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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灵儿眉开眼笑,明亮的眸子欢快不已:“那今天准备一下,明天就进宫,好好在皇宫里玩玩。办了此事之后,咱们就动身去九州。”
忆尘一面抚着面颊,状似娇怯地微微低首,害羞极了。
水冰月的嘴角抽了抽,勉强扯出一丝干笑。
温澈面色自然不会好看,哆嗦着唇,眼神充满失望。
灵王府里再一次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而忆尘则在京都转了三圈,然后在皇宫里拜堂,女皇亲自给主持,场面热闹非凡,虽然参加的人数不多,但忆尘也满足了。雪灵儿略微有些愧色地说:“忆尘,委曲你了!”
侧妃相对于正妃来说,肯定是有差别的,说的好听是侧室,实际就是小妾之类的,地位差远了。但忆尘温柔一笑,凤眸中光华流转,爱怜地口吻柔柔说道:“重要的是能跟灵儿在一起,其他的,忆尘都不在乎。”
非常意外的,来的大臣虽然不多,但礼物却让人送来,送的礼更是一个屋子都放不下。
女皇及凤后,慈爱而又温和地望着他们,嘴上说着,这样会委曲了水皇子,以刚娶王妃不久便又娶,于理不合,而且让水王妃的脸往哪摆。怕是会委曲了水冰月,雪灵儿将水冰月推到前面,说他已同意,大不了,就不公告天下,自行举办一下便好。
皇宫里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浓浓的喜气。按照程序走了一遍,雪灵儿自始至终都牵着忆尘的手,深情地望着盖头下的身影,心中有着满满的幸福。两人便在女皇,凤后面前,拜天地。
水冰月以正妃的身份,喝他一杯茶,优雅点头允了。
温澈勾起一抹坏笑,走到忆尘面前,噘着嘴道:“我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你不应该敬我一杯茶吗?”
雪灵儿眉头抖动,揪着温澈的耳朵提到一边,咬牙微笑道:“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忆尘可比你大,少没大没小的,去!一边玩去!”
温澈眼含泪花,可怜兮兮地叫道:“你又欺负我!”
雪灵儿微眯着眼睛威胁道:“少来这套!以后规矩点,不然一样家法伺候你!”
“哎哟!我的灵儿妹妹,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放开哟!耳朵掉了!”温澈脸色一红,清澈如水的眼眸盈上一层水雾,脉脉深情地望着她,看她丝毫不动容,便识实务地赶紧求饶,叫苦不迭。
“哈哈!温澈!这下你可自作自受了吧?来,我们喝酒去,让本小姐还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小心灵!不要太感动了,也不用眼泪鼻涕招呼我吧哎哟!瞪什么呀?再瞪我削你哦!不好好巴结我看我不跟灵儿多说你的坏话才怪恩!这个模样才乖嘛!来,干杯!到时你们都走了,可没人陪我喽!”欧阳可琳幸灾乐祸地戏谑道,声音略微带了一丝苍凉的味道。心中有一丝丝寂寞漫延,她才发现,她只能逗逗别人来掩饰自己的不开心。
温澈哼哼哈哈,幽怨地说道:“你这女人!就知道埋汰我,光在灵儿面前揭我的短,气死我了!”
“哈哈哈”笑声一片。
这次是以家宴的形式,于是忆尘也没有被送入洞房,而是在外面一起吃吃喝喝,畅快痛饮。
凌儿装作倒酒的工夫,悄悄塞给灵儿一个纸条,她迅速装入怀中,得空一看,上面写着“小心幽城!”到底防备什么呢?幽城好像是一个城。
欢笑声不停,雪灵儿游走于百官之中,小心应对着。倒是没多少人敢灌她酒,颇令她感到困惑但她依然喝了不少,脸蛋抹了两抹红云。
诸葛明月淡笑着,脸上闪着云淡风轻的神,静静地睨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轩辕逸踏步走向忆尘,别有深意地睨了他二眼,浅笑道:“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但以后你的责任便更重了不要太劳累,担忧过多容易老的!”
忆尘妖娆一笑,沉思了一番,打量着轩辕逸道:“看来,你真的对她上心了!”
“那是相当地上心呀!那你是不是准备将她让给我?”轩辕逸低笑几声,深邃的眼眸带着精光,语调慵懒,高深莫测地试探着忆尘。有时候,他是很嫉妒忆尘的,他的撒娇邀宠的本领是他学不来的。
忆尘脸色一变,随即微微一笑,眸中却闪过一抹警告的意味,轻极轻极地说:“真是说笑了!她是我的,谁也不让!轩辕将军还是顾及好自己吧!听闻有人要对付你了,而且火之国也不安稳呢!”
轩辕逸笑笑,离去,又走向其他人。胸中微微有些酸意,菱角分明的俊脸都僵住了,有些人看到,急忙闪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他面色有些苍白,挺拔的身影显得有些萧条,苦涩一笑,终究不是自己的,又何必踮近,他轩辕逸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跟别的男子共享一妻。
可是,他的心为何如此之痛!
雪灵儿已喝得晕晕乎乎了,辩认不出谁是谁了,只是觉得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一颗颗亮晶晶的大钻石,特别是轩辕逸、温澈,水冰月的眼中竟然也有,五彩十色的,特别漂亮。
而诸葛明月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独自饮着酒,身影孤单,令她好生想安慰一番。不料,她还未接近,便被忆尘拉住衣袖,耳边传来柔声轻唤:“灵儿!”
她才有些清醒,勾起嫣然一笑,叫道:“可琳!可琳!”
欧阳可琳也有些醉意,眯眼看向她,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雪灵儿眨眨眼睛,指指诸葛明月,暖昧一笑,欧阳可琳回以灿烂一笑,便走向诸葛明月,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便两人对饮起来。
雪灵儿心中稍有安慰,希望诸葛明月心思能单纯点,好好对待欧阳可琳,毕竟她也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女子,两人凑成一对,也是很不错的。
她转头看向忆尘,发现他的凤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面若桃花的俊脸更加美艳绝伦,因喝了酒的关系,微微有些红晕,她扑进他怀中,蹭道:“忆尘,我们洞房吧!”
忆尘脸上一红,害羞地别过头去,轻声说:“灵儿现在还早”
“那我头好晕我先睡会”
“好!”忆尘勾起绝美一笑,乌黑的瞳仁微微弯起,闪闪发亮,将她抱在怀里,面上有些深深的满足。
“灵儿”他的手臂逐渐将她收紧,脑袋埋在她颈间“灵儿灵儿”桌上燃着两只火光摇曳的龙凤烛,紫檀木大床的上方还贴着鲜红的囍字,床上有个女子睡得十分香甜。
“灵儿灵儿”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轻叫着。
“嗯!”雪灵儿揉揉眼睛,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竟然是父后,勾起一抹微笑:“父后,你怎么在这里?”
“灵儿太厉害了,竟然喝倒了,让新嫁郎在外面招呼宾客,这样可不好哦!也就忆尘这孩子老实,任你欺负。我跟你说,无论任何情况,你一定要相信他,他绝对不会害你的还有,要小心其他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忆尘一样对你的”
“父后,我知道了!”雪灵儿趴在父后怀里,着实有些郁闷,他又开始说教了,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哎父后温柔地轻拍着她,像小时候一样,哄她入睡。突然怔了怔,手弹了开,才想起她早已长大,不再是需要他哄的孩子,揉了揉她的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听到父后终于停下啐啐念,雪灵儿抬起头,仰望着他,软软地说:“父后整在呆在这像牢笼一般的宫殿中等母皇不知道一个月来几次,甘心吗?寂寞吗?”
父后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她的鼻子,斥道:“坏蛋!知道来嘲弄父后了,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痴情对一人呢?你是父后唯一的女儿,虽然你母皇有众多男妃,但父后依然不悔,就算她偶尔能想起我,我也心满意足了。你母皇其实很累也很苦,国家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来操心,她每天都批阅奏折到深夜,累极便趴在书案上睡着了,每想至此,父后都心疼不已,所以灵儿,你是父后的宝贝儿,你一定要记住父后的话,莫要伤了男子的心”
“父后那要是他们伤了我的心呢?”雪灵儿怔怔地望着父后,黑眸闪闪,她可不想拿自己的一颗心,让别人去糟践。
洞房花烛夜,忆尘果然被灌得晕晕乎乎抬进来了,雪灵儿倒是清醒了,偷笑不已。
动手脱起他的喜袍来,攸的,她的手被捉住,对上一双清醒而又流光溢彩的凤眸,眼波流转间,尽是媚态妖娆,他轻眨眼眸,软软地道:“灵儿在做什么?”
“你没醉?”雪灵儿一怔,随即别有深意地睨着他,笑得越发灿烂。
忆尘风情万种地望着她,展颜一笑,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酥麻道:“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忆尘怎么能醉呢?”
他的声音太**了!盈盈美眸轻眨,如同上了一层迷雾,平添了几分魅惑。
雪灵儿使劲地亲了他一口,趴在他身上压了压,抱住他的腰,坏笑道:“也是哦!那今天忆尘想怎么做呢?”
忆尘挤挤眼睛,讨好地望着她,撒娇道:“那就随灵儿处置喽!”
她勾起明媚一笑,狂笑出声,几下轻扯,他的衣服离他而去
(基本上呢!俺一个男主最多写二次床戏!其他的自由想像哈!)
至于那什么神教交待的事情,她才懒得理呢。
雪灵儿照向镜里,发现脸上有层淡淡的金属光泽,一度以为是铜镜的关系,但雪灵儿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浑身无力,生命似乎在流失。
摸向自己脉搏,脉相混乱,时快时慢,时强时弱。心跳也有些不正常,老是突然间跳动很快,仿佛随时都要窒息。难道真的中了毒?
她翻遍医书,也查不出来这到底是何种毒,看来,她还得在京都呆一段时间。
半夜时分,雪灵儿着一袭黑色夜行衣,轻巧地潜入右丞相府。
寒间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令牌肯定是那老女人随身带着的,那册子八成就在书房。潜入书房,用了她这么多年看电视及小说的经验,终于从暗格里找出许多金银珠宝,和名册,将其他的放回原位之后。她又潜到右丞相的房内,此刻,房里温暖如春,灯火辉煌。
右丞相正招了两个美男小侍,嘿咻嘿咻,玩得正开心。身下的两人,虽然眼露厌恶之色,但隐忍不发,叫声酥媚动听,诱人心魂。
一片漆黑之后,右丞相瞪着血红的眼睛,喊道:“谁?!”
待下人们进房点亮蜡烛之后,扔在地上的衣服都不见了。
雪灵儿捂着鼻子,终于翻出令牌之后,随手将衣服扔进了垃圾堆。心满意足地吹着口哨回了府,爬进忆尘温暖的被窝,笑得一脸甜美。
忆尘睁开美丽的眸子,似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灵儿去右丞相府做什么呢?
二天,便又一个纸球出现在雪灵儿面前,约在城外十里坡见面,交换解药。
她打发了别人之后,甩掉了暗跟的侍卫,屁颠屁颠地去了。
到了那里,一黑衣男子背手而立,低沉变声的声音响起:“你拿到手了!”
雪灵儿虽然有疑惑,但依然勾唇一笑:“教主好神通呀!我昨夜才拿到手,您一早就知道了。难道您一直在我周围观察着我?”
那教主咳了几声,压抑着说:“少废话!拿来!”
“解药呢?!”雪灵儿狠狠握紧拳头,平静着起伏的胸腔,很想撕开他的面具看他的真面目。
猜了这么多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东西给我,解药自然给你!”他静静地敛眸,不动声色。
雪灵儿冷冷地扯动嘴角,将一个布包拿在手里:“同时交换!”
“好!”他压抑着,听见骨头的咯吱声。
将手中布包一抛出,接过一枚黑色药丸,她小心装进包里。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对他直接漠视不理不踩,转身便走。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个什么教主并不看布包里的东西。直接装进怀里,淡然地扯动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
雪灵儿窃喜不已,虽然不知道他要那些有什么用,但令牌是她刻的,才不会给他真的呢。而那名册,她早就抄了一份,做两手准备,顺手牵羊可是她最拿手的。
而解药,她也不敢冒然吃,回去研究一下再说吧。
离开京都喽
隔天,灵王带家眷离开京都,前往封地。送行的人很多,随行的只有灵王府大部分的侍卫下人。留了很少一部分,看护宅院,万一哪天奉旨回来小住几日,也不会没有地方。
马车上装满金银珠宝,仪仗开路。
而温澈光行李,带了满满十箱,雪灵儿咽咽口水,艰难出声:“温澈,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你要出嫁吗?”
温澈脸一红,杏眸中水花闪闪,害羞道:“多带着东西,怕不够用!”
雪灵儿好笑地看着他,温柔说道:“不要带了!缺什么东西去了置办便是,带这么多东西,很招眼的。”
温澈眸光闪闪,脸更红了,眼里是灼热却又羞怯的光芒,喵喵道:“好!都听灵儿的!”
看到温澈恋恋不舍的目光,还真像嫁妆一般!
终于,节简再节简,东西只装了一个马车,另个马车坐人。
离别
欧阳可琳眼圈红红的,面带不舍,把雪灵儿的手捏得通红。雪灵儿眼含点点泪花,噘着嘴:“可琳,你捏得我好疼想我时,只管来找我!”
她紧紧地抱着雪灵儿,小声告诉雪灵儿:“灵儿,你一路上要小心,我会去找你的,在我到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随意相信陌生人。忆尘和水冰月,这两人你要小心防备些。忆尘虽然对你痴心,但也可能会伤你最深,你要保护好自己。”
雪灵儿疑惑地反抱紧了她,压低声音问:“你知道些什么?”
她装作与雪灵儿依依惜别,大声地说道:“灵儿,祝你早日抱得美男归!”轻启唇细弱蚊蝇:“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以前就很讨厌忆尘,说他为了接近你而不择手段。而且水冰月,他的心思不是那么单纯的。”
雪灵儿了然地拍了拍她,也朗声说道:“那当然!美男到咱手里,一个也别想跑。到时都准备好红包,越多越好呀!”
然后凑近她耳畔,假装亲了她一下:“你也要小心,二皇女和八皇女不会轻易放过你。”
“明白!”她装作打了雪灵儿一下,使劲搓搓脸一脸嫌恶。
分别于母皇父后像征性地告别了一下,又勉强振作同皇家兄弟姐妹惜别。
移动诸葛明月面前,他露出一抹酣淡的笑容,出尘脱俗。他定定的望着雪灵儿,深幽的眸子闪着云淡风轻的光,声音如清风般拂过:“灵王还请万事小心,奏天魔琴时,要保持一颗平常心,万不可沉迷其中。”
“好,我还等着跟你琴瑟合鸣呢!”雪灵儿微微一笑,冲他一点头。
轩辕逸还是那副神气飞扬的模样,锐利深邃的黑眸霸气地瞥了雪灵儿一眼,悄声说道:“灵儿,记得想我,遇到危险就喊我的名字。”
雪灵儿撇撇嘴角,点头微笑。他还成了孙悟空了?一喊名字就能到?
他似伤感地眺望远方,幽幽地说:“战争又要开始了,天下何时能太平”
“又要打仗了吗?我有空去战场找你呀!”
“不要!如果可能,你永远都别到战场上来,那是个残酷的地方。”
轩辕逸似慨叹,又似哀怨。
玉王府
“王爷,灵王一行人已离开京都,是否按原计划?”
“呃!父妃一定要赶尽杀绝吗?六皇妹她已经要离开了,为何还不放过她!”雪玉儿眸色一黯,心有着深深的无奈,明旭阳终于离她而去了,这么多天毫无消息。她微仰着头,破碎的眼神没有焦距的呆滞着。
发白的脸色毫无血色,本着冷傲如霜的俏脸,也染上一抹淡淡忧伤。回想从前的种种,她实在是太自作多情了,一切都是错,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是她自找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舍弃一些东西。从小的认知告诉她,皇家是没有亲情可言的,像雪灵儿那般幸运的人,是少之又少,好运,永远不会降临到她的头上。
所以,她要争,她要得到这个天下,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只为了不任人摆布,想得到一切所想要的东西,只有拥有绝对的权势,才能随心所欲。也正是这样,才会不讨母皇喜欢吧?
“王爷,切不可妇人之仁,不要忘了灵王是怎么对待您的?虽说她离开了权力的核心,但贵君说了,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而且您不想要水冰月和明旭阳吗?如若她死了,他们都是您的!”那黑衣人说的极为诱惑,越说口气越暖昧,越说越让人心动。
雪玉儿抿了抿唇,沉思良久,似下定了决心,眼中闪着希冀之光,水冰月虽然不是她所爱,但他的魅惑之力不容小看,留着他来做和水之国联盟的筹码,还是可行的。而明旭阳,他一定会随着雪灵儿而去吧!她一定要将他抢回来,宣告他永远是她的,别妄想离开她。
谁让她一次看到他,便被善良儒雅的他所吸引,那一眼的相望,便注定沦陷。说起来,她是不是不应该听某人的蛊惑,那他就不会那般厌恶她可是,她始终会不甘心。
她深呼一口气,语调冰冷,沉声吩咐道:“按原计划执行,但不许伤害明旭阳,还有水冰月,将他们安全带回!父妃那边,我自会解释,你不必禀报!明白吗?”
“属下明白!”
“秘密悬赏十万两黄金买雪灵儿的人头,让那些江湖人士先下手吧!”她眸色阴沉,闪着诡异的神,雪灵儿,是你自己非要与我敌对,这怨不得我。虽然你好像无心权势,但留着你,始终是个威胁。母皇已对我有了怀疑,以后定当更加谨慎才是。
豪华的马车宽敞大气,雪灵儿坐在里面昏昏欲睡。忆尘小心地添加着炉火,不时睨雪灵儿几眼。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尽显萧条。
而水冰月慵懒地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温澈则凑在雪灵儿身边,似小狗般钻进她怀里,不时蹭动几下,露出一脸满足的笑意。
行驶的队伍吱的一声停下了,几人被一阵吵闹声惊醒。雪灵儿翻了个身,趴在忆尘的怀里,埋怨地嘟囔道:“怎么了?”
声音慵懒带着一丝丝沙哑。忆尘轻轻拍拍她,柔声说道:“没事的,灵儿,再接着睡吧!”
“哦!”她懒懒得应了一声,离开京都二天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真不适合行走。
“灵儿!灵儿!我要见你们灵王。”一沙哑的男声,悲痛地叫着她的名字,令她眉头皱起,猛得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眼澄似水,脸蛋嫣红:“有人叫我!”
一阵吵闹声响起,好像是侍卫们在训斥着谁。雪灵儿费力地掀起帘子,看到一抹淡蓝色人影在跟前面的侍卫纠缠不清。他衣着单薄,脸都冻得发青,手苍白而瘦弱。他看到雪灵儿时,温润的眼眸燃起一簇喜悦之情,雅然一笑,仿若明月当空,当真是淡笑如月:“灵儿,是我呀!”
她猛得一怔,才认出那男子竟然是明旭阳。其他人也纷纷探出头去,看到他时,面色俱是一怔,互相对视一眼,闪着高深莫测的神。
他怎么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穿得这么单薄来为她送行吗?以前那温润如玉的美男形象已完全被他瘦削的模样所替代,雪灵儿鼻子一酸,他又折腾自己了吗?急忙跳下马车,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声音,惊疑不定地来到他面前。
明旭阳苍白的唇勾起一丝浅笑,咳了几声,定定地望着她,溢满浓浓的温情。这样的他,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疼她爱她,视她为全部的明旭阳。(她是指以前的雪灵儿)
雪地里很冷,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到他的睫毛上都是冰粒,她感动有些心疼,摸上他的脸,冰冷刺骨。她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恶狠狠地咬着牙:“你疯了吗?不在别院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解下身上的华贵皮裘将他包裹起来,他身上好冰,比冰块还要冷了几分。
明旭阳摇摇头,他定睛看着她,冻得发青的唇瓣勾起一丝温润笑容,她只觉得天晕地转。沉浸于浓浓的云端,飘飘然不知所然。他抗拒的将披风还回她,暗哑地说:“灵儿,我没事的。你别受着风寒。我没疯!我找你那么多次,你为何一次都不肯见我?要不是偶然听人说起你要离开京都,恐怕就错过去了。”
雪灵儿眼睛一酸,听他这么说又是一愣,她虽然不方便见他,但也没听说他找过她呀!心想肯定又是忆尘怕她不注意行踪,被人发现明旭阳的藏身之处。握着他冰冷的手,咬牙说道:“上车再说吧!”
上了马车,忆尘忙递了一杯热水给明旭阳,而车队又在缓缓前进。雪灵儿感激地看了忆尘一眼,面露不解地望着明旭阳,不是将他安排妥当在城外的院落里吗?他为何不走,怎么会在半路上于她相遇呢?
明旭阳优雅无比地抿了一下热茶,那双浸满忧伤的眸子痴痴地望着雪灵儿,卑微地说:“灵儿,你要离开京都,到番地去,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而且,你此次要改变路线,不要走幽城。”
怎么又是‘幽城’,凌总管也说‘小心幽城’,幽城有埋伏的杀手吗?
“你跟我们一起容易暴露,到时被捉回去,就不太好了。”雪灵儿沉思一下,不禁头痛起来,她不能见死不救,但也不适合带着他呀!
“灵儿,你是嫌我是累赘吗?我会小心一点的,而且不会麻烦任何人,我会照顾自己。还是说,你还不肯原谅我?我派人给你送信,你也置之不理,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明旭阳眼圈红红的,哽咽着嗓子,泣不成声地说。
雪灵儿别有深意地睨了忆尘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是我的错,是我怕见到你!而且二皇女和母皇并未放弃寻找你!”
“灵儿,带我一起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他凑近她耳畔,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冷意,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纳闷地瞅着他,削瘦的脸蛋,此刻狼狈不堪。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芒,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只会低着头,偷偷看她几眼的明旭阳了。也不是那天光彩照人的明旭阳,雅笑如月,儒雅俊美。
虽然落魄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洋溢着浓浓的温情,眸光定定地望着她,仿佛她是他的太阳,是他的全部。
其他人静静地坐着,仿佛不存在一般。忆尘将带有体温的衣服披在雪灵儿的身上,面色复杂地睨着明旭阳,面色有些发青。
围着温暖的火炉,看着神态各异的四个男子,在考虑着是不是叫人将明旭阳送回别院去。毕竟他现在是二皇姐的人,虽然成亲那天成功帮他逃脱了,但这样跟她跑好像不太好吧?她还未开口,就落入一个还略带寒气的怀抱:“灵儿,你相信我吗?”
他温润动听的嗓音轻轻在我耳畔响起,略带一丝伤感。雪灵儿怔怔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希望能发现些什么。
她还是太笨,有些事根本猜不透。但我绝对不会任人摆布的,他存在什么目的?是不是受人指使来接近她。看小说看得多了,这种情况还说不定真的让她遇上了。
“我不知道。”
她很诚实的回答。
“灵儿,在大婚那天,你来见我,我很高兴。所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只要能在你的身边,以什么身份什么模样活着,我都不会有怨言。听说你娶了忆尘,我很会你们感到高兴。我不想离开你,于是,我来了,我要来找你。而恰巧听说凌贵君跟二皇女商议除去你们,不光是你,还有水皇子,派的死士,不死不休。”
他的声音依然很温柔,将她抱得紧紧的。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她轻轻地推开他,唇角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促狭地望着他,轻轻摇摇头:“这样是不行的。跟我在一起,你得不到什么的。而且我身边已有了他们,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或是,你离开这个地方,重新生活!”
“灵儿”他痛苦的神情望着她,眸中溢满泪,甚至有些哽咽:“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这些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吗?”
雪灵儿淡漠地望着他,从他的眸中看不出一丝虚假,他的眼睛眨都不眨。摸向他胸口,有力的心跳并没有散乱,如果他真的是骗她的,她只能说他实在是太高了。因为她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这样的人纯心想骗人,躲也躲不过吧。
在她的身边,他的身份无疑是最尴尬的。而且如若被发现了,二皇女也不会善罢干休吧,她深深吁了一口气,沉声喊道:“来人,送这位公子回别院,好好照顾他!”
他悲痛地摇摇头,嘴唇都咬得发白,哀求道:“灵儿,不要不要送我回去!”
忆尘冷魅的凤眸中透出几许同情:“明公子,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现在是二皇女的人,如若再跟灵儿在一起,会惹来非议的。而且侍卫人多嘴杂,难保没几个嘴贱的。从此‘雪之国’再无灵儿的立足之地,还会被天下百姓唾弃。
“是啊!灵儿身边只能有我们三个人,再多一个绝对不行。”温澈在一旁帮腔,凑了过来,神情紧张兮兮地圈起雪灵儿的腰,占有性地仰着小巧的下巴,霸道地说道。
雪灵儿嘴角抽了抽,她什么时候应允温澈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将明旭阳劝回去再说。
水冰月淡笑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雪灵儿,笑得极为妖娆。
温澈腾出一只手,捅捅水冰月,杏眼圆睁瞪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
水冰月慵懒地支起下巴,饶有兴趣地睨着明旭阳,缓缓开口:“灵儿,你不是想过平静的日子吗?我不同意他留下。”
雪灵儿只能无奈地望着明旭阳,耸耸肩,表示她的立场也很艰难。
明旭阳的眼神越来越冷,唇角扬起一抹苦笑,透着浓浓的绝望。
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他的脸色此刻如一池死水,平静无波。看得她有些心疼:“不好意思,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明旭阳轻轻拂开她的手,眸色黯淡无光,声音极轻地说:“不用了!我明白了,打扰到灵王及王妃们的清静,实在抱歉。”
蓦然,他身体一僵,紧咬着唇,血丝从嘴角溢出,缓缓抬头盯着雪灵儿,表情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决:“灵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雪灵儿闻言一愣,倒抽了一口气。嫌弃倒是没有,只是觉得是个麻烦。她温热的气息吹拂进他的脖颈里,他心里酸酸的。
他用那双忧伤的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回答我!”
雪灵儿心里一酸,有些不忍看他这副模样,转移视线,弱弱地说:“以前的事情,我还没想起来。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
忆尘体贴地递上手帕,她温柔地为他擦拭嘴角,他的情形很不对头,神情带着浓浓的忧伤。
他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披风一扯,转头跳下马车。众人一惊,他已摔倒在地。
他满身都是冰冷的雪花,却跟一个困兽一般,拒绝别人的帮助。将别人推到一边,似已发狂一般。雪灵儿的眼里盛满心疼,她喉咙好疼,如果是原来的雪灵儿,肯定是不舍得看他这样的吧。
将披风披在他身上,再留下两个侍卫等他恢复过来,就送他回京都。
雪灵儿坐在马车上,清澈的眼眸一直停留在他那孤寂的身影上,眼中有些泪意。她强忍着,嗓子有些沙哑,吩咐道:“走吧!”
听到马车继续前行的声音,明旭阳猛然转过头来,跟着马车后面跑:“灵儿灵儿不要丢下我!”
雪灵儿一头扎进忆尘的怀里,心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好难受。她绝不能心软,绝不能。冷静分析当前局势,他不能留下。如果二皇姐到时栽我个诱拐姐夫之罪,她是有理说不清。而且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明旭阳,他的感情那么真挚,不应该让她来亵渎。
所有人都会被她所牵累,特别是疼爱她的父后,肯定会背上教女不严之罪,说不定是设下的陷阱等她去跳。她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动摇,可是听到身后,那一声又一声的叫喊,她的心竟然乱了,好乱好乱。
“灵儿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天上人间,人间仙界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灵儿,不要扔下我”明旭阳单薄的身体,似水般温柔的眼眸满是痛苦,儒雅的外表此刻狼狈不堪,摔倒在地,身心都冰寒刺骨。
雪灵儿慢慢瘫软,大颗大颗的眼泪滴滴滚落,胸中的痛意仿佛要炸开一般,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就算是为了以前的雪灵儿,她就再心软一回吧。
(木办法!不虐他虐谁虐个几回合,俺就收手了)
水冰月静静地睨着她,魅惑的眼眸慢慢盈上水雾,有一种心酸从心里弥漫。他知道他应该表现大度,可是不可抑制他的心酸,什么时候,他才能够触摸她的心?
曾几何时,她也能为他落泪,就算让他死,他也心甘情愿。他缓缓闭上眼睛,完美的俊脸上,高鼻如柱,红润的唇,却显得无比落寞。马车缓缓停下,忆尘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你去吧!”
该来的躲不掉,该是他的,跑不了。尽管灵儿失忆了,明旭阳在她心中,已种下不可抿灭的种子了吧。如果此时不放她自由选择,将来,她会怨恨他吧!毕竟,这是一生的遗憾。
他不要她悔恨,更不要她怨恨。他掩住眼里的悲伤,含笑地目送着她奔向别人的怀抱,他甘心吗?他不甘。
温澈非常不满地白了忆尘一眼,使劲砸了砸桌子,震得点心都滚落下来。他用敌视的目光逼近忆尘,企图用眼光将他杀死。越想越气愤,干脆一叉腰,似便秘一般
水冰月轻抿香茗,笑得高深莫测,幽深摄人的眸子里掩藏不住的精打细算:“想要他消失,并不难。一路上还怕没有机会,让他自动离去吗?”
一语点醒了那两人,三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个坚定的眼神。
明旭阳跌在地上,不断地捶打被冰雪覆盖的地面,手上被呛伤而鲜血淋淋,寒风呼啸,冰雪漫天。他绝望地凝视着前方,眼因泪和雪花掺在一起,已模糊了视线。
如果就这样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身体好冷,心更冷。
回忆起小时候,雪灵儿温柔地叫自己阳哥哥时,那温声软语,悦耳至极。她跟欧阳可琳偷溜出宫,来找自己去偷地瓜烤着吃时,那可爱的模样,令他终生难忘。
还有她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冒着大雨买他最爱吃的白糖糕,弄成狼狈不堪回来,被女皇狠狠惩罚了一顿。
那美好的记忆,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他更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不可自拔。他要死了吗?听人家说,在死前会有很多回忆,都是美好的,让死前能够回顾一下。
一双白靴出现在他面前,他费劲地向上望去,雪灵儿疼惜的泪珠滚滚而落,她是为自己而哭吗?他给了她一抹绝美温润的笑容:灵儿,我又见到你了!
雪灵儿看到他都这个样子,还冲她笑,鼻子的酸意止不住,他满身都是雪花和泥水,手上的血迹已凝固,颜色呈紫红色。她将他抱在怀里,头枕在她肩膀上,输真气给他。
不管他有没有目的,她都不管了。她无法看到一个痴情的男子如此伤心难过,更不能看一个温润的少年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明旭阳,坚持住!”
她的话温暖而给予他力量,令他昏迷中还能保持一丝清醒。
雪灵儿解开衣服,将他包起来,那刻骨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打了哆嗦。此刻的明旭阳,冷的像冰人一般,好像一个不会呼吸的死人。
“灵儿”
明旭阳干净清澈的眸子恢复神采,眸中又染了一层水雾,冰冷的手指触摸到她温热的脸庞,急忙缩回,生怕冻坏了她。
他的手已失去知觉,身体已麻木。她的身体好温暖,一如多年前那般温暖,能死在她怀里,他已心满意足。
看到他脸上毫无血色,雪灵儿的心险些停顿,他脸上的笑容那么苍白,那么凄美,一股寒气将她从头到脚,浇得通透。
将他抱到温暖的马车上,让忆尘等人帮他脱去湿冷的衣服。为他细细把脉之后,寒气已入体,如不及时救治,将有生命危险。
以金针探穴,舒解寒气,再运功替他驱散寒气。由于身边只有基本的药物,于是便到附近的城镇暂住了下来。
侍卫们在她软硬皆施之下,自动封了口,发誓此生忠于灵王,绝不二心。
在雪灵儿去研制草药之时,有三条人影闪进一间房里。
“不如弄死他吧!神不知,鬼不觉。”一道张扬的声音响起,温澈‘诚肯’地建议道。
“不可冲动!灵儿现在整个心思都扑在他身上,稍有差迟,不好交待。”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忆尘压低嗓音,‘无奈’地说道。
“我看是王爷想拿他做实验吧!看她兴奋的那个样子,恨不得一天扎他无数针。”水冰月慵懒地靠在窗前,眉眸略带笑意地说道。
温澈一挑眉毛,反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这有一颗‘断情蛊’,给他吃了之后,就会忘情弃爱,自然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白玉般的玉指中夹着一颗药丸,水冰月唇角一勾,笑得魅惑众生。
“你可真毒,将来你会不会用来对付我们?”
“哈哈这可难说”
“我不同意,这样对他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别忘了我们三个是一条船上的。你应该清楚他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万一接触多了,灵儿恢复记忆怎么办,她到时就不会理我们了。”温澈缓缓逼近忆尘,下了一剂猛药。“那也不能这么做,现在莫说灵儿已经忘记他了,就算是记得他,我们也能公平竞争的,以前虽然我处处破坏,但我也不屑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忆尘的脸上染上冰寒,阴晴不定地瞥了温澈和水冰月一眼。
“如果有一天,他用此等手段,对付你我,你会甘心吗?”他步步逼近温澈,企图提醒他,水冰月能对付别人,也一样会对付他们。
“这”温澈惊疑不定地望了水冰月一眼,他确实信不过水冰月这人,他心机颇深,而且高深莫测,现在站在同一阵线,难保哪天会被他反咬一口。
水冰月冷冷一笑,冷哼道:“懦夫之仁,对待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独一无二,雪灵儿身边只能有他一个。就算答应了她又怎么样?他绝不容许她被别人的男人染指,想到这里,他就愤怒的发狂。
雪灵儿一定是他的,谁也别想碰她一指头。忆尘别想,温澈更别指望,明旭阳皆更不用说了,门都没有。
明旭阳似乎觉得有危险降临,猛得睁开清澈温润的眸子,薄唇紧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眼里闪出一丝冰寒。
水冰月优雅无比地坐在床前,勾起一抹意味莫名的笑,声音媚酥入骨,悦耳动听:“你醒了!”
明旭阳温柔似水地抿唇一笑,温润如玉,气质如幽静的兰花。他虚弱地坐起身来,忆尘体贴地添加了一个枕头在他背后,他感激地看了忆尘一眼,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