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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墨凌华缓步进入，俊容上浮起淡淡的黯然。
凌姑娘这种性子，自己好言相劝，真不知道凌姑娘能听进去几分。
“凌华！”杜天香匆匆跑到了墨凌华的身边，眉宇黯然，可称天香国色的脸容上，浮起了些许伤感。两个人挽起的手臂，更是将亲密的关系昭然若揭。
嗷嗷，原来两个人已经是这种关系。
“墨公子，真是稀客！”凌冰荷下意识将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偏厅，看在大家曾经合作过份上，墨凌华得到茶水一杯。
只听墨凌华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是同出一脉，杜公子又何必见事情做绝？凌姑娘，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
“慢着，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凌冰荷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墨凌华究竟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明说了，这段日子凌氏药铺开张一来，不止原料药材都比里罗城其他店铺要便宜，最近更开始兜售一些初级丹药，价格低廉得连成本也收不回。于是凌氏药铺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别家生意却不好做。”
墨凌华也不是啰嗦的人，开门见山，凌冰荷这种搞法叫恶性竞争。
“木头，有这么回事吗？”凌冰荷眨眼问杜木香。
杜木香轻轻点头，不过才开始而已，想不到三大家族也已经开始受不了了。
也对，这么多年来，里罗城的药材行业基本属于三大家族行业垄断，现在行情由春天般的温暖变为冬天般的严寒，当然会比较受不了。
墨凌华还以为杜木香会狡辩一番，说自己不是刻意针对之类，毕竟虽然被逐出杜家，杜木香仍然是杜家子孙，这样说出去，名声不怎么好听。想不到杜木香干干脆脆，就点点头，脸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杜公子既然已经承认了！”
“木头，干得好！”凌冰荷眉飞色舞，不吝称赞，未等墨凌华将话说完，便是这样出语称赞。
墨凌华话说不下去，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也对，这个女人似乎不能以常理测度，连她身边的人亦是如此。
“木香哥哥，就算爹爹对你有误会，你，你也不能这样趁机报复吧。”杜天香眼中浮起了点点的委屈，眸光之中透出些许晶莹。
墨公子正好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虽然现在自己和墨公子关系亲密，但是杜木香也能察觉，墨凌华对凌冰荷另眼相看。
“凌姑娘，做生意最好还是不要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墨凌华墨色长袖一甩，英朗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痛心，欲言又止。
“好笑，谁用卑鄙手段谁心内有数，不要在这里颠倒黑白。凌氏药铺一开业就有人质疑洗髓丹的真假，杜家、陆家无不派人栽赃陷害，诬赖药铺里的药材有问题。这些，我们都很大度，可以不跟他们计较。”
凌冰荷说得是委曲求全，可怜万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现在我们只是降低价格，公平竞争，还被人找上门来，唧唧歪歪。墨公子，我是看在大家毕竟有交情的份上，所以才请你喝茶。”
凌冰荷语调之中，微微带了几许警告。反正，从前她还觉得墨凌华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但是如果墨凌华真被杜天香迷得神魂颠倒，还跟自己过不去，那就自然被凌冰荷划分为不可结交的那一类人。
墨凌华沉声说：“那是谁跑到沐家杀了炼药师，顺便盗走沐家若干药品？”
唔，这个事情确实好像是自己和小羽干的。但是凌冰荷觉得墨凌华用词有问题，那不叫盗走，而叫抢劫。
当着别人面，当然打死不承认。
“墨公子，说话要讲证据，没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凌冰荷眼睛轻轻一挑，风情无限，雪白手掌托着下巴，几络秀发随意的落在了额前。看着眼前这道倩影，墨凌华心中禁不住浮起一个词汇，那就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明明是风姿绰约的绝代佳人，结果却是满肚子黑水，一双眸子满是算计。然而越是如此，偏生越是诱人，让人情不自禁被那双精灵古怪的眸子所蛊惑。
“既然如此，我跟凌姑娘无话可说。”
墨凌华拂袖而起，让自己不去看凌冰荷俏生生的倩影。
“现在凌华已经决定帮助我家，还会运一批药材过来救急。”杜天香有些得意挽住了墨凌华的手臂，话语之中无不炫耀之意。虽然赏药大会上，墨凌华是对凌冰荷有兴趣，但是还不是逃不过自己温柔陷阱。
墨凌华脸色瞬间一变，沉声喝道：“天香！”
杜天香再迟钝也能听出墨凌华口气之中的不悦之意，只是有些不明所以，难道墨凌华还是对凌冰荷旧情难忘，所以不高兴自己在凌冰荷面前提这个？
凌冰荷心中暗暗骂了一声笨蛋，等墨凌华和杜天香一离开，凌冰荷顿时轻轻一笑，对杜木香笑盈盈说道：“木头，想不到三大家族居然笼络住墨凌华这个外援，还能运来一批药材救急。”
上次凌冰荷打劫了龙灵草，就已经让三大家族资金周转不灵，一时无法筹集大量资金购买药材，导致处处被凌氏药铺压了风头。否则出血拼价格，估计还能支持一下的。
两个人目光一对，都看出对方动机不良，心思不纯，简直都是满肚子黑水，狐狸遇上狐狸。
“木头，你说怎么办？”
“自然应该是！”
“打劫！”
凌冰荷唇间泛起了柔柔的笑容，轻轻的说道：“小黑最近实在是太闲了。”
“倒也一点儿也不闲。”杜木香顿时拿出了一叠报告，原来是黑麒麟最近扫平了迷踪森林的其他山贼，一统森林，并且立下规矩，货物进进出出必须进贡孝敬保护费。如此不但伤亡少了，收入多了，来往商队也是比过去频繁。如此一来，事业当真是风生水起，搞得是有声有色。
“切，这些都是他业余活动，专职工作还是帮我做事。”
凌冰荷一扬脑袋，气势十足。
“不过好不容易立下规矩，现在再开始打劫，无疑是坏了规矩，也让黑麒麟从前立下的规矩变得没有说服力。”杜木香这么分析。
毕竟能让迷踪森林享受太平，也是功德一件，这也是在杜木香巧妙设计下完成的。
“不懂变通，到时候蒙脸不让别人认出来就成。”凌冰荷认为小事一桩，随口说道，毫不在意，并且轻松的提出解决办法。一边的杜木香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这么简单？
我家小荷思考还真是不拘一格，灵活变通啊。
杜木香心里自然将凌冰荷夸奖一番，总之无论如何，小荷都是对的。
迷踪森林，黑月寨中，只见一道气劲冲上天空，轰隆一声，湖水也是大量爆起，顺势震坏了湖边的那些花花草草。
湖中的男人站起身，只见水珠顺着他俊健的身躯缓缓滑落，格外诱人。
本来是个帅哥，他却很没形象的仰天长笑，抽风一样身子抖动，手中的火龙狼一挥，更是激起水面水珠纷纷荡起！
“哈哈！老子已经是玉心境高手了，整个大陆没几个是老子的对手。”
黑麒麟意气风发，那个死女人，哼哼，没见自己进步这样迅速吧！料想她知道自己已经入了天阶，也不敢随意奴役自己了。
不过，若不是凌冰荷赠送那本秘籍，黑麒麟恐怕也不会进步神速，到达如斯境界。虽然嘴里一口一个死女人，但是他黑麒麟也不是有恩不报，薄情寡义的人。
等报完恩，看自己怎么报仇！
听到动静的黑月寨寨众，却纷纷投以同情目光，丝毫不似从前那样，佩服老大的绝世神功了。
一定是被凌姑娘奴役得精神错乱了，才导致老大动不动就抽风，想要发泄一下。不过那些等候检查的客商，听到动静却是纷纷投以畏惧的目光，看来黑月寨的寨主武功盖世，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黑麒麟正志得意满，趾高气昂的时候，老山羊贼贼跑过来，嘀咕说：“寨主，凌姑娘有信送来。”
“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又送信来？”黑麒麟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沮丧和郁闷。
一边拆信，黑麒麟一边说道：“那个女人，一边让杜公子劝我改邪归正，一边要我继续打劫，真是自相矛盾，卑鄙无耻，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也是个有身份有信誉的人？更重要的是，打劫来的东西居然还不归我。”
当然，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身为山贼，黑麒麟如今闲置在家，除了整日练功，几乎都闷出病来了，虽然黑月寨如今走的路线，钱多风险少，也适合长期发展，但是黑麒麟心中多少有点遗憾。
一拆信，黑麒麟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这个凌冰荷，居然又让他去打劫。
“真是的，果然不出所料，难道我看上去是很随便的人？”
黑麒麟漫不经心的目光扫到了这封信末尾，却顿时眼前一亮。
随即，他乐滋滋的说道：“这女人，这次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不是，是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善心了，知道想要马儿跑，不能让马儿不吃草。”
“嘿嘿，寨主，你的意思是？”
“这次特意说明，打劫所得，是归咱们的。老山羊，召集弟兄，大家一起去干票大的。”黑麒麟拉起披风，眉飞色舞，顺便一拍湖边石头，端是神采飞扬，动力十足。
“可是现在寨主，你是一个有身份，有信誉的人，不能随便打劫的。”
“怕什么，到时候黑巾蒙面，谁知道谁是谁？做人，不能不知道变通，当贼，更要灵活多端，不然怎么能当个好山贼。”
“可是，寨主，你说你不是随便的人。”
还是刚刚说的，害的老山羊以为自家寨主还真生了一点点很稀罕很难得的廉耻心。
“不错，刚刚我是说过，我不是随便的人，但是随便起来，那不是人！”
嘿嘿嘿嘿！无耻的笑声回荡在风中，一边是笑得同样猥亵的老山羊。
这嚣张的笑声，似乎飘得很远很远，甚至让某些人虎躯一震，背后生出了点点冷汗。
很快，这个不幸的消息就传到了里罗城！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陆明寒气得咬牙切齿，身躯发抖！
手中的茶杯也成为他的发泄对象，随即摔得粉碎。
虽然墨凌华已经答应赞助，但是墨凌华毕竟也是商人出身，不可能只为了区区美色，就无条件答应这件事情。三大家族不但做出若干妥协，让黑水谷也有机会来里罗城分一杯羹，还想方设法，筹了一笔钱作对订金。现在药材被劫，自然是让三大家族的处境变得更加尴尬。
墨凌华坐在一边，俊容惊疑不定，眉宇之间，也顿时掠起了一丝疑虑。第一次见面时候，他只是被凌冰荷绝色的容貌所震撼，但是伴随交往越深，他越发琢磨不透凌冰荷的本质。对着孩子时候，她眉宇温柔，当真是最慈爱的母亲，面对对手却是寸步不让，并且手段层出不穷。
她身上似乎有一层淡淡的迷雾，总是引诱别人去探索，想要知道她的真实。而只要是男人，都禁不住会被那种神秘的气息所吸引。
只是为了墨家的事业，墨凌华毅然斩断了对凌冰荷的好感，选择对自己有利的的盟友。不是没想过和凌冰荷合作，但是却并不相信凌冰荷的实力。尤其是凌冰荷来历不明，更不足以让墨凌华说服黑水谷中其他掌权人。
但是现在，事实仿佛给了他一巴掌，告诉他已经选错了。
而这一次药材被劫，更让墨凌华对凌冰荷产生一种新的感觉，那就是敬畏以及震撼。
只因为这些药材价值不菲，保护药材的侍卫实力亦是雄厚，但是没想到的是，仍然被及其专业的被打劫了。
墨凌华唇角轻轻吐出一声叹息，虽然凌冰荷手段不甚光彩，但是身为商人，他各种暗昧手段都是见过。现实就是，出来混的，该认输时候，也应该爽快一点。他是商人，不是赌徒。
“事到如今，凌华也无妨明言，心知三家如今资金周转也很困难，余款一笔勾销，并不追究。”
墨凌华一句话说出，让心痛忐忑的三位家主稍微松口气。毕竟运货的可是三大家族的人，并且已经点清药材了。如今三家资金都是不足，倘若墨凌华不依不饶追讨余款，自然也会带来若干困扰。
然而墨凌华接着说道：“至于和诸位的交易，自然也不必再提，从今以后，里罗城之事，与我无关。”
说罢，墨凌华起身行礼，便干脆离去。
“墨公子，你且慢走。”
“墨公子！什么都好商量！”
“此事我们一定要一起讨个公道啊！”
任凭三家人如何挽留，墨凌华却也是已经无意再为这垂死挣扎三大家族的无底洞再贡献什么，只就此离去，再无留意。至于杜天香，当然也不能作为挽留墨凌华的筹码！
“完了！”沐风行无奈说道，手臂一垂。
凌氏药铺，只见凌冰荷身体挂在吊床上，抬头看着天空浮动的蓝天白云，轻盈的身体随意摇荡轻晃动。她眼中，有倦倦的华彩，亦是有些许的迷茫，随即那双眸子焦距渐渐清明，该死，自己在畏惧什么？
只见凌冰荷一跳而起，站在杜木香身边：“木头，今天我会留在这里，因为，我要炼药！”
她要亲自炼制那五种药材，为牙牙续命。
虽然担心因为自己一时的不慎，导致以前的成果白费，但是要是不试，连唯一的机会也无。
“小荷！”杜木香喃喃说道，随即手掌主动捏住了凌冰荷的手掌，轻轻一捏。
一股暖暖的，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从杜木香的掌心缓缓传来。
虽然没有一个字，但是却胜过千言万语。而凌冰荷也是和杜木香相视一笑。
和木头在一起，她真的没有那种怦然心动，心跳加速的感觉，再如何亲呢，感觉却是纯净无暇。只是自己已经将木头当成家人，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真不知道，这种感觉，却是如何产生的。
“老大，外面那个姓墨的又来了。”前来禀告的，是药铺的伙计。
一来，伙计顿时瞪大了眼，咿，凌老大和杜老大手拉手呢！
这幅画面，其实显得说不出的唯美，配上从树上纷纷落下的鲜花，当真是有种脱离尘世的温馨之感。
杜木香吓了一跳，仿佛被人看破了内心之中的秘密一样，迅速松开了手。反而凌冰荷一副没关系，大家随便看的样子，顺便对杜木香的动作表示了好奇。
而杜木香清雅如皓月的俊容之上，却是浮起了些许红晕。
他真的害羞了，虽然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能在万人面前侃侃而谈而不动于色，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浮起了淡淡的尴尬。
该死，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自然而然的捏住了小荷的手掌。
虽然并无杂念，但是松手之后，反而会心猿意马。
一边的伙计看在眼里，反而觉得杜老大似乎变得亲切了几分。虽然杜老大儒雅斯文，但是和大家似乎总有一种淡淡的隔阂，让人觉得有些不好亲近。不过嘛，现在看起来，杜老大还是很正常的。
凌冰荷好笑，眼中转过了几许戏谑，纯情的小男生啊，拉拉手掌都脸红，幸好是杜木香主动的，否则凌冰荷几乎都有自己非礼他的错觉了！
“姓墨的？”凌冰荷看着那个小伙计问道。
“对对，就是上次和杜家那个小姐一起来的姓墨的。”伙计一副没好脸色的样子。
自从上次墨凌华和杜天香一起上门，凌氏药铺的伙计都对墨凌华没什么好感。
哼，明明三大家族无所不用其极，又抬死人又诬陷的，这个墨凌华只知道指责凌老大手段卑鄙，简直是双重标准，讨厌之极。这种男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根本不配来跟我们凌老大说话。
还是杜老大聪明又清纯，还不会随便找女人，甩这个墨凌华好几条街！
凌冰荷哦了一声，墨凌华现在又来干什么？难道知道自己派人抢劫了，居然又专门跑过来准备淳淳教导自己一番？
烦死了！
“嗯，那我出去。”凌冰荷一挥手，让这个伙计下去。
临走之际，凌冰荷故意凑过去，在杜木香耳边说道：“木头，拉拉手有什么好害羞的。”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了杜木香耳垂敏感的肌肤。
对方轻轻一推轮椅，退后老远，随即板起脸说道：“吾没有害羞。”
死要面子！
凌冰荷可是看到他耳根都红了。
墨凌华眼见店中伙计目光之中的敌意，微微苦笑。也许自己上次带杜天香来，似乎是做错什么了。
“墨公子，这次又因为什么来凌氏药铺？”
伴随凌冰荷有几分慵懒的嗓音，只见一道身影缓缓而来，女子一身雪衣，纤腰一束，双手懒洋洋的抱在胸前，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却是绝世灵秀，仿佛蕴含了天地间所有的灵力，唇间浮起了一丝蛊惑人的笑容。
一时之间，墨凌华也是看得一呆。
突然发现，自己为何总无法对杜天香真正上心了。
纵然有人的五官比凌冰荷更美，但是这个女人的风姿，却是无可复制的。纵然凌冰荷丑如无盐，她这种灵秀的气质，也同样会吸引住别人的目光。
哈！墨凌华轻轻收敛自己的心绪。
内心之中，却无不失落。
“上次，是凌华言语有些适当。”
咿？凌冰荷想不到墨凌华居然是来道歉的。这事情的发展，实在是有些奇怪，甚至是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次来，是向凌姑娘告辞的，我也准备离开里罗城。”
“一路走好，不是！”凌冰荷虚情假意的说：“怎么突然想走呢？”
“可能凌华算错了什么，选错了立场，损失惨重，如果再不及时收手，恐怕损失更多，回到黑水城也不好交代。”墨凌华自嘲一笑。
凌冰荷听得倒很明白，只笑不语。
“只希望，凌姑娘不会将我视为敌人。”墨凌华也不希望这样一个灵秀的女子，将自己视为敌人。
“自然不会。”凌冰荷回答干脆，当然墨凌华也谈不上是她朋友：“以后生意上，我还希望和墨谷主多有联络呢。”
只是生意伙伴吗？墨凌华内心之中，顿时浮起了淡淡的失落，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
无意识贪婪看着凌冰荷的容颜，这个女人身上的神秘，他始终无法看透。
特意来和凌冰荷告辞，顺便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墨凌华正欲离开。
“凌华！”一道怯弱的女人嗓音响起，随即进入的女子柔美而可人，眼中的目光，好似恳求，又好似乞怜。
就算是铁石心肠，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也会化为绕指柔吧。
随行而来的，还有一名中年美妇，样子和杜天香依稀有几分相似，虽然年纪偏大，但是容貌仍然是娟秀无比。
凌冰荷的内心之中暗暗的哦了一声，如此看来，墨凌华想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墨公子，这次三大家族被小人所陷害，导致损失巨大，还盼望你看着天香的份上，留下来相助一臂之力。”
虽然二房固然和大房不合，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杜二奶奶还是明白的。
况且自家女儿要是能钓上一个金龟婿，自己也有面子，更有好处。
而杜天香心中，却是浮起了淡淡的酸涩。果然在凌冰荷的药铺找到墨凌华，看来墨凌华真是对凌冰荷这个女人念念不忘。
“凌华，难道你忘记我们之间曾经的情分。”杜天香泫然欲泣，泪水盈盈。凭自己的姿色，却是接二连三的被男人所拒绝，而且拒绝她的男人，都是对凌冰荷抱有好感。
墨凌华亦是微微一怔，离去之意固然坚决，但是仍然对杜天香有些念念不舍。
杜二奶奶一想到大房所许的好处，一咬牙，禁不住说道：“只要墨公子愿意帮忙，天香，就是你的人了。”
“娘？”杜天香却也有些许的惊愕，不过随即沉默无语。
母女两人的心思，在这一刻，居然是如出一辙，那就是虽然是交易，但是若能委身给这么英俊多金的男人，也是杜天香的福气，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况且看墨凌华的神色，似乎也不是对杜天香毫无情意。
凌冰荷在一边啧啧做声，难看，实在是太难看了。当众卖女儿也居然不带害羞，还这样理直气壮的。围观群众也表示心情很复杂。虽然如此，凌冰荷也没有出声的打算，毕竟是与她无关不是吗？
不过，让凌冰荷有些讶异的是，墨凌华和杜天香之间居然没有实质性的事情发生。毕竟墨凌华看上去风流无数，不似这般保守的人。可是仔细想想，却也并不奇怪，毕竟以墨凌华谨慎的性格，自然不会轻易落下把柄。而杜木香并不是随便可以露水姻缘的女人。
男人啊，凌冰荷轻轻的摇摇头。
而现在，杜家母女主动将女儿送上，杜天香更是用酥软的嗓音娇滴滴说道：“天香不求任何的名分，只求能在公子身边侍候。”
看着杜天香的绝色容貌，凌冰荷若有所思，男人都是很难抵抗这样的诱惑吧。
只见杜天香更是顺势倒入墨凌华的怀抱之中，好个软玉温香满怀抱。
然而出于杜家母女意外的是，墨凌华心中却因此，升起了丝丝反感。
本来，他对杜天香尚有一丝怜惜，但是如今的投怀送抱，以及后面所隐藏的交易利用，让墨凌华瞬间看清楚杜天香的真实心意。一股莫名的反应顿时涌来，甚至卷走了那一丝微弱的好感。
自己想要的女人，不会这么媚俗的躺在自己怀中，不会这样卑鄙利用感情，心中油然而浮起的却是凌冰荷风姿绰约的倩影。
一念至此，墨凌华的嗓音却是微微变得冰冷：“杜姑娘，请你自重。”
这样的话语却顿时让杜天香身躯一僵，相处多日，杜天香自然能察觉到墨凌华口气之中，实实在在的不耐。
随即，墨凌华将她推出怀抱。
“抱歉，我该走了。”墨凌华转身便走。
“墨公子，请慢啊！”杜二奶奶顿时急了：“墨公子不愿意趟杜家的浑水，我也是理解之极，还请二公子带走天香，让她远离是非。”
纵然不能请墨凌华帮忙，天香要是随了他，却也是还能有个出路，以后杜家要是落败了，他们也好有个投靠的地方。
若无刚才的献媚，墨凌华也许真会考虑这个提议，然而如今却是嗓音冷然：“还请伯母不要这样折辱天香姑娘！”
只见墨凌华步伐并未停顿，一道墨色的身影，顿时冉冉消失在门口。
杜天香的眼眶，亦是渐渐被泪水模糊。
本来好好的，公子却抛开了她，难道男人真是这么的无情？
她的衣袖，轻轻擦过脸上的泪水，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杜天香方才回过神来。刚才一时情急，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主动送去给墨公子。
当然对方却是拒绝，坚决不肯签下货品，拒而不收。
一时之间，杜天香羞不可当，掩面匆匆离去。
杜二奶奶亦是美眸圆瞪，恨恨的看了凌冰荷一眼，方才随女儿前去。
凌冰荷嘴唇一翘，心里想，关她什么事，她可只是个看戏的。杜家，杜云展听到二房回的消息，心中一紧，挥挥手，让下人尽数下去。良久，他方才轻轻叹息：“如今，却只有那个办法了。”
他的眼，变得很黑很深，意味深长！
杜云展随即七拐八拐，下了一处幽暗的底下宫殿，但见黑色纱帘之下，隐约有一个人的身影存在。
“尊主，如今凌冰荷那个小妮子，和我那个不孝子联手合作，将里罗城三家的步步打压，闹得天翻地覆，恐怕是居心不良啊。”
正如雪老所猜测的那样，三大家族背后有另外一股势力支持。
杜云展一咬牙齿：“所以，我亦是希望，速战速决，将此事解决。”
本来想利用凌冰荷和炼药师协会以及天月学院之间的矛盾，好趁机借刀杀人，但是没想到甩钩却没鱼上钩，两边都没什么消息。
若不是如此，杜云展也不会出此下策。只见他手化为刀，做出一个斩杀的姿势。
那尊主轻轻笑了声，眼神之中透出些许冰凉：“你们三大家族家主，无不是地阶高手，难道养尊处优太久，甚至胆小懦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