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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最纠结最伤心的三章。
嗯,可是也很开心,天权啊天权
第一更。
小蛮被他这种温柔水磨的功夫搞得一肚子火又发不出来,他这样不紧不慢地,搞得好像她是个疯子,只会大吼大叫一样。她吸了一口气,指着窗外:“你用花海来控制我,动不动就让我看到花,那只是幻觉罢了。你有本事真的让外面开出花海来,我就相信你!”
天权低声道:“小蛮,我不是神仙。”
“随你!”她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你给我出去!”
过了一会,听见他轻轻关上门的声音,小蛮气恼得无以复加,开窗再跑出去吧,他又要用那个什么花海来对付自己,她的身体这样光溜溜地,全都被他看光了。要取下花海,就得割下耳朵她凭什么为了一个破耳钉就割自己耳朵?!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到泽秀一定在四处找自己,她心中难受之极。可是真的恨天权吗?她也说不上来,她对这个人的感觉越来越复杂,先是讨厌,后是感动,再然后变成捉摸不透,可是如果要说很讨厌或者恨得要杀了他,那却是绝对没有的。
他对她实在是很好的。
小蛮紧紧闭上眼,只觉外面风声嘶嘶,渐渐的,她还是睡着了。
她好像做了个梦。
她某个面目模糊的外祖嫌她难看,丢给她一万金把她赶出家门。她拿着厚厚的一沓子银票在外面要饭。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后来遇到一位穿黑色大氅腰挎三把剑的大侠,他救了她,并且照顾她。
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变成了洞房花烛。大侠替她揭开盖头,捏住她娇羞的下巴。低声道:“所以我说,叫你别看他,你做错了吧?”
她猛然愣住,实在搞不懂洞房花烛和做错了有什么联系。
一个晃眼,大侠突然变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他地双眸犹如黑夜一般深邃,柔声道:“你会是我的。”
他忽然轻轻吹了一口气,新房一瞬间变作了花海,五彩地花瓣纷然坠落,她正要感慨,忽觉面前的人变成了一条银白色的巨蟒,一圈圈温柔地缠绕上来,令她动弹不得,她骇然狂呼。忽听耳边有人道:“所以说,你真的做错了。”
小蛮猛然惊醒,背后冷汗涔涔。转头一看,什么巨蟒洞房都没有。天色已然大亮。她推开被子坐了起来。越想越觉得这梦十分诡异。
她揭开帐子,就见桌上放着一个食盒。揭开一看,里面是做得十分精致的清粥与两碟菜,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做好地。她不知为什么,叹了一口气,梳洗了一番,还是过来乖乖吃饭。
吃到一半,忽觉什么东西凉凉的落在脖子上面,转头一看,是窗户被风吹开一道缝,雪花从缝隙里透了进来。又下雪了。
她起身去关窗,一眼匆匆望过去,只觉院落里五彩缤纷,什么颜色都有。小蛮吃惊地拽开窗户,却见到了一大片盛开在风雪里的花海!那是一片五彩的花海。庭院里每一棵树,每一根树枝上都开出了花来,风轻轻吹过,那些花朵轻轻摇晃,仿佛马上就要有漫天的花瓣飞舞,幻春降临。
他居然真的让树在冬天开出花来了!
小蛮吃惊得几乎合不拢嘴,忽见院子里有人在动,正是天权。他披着一条貂皮大氅,打着伞,将手里的花轻轻系在树枝上。似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微微转头。
她不得不承认,这情景最美的画卷也画不出。大雪纷纷扬扬,扯落棉絮似的落下来,他打着伞,眉眼间有最深沉地心计,也有最可怕的温柔,长睫微扬,忽然就攫住了她的眼睛,轻轻一笑。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小蛮清楚地听见自己如擂的心跳,一阵大过一阵。
他将手里地花举起,柔声道:“送你真正地花海,小蛮,还不相信我吗?”
她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来那并不是真正的花,而是用彩色地纸折出来的,那么多,他难道折了一夜?然后再一朵朵系在树上?
天权将最后一朵花系上去,打着伞缓缓走到窗前,他有些憔悴,眼里满是血丝,不过笑容还是温润如玉,他轻道:“现在,相信我了吗?”
她会被这种温柔杀死,一点一点,窒息在里面,永世不得翻身。
一阵风吹过,拂起她的头发,有个东西落在她头发上,天权抬手轻轻拈起,原来是一颗蛹。
“是蛾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了个怪问题。
他看了一会,摇头:“不,是蝴蝶。在这种严寒的天气掉下来,落在雪里只有死路一条了。”他将蝶蛹轻轻放在桌上,柔声道:“留在温暖的地方吧,或许到了春天还能破蛹而出。”
“放在我这里?”她不太能明白这人,到底是温柔还是残忍。
天权微微一笑:“嗯,破蛹而出的时候很漂亮,你也会喜欢的。”
小蛮默默点头,将蝶蛹轻轻捏在手里。回头见他还打伞站在雪地里,她忍不住低声道:“你你要不要进来?嗯饭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他的眼睛亮得有如星辰,将伞一收,柔声道:“好啊,谢谢。”
说着人就从窗户跳了进来,关上窗子脱下大氅,坐在了桌子旁。小蛮默默拨了一碗粥给他,低声道:“我吃过了你别介意。”
他摇了摇头。拿起她用过的筷子开始吃饭。小蛮捏着那颗蛹,在手心玩来玩去,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天权突然说道:“我的父亲曾说过。每个人生来身上都带着茧子。有的人缩在茧子里过一辈子,有的人却可以破茧而出。曾经我不明白他地意思。不过现在明白了。”
小蛮轻声道:“我不太明白。”
他放下筷子,声音也是一样的轻:“以后会明白的。”
他静静望着屋角地香炉,里面青烟袅袅,想起很久远以前的事情,譬如佩娘。譬如那个深邃寂静只存在于片段回忆里地宫殿,譬如他的父亲。
他年少的时候活得那样放纵,以为那就是斑斓,死寂的院落里,他和一个曾经将她当作长辈来尊敬的女子颠鸾倒凤,什么顾忌都没有。或许他曾以为那种身体上地快乐就是斑斓。谨守着这个秘密,有着偷情一般私密禁忌的快感,又怕人发现,又盼着被人发现。他以为自己翱翔在天空里。无所畏惧。
事情后来还是让父亲知道了,他并没有大发雷霆,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他躺在床上。眼睛出奇的亮,握住他的手。低声道:见玉。你在作茧自缚。你身上的茧子最厚,最结实。也最大。你注定绚烂不起来,平稳无误地过下去才是你的本分。
他死了,后来佩娘也死了。他一个人面对着空落死寂的庭院,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他所以为的斑斓,其实都是丝,更加地将他捆绑起来。
他没有出头之日,美好地风景永远在对岸,只可远观。
可是他现在想去采撷,用一种全然不同的生命。他会有很多,可是他想要的,如果得不到,有地那些就全部变成了浮云一般的存在。
如果他在往黑暗里坠落,就用最后一丝绝望地力量去裹住一些什么,那些可以拯救他,令他飞升。那些璀璨绚烂地事物。
他紧紧握住小蛮的手,紧紧盯着她地眼睛,低声道:“小蛮,不要离开我。”
她垂头,一直没有说话。
她渐渐变得沉默,可以在他看书的时候静坐一整天。或许也是变得温柔了,会在出门扫雪的时候替他系上大氅的带子。
可能他们都在等等什么,谁也不知道。
午后寂静的犹如死水一般,屋子里很暖和,小蛮趴在案上练米字,渐渐困了,倚在案上睡着,手里的笔也在一寸一寸往下滑。
好像有人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两手很有些不老实,小蛮骤然惊醒,一把抓住,怒道:“你这个色鬼!”她好久都没这样大吼过了,那双手微微一颤,不但不离开,反而圈得更紧,淡淡的麝香气息充斥鼻间,小蛮顿时浑身僵硬。
“天权放开我。”她低声说着。
他的脸贴在她脖子上,似是含笑:“不放。”
小蛮登时急了,七手八脚地挣扎着,使劲扭:“放开!你混
他的胳膊像铁圈一样,怎么也挣不开,脖子上突然一痒,是他的唇落在上面,他在呢喃:“若是早知道这样能让你恢复精神,我会早些来抱你。”
小蛮急得脸红脖子粗,爪子乱挠,也不知挠在他什么地方,他痛得嘶了一声,手臂一松,小蛮立即跳起来,转身没头没脸地去揍他,一脚踹在他胸口,恨道:“你也是个死色鬼!”
天权一把握住她的足踝,将她**的脚握在手里。她的脚掌纤丽可爱,脚趾雪白的,还在微微扭动。他低头轻轻在脚面上吻了一下,小蛮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样,猛然把脚一抽,结果没站稳,踉跄着摔向小案。
天权飞快勾住她的腰,将她带回来,摔在自己身上,她一下子咬到了自己舌头,疼的大叫一声,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急忙扶住她的脸:“给我看看,出血了吗?”
她捂着嘴,使劲推他,含糊地叫道:“唔要你汗(不要你看)!你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