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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慢慢地往门前走去,心思各异,就当要走出门时,突然容寒峰眉轻皱道:“什么声音?”
众人听了转过头去,却听到参天古树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齐齐地看向了一颗参天古树。
“什么人,滚出来!”莫问脸色一变,今日之事千万不能传了出去,所以他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不要杀我啊,我什么也没有做。”孙三全身颤抖地从树后走了出来,双腿夹紧,一股臭味顿时散了开来。
“啊,臭死了。”三位夫人都掩住了鼻子,恶心地看着孙三。
“你又是什么东西?”莫问勃然大怒,今日之事怎么这么怪异?这又是什么人?
“饶命啊,将军,我真是什么也没有做,是有人给小人一百两银子说大夫人的春闺寂寞,让我来这里找大夫人。可是小人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胆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只等着过了时间,得了钱就离开的。”
孙三的话让莫问大吃一惊,一股血气往头上直冒,拳头紧紧地握着,睚眦俱裂吼道:“你再说一遍!”
孙三打着结巴又再说着,这时莫离殇却忍不住了,她悲呼道:“是谁要害我母亲!”
一下冲进了另一间屋,到了屋内只听她惊叫了声:“二姨娘!”
外面的人一听都脸上浮现出了怪异的神色,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先是女儿有私情,这会又改做娘的有奸情,还借了大夫人的名誉行那苟且之事,这都是什么人啊!
莫问听了简直快疯了,真是作的什么孽啊。
“嗯……”里面的人象是睡醒般先轻吟了声,随后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剥了我的衣服?”
那慵懒如绵带着妖娆的声音分明是杜诗诗的声音,三位夫人的脸上现出了不屑的神情,一副了然,看来是杜诗诗不耐寂寞偷人,怕被莫言儿知道,也给女儿找了个!
莫问脸上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这声音他是肯定不会听错的,听了十几年了,想到杜诗诗竟然被别的男人看光了,顿时他心中恶心得如吞了只死老鼠般的难受,他猛得拎起了孙三,吼道:“你到底有没有碰过里面的女人!”
“没有,我真的没有,将军啊,你要不信,你看。”孙三挣扎着,一下拉开了裤子,脱得一丝不挂。
“啊。”三位夫人齐齐地转过了脸去。
“咦?居然是阉人!”墨宗之唯恐天下不乱的毒舌道:“看不出二姨娘饥不择食到了连阉人都要了。嘿嘿,将军,难道你平时没有满足二姨娘么?”
莫问听了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是啊,小人自幼家里贫穷,为了有口饭吃所以将自己阉了,可是阉却阉了,却因为没有钱疏通来买小太监的太监总管,所以并未能选上,所以,将军,小人真的是不可能污辱了里面的夫人啊。”孙三一面说一面穿上了裤子。
这时莫离殇冲着三位夫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垂泪道:“三位夫人,今日之事定是有人陷害将军府,还望夫人们出这门忘了这事,但说是那婆子受了人好处胡言乱语,离儿在这里给三位夫人磕头了。”
说完真得欲磕了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丞相夫人大惊,连忙拽起了莫离殇,安慰道:“郡主,这可使不得啊,今日这事曲折离奇,我们断不敢胡言乱语,郡主大可放心,决不会传出一星半点不利于将军府的话。”
随即丞相夫人又对另两位夫人道:“两位夫人,咱们今儿在飘香阁看到什么了?”
“飘香阁中景色怡人,看得我流连忘返,就是有一样不好,连个人影都没有。”户部尚书夫人知趣地答道。
“唉,这人都给夫人做寿去了当然就剩了个空院了。”礼部尚书夫人也连忙答道。
莫问听了心下稍定,看向莫离殇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关键时候这个女儿果然应变及时。
这时佟夜冥亦道:“莫小姐放心,此事如若传了出去,一人知道本王杀一人,两人知道本王杀一对。”
三位夫人听了面面相觑,这她们是答应不说,但不代表不会说给自己相公听啊,这可好,被辰王这么一说,她们就要斟酌一番了,万一辰王发什么疯真的杀一对的什么的,岂不是惨了?!
“多谢辰王了。”莫离殇盈盈下拜,心中却笑,这事最不希望传出的除了莫问就是佟夜冥了,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
“哈哈哈,俗话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今日叨唠了半天,不如让本少主也为莫小姐做个保证吧,此事如若传出一星半点,影风阁全线追杀。”墨宗之淡淡一句充满了肃杀之意,若秋风卷落叶,漫天舞出绝杀的萧瑟,立刻绝了三位夫人的念想,这王爷的话还可以阴奉阳违,毕竟他不会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杀了重臣,但影风阁却是江湖上闻之变色的杀手组织,就算是妇人亦耳熟能详,这墨宗之可是在提醒她们,只要听到一点的风声,第一个就拿她们三人开刀。
这下她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去了。
莫问大喜过望,感慨地看了眼墨宗之,他知道,此番此事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今日之事不幸之中也算有了万幸!
一行人默默地往外走去,那个孙三自有人带了下去。
莫离殇走在最后处,突然她转身看向了飘香阁的门楣,如蝶般翩迁,若雾般轻散,唇间绽开了云般飘缈的笑容,笑容!向了门口脸部扭曲的杜诗诗绽放!
门内杜诗诗全身瘫软般倚在门柱上,衣衫不整,发钗零乱,眼中全是疯狂的恨意,她的指已然抠入了木门之中,血从她洁白的指尖慢慢的流下,一滴一滴一坠落于地。
门外,莫离殇莞尔轻笑,薄唇轻勾,一如风中信子,摇曳生姿,她轻启朱唇,运传音入密之内功将如刀的字字句句送入了她的耳内:“今天你真幸运,碰上了个太监,让你逃过了一劫,不过这样更好,下面你会玩得更开心。哈哈。”
说完,她翩然而去,留下一抹浅色的背影消失了如血的夕阳之下,那长长的阴影火红尖锐!在杜诗诗心底烙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
“我不活了,娘,这让我如何见人啊!”莫言儿哭得死去活来,自从醒来后,她就没有停止过哭泣,疯了似地要寻死。
“好了,不要哭了,这事并未传出去,你这么一哭一闹倒让下人听见了产生的猜忌之心,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杜诗诗一下午都在劝着莫言儿,从一开始好言相劝已然到了现在的不耐烦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这个女儿要是象莫离殇那么厉害的话,她就享福了!没想到秦飞燕命这么好,好得让人不妒嫉都不行!先是有了武林盟主这样的爹,引得莫问费尽心机娶过门来,后又生了莫离殇这么个让人又羡又妒的女儿,这老了老了眼看着人老珠黄了,偏又封了个什么一品诰命夫人!
这老天简直就是天生与她做对的,明明是她与莫问先两情相悦的,以她嫡女的身份定能当主母无疑,可是偏偏造化弄人,她却当成了妾,好在这十几年虽然顶着妾的身份行使的却是主母的权力,可偏偏一场生日宴,让她差点失了贞洁,这虽然没有让人得了手去,却会如刺般时不时地扎在莫问的心里,眼下她正愁眉不展,这个女儿却不省心,哭闹得这般厉害!
言儿你难道不知道,你就算是失了贞却还是将军府的小姐,怎么着也不会过得太差,可是她却只是妾,莫说是妾了,就算是正妻出了这样的丑事,估计也难再得莫问的欢心了。她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莫问的爱么?没有了莫问的爱,她什么也不是了!要说寻死她更想死,可是她却不能死,她才不会便宜了秦飞燕与莫离殇这对贱人!
想到这里她暗中叹了口气,露出了前途渺茫的神色。
听出了杜诗诗口中的嫌弃之意,再看杜诗诗心不在焉的样子,莫言儿心中一片冰冷,这就是她的娘,自私自利的娘,女儿如此倒霉了还顾念着自己,没有一点为女儿悲伤的表情!
于是她恨哭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出什么馊主意,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我恨你!为什么不是你被人强了,而是我呢?反正你人老珠黄不值钱了,我却还有大好的年华!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做的坏事要报应在我的身上啊?!我恨你……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