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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惹了麻烦了,站门的另六个佩剑黄衣人,还有站在围墙外的那些黄衣人,纷纷叱喝着掠了过来。
李德威把折扇往腰里一藏,顺手拔出了鱼肠剑,这时候十几名黄衣入已然先后扑到,剑花朵朵,齐袭李德威,跟一张半空中撤下来的网般,立即罩住了李德威。
李德威仰天一声长啸,鱼腼剑幻起七八朵剑花,电一般地挥了出去。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声,十几个黄衣人马上被逼得向后退去。
李德威来此的目的不在拼斗,所以他不愿伤人,要不然这一剑挥出,至少有两三个黄衣人要齐剑躺下。
十几个人打不过人家一个,那些黄衣人既羞且怒,略略一整阵式,便待再扑。
这时候大宅院里出来了人,出来四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为首一个是翠芳,她先是一怔,继而凹睁美目,脱口一声娇呼:“李爷!”
带着另三名妙龄少女掠了过来,近前环顾叱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对李爷这般无礼’”
一名黄衣人道:“芳姑娘,这人是鱼肠剑”
翠芳冷叱说道:“你把我当成了瞎子,我还不知道他是鱼肠剑?他是郡主的朋友,来看郡主的,你们都给我退回去。”
想必李琼手下十八金钗的身份要比这些黄衣剑手高得多,那些黄衣人二话没说,立即倒纵掠了回去。
翠芳上前浅浅一礼,道:“婢子代他们跟您赔罪。”
李德威鱼肠剑归鞘,道:“姑娘不要客气了,请带我见你们郡主去吧。”
翠芳激动得不得了,深深地看了李德威一眼,道:“李爷,婢子会感激您一辈子,婢子带路了。”
转身往大宅院行去。
进了大宅院,李德威抬眼四下一望,只见这座大宅院的确非常大,院落重重,飞檐狼牙。
经前院过第二进院落直进后院,后院里林木处处,宁静幽美、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翠芳等四女带着李德威直到一间精舍之前,翠芳推开两扇门,精舍里红毡铺地.丝幔重重。
只听丝幔后传出一个微弱话声:“谁呀,是翠芳么?”
翠芳回过头来冲李德威低低说道:“李爷,您先别出声。”
随即扬声应道:“是婢子。”
丝幔后那微弱话声道:“你干什么去了,整天的往外跑,害得我叫都叫不到人。”
显然,李琼并不知道翠芳是为她找李德威去了。
由此可知,找寻李德威,让李德威来探探病,并不是李琼的意思。
李琼那里说着话,翠芳这里掀着一重重的丝幔往里走,当翠芳掀起最后一重丝幔时,李德威马上就看见了。
一张软榻上躺着李琼,盖着棉被,枕着绣花枕,她面向里躺着,李德威只能看见她那一头篷松的秀发。
巧扮绵羊吃老虎,当日把他用在“彰德”的女人就在跟前,而且病成这个样子,李德威心里百念齐涌,说不出是恨是怜。
只听李琼道:“问你话你没听见么,今天又上哪儿去了?”
翠芳一双美目突然涌现泪光,只听她颤声说道:“您先回过身来看看是谁来了!”
李琼道:“谁来了?谁也别来,让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这儿,活也好、死也好”.
她边说边转身,话说到这儿,她身子已然转了过来,突然住口不言,一双失神的目光马上发了直。
翠芳玲珑心窍,带着另三个悄悄退了出去,李德威这时候看见李琼的脸了,好苍白,好憔悴的一张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那两片香唇也是苍白的。
李琼长得不算美,可是很清秀,也别有一种动人的风韵,可是现在的李琼跟在“彰德”
时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想想当日在“彰傅”李琼说要跟他过几天夫妻生活,两个人确也曾同过床,共过枕,耳鬟厮磨,肌肤相亲,李德戚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突然,李琼开了口,话声比刚才翠芳的话声颤抖得还厉害:“谢谢你。”
美目一闭,晶莹的泪水沿着跟角滑落枕畔,那绣花枕头马上湿了一片,可是旋即她又睁开了两眼,道:“你请坐!”
李德威没说话,跨前一步坐在了床前一张锦凳上。
李琼倏然一笑,失色的香唇抖了抖,道:“我不起来了,别怪我!”
李德威淡然说道;“姑娘别客气。”
李琼道:“翠芳这丫头也真是,也不先进来告诉我一声,瞧我这个样子,这不是存心让我失礼么!”
李德威道:“姑娘是个有病的人,何必拘这些小节。”
李琼道:“话是不错,可是我这样子难看死了,怎么能见人。”
李德威没说话。
李琼忽然目光一凝,道:“是翠芳把你找来的?”
李德威道:“我也觉得我应该来看看姑娘!”
李琼道:“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就更不安了,我宁可听你说是翠芳求你来的,那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事实上你该恨我,你该仇视我,最好你能一剑杀了我”
李德威道:“已经过去的事了,姑娘不必再提了。”
李琼道:“话不是这么说,你不知道,我没什么病,这病也是让我自己折磨出来的,当日在‘彰德’我围住你,没有任何人的授意,我觉得我该这么做,我巴不得我哥哥早一天打下‘北京’,我好早一天进去宫里,当我名正言顺的郡主,可是一旦我哥哥打下了‘北京’进了禁宫大内,当我看见宫里的人生离死别,哭号奔逃,伤的伤,死的死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泛起了强烈的厌恶跟恐惧之感,打那时候起,我觉得对你歉疚,我不安,所以我没住在宫里,我厌恶血腥,恨不得能马上找个没人的地儿躲起来。”
李德威静静的听着,没说一句话。
话锋微顿,歇了一下之后,李琼接着说道:“我不否认我爱上了你,打从那头一眼起,就爱上了你,我明知道我不能爱你,可是我情难自禁,难以自拔,所以在‘彰德’我没杀你,我只是困住了你”香唇边掠过一丝抽搐,道:“不管怎么说,我欠你的,你并不欠我什么,你绝不该来看我,可是你却来了,我知道你所以来看我只是怜悯我,我很知足,很知足了,夫复何求?又怎么敢再奢求别的?”
李德威道:“今天我所以来看姑娘,纯是私谊,因为我跟姑娘曾经是朋友!“李琼唇边泛起、-丝凄惨苦笑,道:“朋友,我哪儿配,我一身的罪孽,虽然我没有带过兵,也没有杀过李家以外的人,可是我毕竟是李自成的胞妹,叛逆中的一个,流寇中的一份。”
李德威要说话。
李琼话锋忽转,道;“我告诉你件事,我并不求怎么赎我这一身罪孽,我只是为天下人尽点心力,你们现在一定在找寻太子的下落,对不?”
李德威心里一跳,忙道:“不错,敢莫姑娘知道太子在什久地方?”
李琼道:“我知道,太子慈良跟永、定二王分别被锦衣卫跟内侍护送到外戚周奎跟田弘遇家去了”
李德威霍地站了起来,道:“姑娘怎么知道”
李琼遭:“你的意思我懂,田弘遇这个人怎么样我不清楚,周奎这个人虽然是皇室的外戚,可是毫无志节可言,他托人跟我哥哥说项,求我哥哥别杀他,别动他的产业,他愿意把太子慈良献出”
李德威怒火往上一冲,却往下一沉,道:“这么说我现在赶去已经迟了!”
李琼道:“是迟了些,但并不太迟,据我所知,我哥哥已经答应了周奎的要求,要周奎尽快地把太子送到宫里去,当然,我哥哥也会派人去接,你可以在半路上截人,还来得及!”
李德威心急如焚,一抱拳道:“多谢姑娘,只能保住太子,都是姑娘所赐,容我救下太子后再来探望。”
话落,身动,电一般地扑了出去。
李德威出了那座大宅院,他步履若飞,刚绕过大宅院门前那条街,眼前人影一闪,三个人并排拦住了他的去路,赫然是那清瘦青衣老者与两个青衣壮汉。
李德威一怔停步,道:“三位是”
青衣老者满脸的怒容,冷笑一声道:“我当你是个忠义之士呢,原来你也是闯贼的一丘之貉,你这种人杀一个少一个,拿命来吧。”
立把钢刀一抖,闪身欺了过来。
李德威折扇一抬,道:“慢着,你们是”
青衣老者冰冷说道:“你听清楚了,老夫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
李德威翻腕托出“银牌令”道:“骆指挥使,你可认得这个?”
骆养性一怔停步,两眼猛睁,道:”银牌令’,你”辛德威道:“我李德威,布衣侯老侯爷的衣钵传人。”
骆养性脸色一变,道:“既是小侯爷,怎么刚才
李德戚道:“我设工夫细说,这件事一时也说不清,答我问话,当日护送太子跟永定二王到周奎、田弘遇家的是不是你?”
骆养性道:“正是卑职,小侯爷问这”李德威道:“周奎变节移志,已把太子献与闯贼,闯贼已派人前往周家,赶快带我到周家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骆养性脸色大变道:“小侯爷怎么知道”
李德威道:“要不是我认识他们几个人,太子就遭殃了,还不快带路!”
骆养性不敢再多问,恭应一声带着两个青衣壮汉转身奔去,一口气奔出了十几里地,半里外坐落着一片大庄院。
骆养性往前指了一指,道;“禀小侯爷,那就是嘉定伯的城外宅第。”
李德威道:“我看见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点异状?”
骆养性道:“卑职该死.卑职把太子护送到嘉定伯这儿来之后,为防闯贼耳目,一直设敢再到这儿来,卑职本打算再过几天风声稍微平静些后把太子护送到吴总督军中去的”
李德威道:“到那时候恐怕你就见不着太子了。”
骆养性道:“卑职斗胆,您可知道.嘉定伯是太子的外祖李德威呆了一呆,道:“这个我倒不知道.嘉定伯既是太子的外祖,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外孙献与闯贼!”
骆养性道:“卑职出是这么想,不知道小侯爷哪儿得来的消息?”
李德威迟疑了一下道:“是李白成的胞妹亲口告诉我的!”
骆养性怔了一怔道;“别是她施诈骗了您?”
说话间一行人已驰近庄院,好大的一片庄院、占地足有数亩,李德威望着眼前这片庄院,沉默了一下道:“希望她是诈骗我,不过他们既然知道太子在这儿,这儿已经不够安全了,先看看太子是不是还在这儿再说吧。’
骆养性一欠身道:“容卑职去敲门。”
他转身刚要向那扇紧闭着的庄院门走过去,庄院左边围墙拐角处,几棵大树后掠出三人,闪电一般地扑了过来。
骆养性脸色一变,抽刀便要迎上去。
李德威忙道:“别动,是自己人。”
三条人影转眼掠近,是棱风、潘玉耀金奎,他三十落地躬身,凌风道;“您也来了,我派出人找您去找了半天没找着”
李德威道:“我是刚听说太子在这儿赶来的,太子确在这儿么?”
凌风道:“据弟兄们的打听,太子确在这儿,是前些日子,几位锦衣卫护送着到这儿来的。”
李德威道:“太子是不是还在这儿?”
凌风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三个到这几以后一直在这儿守着没敢远离,没见有人出入。”
李德威道:’你们三个是什么时候来的?”
凌风道:“天刚亮就来了,一直守到如今。”
“辛苦了,”李德威点点头遭:“兄弟,见见,这位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姓骆。”
凌风三个转向骆养性一抱拳道:“草民‘穷家帮’凌风、潘玉、金奎见过骆指挥使。
骆养性听得李德威称凌风三个为兄弟,不敢受凌风三个一礼,忙答一礼,道:“不敢当,三位别客气,现在大家都是同甘苦,共患难的朋友。”
李德威道:“这三位都是‘穷家帮’的年轻英杰校佼者,从‘长安’到如今,我仰仗他们几位帮忙很多。”
骆养性一听这话越发地不敢怠慢,连应了两声是,道:”穷家帮’个个好手,人人忠义,卑职久仰,也一向钦佩。”
凌风一抱拳道:“指挥使夸奖了!”
李德威道:“指挥使上前敲门去吧。”
骆养性恭应一声,带着两个青衣壮汉行了过去,骆养性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穿一件海青色长衫,衣着举止都不俗。
骆养性跟他低低说了几句话,往这边指了指,那瘦高中年人往这边看了看,立即快步走了过来。
李德威当即也带着凌风三个迎了过去。
双方行近,那瘦高中年人举手一揖,道:“不知小侯爷驾临,有失远迎,小侯爷别见怪。”
骆养性在一旁道:“这位是嘉定伯的令侄,铎少爷!”
李德威一抱拳道:“不敢当,我是为太子的安全来见嘉定伯的,尚请周兄引见。”
周铎赔笑说道:“小侯爷来得不巧,我伯父回江南去了,过些日子才会回来,关于太子的安全,小侯爷可以放心,我伯父也顾忌着这一点,已经把太子送到田大人府里去了。”
骆养性听得一怔,道:“嘉定伯已经把太子送到田大人府里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铎道:“就是我伯父临走之前!”
骆养性转眼望向李德威。
李德威道:“闯贼的人可曾到这儿来过?”
周铎勉强一笑道:“不敢瞒小侯爷,前些日子闯贼曾派人到这儿来过,我伯父就是为这才偷偷把太子送到田大人府里。”
李德威沉默了一下,转望骆养性道:“骆指挥使可知道田大人府”
骆养性忙道:“知道,从这儿往西走,差不多五里路”
李德威冲周铎一抱拳道:“不打扰了,我这就到田大人府看看去。”
周铎忙道:“怎么.小侯爷不进庄坐坐”
李德威道:“谢谢.不坐了,太子的安全为重,以后再来探望。”
又一抱拳,带着骆养性、凌风等走了。
只听周铎在身后扬声说道:“小侯爷走好,恕我不远送了;”
李德威回身应道:“铎兄别客气了,请回吧。”
他带着人往西走,绕过一片树林突然停了步,道:“兄弟看看,周铎是不是已经进去了?”
凌风看了看,道:“门口没人了,已经进去了。”
李德威道:“麻烦三位在这儿守着,监视周府的动静,万一他要有什么异动,请分出一位赶往田家告诉我一声,周铎这个人相当机警,三位要小心。”
凌风含笑说道:“你放心就是,我省得,‘穷家帮’的人别的不会,这种事儿拿手。”
李德威忍不住笑了,当即带着骆养性等往西而去。
口口口——
口气奔出五里再看。眼前又一片庄院,这座庄院比周家的庄院略小点儿,也没周家的庄院那么气派。
庄院坐北朝南,四个人的站立处正在庄院东侧,只见庄院内外静悄悄的,周围不见一个人影,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德威看了看之后,道:“咱们绕到前面敲门去。”
一行四人当即绕了过左。
到了庄院前一看,李德威跟骆养性不由一怔。
庄院的门半开半关,露着一条缝。
正怔神间,门里出来了一只狗,满嘴是血,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一见有人马上夹着尾巴跑了。
李德威心头猛地一跳,只觉一阵寒意起自背脊,闪身扑了过去。
骆养性脸上也变了色,跟着扑了过去。
进了门,到前院,李德威像突然间被人打了一拳,脑中为之一晕,身躯为之一晃,眼前
罗刹屠场,惨不忍睹。
男女老少都有,有躺着的,有爬着的,还有吊在树上的,躺着的也好,爬着的也好,吊着的也好,混身上下都是刀伤,没一处完肤,那伤口都跟小孩儿嘴一样。
有几个年轻的女人甚至全身赤条条的,-丝不挂,显然是受了糟蹋之后才被砍死的。
这种杀人的手法令人发指。
四周每一间屋子的门都敞开着,屋里桌倒椅斜,院子里掉的有东西,有几件衣裳,也有几件小手饰。
显然,杀了人还洗劫一空。
李德威定过神来道:“骆指挥使请带着这两位到处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他的意思是看看太子跟永、定二王有没有遇害。
眼看这些人被害的时间至少在一天以上,再看看这杀人的手法,哪里还有活口?
骆养性没顾得答应,带着两个青衣壮汉往后扑去。
李德威站在那儿没动,脸上一点表情没有,他的脸好白好白,眉宇间洋溢着杀机,十分懔人。
半晌过后,骆养性带着两个青衣壮汉掠了回来,骆养性一张脸电是白得不见一点血色,他一躬身,颤声说道:“禀小侯爷,田大人一家几十口都遇害了,殿下跟永、定两位王爷不知去向,卑职该死!”
他扬掌拍向自己天灵。
李德威一指点了出去。
骆养性刚提起的右臂倏然垂下,他颤声叫道:“小侯爷”
李德威缓缓说道:“这件事怪不得你,大明朝多灾多难,正值危急存亡之秋,你要珍惜你这有用之身!”
骆养性突然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骆养性是个男人昂藏须眉七尺之躯,而且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一个不同于常人的人。
像他这种人,十九宁可流血绝不流泪。
可是现在他哭了,而且是放声大哭。
记得李德威也哭过!
李德威没说话,也没拦他,任他哭,半响才道:“骆指挥使,走吧,咱们找殿下去。”
骆养性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他不过五十多岁个人,就在这片刻工夫中他像是老了许多。
四个人刚出庄院,潘玉迎面而到,他跑得有点气极败坏,却掩不住瞒脸的兴奋喜悦,一躬身急道:“禀您,刚才城北来的消息,吴总兵缟素发丧,率兵人关为先帝报仇,大军离京城已不足五十里。”
李德威一阵激动,伸手抓住了潘玉道:“兄弟,当真?”
潘玉直点头。
李德威两眼暴射威棱,道:“更得赶快救出殿下跟两位王爷,免得李自成拿他三位要挟人,兄弟,告诉凌、金二位,周家不必再守,赶到‘永定门’跟我会合,快去。”
潘玉睁大了眼,道:“李大侠,跟”
李德威摆手道:“别问了,兄弟,快去吧。”
潘玉答应一声,往庄院门看了一眼,飞身而去。
骆养性行近一步,道:“小侯爷,您是要”
李德威望着京城方向,缓缓说道:“国不可无主,朱家不可无后,不惜一切救出殿下及两位王爷。”
骆养性一躬身,道:“卑职愿赴汤蹈火,粉身碎骨!”
李德威沉喝一声:“走。”
长身腾起!
李德咸带着骆养性赶到“水定门”外时,凌风、潘玉跟金奎已在那儿等着了。
凌风想必已听潘玉说了,他没多问,脸色凝重异常,道:“您吩咐,咱们从哪儿下手?”
李德威道:“跟我来。”
顾不得大白天.顾不得惊世骇俗,飞身扑去。
他带着凌风等扑到了李琼所住的那座大宅院,大门关着,门口跟墙外的黄衣人都不见了。
李德威脸上变了色,加速身法越墙扑了进去。
他直扑后院,到了李琼所住的那间精舍外,他怔住了,精舍门开着,丝幔一重重地掀了起来,一眼可以看到底。
那张床还在,床亡已经没人了。
事实上他从前院经第二进院子一直到后院,没看见一个人彰。
骆养性道:“小侯爷,她跑了?”
李德威两跟赤红,还没说话,忽听得大门响动,前院步履杂乱,他霍地转身向外。
这时候凌风、骆养性也听见了,骆养性拔出缅刀大叫一声道:“来吧,来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叫声方落,后院里跑出来五个人,翠芳跟另一个姑娘扶着李琼,李琼只手仗剑,混身是血,另两个姑娘各仗长剑紧随她身后。
紧跟着。后院里又进来十四名绝色少女,她们带着三个人,三个睡着了一般,玉面朱唇的年轻人。
骆养性大叫说道:“殿下。”
抡刀就要扑过去。
李德威一把抓住了他。
这时候翠芳朋另一位姑娘扶着李琼已到近前,李琼把长剑往地上一扔,香唇边泛起一丝苦笑,道:“我知道你会再到我这儿来,我哥哥带兵迎吴三挂去了,我把太子跟永、定二王救了出来,现在交给你了,我哥哥手下的十大黄衣剑士马上就会赶到,你快保着他三位走吧。”
李德威一阵激动,热血上涌,发指上冲,急喝道:“骆养性、凌风保住殿下三位快走,我来断后。”
凌风、骆养性都知道事关重大,不容迟疑,浚风带着潘玉、金奎接下太子慈良跟永定二王停也末停.飞身而去。
骆养性冲李德威一躬身:“卑职若不能将他三位平安送到吴总督军中,当提头来见!”
带着两个青衣壮汉腾身追去。
李琼凄然一笑,道:“行了,我的心意总算尽到了。”
身子一软,突然往下滑去。
李德威大吃一惊,一步跨到,从二女手中接过李琼,道:“姑娘”
李琼脸色更见苍白,软弱地道:“别着急,我不行了,我已经服了毒,”
“郡主。”几声大叫,十八金钗一起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