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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朱胖子从牌桌上扯了起来,三个人门。
陈阳把车子刚开出几分钟,就看见对面来了一溜的警车。陈阳把车子靠边等警车过去后,纳闷地说:“这个荒郊僻野发生什么案子了?出动这么多警车。”
“莫非是刚才那个赌场?肯定是来抓赌的,好险!”朱胖子猜测道,庆幸自己提前一步走掉了。
这个时候,陈星正躲在离那个农家小院的二百米开外的地方,看着远处的警灯闪烁,解恨地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这个报警电话是陈星打的。
陈星给一个相熟的保安送了点钱就混进了赌场。在赌场里又输了不少钱,把最后一点点积蓄都输了进去,还包括陈阳给他的做生意的本钱。闹事时,又被保安打了一顿。怀恨在心的陈星,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报了警。为了这次报警,他怕赌场的人查到他的身上,特意买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并且完全是匿名报警。
可惜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哥和崇拜对象今晚都去了这间赌场。
陈阳和朱胖子在远处看着警车逐渐逼近那间赌场,由于路线曲折,周边农房也多,赌场的人还没有发现警车的来临。
李畅心想,给那个乔董事长打个电话吧,到底从他手里赚了七百万,总算有点香火情,他拿出名片,拨打了他的手机。
“乔总,有警察过来了。你赶紧收拾撤吧。注意保持安静,悄悄地走。打枪的不要。我不想落个通风报信地罪名。”
李畅见朱胖子和陈阳都古怪地看着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
这几百万正好用来买叶子给他的股票,用不着叶子借他钱了。或许,想点办法加快赚钱地速度?李畅经过这次虽谈不上惊心动魄,但是也非常刺激的赌桌较量后。对金钱的态度稍稍转变了些。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接到张晓楠的电话,说她已经到北京了,现在已住下。她这次来是参加表妹的婚礼,明天晚上是张家人地聚会,晓芙也去,后天是表妹的正式婚礼,她希望李畅带着王绢去玩玩。李畅找陈阳请了假。在西部牛仔这里上班,李畅已经请了很多次假了。好在老板陈阳很好说话,要换个酒吧。早被辞退了。不过,陈阳对李畅网开一面。估计也有依仗他的意思。不说李畅帮陈阳摆脱了好几个麻烦,就是他招来的那些朋友,也帮酒吧挣了不少钱。
朱珠的一缕心思都在李畅身上,自然对他不会有什么意见,张艳和赵基看在月底增加的奖金份上,也就不再抱怨了。
第二天是周五。他开车到了王绢的学校,在王绢的教室外等她下课。
最近自己好像有点冷落王绢了,虽然只是一个酒吧服务生,但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是比较多,按赵基的话说,比国家领导人还忙,虽说到不了这个层次,不过也超出了一个服务生地工作范围。酒吧服务生这个角色,对李畅来说,更有点客串的味道了。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这个角色,喜欢那里工作地氛围。闲暇时也陪同王绢去过她们学校附近的酒吧,装修豪华高档,各种演出游艺活动吸人眼球,热闹非常,生意火爆,而在李畅看来,在这种酒吧工作仅仅是赚钱,早已失去了酒吧那种田园、闲淡的味道了。
李畅把车窗摇下来,把椅子调得后仰一些,就着冬日温暖阳光,翻看着王绢从学校图书馆给他借的一本关于计算机方面的书。李畅并不想做一个计算机专家,看这些书只是更为深入地了解一些,方便自己对计算机的使用。
李畅想在学校办一个旁听证,可是对于选择哪个专业,他还没有拿定主意。在首都图书馆借阅地书非常杂,李畅虽然没去复习准备高考,可是对于学习的兴趣倒是没有丝毫减退。
停在教学大楼外的宝马有点扎眼,来来往往的师生总要把目光在它上面留连一会。
王绢一坐进车子就催促李畅赶紧开车,好像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莫非碰到有人要非礼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李畅笑问。
“都怪你啦,开着这么扎眼的车子停在教学楼外面,同学还以为我傍上大款了。”王绢扔给李畅一个白眼。
“大款?你看我像吗?”李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不像大款,像小款。你知道葛菲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那个小丫头,她嘴里肯定说不出好话来。”
“她说你是流落在繁华都市的狼。”
“她这么评价我?”第一次听得这么有趣的评价,平心而论,虽然很犀利,但很准确。李畅就觉得自己有点像一匹狼,虽然在都市钢筋水泥地森林里,仍然不喜欢循规蹈矩。
“逗你的,是我这么说你地。她说你是在酒吧体验生活,打死她也不相信你真的是在那里打工。”
“体验生活
我当大款了还是当艺术家了?”
“切,演员就演员罢了,还艺术家?后来我向她确认了你既不是为了演戏去体验生活,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去酒吧的确是打工。你猜她怎么说你。她说你是在哗众取宠,标新立异,好出风头。最后还加上一句,有点钱就烧得慌。”
李畅万没有想到,自己在葛菲美女眼里是这种印象。不知道她和罗军发展得怎么样了,上次游香山,罗军对葛菲美女的意思,瞎子都看得出来。要是罗军把她拿下了,自己嘱咐罗军几句,让罗军教训教训她。
不过自己的举动在外人眼里地确有点标新立异啊!
权势、富贵好像都是遥远的过去,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似真似幻。李畅对那个世界有种黄粱一梦地感觉。有时对眼前的真实世界也会产生几丝疑虑,对自己亲身体验了十几年的少年生活也不知是否梦中蝴蝶。这些事情不能想,想想就头疼。
“跟张效曼的关系怎么样?”李畅转移了话题。
“她啊,没怎么样。反正一个月在宿舍也待不了几天,只是在教室里能见上面,她这个人太傲气。不好接近。怎么想起问她了?她很漂亮吧。”
“你不是常说和她关系处不好吗?在身边总有一个讨厌的人在面前晃悠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王绢地问话有个陷阱,李畅尴尬地绕开去。
“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谁还有心思关心这种人。我现在基本上能做到无视。”
李畅看了一眼王绢白皙的脖子,上面戴着李畅送给她的‘水晶玻璃’项链。
王绢捕捉到了李畅转移了方向的目光,脸红了起来。一时无语。良久,才打破沉默:“有人还托我给她买这种水晶项链呢。”
“买不到了。这是绝品,世上独此一份。”李畅赶忙声明。李畅想,以后即使要做一些去卖钱,也不会做这么大颗的了‘水晶玻璃’了。嗯,做钻石来卖。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晓楠姐好像有些生意就是经营珠宝的。可以找她帮帮忙。
王绢带路,两人找了一个小湘菜馆,里面人声鼎沸,李畅进去,服务员忙碌得居然没有人出来招呼。“做餐馆做到这个程度也算得上很成功了。一个中午要翻两次台。”
“你想过这样的生活?”
“不想。”李畅老实地回答。
吃饭的时候,李畅把张晓楠地意思说了一下。
“你去就是了。拉着我干吗?你是她干弟弟,我和张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去了多尴尬。”
“真的没有关系?”李畅看着王绢怪笑。王绢醒过味来,抓起桌子上地餐巾纸扔了过去。
“去吧,去吧。我一个人在那里也怪没劲的。晓楠姐去了,肯定忙不过来。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坐那里干吃着?那还不如跟你在这家小餐馆吃顿饭呢。”
“谁说一个人也不认识,还有张晓芙呢。她肯定得去啊。看晓楠姐和晓芙就知道,张家美女应该很多,你去那里大饱眼福。拉着我多不方便。”刚说完,察觉自己话里有点毛病。王绢赶紧夹了块肉片丢进李畅的碗里。
“晓芙也去,晓楠姐招呼我下午去接她。”李畅不知是神经大条还是故作糊涂。
下午去接了张晓芙,直接去了张晓楠姑姑家的别墅。
别墅坐落在北四环外,往昌平方向的紫玉山庄,夹于北四环与北五环之间。李畅不认识路,张晓芙坐在副驾驶位置指点路线。
“你真笨,明明可以从这里出去,你看看,偏偏上了高架桥,我看你怎么绕,油钱涨价了你知道吗?算了算了,退不出去的,慢慢绕吧。”
“停停停,这里不准左转弯,你地交通法规是怎么学的?完了完了,你的十二分还剩下多少了?”
“哎哟,踩一脚油门就过去了,瞧你开车肉的。这么好的车楞让你开成了拖拉机。”
这一路上,张晓芙就没有停止过打击李畅,李畅开车不是正规科班出身,走的是野路子,驾驶本也是买来的,对交通法规有一些了解,但还不是特别透彻。偏偏张晓芙也是一个二把刀,指路的手势总是存在偏差,语言又有点絮叨。并且还时不时犯点迷糊,李畅这车开得有点累,快到紫玉山庄的时候,李畅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张晓芙张二小姐是一个半路痴,方向感极差。
李畅把车停在一幢漂亮的别墅面前时,才知道张家是多么地有钱。以前很少听张晓楠说她们家的事情,路上听张晓芙介绍了一下,才知道张晓楠父亲有兄弟三个,姐妹两个,算得上是一个大家族了,晓楠地父亲排行老二,张晓楠这一辈堂亲表亲加起来也有十几个。看见别墅外停放的各种名车,李畅就知道晓楠姐地这些堂亲表亲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但是从张晓芙地言谈中。她对自己的这些堂亲表亲中,佩服的不多。真正生意
做得好的,精明能干的,还是张晓楠。张晓楠的父母在国外,而三个孩子却都在国内打拼,张晓楠从来没有对李畅解释过,也许里面有什么曲折。
今天不是婚礼地正日子。老一辈的没有露面,都是同辈年轻人的聚会。婚礼的事自然有专人张罗,倒是不用这些小姐公子瞎忙乎。
张晓楠在阳台上看见了李畅的车,挥了挥手,就下来接李畅他们。张晓芙一进别墅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张晓楠先带着李畅和王绢去见此间的主人,明天的主角,新娘新郎。
果然张家女孩子都是美女,张晓楠的这个表妹姓秦,叫秦玉。新郎叫吕涛,两人男才女貌。非常般配。小两口为人看来还不错,没有通常有钱人家的那种俗气与傲慢,见张晓楠带着两位不认识的青年男女进来,忙对身边地人告了罪,朝张晓楠迎了过来,把他们接进旁边的一个小会客厅。
秦玉听了张晓楠地介绍后。虽然对张晓楠这个干弟弟有点好奇,但初次见面,也不好问东问西的,只是寒暄了几句。不过张晓楠能把他带到这种场合来,内心对他应该是极为看重的。这里是家人的聚会,张晓楠看来已经完全把他当作一家人了。
既然见了新娘新郎,人家大喜的日子,礼物总是要送的,好在李畅早有准备,东西嘛。便宜得很,到店里找了个卖礼品地柜台包装了一下。
当李畅从纸袋里掏出精心包装的礼品盒的时候。王绢眼尖,一眼瞥见了盒子上的落款,李畅,王绢。
这个做法已经完全显露了李畅的内心想法。王绢有点甜蜜,也有点酸楚。
秦玉没有去接这个礼品盒,看了看张晓楠说:“李畅,昨天你不是已经把礼物托晓楠姐转送给我了吗?”
李畅心里一阵感动,不过反应还很快,没等张晓楠插话,赶紧说道:“呵呵,礼多人不怪嘛。我和王绢头一次见姐姐姐夫,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秦玉不知道李畅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不过国人没有当场拆开礼物的习惯,她接过礼物,交给吕涛。昨天张晓楠以李畅的名义送的礼物是一幅字画,这是张晓楠花了不少钱托一个当代名家画的。李畅地身份很微妙,直接送钱不合适,太多的话让李畅觉得欠了自己地一份情,心理有负担,而太少了,怕被人瞧不起,李畅没有面子。而字画既雅致,字画的内容又合景,也符合两位新人的爱好,并且还不好与钱直接挂钩。为了选择李畅的礼物,张晓楠费了不少心思。
辞别了两位新人,张晓楠带他到大厅与其他一些堂亲表亲见面,互相介绍了一圈,李畅听得头都大了,这个是哥,兼某某公司董事长,那个是姐,兼某某公司总裁,还有几个是张晓楠也要称呼哥哥姐姐的,神态更是一副久居上位者的气度,其中有一个还是一个政府关键部门的局长。终于找到一个比李畅还小一点的,人家已经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学生了,走上了从艺的道路。
既然认识了,李畅他们暂时就变成了关注的中心,老实说,李畅王绢两个人的穿戴并不是很土气,都用的是李畅摹仿名牌的复制品。但是,说着说着,议题就开始发散,女孩子永远关心的是时尚和珠宝,而男人关心的就是事业。在哪里高就啊,在哪里发财啊什么的。
当李畅说自己是在酒吧打工时,立马有几个人的脸色不是很对了。李畅察言观色,知道这些人把他当成了贪图张家富贵的穷小子,即使李畅身上所穿的名牌服装,开的车子都是凭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但是在张晓楠的光环下,自然都被人认为是张晓楠花的钱了。而张晓楠把他带到这种场合来的心思自然就非常明白了,积累人脉。
好在李畅对这些身外声名不是很在意,别人对他冷淡,他自然也不喜欢上赶着去讨好逢迎。而他一个酒吧服务生与那些董事长、总裁、官员,有很多话题也谈不到一起来。李畅渐渐地就被边缘化了,他走到了别墅外面,眺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
“这里的景色还不错吧。”吕涛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递给李畅一杯“别介意,秦玉的那些亲戚都是些眼高于顶的人,我刚进这个家门时,也是和你一样的感觉,但是不管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只要你有实力,不是一个凡俗之人,自然会赢得他们的尊重。我和秦玉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我是一个大学教授,家世贫寒,刚开始时也遭到了一片的反对声,好在我们彼此相爱,终于坚持着走到今天。我现在已经融入了这个***,他们也都接受了我。”
李畅淡淡地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定要融入一个彼此都不喜欢的***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