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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煜麟跟着一群绑匪走到外面,他掏出一把钱,仔细数了数,太大方担心对方会起疑。还好他到了这里让人给换了些钱,没来及放钱夹里,只是塞到衣服兜里,在树林跟绑匪换衣服的时候,将东西胡乱掏出来,致使钱有些凌乱,倒是符合这些绑匪们大大咧咧的性格。
几个人起哄,把他舍不得给的钱也抢了过来,一群人去买酒,段煜麟拉回来一个人说:“我一个人不行,你留下来陪我!”
那人不乐意,“门锁着,里面人又绑着呢,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万一我撒个尿什么的没人在这里守着!”他哑着声音故意说的粗鲁。
领头儿本来也不可能叫一个人守着,只是他还没开口这小子就开口了,他便说:“你留下来!”
段煜麟知道自己赌对了!只留一个人看守人质,这在哪个组织里都是不合常理的!
这些人们每次执行任务都是很单调的,他们打打杀杀没有什么生命保障,指不定哪天就交待了,所以根本不追求什么,只是及时行乐,吃喝嫖赌是他们人生的最大乐趣。
大家都走了,留下来的那个人才发现段煜麟脑袋上还带着头套,不由说:“嘿,兄弟,你不热吗?快把这玩艺摘下来吧!”
“我都忘了!”他说着,一把扯下自己的头套。
对方看到明显的东方面孔的时候愣了一下,段煜麟并没有给他机会,一掌给他劈倒在地。动手要快,那些人刚刚走不会这么快回来也不会这么快打电话问这边情况的。
段煜麟打开门,看到躺在地上的落洛以及那满脸的血,不由吓了一跳,他快速跑过去蹲下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好只是昏迷,这才稍稍松口气,他去拿放在桌上的DV,发现里面的记忆卡已经被拿走了,显然是刚刚那个领头儿拿了要向上交差的。
他将落洛抱起来,向外跑去,外面的车已经被他们都开走了,他只能抱着落洛凭记忆向公路上跑。他不知道这些人背后有多大,所以暂时没有打算报警。
另一边辛濯在机场里焦灼的等回去的飞机,此刻他接到了艾西的电话。艾西昨天对落洛的反应感到很伤心,她知道要给落洛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可今天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过来?她不敢给落洛打电话,所以只好打给辛濯。
辛濯这才想起艾西,他本来是个冷静的人,可一遇到落洛的事就冷静全无,赫根家族在国外的背景十分强大,找个人应该非常容易,于是他还没等艾西说话,就先说道:“落洛被人劫走了,你快想办法救她!”
艾西听的心里一惊,不由问:“怎么回事?你快点和我说!”
辛濯将自己和落洛出来注册结婚的事大概说了一下,然后说自己的地点,在哪里什么时间被劫走的,艾西听后电话没有挂,然后吩咐人立刻去查,不管怎样也得把落洛给找回来。
艾西吩咐完之后责备地对辛濯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我说呢?”
辛濯懊恼地说:“我一时没想起来,只顾得给安胜武打电话了,他说要我娶安晓他才肯放人!我在机场,正准备要回去!”
艾西咬牙,“又是安胜武,我本来想办完招标的事再收拾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了。还有你,去国外注册也不对我说,自己就跑出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安胜武主要的势力都在国外吗?你跑出去不是狼入虎口?辛濯,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看来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应该不会如此没有脑子的,怎么就做出这样愚蠢的事呢?”
辛濯被说的面红耳赤,“小洛昨晚受到那么多的刺激,想躲开,我就想着趁这个机会让她散散心,放空自己,刚好我们也注册结婚!”
“辛濯,注册结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你用刚好来形容?我看你就是借机用这件事转移落洛的注意力,然后趁此和她结婚,你难道不觉得这是算计吗?”艾西问道。
“我们会结婚的,结了婚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再说我会对她好,婚后一定好好对她!”辛濯解释道。
“算了!这样的婚姻你就不觉得委屈落洛吗?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结婚你的家人就同意了?安晓就死心了?安胜武就甘心了?辛濯,落洛这件事与你的自私不无关系,你只顾着娶她,得到她,可你想过她的感受与处境了吗?如果你能冷静地想想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跟落洛出国注册结婚!”艾西说的很快,她非常气愤,本来她很信任辛濯的,可这件事让她对辛濯的好感一下子降低不少,出了事还不知道给她打电话,难道不知道她是落洛的母亲吗?
辛濯被说的哑口无言,此刻艾西的助理示意她事情都解决了,她对辛濯说:“你等我一下!”
艾西将话筒捂上,助理才开口说:“夫人,查出来了,是霍尔家族干的,霍尔先生的侄子与安胜武关系不错,听安胜武的请求就做了,安胜武要求找人侮辱落小姐,并且拍下视频!”
艾西听了大惊,问他:“现在小洛怎么样了?”
助理沉默一下说:“悲剧已经发生,我刚刚表明落小姐是您的女儿,霍尔先生非常惶恐,他表明会把视频交给您,不往外流,视频里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任由您处置!”
“你先说,我女儿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艾西着急地问。
助理有些为难地说:“下落不明!”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明白!”艾西发怒了,她的女儿,如果因为她回来的原因出国散心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愧疚会更加严重。
“落小姐失踪了,应该是被占有她的那个男人带走的,他把另一位看守人员打晕,里面房间墙上有血迹,如果没错,落小姐曾经撞头自尽过,现在……下落不明!”
艾西捂着心脏的位置表情痛苦,助理赶紧说:“夫人,您不能激动!”说着已经倒出药来,拿水递给她。
艾西喝了药,稍稍缓和一些对他说:“发动所有的力量去给我女儿,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到,那些绑我女儿的人,都看好,到时修我找霍尔要人!”
她说罢,对电话里的辛濯说:“你不用回来了,我现在飞过去,抓小洛的人已经找到,可是小洛失踪了,详细情况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用再顾忌安胜武,他现在威胁不到我们!”
还好及时,视频并未及时传到安胜武手中。她并没有对辛濯说落洛遭遇什么,如果落洛还想跟辛濯在一起,那这事儿或许可以不提,一切等她见到落洛,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艾西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面色惨白,额上已经浸出冷汗,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此这般,她很难过。
助理担忧地说:“夫人,您要控制情绪,您的身子不能太激动!”
艾西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助理说:“我已经安排了,您身体允许的话,可以马上坐飞机过去!”
“好,我没事!”艾西说着,让人将她扶起来,也不知道带走女儿的那个人是好是坏,他想救落洛还是想再占有她?现在只希望女儿平平安安地活着,再不求其它了!
上了飞机,助理匆匆过来说:“刚刚接到霍尔先生的电话,说视频已经拿到手,他并没有看,问您要不要现在给传过来?”
艾西果断地说:“不用,让他亲手交到我手里,并且保证不要外流!”
“是!”助理应道,转身离开。
整个路程,艾西都闭着眼睛,一是疲惫,二是身体不好。
她回想着与女儿相处的整个过程,在机场的那位客户就是她安排的,因为她想一回国就看到落洛,那是她刚刚下飞机,看到真实的女儿,她的心情有些激动,近距离地看到女儿,她的心紧张地狂跳,导致她要晕倒,幸而被女儿扶住。
往日的一幕幕闪在眼前,女儿的一颦一笑如同场景重现一般回放在脑中,她承认落家把女儿交的很好,没有虚浮的心,仍旧保持着善良与纯真。这一刻,她真的为了自己的自私行为而后悔,你把她那么小的生命带到这个世上,就应该对她负责,不应该因为任何事情抛下她,以前自己那些所谓的爱情,也显得自私了。如果她守着女儿在那个村庄生活,丈夫不会死,虽然他不懂得浪漫,却也不会负她,婆婆尽管刻薄一些,但终究对她还是不错的。
如果落洛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像任何一个农村女孩儿一样,嫁个老实的庄稼人,不会有这么多的阴谋,不会有这么多的伤害,虽然没有金钱物质,这种平淡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豪门真的不太适合女儿,她太单纯善良!
飞机驶到目的地,这么长时间的旅程,她并没有睡着,女儿未脱险,她的心一直紧揪着。
下了飞机,赶回在这里的住所,霍尔先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霍尔先生今年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但仍旧主掌霍尔家族,他看到艾西,十分恭敬地弯腰行礼,“赫根夫人,这次我侄子闯下大祸,我不求您能原谅他,只求您不要祸及到我们家族,我们真的不知道您有女儿,若是知道,肯定不敢这样做的。这件事情我事先也并不知情!”
艾西冷冷地说:“那要看我女儿的受伤害程度!”她走进房间,没有看霍尔一眼。
别看霍尔年龄高,可在艾西面前依旧卑微,因为赫根家族,若是平时,霍尔连见赫根夫人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能有见面的机会,居然还是因为这件事,他惶恐极了,眼看自己将要把家主位置传递下去,就出了这样可能会灭门的事,真是罪过啊!
艾西走到屋里坐了下来,助理拿来一张记忆卡,双手递过去说:“夫人,这是那段录相!”
艾西接过来攥到手里,紧紧地捏着,她没有急于把这张卡毁掉,她要看看女儿究竟受伤到了哪种程度?
霍尔没有允许进来,他站在门外也不敢走,没有找到赫根夫人的女儿,他哪里敢离开?
艾西将人们都清出去,把卡放到手机里,一段清晰的画面展露在她眼前,她抚着胸口,拿出两粒药,也没水就吞了下去,她靠在沙发上,如同虚脱一般看了一次绝对不想看第二次,没有一个母亲能够看这个可以忍受的,她的心都要碎掉了。
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要在这段录相中查出端倪,她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录相其实什么都没拍下来,衣服是好好的,她不由按捺下来又看了一遍,这才发现,那个男人其实有些小心,没有让她走光,可以说他在故意将伤害程度降到了最低。
女儿的生理期她是记得的,这次的相遇,女儿的一切她都用心记住,现在绝对不是生理期,那血是如何而来的?她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她不可能想到,落洛与段煜麟两年的婚姻,而后又与辛濯同居,还是处子之身。
这个男人,或许是为了救她的!他在尽力让伤害变得最低?这个念头浮现她他脑中!
此刻辛濯被她的人接过来,匆匆进了门,艾西将那张卡取出来,又握在手心里,辛濯焦急地问:“有消息吗?”
艾西摇摇头说:“如果掳走小洛的那个男人是在帮她,那她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辛濯说道:“怎么可能会是帮她的?她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朋友,都是我太大意了!”他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对了,我向这边跑的时候,好像看到两拨人在打架,我只顾着追车了,没看清楚!”
艾西灵光一闪,“两拔人?”
她忽略了段煜麟,段煜麟的人在保护着落洛,她没想到落洛到了这里段煜麟的人还会跟着。现在一想,段煜麟怎会不知道落洛与辛濯到国外?恐怕段煜麟跟在她身后,想要阻止落洛嫁给辛濯呢?她的心有点激动了,不由站起身说:“我会让他们好好查的,我先歇会儿,你别乱想!”她说着站起身,向楼上卧室走去。
辛濯哪里有心思歇着?他心里只剩下浓浓的担忧。他恨自己在这里无计可施,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一点力量都出不了,甚至连这里的地形都不熟悉,更别提找人。
艾西回房是想再看一遍那视频,看看到底是不是段煜麟?
这个男人全副武装,不仅脸被蒙着,手上都带着手套,但是艾西还是看清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欧洲人也有黑瞳孔,这并不算什么,艾西看到他的动作虽然看似粗鲁实则透着小心,他的身形与段煜麟很相似,可欧洲人大部分都是这样高大的身形,这也不能就确定了,但是她依旧燃起希望,如果真的是段煜麟,几乎会把伤害降的最小了。
毕竟落洛与段煜麟曾经是夫妻,现在又重新在一起,虽然不好受,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她立刻叫助理进来,去想办法联系段煜麟那些保镖,然后让他们重点沿着关押地点去找,她相信段煜麟带着落洛走不远。
而这一切,只能避开辛濯,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她不知道辛濯知道小洛不纯洁会不会嫌弃,是否坦白,这一切还要由小洛来决定,她这个当母亲能做的只有暂时帮她隐瞒。
段煜麟并不知道危机现在已经解除,他在换衣服的时候,通讯设备也扔掉了,因为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检测这些的仪器,他不敢冒险,不敢拿落洛的安全冒险,即使他小心翼翼,她还是受伤害了!从她跟辛濯同居还是纯洁之身这点看来,就知道她对这个有多么重视了,那是从骨子里的自爱与保守,不管是婚姻还是爱情,在两样并不齐全的时候,她都坚持到最后,没把自己交出去。
显然这次的事对她是一种极大的打击,所以她才会想不开自尽!
为了隐藏自己,他带她走的是树林,相信对方在找他的时候应该顺着马路去找,因为人的惯性思维一定是到有人的地方去求助。他抱着她从一开始的跑到现在的健步如飞,就算他体力过人,如此负重之下行几个小时,也是不易的,他牙关紧咬,用强悍的意志支撑着自己。此时寂静的树林里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他厚重的喘息声。
落洛终于醒了,挡着眼的黑布已经被摘下,塞在嘴里的报纸也拿了出来,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也解开了,她只觉得自己在一个人的后背上一颤一颤的,那是段煜麟在背着她,这样前行是最省力且最快的,她感受到额上的痛楚,回忆渐渐涌回她的大脑,她不知道身下的人是段煜麟,她没看到他的脸。
“你放开我,放开!”她失控地挣扎打他,想要摆脱这个人的钳制。
段煜麟怕她掉下来,将背上的她也不知怎样弄的一下就到了他怀中,低沉而又醇厚地说:“小洛,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让落洛一怔,她不敢相信地说:“段煜麟?”那声音带着迟疑。
“是我,没事了,你安全了!”段煜麟的情绪有些激动,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段煜麟!”似乎是大的劫难过后见到的亲人,以前的恩怨在此刻全都不见了、消失了、暂时遗忘了,她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哭的那样伤心,这是一种极度恐惧与绝望情绪的释放,她只记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残酷的事,至于那事是什么,她暂时没有回想起来。
“没事了,再也没人敢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段煜麟轻拍着她的后背说。
“欺负”两字深深地刺激着她,她眼里先是呆愣然后是惊恐然后是绝望,“我怎么没死?你应该让我死的啊,我没脸再活了!”
那段记忆成了她深深的伤害与阴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她一上来就如此狠戾粗暴,让她对这种美好事情的期望全无,二十几年珍藏的东西被轻易地掠夺,她接受不了!
“小洛,你听我说,你不能想着轻生,你还有……”说到这里,他蓦地停住,她还有什么?她的母亲、哥哥、父亲都不是亲生,还刚刚经历过一场心痛的经历。她的亲生母亲抛弃她二十几年,她现在这个样子如何再去找辛濯?
段煜麟发现小洛当真是一个牵挂的人都没有,哪怕有一个让她活下来的人也行,可现在偏偏提哪个都不合适,他紧紧地抱着她,她怎么就那样可怜呢?
她在他怀里呜咽,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他知道,他再也丢不下这个女孩儿了,不是因为他占有了她,而是真的心疼与怜惜她,现在她有多难过,他就有多痛,或许不是要生要死的那种,却足以痛到了心里。
“小洛,我费那么大力气把你救出来,你不能寻死明白吗?”段煜麟草草地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他想过要告诉她真相,那个人如果是自己的话她心里会不会好些?可是如果那样,她恐怕再也不会让他接近了,到时候谁来照顾她?
“小洛,他们还在追我们,如果被找到,我也会死的,知道吗?”段煜麟又换了一种方式,他说:“来,爬到我背上,我们快点走!”
落洛说:“我自己能走!”她说着挣脱他的怀抱,向前走了起来。
她知道段煜麟不会丢下她的,即使想死,也要等他安全了再死,这是她的事,跟他无关。
段煜麟看她走的很快,然而走路姿势却有些怪异,那是他前不久太过粗鲁的原因,他墨眸更暗,抿着唇追了上去,跟在她身边。
段煜麟了解她的想法,只要暂时她不会寻死,先离开这里就行。
艾西找来段煜麟的保镖,他们满世界找段煜麟却不得其法,正在着急。
艾西是背着辛濯见的他们,她不知道辛濯如果知道段煜麟有可能和落洛在一起,会不会妒意大发,她现在做的非常谨慎,生怕会坏了落洛将来的幸福。
艾西从保镖嘴里听说段煜麟的确跟着落洛与辛濯来了这里,并且在最后的瞬间挤上车子,艾西心里的气松了一大口,不管怎么讲,那个人是段煜麟的成分很大,并且落洛现在应该是和段煜麟在一起,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保镖们不肯放弃寻找,在艾西告诉他们落洛之前被关押的地方后,他们去那里试图联系段煜麟,不管怎么讲,这次是他们的失职,还是重大失职。
安胜武在听说落洛成功受辱,录相也拍了,会传给他之后,他就放心多了,也没顾上再与对方联系,一直忙着安排女儿的婚事,他又是联系婚纱又是联系摄影师,虽然时间仓促,婚礼暂时来不及举办,婚纱照总得有吧,不然房间里可是空的,所以辛濯只要一回来,就先拍婚纱照。
安晓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整个人又都光鲜起来,她不是去添置结婚的东西就是被秦傲榕拉去段美容,秦傲榕虽然对儿子的事有点不安,但说实话她还是喜欢安晓这姑娘的,怎么说呢?大方、端庄,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孩子。
安胜武算着辛濯坐的那个航班快该到了,就催促安晓去接他,虽然这开头不太好,是相当于威胁辛濯娶的他女儿,但是他相信以女儿的优秀,辛濯迟早有一天会爱上她的。
安晓特意去做的造型,然后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水红色纱裙,去了机场,她脸上带着幸福而又羞涩的笑,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是极惹人目光的,这让她觉得自信了不少。
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她的笑一点点变浅,距离他乘坐的飞机落地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辛濯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她鼓了鼓勇气,去前台查看,最后查到辛濯根本就没有登机,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事情有变?辛濯不会娶她了?
安胜武笑呵呵地打来电话问:“闺女儿,接到人没?晚上我可要跟女婿喝酒的!”
他的心态倒是好,凭什么认为你对辛濯做了这么多事,人家还会跟你喝酒?不怕被毒死?
“爸,他没回来,根本就没有上飞机!”安晓落寞地说。
“没上飞机?”安胜武愣了一下,然后安慰道:“你放心吧,那小子跑不了!这样,你先回来,看爸爸给你把房间装饰的怎么样?”
他想到事情可能有变,没有对安晓表现出来,先安抚了女儿。
等挂了电话,他马上给朋友打过去,然而电话已经打不通,他联系了几位别的朋友也打听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那录相还没到他手里,他登时明白,事情有变化了。
他的那位朋友已经被霍尔控制起来,尽管是霍尔的侄子,霍尔不可能让一个人毁了一个家族,就算是儿子该杀也要杀的。所以安胜武找不到是很正常的。
安胜武想了想,给辛濯打了过去,辛濯看到安胜武的来电,那目光都要喷出火来,他接听起来,却奇异地笑了,“你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对吧!”
“你不担心她的安危了?”安胜武试探地问。
辛濯笑道:“看来您的情报还不如我快,小洛已经救出来了,你再也威胁不了我!”
安胜武皱起眉,莫非那小子骗自己呢?不是说落洛在他手里还拍下照片了?那为什么辛濯一点事儿都没有?不担心他的威胁唯一的解释就是落洛真的救了出来,并且还没有受到伤害,如此的话,那小子联系不上应该被对方给解决了,他在想,辛濯没有外面的势力,霍尔家族可不算弱,谁敢动霍尔家族的人?辛濯找的什么人解决这件事?
在他疑惑间,辛濯又开口了,“安胜武,做这么多的坏事你真的不怕遭报应?你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我觉得的恶心,让我娶她,不如我死了!”
他说罢挂了电话,不再理安胜武。
安胜武暂时没跟辛濯一般见识,因为他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谁在背后帮辛濯。
他哪里知道落洛是赫根夫人的女儿。
段简驰十分不爽,上午他碰到安晓,看见这女人还挺滋润的,一点都没有落魄的样子,他就不高兴了,于是去找安晓说话,万万没想到安晓还挺高傲的跟他说她要嫁给辛濯了,让他以后不要再纠缠她。
段简驰不由愣了,辛濯会娶安晓?怎么可能嘛!不过以他对安晓的了解,既然她肯这么说,就证明这件事是真的,他坐在椅子上思考良久,最终决定将安晓的照片,精选了几张给辛濯发了过去。
不单纯是不想安晓顺利嫁给辛濯,着实是安胜武给他找麻烦,找的他头疼不已,这样算是他的报复。安胜武就是一个无赖,他的办法可多的是,不管是生意上,居然还找人划他的车,他那么贵的车,不是钱的问题,是真的心疼,这安胜武耍起流氓竟然比街上的流氓还流氓。
辛濯收到段简驰的短信就挺意外,然后看到安晓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后,觉得恶心极了,他厌恶地把照片关掉,这女人早就烂掉了,还想跟他在一起。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是辛勇打来的。
安胜武看说不动辛濯便给辛勇打电话,希望家里给辛濯施压,辛勇一听辛濯这婚又不结了,亲戚该通知的都通知了,不结算怎么回事?
于是辛勇不悦地质问,“辛濯啊,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回来?你真的不打算结婚了?”
“爸,我是不会娶安晓的!”辛濯肯定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一会儿一变?那会儿你还说要娶她,现在又不娶了,我跟你说不娶不行,咱这亲戚都通知了,你反悔叫怎么回事?让人看笑话呢?”辛勇不依不饶地说。
“爸,您真的想让我娶家晓?”辛濯问。
“当然,安晓多好,学历高,知书答理,端庄大方,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孩子,她跟你妈妈也很合的来,这样的女孩子是最适合做你妻子的啊!”辛勇劝道。
端庄大方?辛濯不由嗤笑道:“爸,不知道您一会儿还会不会再说这样的话!”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辛濯将刚刚段简驰发的照片给父亲转发过去。
什么意思?辛勇咕哝一声,此时秦傲榕与安晓进来了,两人刚刚去拿了新房的床品,现在要上楼试铺,床品是正红色八件套,最上好的丝绸,价格自然也不菲。
辛勇刚回头看她们进来,这手机又响了,是短信的声音,他随意点开,转头瞄了一眼,这一下就张大嘴,半天喊不出声,一张张不堪的照片连着进来,连着涌入他眼中,他终于大叫一声,将手机给扔到了沙发上。
公公看儿媳跟别的男人艳照,这是不是太荒诞了?更何况他刚刚可是把未来儿媳的身体都给看光了,这让她还怎么进自己家门?
秦傲榕看丈夫一副惊恐的样子,不由过来问:“你怎么了?”她从来没见过丈夫如此大惊失色,要知道丈夫可是经过各种任务早就淡定的那种人。
可现在她从丈夫嘴里问不出任何事情,又见丈夫盯着沙发上的手机,仿佛看到十分令他恐惧的东西,她不由过去捡起手机看了起来。
安晓不解,也跟着走了过来。
秦傲榕的反应跟辛勇差不多,要么说是夫妻呢,此刻安晓也看到手机,她的脑子嗡的一声就傻了,立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
秦傲榕此刻反应过来嗷地一声转过头劈头就对安晓一顿打,“你这个贱女人,赶紧滚出我家,装的一脸端庄,没想到骨子里是这样风骚不要脸!你没资格嫁给我儿子,你给我滚,算老娘瞎了眼!”
安晓抱头鼠窜,狼狈地跑出了辛濯的家,完了完了,她跟辛濯再也没有可能了!她一口气跑出大院,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在马路上穿着高跟鞋狂奔,泪洒出眼眶,脸上精致的妆全都花了,她完了,被未来公婆看到这些照片,她还有什么脸再呆下去?
一路跑着,到了河边,她就看到解脱一样,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唯有这样,她才算解脱。
路边有人看到这一幕,惊呼有人跳河了,于是有人看热闹,有人想救人,有人报警,有人好心先叫了救护车……
辛勇与秦傲榕精神萎顿地坐在沙发上,四周到处都是红彤彤的颜色,屋里却没有一丝喜庆之意,他们完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万万没想到他们一致认为的好儿媳竟然是如此模样。
秦傲榕完全接受不了,不管怎么样安晓都不可能进他辛家,不说别的,刚刚辛勇把安晓都给看光了,这以后怎么相处?她可受不了,一想就觉得恶心别扭。她拿起辛勇的手机将那些照片删掉,防止辛勇再看,她一删不要紧,这才发现照片是儿子发来的,她这叫一个气啊,什么孩子这是?有你主动让父亲看别的女人不穿衣服吗?
她一气之下就给辛濯打了过去,质问道:“辛濯你发这照片干什么?”
“自然是让你们看看你们眼里的好儿媳是什么样子,怎么?妈,您还让我娶安晓吗?”辛濯讥讽反问。
“你想都别想,这些照片你完全可以发到我手机上,你给你爸发,让他看年轻女人,这像话么?”秦傲榕质问道。
“妈,您也不亏,您不是还看到段简驰的?他身材不错吧!”辛濯玩世不恭地问。
“你……”秦傲榕这叫一个气,真是无话可说了。
辛濯正色道:“妈,你们的眼光真是够差的,小洛洁身自好,她与段煜麟两年的婚姻都没把自己交给段煜麟,她那么纯洁你们嫌弃,却偏偏找个私生活混乱的,我当初告诉你们她从国外回来,你们了解吗?兴许早就跟国外的男人混的不带混了,你们不信,现在信了么?”
“什么?你说落洛跟段煜麟没同房?怎么可能?除非段煜麟不是男人!”秦傲榕不信地说。
“我是小洛现在的男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另外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不是认为安晚的家世能配上我吗?其实小洛的亲妈是赫根夫人,两人现在已经相认了,不然那个项目怎么可能给了我?当然这还是秘密,您最好不要说出去,否则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可不管!另外那婚礼你们自己解决吧,丢人什么的我可不管,就让大家笑话去吧,反正这事儿也像个笑话!”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念头是突然升起的,有了照片,让母亲看清安晓的真面目,父母都是要面子的人,婚礼不举办那是不可能了,他告诉父母落洛是纯洁的,然后离婚的名声被赫根夫人女儿所掩盖,他相信父母会权衡下来,让他娶了小洛的。
这算是意外之喜,还是段简驰给他的,不管这次小洛发生什么事,只要她活着回来,他就会娶她。最坏的打算其实他已经做好了!
秦傲榕挂了电话,转头对辛勇说:“婚礼怎么办?难道取消?”
辛勇皱皱眉问:“辛濯刚刚说什么呢?”
“他说小洛其实跟段煜麟结婚是假的,两人没同房,还说小洛是赫根夫人的女儿!”其实她很动心,她想到赫根夫人那气派的排场,各界精英都围着她转,那地位……
“赫根夫人的女儿?”辛勇也同样吃惊。
“嗯,辛濯啊,我以前觉得名声比较重要,可是你看,咱们真是宁愿接受身子干净但名声是离婚的落洛,也不可能接受名声干净没结婚可身子肮脏的安晓啊!”秦傲榕感叹道。
辛勇沉吟道:“离婚以前是问题,现在如果她是赫根夫人的女儿那就没问题,谁也不敢笑话我们,婚礼要是取消,不定多少人看笑话呢,依我看,不然就让辛濯娶了落洛?婚礼照常举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