅,洒家身受厚思,无以为报,已在佛前立誓为大将军效力,杀身在所不计。”
这是他的选择,常玉琳哈哈一笑道:“文青,表妹,你们看见了,了凡已经作了选择,你们只不过是掌握了部分密探而已,跟我还是不能相比的。
水文青轻轻叹道:“你也太迷信于权势了,恐怕你自己也不明白你真正所掌握的实力有多少,玉琳,你别以为手中有了二十万的禁军就是大权在握了”
常玉琳冷笑道:“你已经告诉过我,你在禁军中塞了人了,可是我仍然相信我能控制他们,而且这只是我的一部分实力而已,我还有其它的支持。”
水文青冷冷地道:“你若是指一些支持你的边镇管师,那更不可靠了,因为这些人最投机;你若是抓住了大权、他们才会支持你,但你若要靠他们发兵支持你造反,谅他们没这个胆。”
常玉琳叫道:“我才不是靠这批混蛋呢,我有个最大的支持者,说出来会吓死你们。”
冷寒月道:“没有人能吓倒我们,而且也没有人会支持你了,除非能得江西宁邸的支持。”
江西宁王宸濠自己野心勃勃,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他与常玉琳自然不可能勾结的,冷寒月也是说来当作笑话的,但是常玉鹏上浮起诡异莫测的笑容,倒使水文青一怔道:“玉琳!
你真跟宁邸有勾结”
常玉琳微笑道:“天下势力有一半人了宁邸手中,我若要找个合作对象,自然要找个有本钱的。”
冷寒月也震惊地道:“那怎么可能?”
水文青却一叹道:“想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两个人都胆大妄为得过了份,一定是有了相当的仗持,也只有他们之间互相有了默契,才会如此无所忌惮。”
冷寒月道:“但是他们之间怎么会合作呢?”
“因为他们谁都吃不掉谁,只有合作了。”
冷寒月道:“将来又怎么办呢?谁来掌握天下呢,宁王不会拥护常玉琳吧!”
常玉琳道:“那当然宸濠自己也是不甘心为下人的,跟我一样,所以我们约定的是平分天下,北六省属我,南七省属他,一人一半。”
“他肯答应吗?”
“北六省的人他控制不了,非答应不可,一如南七省的人,我也控制不了,必须要跟他合作不可。”
水文青道:“只得半壁江山,你们会满意吗?”
“我不满意,他也不满意,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目前初步的协议是如此。”
水文青沉声道:“王琳!我没想到你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皇帝授你以重权,就是要你去压制那些藩王的。”
常玉琳道:“不管他给我的权多重,都是替人作嫁,我要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权。”
水文青长叹一声道:“王琳!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了,现在皇帝已撤消你的军权了,江西还会支持你吗?”
常玉琳道:“他一定会支持,因为没有我的合作,他也真玩不起来了,方今兵力,我手中握有四成,他手中握有四成,其余一成是在观望不定中,一成是真正忠于朝廷的,我们两人合作;才能稳握天下,我手中这份实力到了朝廷手中,他就不能这么畅所欲为了。”
水文青道:“王琳,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也了解到一点,朝廷不能公开来撤办你的差事。”
常玉琳道:“朝廷要想撤我的军权,我定会抗交,朝廷若要动我时,他就会发兵支持我,因为这也是保护他自己,如果朝廷得到了控制的优势,他将是第一个遭殃的人,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
水文青道:“不错,每一个人都能很清楚这种局势,只有一个人不清楚,那就是你自己,如果这世上没有了你,情势就会改变了。”
常玉琳哈哈大笑道:“不错!如果能杀掉我,局势就会大变了,因此我必须好好地保护我自己,因为我一身系天下安危呢。”
就在这时候,了凡的大戒刀猛地砍了过来,他听了常玉琳的分析后,似乎更坚定他的选择了。
水文青用力地架开了那一刀,发现这和尚的臂力很雄厚,刀势很紧密,是个很难缠的角色,只有打起精神应付着,常玉琳也极为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
冷寒月实在气不过他,忽地挥刀冲了过去,常玉琳也电疾抽剑,当的一声,架住了她的宝刀,把她格退两步。
冷寒月一怔,常玉琳笑道:“表妹,你如果以为我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老实说,这些年我暗中所下的功夫,绝非你们能想象的。让你和水文青联手也未必能胜我。”
水文青却被了几紧紧地缠住,不可能过来联手了,冷寒月只有咬牙挺恨再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