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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
那年跟在林倾尘身边的香兰已经被易容,容貌普通,可身段却是极好的。有一日,香兰不经意弄脏了她的衣裙,那是她最喜欢的衣裙,她自然愤恨难当!不过是一个贱奴,竟然敢弄脏她的衣服。
可香兰是林倾尘的人,当时林倾尘还是太子,她自然不敢直接大骂香兰,可这口怨气她怎可咽下?
那时候香兰十二岁,却是单纯愚蠢!她用了谎言将香兰引到了宫中废弃的宫殿中。那里早就有三个侍卫,是她早就安排在那里的。
她就在暗处,亲眼看着香兰被那三个护卫剥光了衣未服,然后她在那三个侍卫的近乎于残暴的掠夺下停止了尖叫。见此情景,她当真是解了气!谁让这个低贱的奴婢竟敢弄脏她最喜欢的裙子?
那时候,她就开始喜欢穿艳粉色的衣裙了。
那三名侍卫离开后,她便走到了香兰的面前,冷冷的望着香兰那惨白而惊怕的样子,忍不住冷笑道:“这便是你弄脏本宫裙子的下场!记住,卑贱如你,不配碰本宫任何东西!”
临走前,她看到身边的宦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望着香兰,她便对着那宦官阴笑道:“念你跟在本宫身边的多年,伺候的也算是尽心,这丫头便赏你玩耍了!切忌别玩的太晚。”
那宦官一听,立即眉飞色舞。
虽然宦官无根,可大多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在暗地里跟宫女对食,早就已经不是秘密。
香兰早就已经浑身无力,哪里还会有力气面对那宦官无情的蹂躏?
林清雅从遥远的记忆中回神,身形猛的一颤,她现在才想起来,那时候虽然香兰没有喊叫出声,也没有哭叫,可是看着她时,那双眼睛平静的有些可怕!
这是香兰的报复!
慕容歌冷冷的望着林清雅忽然见巨变的神色,心中冷笑,这是林清雅该有的结局!香兰经历了国破家亡的凄惨,被迫身为一个奴,却还要忍受着林清雅那猪狗不如的禽兽行为!
“林清雅,你所做的一切换来的只是一杯毒酒,你应该庆幸!”慕容歌站在门前,凛冽的眼眸盯着林清雅,讥讽的冷声道。
林清雅身形剧烈一颤,她大惊失色,原来是香兰害她!她望着慕容歌,怒骂道:“那是香兰该有的惩罚!一个奴,就该承受这样的命运!”
慕容歌忽然感觉唇齿之间冰寒无比,她现在几乎能感受到香兰当时的愤怒与恨,她低下眼眸,残忍的点出事实:“淑妃莫非忘记了?如今封国已被破灭,你淑妃娘娘的身份不过是个空壳子!在齐国,你的身份无法与兰妃相提并论!你比兰妃更……卑微。”与香兰坎坷的一生相比,她才知道,自己何其幸运!能够安安全全的活着,就已足够了不是吗?
“慕容歌!你找死!”林清雅怒吼,竟然要向慕容歌的方向扑过来。
结果,几名侍卫将她挡住。
“淑妃娘娘请将毒酒喝下!”侍卫们声音冰冷道。
林清雅摇头,挣扎,“让本宫死在香兰手中,绝对不可能!本宫要见皇上!”她林清雅,无论如何都是高贵的,怎能让自己的命中终结在香兰的手中?
“皇上日理万机,你们食齐国俸禄,就该为皇上分忧解难!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皇上要你们有何用?淑妃娘娘如此闹着,你们也任由着?毒酒必须飞给她灌下。”站在慕容歌身侧的如冰冷声道。她知道了香兰的遭遇后,那与自己像似的经历,甚至是被她还要悲惨的经历,让她同病相怜,对林清雅这种人更是愤恨交加!
侍卫们闻言,立即抓住了林清雅,捂住了林清雅的嘴,不让林清雅挣扎,然后掰开林清雅的嘴,强行灌药。
慕容歌转过身,不再去看。
与如冰离开。
这是林清雅该偿还香兰的。
对于林清雅的罪行,宫中无人会追问,毕竟林清雅已无后台。就算此事有着诸多疑点,也最终是个句号!不会有人闲的无聊,替林清雅翻案。
夜幕之下,慕容歌脚步沉重的朝着秋月宫而去。
“娘娘,若是有可能,咱们不与兰妃为敌该多好?”如冰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闷的说道。如若没有为敌,香兰现在仍旧是活的好好的。
闻言,慕容歌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如冰,眼神迷离道:“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从最初林倾尘将她留在身边后,就注定香兰因为绝色的容貌成为棋子,这便是一颗棋子的命运。
她的心跳骤然间加快,她双拳紧握。如今的她同为棋子,在乱世中,被迫因那些人的权力争夺而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不……
她慕容歌,只能是慕容歌!绝非棋子!
“是啊,兰妃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是可惜了兰妃,其实兰妃也是一个极好的人。”如冰深深的叹息一声道。
是啊,香兰也是一个极好的人!
她低头看了一眼袖中的书信,信中简简单单的交代的是香兰波折坎坷的一生。香兰是真心对赵子维,明知赵子维利用,仍旧是任性的陷了进去。香兰要求,此信不可给赵子维看。
香兰是不想让赵子维知道她曾经如此不堪过去吧。
可这又岂是香兰的错?
错在这个无情的乱世!
正当她仰头望着明月失神之时,一道黑影出现了前方。
“奴婢见过皇上。”如冰见是赵子维,立即俯身见礼道。看了眼慕容歌,她悄声离开。
赵子维走上前来,想要伸出手抱住慕容歌,却将手停在了半空,并缓缓收回,他望着慕容歌略显才苍白的容颜,心忽然纠痛。他承认自己无情,可对她,他不曾无情过!曾经未遇见她之前,他想做的便是无情的人,也认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能够成大业者,毕竟是无情无欲之人!如此,才可冷眼看天下,才可不折手段得到天下。
余光中,慕容歌将赵子维犹豫的将手收回的情景收入眼中,她眸光暗动,未等赵子维开口,她便是说道:“皇上,妾将你当做至交好友。”
赵子维邪魅的容颜顿时苍白,他凝望着她完美的下颚,似乎未听见她刚才的拒绝之语,只是忽然轻笑道:“慕容歌,你猜刚才朕遇见了何事?”
慕容歌眸光一闪,收回眸光,低头来看向他,微笑问道:“何事?皇上不如说来听听。”
“今日国师进大殿参见朕,竟然为朕卜卦,卦象上,朕不日将遇大劫!此大劫或许可伤及性命。”赵子维深黑的眸盯着慕容歌,脸上仍旧是挂着笑容,语气那般轻松的说道。
慕容歌心陡然一颤,她望着他,要开口。就被他拦截下来,他说:“慕容歌,若朕死去,你是否会伤心?不如为朕守寡如何?”
闻言,慕容歌瞳孔收缩。
他仍旧不让她开口,自顾的笑道:“就算是你执意要为朕守寡,朕也是不忍的!这等蠢事,你做不出来的。”话落,他深黑的眸子将黑夜下的她清晰的映在了眼眸之中。
“你不会死的。卜卦不过是迷信,怎可相信?命运,由自己掌控。”慕容歌双目无比清亮的望着他,快速的说道。
赵子维淡淡的笑着,可仍旧是有着属于他的那股子邪魅勾人的味道,忽然他咧嘴,笑的如同一个孩子般,“慕容歌,你是在担心朕?”他期盼的看向慕容歌。
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更为柔美。
她低声叹息,“皇上不会有事的。”
赵子维微微笑着,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她,他都知道,这场战争终究有人是败者,失败者怎会苟活于世?唯有死才可保存尊严?所以,这场战争,只能以鲜血化为句号。
“你……不会有事的。我还想赚你的银子呢。”慕容歌心发抖,抖的厉害。她刻意笑的狡黠,笑的调皮。
“慕容歌,你还是如此爱财。”赵子维宠溺的一笑。“若是有机会,朕让你大赚一笔。”死亡,他曾经不会恐惧,但如今他害怕了!他是个很小气的人,虽然知道她心中有他人,并非是他。可他仍旧是很小气不想将她这般轻易的拱手让人!
可他又不忍心让她为难。她不能选择,他也害怕他选择。赵子尽是她曾经信任呵护的弟弟,元祈是她付出了心的人,而他……现在与她的关系,是最遥远的。
答案,会让人恐惧,让人绝望。
“好。”慕容歌重重的点头。“望皇上莫要食言。妾可是等着要大赚皇上的银子。希望皇上这几年见国库丰盈。”
“恩。”赵子维笑的越来越温柔。他似乎想起了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那时的她急中生智,选择向他求救。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慕容歌见他笑的如此开心,便好奇问道:“皇上想起了什么好事?”
点点繁星下,他目光柔和的望着他,邪魅惑人的容颜很平静,可嘴角却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是否记得几年前在庆王府时,你对本宫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二人眼前仿佛浮现了那日的情景。
那时,酒色生香中,她双膝跪地,双目灼灼,深情无限的看着赵子维,朗声道:“妾倾心于齐国太子,愿将初夜献给太子!请齐国太子成全妾心!”
他的态度还是玩世不恭的看着她能如何应对,便态度惊讶的反问她:“呀,本宫自知魅力四射,引天下女子竞相追逐。但,令本宫好奇的是,你是何时对本宫倾心的?”这个女人不笨,且有胆量,献身吗?
她当时心如擂鼓,豁出去脸皮了,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回道:“妾心似铁,从未对任何男子动心,可初见太子,妾心不受控制,妾为太子神情恍惚,心跳如擂鼓,万不敢有所欺瞒。若不能伺候太子,妾必一世懊悔。太子宅心仁厚,请太子成全妾一片痴心。”
二人仿佛瞬间便回到了当时初见的情境之中,慕容歌自回忆中回神,看着他笑道:“那时候妾可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才能让皇上出手相救呢。”若赵子维当时不相救,她已经想好对策,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赵子维目光柔和的望着她,轻笑道:“你的行为果真是大胆。”
“还好妾有一张与封国太子妃相似的容颜可以派得上用场。否则,必定会沦为张将军和静王的玩物。”慕容歌半眯着双眸,幽幽的说道。一转眼,如今已经过了几年了。
想不到时间过的竟是如此快!那些回忆仿佛就是在昨日。
“是啊,这便是逃脱不掉的宿命。慕容歌,朕将你送给封国皇帝之时便已经后悔,如今仍旧是追悔莫及!”赵子维目光紧盯着她,声音轻柔的说道。就算是说着这些年来让他一直介怀,甚至因此而深深自责的事情,也是态度如此平稳。无人能知晓他此刻心中的痛楚与波涛。
慕容歌清雅的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她望着赵子维,低声道:“许多事情已经无法追悔,最应该做的是向前看。”
这边是命运!面对选择,就要承受选择后的结果。
“哪日你有时间再为朕下厨可好?”赵子维望着她,又恢复了孩童般的无设防的笑容,请求道。
慕容歌嘴角牵动了一下,点了点头:“皇上想吃什么?”
“据说前两日你与如冰吃过一种东西叫做,火锅?”赵子维一脸好奇的问道。
闻言,慕容歌笑着点了点头:“对,是火锅。这种东西不怎么费时间,只是不知皇上能否吃辣的?”
“辣?可以。”赵子维点了点头,心中十分期待。
“好。”慕容歌点头。她抬头看了天色,夜色更深了,她笑道:“夜已深,妾想要回去休息了。”
赵子维点了点头。望着她转身离去。
等她走了十步之远后,他问出了一直以来都疑惑的问题,“你是真正的慕容歌吗?”几年前,他为了能够更好的利用慕容歌,便暗中调查了有关于慕容歌的所有事情,可是却与她都挂不上钩。但,她却有着慕容歌一模一样的容颜。
慕容歌停住身形,眸光闪动,她笑道:“皇上认为妾是,妾便是。无论妾是谁,妾都是妾。”
“恩。”赵子维微笑点了点头,目送着慕容歌离开。
今夜,高挂于半空的明月很圆,很亮。天空繁星点点,竟是如此的美好!赵子维眼眸虽然越来越幽深,可嘴角上的笑容却真挚。
几日过后。
林清雅因谋害香兰一事在宫内宫外传来,众人在惋惜着香兰如此天香国色的美人竟然死于非命,未免太过可惜。同样也在谩骂林清雅,如此目无法纪,在宫中就敢行此恶行!
自然,此事已经传到了林倾尘与林善雅的耳中。
林善雅冷笑道:“清雅何时变得如此没有分寸了?就算妒忌香兰的容貌,也不该做出在宫中谋害香兰的行为啊!”
“不,清雅是冤枉的。香兰多半是自杀的,而清雅不过是香兰拉着陪葬的。”林倾尘皱着眉说道。他十分惋惜香兰,聪明如香兰,若是没有对赵子维动心的话,会是一把利剑。只是可惜了。至于清雅,当年对香兰做的那些事情,也难怪香兰会让她陪葬!
林善雅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她转眸看向梳妆台前的铜镜。镜中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绝美,仿若仙子下凡。“夏国太子与大皇子,该是明日便到了吗?”
她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元祈了?
不知再见之时,他会怎样?会不会感觉到诧异?这段日子,她也算脱胎换骨了,最起码站在被毁容的慕容歌面前,她魅力无可阻挡。
林倾尘摇头,“今晚便到了。”
“竟然这么快?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林善雅顿感惊讶道。
“他们日以继夜的赶路,并未在路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林倾尘神色沉凝,寒声道。元祈,兰玉,这两个人皆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心智。他们二人同时到了齐国,齐国内如今本就风云暗涌,怕是会演变成暴风雨。
林善雅望着铜镜中的不清晰的影像,渐渐失神。
庆林王府。
今夜,赵子尽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陪着元鱼一同用晚膳。
元鱼因为有了身孕,许多东西都不喜欢吃,特别是油腻的。所以菜色都比较清淡。赵子尽出去办事回府的时间比较晚,所以二人这时候才用晚膳。
元鱼听闻赵子尽要与她一起用晚膳,便一直等着。
可至始至终,他未曾说过一句话。
待他将吃饱将筷子放下后,才对她说道:“夏国太子今晚就到了。”
“什么?竟然这么快?!”元鱼顿感惊讶,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夏国到齐国如此远的距离,竟然元祈他们只用了一个月便到了!她心中苦笑,怪不得他今晚会陪同她一起用晚膳。
赵子尽今晚的面色略显苍白,这几日不曾见面,才赫然发现,他似乎更加瘦了!他身姿挺拔,前些日子还合体的衣服,他现在穿着竟如此宽大。
“你在担忧什么?”她终究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闻言,赵子尽眼睫颤抖了一下,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光,“王妃未免想的太多了,既然有了身孕,便在王府中好生养身体,许多事情无需王妃去插手。王妃也没有资格插手管。”他抬头冷冷的看着她,出声警告道。
元鱼拿着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她嘴唇颤抖着扯出一抹笑,“妾不过是担忧王爷。”
“恩。”赵子尽冷淡的应道。他眸光幽深,心中猜测,既然今晚便到,为何元祈没有任何动作?莫非元祈与赵子维一样对慕容歌皆无情了?若是如此,他们不配慕容歌!
元鱼低下头,泪含眼圈,她心中多少都能够猜测的出来,他是因元祈到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与慕容歌有关了!上次慕容歌可以有惊无险,但是今后就不一定了。
偶时候,她很想问他一句,究竟慕容歌在他心中是怎样的地位,但始终都未曾问出口。她怕得到的答案是,他今生的冷漠疏离。她做不到梁欣欣的置身事外。
富仓客栈。
夜幕降临之时,客栈内迎来了两名贵客。虽然店掌柜的不知道贵客的身份,但从二人的身着与排场,便知绝对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
整间客栈内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兰玉与元祈,虽然连日赶路,可仍旧是气定神闲,不见一丝疲惫。二人用过晚膳后,便在房中对弈。
如今过了一个时辰了,仍旧是对弈,还是平局的状况。
兰玉望着元祈,笑道:“太子棋技精湛,甚是佩服。”元祈的棋技让他想到了赵子维,同样是棋逢对手,但元祈却让他感受到了深不可测!这样的实力,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慕容歌曾经与我对弈过,她在我面前向来都是以败局收场。但我却知,她有所隐藏,并非用出全力。或者她的棋技在我与太子之上!若能有机会,希望与她再对弈一盘。”
元祈轻描淡写的抬眉,淡笑回道:“怕是兰玉公子没有机会了。慕容歌两年多前就已葬身火海,此事兰玉公子早就知晓的不是吗?怎的现在竟然忘了?”
态度如此轻描淡写!如此丝毫不在意!
兰玉眼光微动,落下一子后,道:“不知齐国的清妃是否会棋技?”
“兰玉公子何时对一名女子如此好奇了?若是有机会便入宫见见清妃,或者兰玉公子会有意外惊喜也说不定。”元祈轻笑道。他白皙修长的手拿着黑色的棋子,黑与白分的如此清晰。
“哦?”兰玉轻笑回应。
元祈抬起头看向他,笑道:“不过,兰玉公子需等待两日。来齐国的主要目的,只有探望庆林王妃,为庆林王庆生辰之喜。”话落,他又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棋盘。棋盘上的棋局映入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在这景色之间,眸光晃动着灼人的光芒。清妃?这两个字,竟是如此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