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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最高处站的是一身暗色盔甲的樊逆,樊城的守城大将,挺着魁梧有力的身躯,神色肃然的看着下方。
少惊澜冰蓝的眸一凝,猛地一提缰绳,身下的乌斩前蹄骤然离地,扬头一阵兴奋的嘶鸣,双蹄落下,向着前方奔去。
乌斩和少惊澜,也是战场上密不可分的伙伴,更是心意相通。
凌归玥黑马紫衣,今日的她一袭紫色的紧身戎装,乌发束起,同样用一缕精致的紫色长绒扎紧,那清冷绝美的容颜更显得她英气逼人,是厮杀漫天的战场上最美,最难以抹去的一道风景线。
凌归玥目光紧锁着少惊澜笔直银白的身影,她只需保护好惊澜,其他的她不用管。
少惊澜纵马上前,在离城楼几丈开外停下,冷声道:“樊逆,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守还是,降!”
这是他给的唯一一次机会。
一个降字,夹着寒冽的劲风,甚至压过千军万马的声音,震得城楼上的樊逆心中一寒,樊逆咬牙道:“休得胡言,给我死守!”
死都要守住,只需几日,他们的援军就到了,就有胜的可能!
少惊澜殷红的唇泛着嗜血冰凉的温度,手中的银白长枪一抬,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攻!”
一个字,徘徊在城楼上空,夹着不可抵挡之势。
随着军令发下,并不是蜂拥而上的将士,而是密密麻麻的黑球凌空向着城楼而去,黑球带着火星在漆黑的空中划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耀眼弧度。
“死守!给我守住!”
樊逆抽出一把弯刀,指着下方,一声吼出,但是樊逆看着迎面而来铺天盖地的黑球有些不解。
攻城一般投出的都是火球啊,这投出黑色的石头,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樊逆的令下,月支城楼上,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出,还夹着火球掷下,滚烫的油泼下。
“轰轰——”
但是,随着第一个黑球到达城楼,一声轰天的爆炸声,将所有人都震傻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带着火星的黑球相继而来。
“轰轰——”
“啊啊——”
“天啊——”
轰天的巨响,断臂残肢散落,不停地从城楼飞落下来,周围火花四射,像是放烟火一般,绚烂,却是要人命的。
尘土飞扬,破砖烂瓦四处飞溅,没几下不到一个时辰,坚不可摧的樊城城楼变成了断壁残垣,坑坑洼洼一片,月支的将领士兵都被这接连而来的东西给炸懵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月支众将领眸中皆是不敢置信,瞪得目眦尽裂,四处避着飞射而来的黑球。
“啊,那边,快躲!”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樊逆不敢置信的狂吼,手中的砍刀不停的挥动,“守住,给我死守住!”
“轰——”
一颗黑球在他的身边落下,樊逆被轰了出去,一脸血迹的倒在城楼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将军,将军!”
“杀杀——”
“轰轰——”
四周一片混乱,厮杀声,爆炸声,哭喊声,残片飞落声混为一体……
“轰轰——”
几声巨响,樊城的城门破开几个大洞,城门摇曳着散成碎片,吱吱呀呀的落下。
“冲啊——”
“战——”
天傲的军队看着这个场景,振奋了,如有神助一般,嘶喊着冲进城门。
这是他们的神兵利刃!
月支的军队看着破开的城门,心生绝望,在对飞来的黑球惊惧中,却也拼死的抵抗着,涌出城门迎战。
这边厮杀漫天,而另一处,也有人看着合不拢嘴。
樊城外的一处山崖上,从这里望下去,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天……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欢站在沐星辰身后,看着下面的战况,脸上一阵诡异的扭曲,太不可思议了,他从来没见过威力这么大的火球。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下面战火冲天,天上一轮净月高悬,沐星辰负手站在山崖处,身影如松竹翠柏般傲挺。
山崖的夜风吹得他白袍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弧度。
他的目光紧锁着下面那道紫色的身影,墨瞳却没有什么起伏,幽深一片,而那道紫衣女子的目光,却紧锁着她身侧身着银白盔甲的男子。
“这就是炸掉拜月湖绝壁的东西。”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应该就是让拜月湖决堤的东西。
沐星辰淡淡的语气随着夜风飘散开来。
“炸掉拜月湖的东西?”无欢看着身前的背影,疑惑道:“拜月湖不是自然决堤?”
难怪,那么厚实的拜月湖崖壁,怎么可能突然决堤,如果是这个东西,那就一定能办到!
可是,想到这儿,无欢心中一颤,也就是说,月支那段时间的内乱,都是天傲的人下的手,而且太子殿下什么都知道,却没有任何行动!
“嗯——”沐星辰眉宇微蹙,轻轻的抿着樱唇,不过事情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料想。
下面的战场上依旧杀声漫天。
凌归玥手中是一把清白色的利剑,砰地一声,一剑挡开朝着少惊澜背后袭来的箭雨,少惊澜一个侧身,银抢轻而易举的挑开朝着凌归玥掠去的大刀,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冲在天傲军队的最前面。
就像两道利刃一般,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量,朝着樊城的心脏刺进。
而风流云,一把铁羽扇在厮杀的人群中穿梭,啪啪啪,一扇拍开一个。
唰地一声,铁扇染血,准确的割破了身后人的喉咙,但是,风流云随后又甩着铁扇上的血迹,嫌弃似的摇了摇头,一双丹凤眼泛着精光一般,魅然天成。
不过那潇洒自得的姿态,不像是在战场,倒像是来走马观光的一般。
“碰碰碰……”
少惊澜健臂挥洒,几抢击出,和凌归玥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纵马冲进樊城。
厮杀声持续了整整一个夜晚,在破晓时分就结束,一切,也都尘埃落定了一般。
樊城城楼之上,天傲的旗帜随风飘扬,象征着权力巅峰的王旗傲然矗立在最高的楼阁上,迎着晨风肆意挥洒。
在绝对的势力下,任何的抵抗,都只是垂死挣扎而已,月支准备的抵抗十日,却在一夜之内,被彻底席卷。
凌归玥站在城楼上,看着天边升起的朝阳,身边是断壁残垣,和神色兴奋却依旧肃然的天傲士兵。
凌归玥嘴角轻轻的一勾,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在这个时代,炸药就是逆天般的存在,但是也要懂得适可而止,打破了原有的和谐并不是她希望看见的。
当然,幸运的是,她的惊澜有野心,但是,却不是个重杀戮的人,每攻下一个城池的第一时间,就是安抚百姓,恢复他们的原有的秩序。
得人心,也是重中之重。
一阵凉风吹来,凌归玥隐隐的打了一个寒颤,该死的,她秀丽的眉头蹙了蹙,那双凉眸中也有些隐约的烦躁。
“玥儿?”
随着一声低笑,一件带着男子阳刚气息的披风罩下,将凌归玥裹在里面,宽大的披风层层叠叠的坠在地上。
少惊澜将凌归玥合身搂入怀中,身上是还未退去的银色盔甲,银白的盔甲在朝阳下泛着一层清冷的柔光。
“到处找不到你,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少惊澜眉宇间夹着独一无二的铁血柔情,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低声道:“城楼上这么大的风,出来也不多穿点。”
“我就出来透透气。”凌归玥笑了笑,伸出手,素白的手指天边一轮初升的骄阳,笑道:“这不,还正好赶上看日出。”
少惊澜大掌扣着她纤细的腰肢,顺着她的手望去,霞光万丈中,一轮浅红缓缓升起,层层阴影黑暗被褪去,被金黄的柔光所代替。
“很美……”
低低的声音带着一股磁性的魅惑,少惊澜低眉看着怀中的女子,不知道是在说人美还是远处的风景。
少惊澜用眼神细细的描绘着她的眉眼,眼中是如何都掩饰不了的柔情,这是他的玥儿。
他知道,他的玥儿就像似火的艳阳一般,她不会愿意在他背后,她想要的是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去承担一切,他也懂,他的玥儿是雄鹰,所以,他会放她飞翔,只是,累了的时候,他只允许她靠着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凌归玥转头便迎上了少惊澜那深不见底的眸光,红唇一勾,笑着问道:“这里都安排好了吗?”
“嗯——”少惊澜点头,蹙眉道:“留下三万兵马,足够了。”
现在,他们最好的是一鼓作气,拿下月支京城!
“殊影回报,酋云山几十万人马正在赶来樊城的路上。”凌归玥担忧的蹙眉,不知道殊影的伤好完全了没。
“在来的路上……”少惊澜和凌归玥对视一眼,笑道:“那我们就去接他一程。”
樊城被攻下,月支的京城,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敞开在天傲的面前。
而从京城出发,支援樊城,准备誓死抵抗的二十万大军还不知道,樊城一夜之间,已经易主,几十万大军都还蒙在鼓里。
而领兵的人,正是酋云山,带着二十万大军连夜赶路,朝着樊城的方向赶去。
酋云山在秋水离渊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了自己从头到尾被耍的团团转,那个害得他断子绝孙的人,竟然也是杀他另外两个儿子的人,自己还被他们利用,酋云山气得差点没吐血。
当武帝下令支援樊城时,酋云山自动请缨。
此仇,怎是一个不共戴天了得。
月色撩人,夜凉如水,月光下的大地,恍若水银泄地一般,银白一片。
一大队人马在连夜赶路,酋云山一脸正色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没有丝毫松懈,和几匹铁蹄战马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距离樊城还有五日的路程,也不知道战况如何,派出的探子也迟迟不归。
成千上万的火把形成了一条巨长的火龙,蜿蜒几里,这是一个不高的山坳,两边的石壁不高,但却是怪石嶙峋,给人一种极为幽深的感觉。
“嗖——”
一只利箭破风而来,撕破长空,细小的声音被马蹄铁凯的声音很好的掩盖住了。
“酋将军小心!”
随着一声厉喝,噗呲一声,酋云山身前的一人被一箭穿心,马副将扑着向他倒来,背后插着银白的羽箭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染血的箭头刺破那人的胸膛,近在眼前。
“是谁?是谁!”
酋云山提着马缰,身下的马一阵扬头嘶鸣,酋云山眸中有些震惊,若不是马副将为他挡下这一箭,恐怕,被一箭穿心的人,就是他!
几十万人马顿时陷入全副戒备中,骑兵的战马铁蹄乍响。
“是何人敢偷袭老夫!有胆就站出来。”
酋云山也不是被吓大的,立刻稳住军心,扬头厉喝:“何人,此等宵小鼠辈,不敢露面就……”
“嗖嗖嗖——”
酋云山还未说完,又是接连三只利箭破空而来,却不是向着他的心脏,酋云山急急的避开,却依然挡不住那夹着劲风的银色羽箭。
一箭擦过他的左臂,一箭擦过他的右臂,勾出热血,最后一箭,直接将他的束发铁冠射落,顿时,一头花白的头发散落。
酋云山看着身后入地几分的银色羽箭,整个人一怔,这个天下,只有一个人能使出连弩箭!
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说樊城……可是,也不应该如此之快啊。
不可能!
“酋云山,好久不见——”
在酋云山的震惊中,一声寒气清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直接告诉他,不可能的事情,的确是发生了。
凌归玥双手抱胸,迎风立在一处高地上,瑰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冷声道:“酋将军,还记得我吗,本公子可是恭候多时……”
她今天就要他好好的享受一番。
而凌归玥身侧,银色甲胄的男人殷红的薄唇轻勾,缓缓的沉臂收弓,手中的银白大弓是那么的显眼。
“等候多时?不……怎么可能。”酋云山一怔,却是立刻认出了揽月,她也就是天傲的帝后,凌归玥!
按照这时间算,不可能啊,除非他们一天就拿下樊城!
不过,酋云山收回心思,这个时候的确不是时候想那么多,他们更不可能是来找他聊天的,他沉声道:“哼,竟然送上门来,那就受死吧!”
这个地方根本埋伏不了几万人,看这个样子,最多几千人,果然是年轻气盛,他们是是太大胆了一点。
“给我杀,抓住夜帝之人,本将军重重有赏!”
“是吗?”少惊澜蓝眸一寒,健臂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随着这个简单的手势,四周动了,成千上万的人从四周冒出来。
“杀——”酋云山也是一声令下,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可是,那些人冒出的人并没有下去迎战,只是天空中,黑色带着火星的圆球朝着他们不断地飞来,也朝着四周的山石飞去。
“轰——”
声声整天的响声,惊得战马嘶声鸣叫,一个黑球便是一个大坑,便是几十个人惨叫飞出,四周的乱石也朝着月支的军队滚去。
乱世穿空,随处飞溅。
“这是什么,什么东西!”
随着第一个黑球落地爆炸,酋云山扯着战马不断的后退,见势不妙,扬声狂吼:“变阵,后锋变前锋,撤!撤!”
军令传下,月支的军队朝着原路惊慌的撤反,月支的士兵惊慌失措的听着军令,眼中尽是不敢置信,这是天雷吗?
“想逃?”少惊澜和凌归玥相视一笑,眸中是相似的狠意,想逃,哪那么容易。
黑色的火球紧追着月支的军队而去,好像是算好了一般,酋云山毎逃到一个地方,随着而来的,便是早已埋伏好的天傲士兵,紧接着便是更强的轰炸。
“中锋变——”
“左翼收,变阵——”
“撤——”
月支军队中一声声号令传下,酋云山也不愧是一名有经验的老将,即使被炸得一抖一抖的,还是能‘镇定’的发号施令,只是他却不知道,那路程,是别人已经帮他想好了的。
连番的轰炸终于停歇了一段时间,月支的十几万大军都有些疲惫,悬着那有些颤抖的心,也渐渐的缓行了下来,终于逃出来了。
一个一身狼狈的副将,喘着粗气道:“将军,我们应该立刻退回到最近的乌城中。”
那东西比火球威力大了好多,而且还会爆炸,只有坚固的城墙或许可以抵挡一阵。
“本将军知道。”酋云山打量四周,借着火把和月光看清,是一片很宽阔的草地,有稀稀拉拉的树木,这里的地形他不熟悉,也太敞亮了点,很容易被发现,为了避开天傲的军队,看来必须绕行。
“将军……”
“轰——”那人还没有说完,一声身后就是一声巨响,草屑沙石乱飞。
“天,还有。”
“又来了!”
“救命——”
没等酋云山下令,被炸得手足无措的士兵朝着火花四射的反方向就逃窜,刚松下来的心又骤然紧绷。
就像是刚看到希望的人,本以为逃出生天,又被一盆冷水泼下一般,从天堂瞬间掉进地狱,众人心里更是惊慌失措,在稀稀拉拉的树木中抱头乱窜。
惊慌中也并没有发现,这后面的黑球根本是在胡乱的飞掷,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
“不要乱,不要乱,列阵——”
“全都给我站住!传我军令……”
酋云山扬声狂吼,不能乱啊,他们不能再自乱阵脚,一旦混乱,就全完了!
后面狂轰不断,月支的士兵这个时候丝毫冷静不下来,难道这是天雷吗,被它挨住,恐怕会被炸得尸骨无存,他们只知道往没有轰炸的方向逃去。
“啊——”
突然,前面的草皮不断的坍塌,一个个巨型的坑从草皮下显出,月支的步兵战马不断的往下面陷入。
平坦的草地上,隐藏着一道道绊马的铁链,后面的人看不到前面,不停的推挤着往前冲,前面的人,不断的往坑中跌落。
“不要过去,都给我站住!”
酋云山见到这种情形,双目猩红,他中埋伏了!他从头到尾都被少惊澜给耍了!
可是,身后的轰炸声不断,月支军队也都冷静不下来,这种慌乱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冷静的听得那军令。
在这个时候,人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害怕占据了主导地位,他们根本就还没搞清楚那东西是什么。
“轰隆隆——”
“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炸药轰鸣声,混乱的马蹄声,绝望无助的嘶喊声,铁链穿梭战铠碰撞哗哗声,兵器相交……一道道杂乱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月夜,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风都吹不散。
半个时辰之后,轰鸣声终于停歇下来,而宽阔的草地上,十来个巨大的草坑中,是惊魂未定的月支十几万人马,遍体鳞伤。
草地上,也有为被逼下的几千人马,垂头丧气的立在一堆,丢盔弃甲。
而草坑边上,是拿着火把的天傲士兵,将一个个坑团团围住。
而酋云山,早就不知所踪,或许冷静的他为了不掉入坑中,被炸飞到某个小角落去了吧,也或者是真的尸骨无存……
一双漆黑的锦靴在一最大的草坑边缘站定,少惊澜负手睥睨这下方月支士兵,墨发随着夜风飞扬,眸子在四周赤红的火焰映衬下,显得幽深一片,恍若暗潭深渊一般。
巨坑里面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几万月支士兵,他们似乎敢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纷纷扬头看着那银色盔甲,恍如天神般的男子,瞟过一眼,就急急的闪开。
几万人马在他那寒冽的眸光下,竟然没一个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凌归玥走到少惊澜身边,一袭紧身紫衣,披着宽大似乎并不是很合身的银白披风,拖地的后摆如水波一般,那浑身清冷的气息,也许只有身边的男子能与她相配。
“朕给你们两个选择……”少惊澜看着下方,冷声道:“死——”
下面的人顿时一阵绝望,这是早就料到的结果。
“……还是降。”
可是,听得那个降字,众人心里一个激灵,他们能活?
但是,一个个却有些垂头丧气,即使投降,他们一辈子都只会是奴隶,这对于战俘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少惊澜眼光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冷然道:“降,朕承诺,将你们和天傲战士同等相待!”
月支拿下,这世上就只会有天傲,对天傲的百姓,他当然都会一视同仁。
随着这一声落下,所有的月支士兵沸腾了,作为战俘,他们不但不用死,还能得到和天傲士兵的同等相待,他们是不是在做梦,这根本就是史无前例!
他们大势已去,拜月湖决堤,他们的圣湖淹了京城,也许就是月支的气数已尽了吧。
下面的人都被震得愣神,不过,这次却是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少惊澜殷红的唇勾了勾,他们的神情,已经给了他答案,黑色的锦靴一转,抬步离开。
凌归玥伸这食指点了点红唇,也转身离开。
一个懂得用军队,用强制手段征战天下的帝王可怕,但是,一个工于心计,懂得利用人心的帝王更可怕。
而她的惊澜,是二者兼得。
想到这里,凌归玥转头看着身侧的少惊澜,调笑道:“惊澜,你要是不当这个皇帝,还真是浪费。”
一脸冷然的少惊澜侧头望向身边的人,轻挑俊眉,笑道:“我当玥儿这是在夸奖,所以……”
“奖励一个香吻。”话未落句,少惊澜捏着她的下巴,低唇一个浅啄,如蜻蜓点水一般,最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阔步离开。
凌归玥嘴角一抽,他这脸色也变得太快了吧,顿时有些抓狂,还隐隐听得前面少惊澜的低笑声,有什么好笑的。
正当凌归玥准备提步追上去的时候,走出一大截的少惊澜又一步停下,转身朝着凌归玥走来,脸上的笑意未收。
“你……”
在凌归玥疑惑的目光中,少惊澜健臂一挥,将她拦腰抱起。
“玥儿,现在该我们活动活动筋骨,好好交流一下了。”
凌归玥伸手一把掐在他健硕的胳膊上,狠声道:“你无耻——”
少惊澜低眉看着怀中愤愤的女子,火热的唇瓣凑到她圆润白皙的耳边,低声道:“我是无耻,我只对玥儿无耻……”
说完,少惊澜纵声大笑着阔步离开。
凌归玥挑挑眉头,她怎么觉得自己倒像是一个暖床的俘虏。
天傲军队犹有神助一般,朝着月支的京城挺进,十日之内,连破月支的几十道防军。
而且,在这场战争中,天傲的炸药让人闻之丧胆,谈而色变,随着夏日的风,威震整个天下。
兵临城下之时,有的甚至是还没有开战就已经丢盔弃甲,开城投降,畏惧是一个原因,更有一个原因是,月支大势已去,天傲优待俘虏,对月支的士兵一视同仁。
十日之后,天傲的几十万大军在月支的京城外落定,月支的江山,几乎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是夜,天傲的几十万大军将月支的京城团团围住。
只要这一道门开启,这个天下,便不会有月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