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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听婵惊蛰“阿炔?你在干什么呢?好半天都不见你出声”
“哦我去里面热汤,盖子不小心掉了,笨手笨脚的”苏婷口齿不清地解释着,声音跟声音打架,急得她想跺脚。许是因为俯身梗住了气息,一张脸涨得通红充血,火烧火烧的难受。
男人挑着眉头兴致很足地回头,懒洋洋睇一眼慌手慌脚弯腰去拣盖子的女人,海藻般的大波浪卷挡住了她整个侧脸,什么也看不见。
他却笑了。
“最近也不是禽流感多发的季节啊,好端端的带什么口罩?”
他凝着那抹僵硬得愈发彻底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愈发妖娆起来。
苏炔感觉整个脑袋都在蒸笼里水深火热,那个薄薄的口罩却闷得她快要窒息。
“就是啊,二姐,我刚才也问你了呢?一进来就带个口罩,也不见你摘下,屋子里热乎,不觉得憋得慌吗?”
“呵呵,阿炔一向特立独行,带个口罩有什么奇怪,你们两个就不要追着人家问了。”苏听婵久不见妹妹说话,好心出来打圆场。
苏炔始终没回头,她听见自己故意放冷的声音从干涩的嗓子里发出来,底气就像沙漏一点一点漏掉“我感冒了,姐姐病还没好,抵抗能力很差,不想传染给她而已。”
“呵,”寒渊突兀地嗤了一声,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婵婵,果然和阿姨说的一样,你这个妹妹对你实在太好,宁愿这么闷着自己也不愿传染给你,何况,一般感冒传染性并不大。”
苏听婵感动的点点头“阿炔,你别傻了,若说传染,我这几日都在医院,医院就是病菌大染缸,你不要捂着自己了,没事的。”
苏炔蓦地背脊一怵,长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内心的愧疚排山倒海而来,只有她听得出来他那句意义颇深的话里所含的意思,她都为自己刚才扯得那个谎感到羞耻!可她扯谎也是他逼的!他的恶趣味怎么就那么浓烈呢?一而再再而三这样来玩她,让她内心痛苦交织,愧疚相缠,他就能舒服了吗?
这个男人已经完全的扭曲了。
苏凌薇见寒渊在笑,一时间也没看出他笑容里的不对劲,只以为他心情当真不错,便大了胆子“喂。大姐夫你倒是快些说啊,究竟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女的?男的?我就是好奇的不行啊,谁挨了打不是愤怒委屈不平的?姐夫你倒好,挨了打,心情反而高涨,虽然说你平时就很怪啦,可是今天光是怪已经说不通了呢。”
寒渊默然,薄唇边始终挂着不咸不淡的笑意,幽眸深邃,雾霭沉沉的,谁也看不懂里面漾着的是什么。
“还卖关子啊!”苏凌薇性子急。
“不是被打了。是让她打,占了便宜,总该付出点代价吧。”寒渊牵起苏听婵的手,眉目含笑,声音飘飘的,仿佛高浓度的白酒,能折磨死人,看起来却跟白水无异。
苏听婵心一紧“她?占便宜?代价?寒,我有些听不明白呢。”
寒渊敛下眼皮子,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一点无关紧要的事,已经解决了,没什么可说的。”
“没事就好,我只是担心你。”见他不肯多说,她也就不问,不讨他趣的事,她宁愿好奇死也不会去做。
“傻。”寒渊笑,摸着她的脑袋往怀里拢。
苏凌薇赶紧识趣地站起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这个你侬我侬的肉麻地儿“那什么,二姐”
一回身才发现身后没了人。
“咦,什么时候走的?刚不还捡盖子捡半天来着吗”苏凌薇嘟囔着,唯恐当电灯泡,赶紧往外闪。
寒渊抱着苏听婵,两个人都没说话。苏听婵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而他却睁着那双黑沉静谧的眸子,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始终没来得及捡起的保温桶的盖子,眼尾缓缓上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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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苏炔一连躲了数天,刚好姐姐已经出院,她也不需要整日请假,恢复了上班,日子又忙碌起来。
和秦子俊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夫妻生活方面,并没有任何进展。有时秦子俊会特地回来的早些,专门早早地洗完澡出来,圈着她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有时也会别出心裁,叫秘书提前订好西餐厅的位子,带她出去烛光晚餐一顿。叶淑英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格外的好相处,苏炔没问秦子俊和他妈妈说了些什么,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苏炔渐渐开始觉得,这样平静安宁的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清心寡欲,平淡无奇,才是生活的本真。
但数日过后,她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因为姐姐和寒渊的婚礼近在眉睫。
婚纱在婚礼前两天才做好,vivi着人匆匆送了过来。婚礼的地点定在本市最豪华的最高档次的婚礼别墅山庄,一切事宜,寒渊已经着人打点妥当,他还是那样,表面风轻云淡,即使自己是新郎官,看起来也是眉目淡淡,高深莫测。但身边的人却能感觉到,越临近举行婚礼的日子,他的精深越是抖擞,一改往日的慵懒散漫,做事愈发雷厉风行,连松华国际最近一直棘手的几个大案子,他一出场,就全盘搞定。
苏家人自然认为他是因着要和苏听婵结婚,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么高兴的劲儿,看来以后苏听婵嫁过去肯定是幸福的。
只有严爵最清楚,他这么兴奋是因为什么。
他表现地和寒渊恰恰相反,越是婚礼临近,他越是不苟言笑,本来就冷言少语,这下,那张脸更是变成了寒冰。
苏凌薇平常还和他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这一阵子去逗他,他都跟块木头似的,皱着眉头,没点反应,够无趣。
这天,苏炔早早从公司请了假,回到苏家别墅,整个院子都贴上喜气洋洋的红幅,大门两边的石狮子也含了金色的珠,院子里小径上方都挂上红色的灯笼,这是刘芸的主意,她一向传统,家里自从阿炔出嫁后好几年没有喜庆的事了,她这一阵子心都操在这上头,和张妈两个人乐此不彼。
对着装饰最不满意的自然是新时代潮女苏凌薇,每天回家一进大门就埋怨,说土气,好歹也是别墅,弄得跟乔家大院似的。
这会儿子,苏炔把车停在院子外,一下车,又听见小妹在哪里嘀嘀咕咕,旁边站着面无表情一脸冷峻的严爵。
苏炔提着那身伴娘服走进去,嘴边挂着笑“小妹,你怎么还在这里?礼服试过了吗?”
“试过了,把我的腰国的细细的美美的,也不枉费我最近半个月都在减肥!”
苏炔笑,看一眼花架下站得跟快冰似的严爵,对他铁块似的脸习以为常,转头问“姐呢?在楼上吗?”
“恩,盼你老半天了。”
苏炔往里走,老远听见厨房里妈妈的笑声。
她也忍不住扬起嘴,最近全家都因为姐姐结婚的事高兴,尤其是妈妈,她担心了那么多年的女儿,今时今日终于要成家了,所以格外欣慰吧。
“姐?我进来了。”
苏炔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苏听婵正呆呆地半躺在榻榻米里,脸上的表情软的跟身下的榻榻米一样,听见她来了,也只是抬了一下头。
“一脸茫然的想什么呢?”苏炔放下衣服走过去,握住姐姐的手。
“阿炔,我之前好开心,因为想着就要成为他的妻子,觉得梦要实现了,但真正到了这一天了,我突然就有点彷徨不安。”
“正常。嫁前恐惧症嘛,我那时候嫁给秦子俊,不也一样,比你还郁闷呢,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苏听婵半信半疑“真的?”
苏炔好笑“比真金还真。今晚要早些睡,明天很辛苦的,一大早就有造型师过来,然后姐夫会来接你去教堂,教堂完了后还要开宴,你可以不碰酒,但也不能提前休息,怎么也得在亲戚面前走一遭,我们这边是亲戚多,姐夫那边估计应该是同事多吧。”
苏听婵的神色黯淡下来“妈上问过我,说寒的妈妈会不会出席婚礼,我说不知道,她叹气了。”
“你没问姐夫?”
苏听婵摇摇头“如果寒的妈妈会来,他肯定会告诉我。他迟迟不提,应该是不来的吧。”
苏炔悄悄松了口气。
“我本来也不在意,可是妈妈那失望的样子”
苏炔只能想办法开解姐姐了“妈妈也只是希望婚礼圆满些。姐夫他妈妈不出席,我觉得是好事,你一点都不知道保护自己,我还担心你和她相处不来。”
苏听婵挽住她的胳膊,声音娇娇柔柔“好阿炔,一切都为我着想的阿炔,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赖着你,我要学会独立生活。何况,寒对我很好。”
苏炔看着姐姐,神色顿了顿,眉间终是升起淡淡的忧虑。
寒渊那猜不着摸不准的态度,谁能搞得懂他在想什么。只希望他和姐姐结婚后,心能定下来,真正认识到结婚的责任感。另一方面,他和姐姐结为了夫妻,就不会时不时发疯来捉弄她了吧,毕竟,有了婚姻的束缚,他也该收敛些了。
但她不知道,这终究也只是她单方面的意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