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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一双还不算严重的熊猫眼,伍依淑无力的步出教室,委靡不振的叹息。
花了一晚及冒着被点名的危险,跷掉上午的课,就为了k无趣又催人入睡的书,谁知还是没办法应付教授出的题目,虽然只有两题,却是要人命的申论题,她念得不够熟,根本写不出来。
唉!完了,分数惨不忍睹就算了,落得她现在还有点昏昏欲睡。
“依淑,你走这么慢会抢不到位子的。”
突然有人从身后拍着伍依淑的肩头,她抬起头,不明了的问:“为什么?”
“你忘了吗?今天社团请了最受欢迎、尚未毕业就已在业界崭露头角的贺学长来指导,我听说有许多不是我们社团的人都要去旁听,所以我们动作再不快点,就要站在教室外了。”
“有那么夸张吗?”伍依淑纳闷不已。
“因为你很少关心学校的事,才会不认识这位学长,总之,快点就是了。”说完,小文不等伍依淑响应,就匆匆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句话飘荡在空中“我会帮你占位子,你快来喔!”
她确实不太注意学校发生的事,只关心自己的打工,想着叫卖的台词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去打听校园新闻之类的八卦话题。
会耳闻的都是跟同学聊天时知道的,其它的呢,她一概不知。
尽管上次社团活动结束前,社长有预告这次的上课内容,但刚好那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很好的广告词,急忙拿出笔记本抄下,以至于社长在台前讲得口沫横飞,她却一句都没听进去,所以谁要来,她根本就不晓得,当然也不可能明白他受欢迎的程度。
但听小文这么说,她还是动作快点比较妥当。
伍依淑望着挤满教室的人潮,下巴差点掉下来,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为了确认没错,她抬头看了教室号码。
对,就是这间!
只是会不会太夸张了?平常只有几名社员的教室,现在居然人满为患。
可以想见那名学长的魅力实在惊人,如果每堂课都请他来,搞不好广告研习社的社员人数会增加一倍以上,社长就不会老是担心社员不够,要被废社了。
不不,干脆请那位学长当社长,就更万无一失了。
就在伍依淑自顾自地沉浸在思绪里时,没注意到小文正朝她猛挥手,见她不理不睬,小文火大的大叫。
“伍依淑,你不要再发呆了,快给我进来!”
这一吼,可打响了她的知名度,只见教室内的人,全不约而同的朝她看来,有的人更是带着笑窃窃私语。
糗了!
进退不得的她,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哪知小文少根筋的继续说:“快点,这个位子是要给你的。”
“是呀,学妹,快进去啊,别辜负你同学的美意。”身后一道似笑非笑的口吻提醒她。
贺绍洋才走到楼梯转角,就听见超高分贝的嗓音,叫唤着一个名字。
不禁引起他的好奇心,猜测是何方人士讨厌一个人到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以提高对方的知名度,显然效果达到了,因为连距离n公尺以外的他都听见了。
“我才不要进去。”这种时候走进去,她根本没脸坐在里头,倒不如当作没听见,说不定还能造成大家的错觉,以为小文叫错人了。
“可是你同学还在招手,不她已经走出来了。”
“什么?”他的提醒,吓得伍依淑赶紧抬头,在不见人影时,她急切的脱口问“在哪?为什么我没见到?”
“我看错了,不是她。”
哇咧!知道被晃点后,她转过头,却见他的胸膛,只好仰头不悦道:“我不认识你,你吓我干嘛?而且你有没有一点常识,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我都快去掉半条命了。”
“有听过,但还没遇到过,所以不晓得可信度如何。”她夸张的口吻,让贺绍洋不免感到好笑,却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将手中所提的袋子递向苦恼的她“需不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化解尴尬?”
闻言,伍依淑暂且将其它事抛到脑后,先解决当务之急再说。
“你要怎么做?”
“拿着,看我的。”
“真的没问题吗?”她怀疑的盯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不懂他干嘛要好心帮她?
“相信我,待会进去跟着我走,别开口。”
瞅着他自信满满的眼神,伍依淑只有选择相信他,于是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沉默不语的跟在他身后。
贺绍洋自始自终都站在从教室里朝外看是看不到的死角,因此里头的人并不晓得伍依淑在跟谁说话,直到他移动脚步后,几名眼尖的女同学在瞧见他时,情不自禁的尖叫。
“学长”
这一喊,引走了众人对伍依淑的注意,毕竟一个没没无闻的人,远远比不上学校的风云人物,她们爱慕的学长。
怎料,贺绍洋不领情,面无表情的走过眼前发花痴的女同学们,盯着教室前方的社长,劈头就道:“社长,我今天是来指导广告研习社的社员,不相干的人请她们离开。”
啊?!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后,后面的伍依淑再次受到震撼的愣住了。
“对不起,学长,我马上处理。”其实社长早已想赶人,但又怕一个没处理好引起不满,正好贺绍洋开口,他有了合适的理由。
“嗯。”不肯就此罢休的贺绍洋亲卫队队长马上出声抗议“社团应该很欢迎大家来旁听,你凭什么赶人?”这句话是对社长讲的,她可没胆当着众人的面得罪贺绍洋。
“我呃这”没胆的社长,被她这话给堵得不知该回什么话才好。
“为什么不能赶人?你们这么一大群人严重影响我们正式社员上课的权利。”伍依淑恼火的脱口而出,没考虑到此话会带来的后遗症,她只觉得她们太嚣张了,就算要来旁听,也该懂得安分守己。
听闻从他后头扬起的火苗,贺绍洋打从心底称许她。
他明白社长顾全大局的作法,毕竟广告研习社已经招生不易,若再惹来不满,很难想象这群女人离开后会不会四处放话。
“你算哪根葱,讲话那么大声做什么?”亲卫队队长质问她的身分。
“我”
不待她说完,贺绍洋主动接下话。
“她是我今天请来帮忙的助理。也许她的语气冲了点,但那是希望你们能还给正式社员一个学习的空间。”
“要助理可以找我们帮忙啊。”亲卫队队长毛遂自荐。
“嗯,以后我会考虑的。”贺绍洋给予允诺。
他会这么说,是顺着伍依淑所引起的风波,来解决社长之前向他提及的招生不易的无奈,这样一来,社员的事便解决了。
“啊,真的吗?”
“是的。”贺绍洋保证。
“好!”亲卫队队长带着一群人看向社长,大声道:“我们要加入广研社。”
三言两语,不费多少工夫,就免了一场争执,并顺利的拉进一些社员,解除了社长亟欲寻求社员的沉重负担。
伍依淑佩服的张着圆眸,瞅着眼前这位神色自若的男人,竟然轻易的化解了她差点引爆的炸弹,交际手腕简直是她望尘莫及的。
好,就这么办,她要拜师学艺。
一堂课中,虽然教室爆满,却不见有人感到不耐,因为每个人都倾倒在贺绍洋迷人的谈吐魅力下,他将原本沉闷的课程,用幽默风趣的方式解说,惹得教室内笑声连连,唯有一人例外。
伍依淑的双眸盯着他,但神智无法集中的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盘旋。
那便是她的决心更坚定了,她绝对要向他请益“说话的艺术”
随着思绪的蔓延,她的唇角微微上扬,脑袋也不自觉的猛点,原是认同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谁知却被贺绍洋点名。
“很好,在大家都还没发表意见前,我的助理似乎有心得要跟大家来分享。”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全落于坐在最前方的伍依淑身上,等待她发表意见。
伍依淑经这一吓,虽及时回神却愣住了。“呃我该说什么吗?”
“我的助理可能不太了解我的意思,我再解释一次。”贺绍洋慢条斯理的替她找了个台阶,没让她当场出糗。“如果你是一位企画人员,要如何运用我刚才教的技巧,替新上市的冰品设计广告,以吸引大众的注意?这样懂了吗?你要不要说一下你想到的idea?”
贺绍洋俊帅的脸庞扬起淡淡的笑意,一双黑眸紧盯着她,令她一颗心怦怦的加速跳着,迷失在他深邃的目光里。
伍依淑感到口干舌燥,不经意的舔了唇瓣,艰涩的开口“我”
“别紧张,这不是考试,讲错了又不会扣分。”
问题是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要她说什么?
啊,干嘛没事叫她啦?而且她啥时表示有心得要分享了,该不会这就是所谓的“暗桩”担心没有人发问特地安排的吧?
可是要先跟她提啊,没事先套好招,万一出槌了怎么办?
就像现在,尴尬的时刻。
“怎么样?准备满足我们大家的期待了吗?”贺绍洋口吻温和,一派轻松的斜倚着讲桌,用着那双不时放电会勾人心魂的眼睛瞅着她。
去,死就死啦!
伍依淑只好不甘愿的把之前灵光一闪,原本打算用在叫卖时的广告词,一口气说出来“追求潮流新主张,今年最in新商品,给你最上火的夏日盛品。”
“呵,不错啊。来,给她一点掌声。”贺绍洋率先鼓掌,随即获得满堂彩,赞扬她机智的反应。“接下来,还有其它人要分享的吗?”
为了得到他青睐的女学生们,一个个奋力举手,顿时被忽略的伍依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无聊没事做,又没在听课,处于发呆状态的她,昨晚熬夜的后遗症突然袭上脑子。
以为没人注意的她,按捺不住的猛打呵欠,眼角禁不住的流下泪水,但瞌睡虫不放过她,害她开始神游太虚,眼前逐渐模糊,头也支撑不住的用力点着。
这么明显的动作,站在讲台上的贺绍洋实在难以忽视,用眼角余光观察她的“摇头晃脑”其间还因点得太大力,而清醒了几秒钟,却在扯了几下唇角后,又重复同样的举动。
只见她的头点点点,就快点到桌面,体贴的贺绍洋为了避免引起騒动,让她成为众人的笑柄,便不着痕迹的拿起画架移动到她身旁,挡住她的身影,然后将他的袋子往后一放,刚好撑住她的下巴,免去了她即将可能发生的碰撞。
伍依淑也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只是觉得头不再乱晃,侧着脸磨蹭了几下后,便漾着笑容沉沉跌入梦中。
傍晚时分,橘红的光线洒落教室,一名年轻男子饶富兴味的盯着将他的袋子当作枕头,旁若无人般睡得香甜到她同学拚命叫都没苏醒的女人。
他“阅女人无数定论”的毛病不由得发作,扫过她全身上下好几遍后,他叹气的下了个结论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其实她长得还算清秀,坏就坏在那头清汤挂面,毫无特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遮住大半的脸,不起眼到容易让人忽视。
如果她稍微整理那头乱发,以她那张纯洁无瑕的容颜,想必能够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只是令他不解的是,没打扮过的她为何能够锁住他的视线,做出替她解围,替她遮羞的事?
在同学努力不懈的摇动下,那女人渐渐有了动作,不淑女的伸个懒腰兼打呵欠。
贺绍洋微皱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连形象都不顾的她,大概也不在乎外表如何,所以要她改变,可比登天还难,就让她继续当个“隐形人”好了。
“厚!伍依淑小姐,你真会睡耶,我足足叫了你好几分钟。”小文抱怨道“要不是学长等着拿他的袋子,我实在懒得理你。”
伍依淑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一脸歉意的说:“抱歉啦,我没想到会睡得这么熟。”
“你是该说抱歉,另外,你还得跟贺学长说谢谢,要不是他啊,你早就在其它社员面前出糗,当助理的人居然堂而皇之的睡起觉来,我看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属你伍依淑最厉害了”
“好啦,小文,你别再念了。”伍依淑连忙打断她欲罢不能的唠叨。
“算了,我也不想当阿桑啐啐念,你快去跟学长道谢,我还有事要先走,不奉陪了,再见。”话一说完,小文就拎着包包离开,将伍依淑丢在教室与贺绍洋独处。
“呃、啊、这”对于自己的糗样,尽暴露在贺绍洋面前的伍依淑,不知如何解套,只好尴尬的垂首傻笑。
“你不用啊来啊去的,袋子还我就好。”贺绍洋走向她伸手要东西。
“喔。”经他提醒,伍依淑拿起桌上的袋子递给他。“谢啊!完了,迟到了”心里的感谢之语尚未说完,瞥到墙上时钟的她,赫然鬼叫着。
惨了,她要去夜市摆地摊的,竟然睡到忘了时间。
不理会一旁的贺绍洋,伍依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东西收拾好后,连再见都没说便跑得不见人影了。
这就这样走了?
贺绍洋有点傻眼的看着如同一阵疾风的她,从他面前消失,然后无奈的摇头。
没礼貌的学妹,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决定要拜师学艺的伍依淑,打听到贺绍洋的系所后,一下课就飞奔到他的系馆,担心他要是不在,她就白跑了。
可是她又不清楚他的课表,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没料到她的运气奇佳,看到贺绍洋和几位同学在教室里,认真的讨论着。
眼见这情形,她不方便出声打搅,便沉默的待在外头。
“绍洋,教室外的人是不是来找你的?”小吾朝贺绍洋使了个眼色。
几分钟前他就见到那女的在走廊上徘徊不去,频频往教室看来却不敢开口,他觉得碍眼,只好大胆推测是来找绍洋的爱慕者。
贺绍洋转头看去,瞧见是伍依淑,心生狐疑,不认为是来找他的,毕竟他们只接触过一次。
“不是找我的。”
“那么肯定?”小吾怀疑,因为伍依淑此时的神情是不解的。
“对!”贺绍洋连想都没想就应声。
“不然她是来找谁的?”
贺绍洋耸耸肩“这就得问她了,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好,我去问她。”说完,小吾真的跑出去,不一会儿嘴角噙着贼贼的笑意,直朝贺绍洋走去。
准备看好戏的小哲兴奋的问:“找谁的?”
“当然是他啊,还不承认。”小吾用食指指着贺绍洋说。
“快去啊,别让她等太久。”小哲推了推贺绍洋。
在小吾和小哲的起哄下,贺绍洋只好起身走到伍依淑面前“学妹有事?”
“贺学长,我可不可以拜师学艺?”
伍依淑开门见山的说出令人跌破眼镜的话,贺绍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昨天学长轻而易举的解决我差点引起的纷争,让我钦佩极了,所以我想跟你学学说话的技巧。”
“我认为你该学的是你的礼貌。”向来不太与人计较的他,其实并不在意她匆促离开的事,况且前提是他自愿等她的,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顺着她的话,只要基本的礼貌顾及周全后,说话自然得体不会出差错,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我很有礼貌啊!”伍依淑纳闷的答腔。
如果她没有礼貌,就会直接冲进去找他,而不用站在外头等了。
“就我看来,你的礼貌还不够。”贺绍洋双手交抱在胸前,凭着身高的优势,低头看着才一百五十几公分的她。
上次还没这么深刻的感觉,今天仔细一打量,才发现她嗯,不高。
不高加上没特色的外表,实在很容易让人把她当作路人甲。
“为什么?你总要告诉我理由,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还记得上次我去你社团上课时发生的事”
“当然记得啊,多亏有你,不然我会很糗的。”
“后来你睡着,我考虑到你一个女孩子独自留在教室,会有安全上的问题”
“学长,你不用特地留下来陪我,就算你把我叫醒,我也不会介意的。”
“结果你就自己跑掉,连句谢谢或再见的话都没说”
伍依淑恍然大悟“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有急事,所以忘了跟学长道谢,如果学长很在意的话,我现在就补讲。”
“不必,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讲,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没救了。”贺绍洋故意将话说得很严重,想看看这个学妹会有什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应。
果然,伍依淑吓了一跳的睁大眼睛“怎么会?我身体很健康,没有毛病啊。”
他撇撇唇角“我的意思是,你自己算算当我说话时,你总共打断了我几次?”
“有吗?”她努力回想,却没半点印象。
到这里,贺绍洋已经可以肯定,她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说好听点是毫无心机,难听的话就是笨蛋、愚蠢。
他觉得这类的人相处太累人了,所以能不交手就尽量避免。
但她呢?他却一反常态的起了逗弄的念头,就像小妹绍琦,他动不动就爱逗逗她,跟她唱反调,然后看着她涨红脸,想骂却骂不出来,只能愤怒的鼓着两颊的模样,他就乐在其中。
只是这样的他,除了家人外,没人知道,大家眼中的他,是个好好先生,但好却不是漫无目的的好,而是有原则的。
伍依淑见他沉默不语,急急地问:“我真的有打断你说话吗?”
“有,三次。”他比出三根手指头。
“真的?”她还是不太相信。
“对!”
“你确定没算错?”
“请别考验我的耐心。”他语气里的警告很明显,要她停止质疑他的话。
“那学长,你就更需要教我了,不然我真的会死得不明不白。”原本沮丧的伍依淑很快又恢复元气,理由充足的请求他。
“要我教没问题,但你要拿什么当学费?”既已打定主意戏弄她,贺绍洋不再拒绝她的提议。
“这我想想。”他丢了个难题给她,她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个。
“我有个建议,给我一个愿望。”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应声。
“等我想到时,我自然会告诉你,只要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了。”
“好。”
交易完成,接下来是好是坏,就看伍依淑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