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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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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分钟后,白凛风身上穿了件干净的衬衫,头发略带湿意的走下楼。

    扑鼻而来的咖哩香味窜入他鼻间,肚子跟着忍不住本噜咕噜的叫。

    “咖哩吗?真香。”

    她来这工作之前,白凛风从未体验过有人在家为他准备食物的滋味。

    小时候,白恩也几乎都带他们到外面的餐馆,解决伙食问题。

    而今,看着自己家中的厨房,有个女人正在为他料理着食物,他的内心浮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白凛风静静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内女人的一举一动,心头充满温暖。

    “是啊!你不喜欢?”隶小奴趁着空档转头问。

    “不,我很喜欢。”他摇着头笑着。

    “是、是吗?”隶小奴有些尴尬的回过头,双手略为僵硬的切着肉片。

    她有没有看错?他刚才对她笑耶!害得她的心又开始跳得好快好快。

    “你的家人他们知道你在做这工作吗?”白凛风想起,对她的身分,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和她在清洁公司上班外,其余的都不清楚。

    “我?我没有家人耶!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发生车祸离开人间,我便住在孤儿院。十八岁的时候,我离开了孤儿院,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包满意清洁公司上班,然后就一直待到现在啊!”隶小奴的脸上无任何难过痛苦的表情,她云淡风轻的口吻,好似在闲话家常一般。

    “你一点也不难过、寂寞吗?”他以为她是故作坚强。

    虽然自己同样也是个父母不详,出生未满一岁就被遗弃在警局前的孤儿,不过他却幸运的被白恩收养,同时还有三个兄妹作伴。

    “难过?寂寞?不会啊!为什么要难过、寂寞?”隶小奴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仿佛他的问题才奇怪。

    “因为你只有一个人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白凛风有话直说,说完后却发现自己这样太过直接的说法,也许会伤了她。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寂寞。”隶小奴毫不介意的摇头笑了笑。“我知道父母不是故意丢下我一个人的,而且他们人在天上,也会一直看着我,保护我。

    我有很多的朋友,孤儿院的人对我很好,也很疼我。还有包满意清洁公司内的同事和老板,都对我很好,我一点也不感到寂寞。”

    她真心这么觉得,所以对于他方才所提的问题,丝毫不觉受伤。

    所以她看起来才会如此乐天?如果她没说,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生气勃勃的她会是个孤儿。

    “好了,快一点吃吧!你还要赶回警局不是吗?”做好了两人份的午餐,隶小奴脱下了身上的围裙,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吃起自己的午餐。

    两人安静的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就此没有再交谈。

    结束了午餐,白凛风又离开了。

    而隶小奴在他一离开的同时,不禁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白凛风这些事,只是话在说出口后,她才惊觉,自己竞能在他面前自然的说着话!?

    将两人的盘子拿到了水槽,她目光有些呆滞,边想着,边机械化的洗着手上的盘子。

    其实

    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可怕。

    虽说他的存在让她不自在,但对她,他总是有礼且和她保持着距离。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问题,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她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每每见到他,她都好紧张,心像快跳出来一样

    一大早,白凛风将车驶进家门。

    一下车,他朝庭院的方向瞧了一瞧。

    没人。

    想来她该是在屋内。

    自从隶小奴来到这后,他似乎习惯回到这个有人等待的家。

    空荡的屋子里突然之间多了个人后,他这才发现,原来之前他的家中是这么的寂静又无趣。

    虽然工作的关系,让他从来没有好好的住在这里几天,总以警局为家,吃那、住那,但他最近越来越喜欢家的感觉,尤其是舒服的待在家中,享受温馨的早餐。

    有时,他会在空档时期偷溜回家,为的只是吃她所准备的三餐。

    不是因为她做的东两有多么好吃,事实上,隶小奴所做的食材都相当简单,不是什么特别的山珍海味。

    但他就是喜欢这种仿佛家的感觉,让他觉得幸福和满足。

    饼去,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的强烈渴望见到一个人,享受和她相处的时光,哪怕只有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也好,他就像受到某种力量牵引一般,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回来,只为和她相处在一块。

    他看了下手上的表,时间指向九点半。

    白凛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她该是起床了。

    拿出钥匙,他轻轻的将门给打开。

    屋内呈现空无一人的状态。

    白凛风转身上楼。

    来到隶小奴的房门口,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里头没人回应,他发现门并没有关上,且轻轻一推,便缓缓的开启了。

    他由外头看向她的房内,里头同样无人。

    “人到哪了?”难道是出去了?白凛风发现内心竟浮现了小小的失望,还以为能见着她。

    “下山去采买了吗?”他怀疑的低喃。

    不过应该不可能。

    因为她来这的第一天,笨得在这没有公车的山上,独自一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才走到下头的市场焙买民生用品,然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自山下走上来,幸好中途遇到同社区的好心邻居,愿意顺道带她上来,否则这来回一趟的行程,恐怕得花上四、五个小时。

    当他知道这件事后,就告诉过她,如果须外出,可以打电话给他,或者等他回来时再送她去,否则一个女人走在人烟稀少的山上,很容易出事。

    所以下山这可能性,被他推翻掉。

    那她去哪了?

    “串门子?”也许自己一个人待在这没什么事做,所以跑到隔壁去了。

    这很有可能。

    于是,白凛风打算先冲澡打发等她回来的时间,也许待会一下楼,她人就出现了。

    他走进自己房内,门一打开,他首先愣在门口。

    虽然她已来了一些时日,但他仍是有些不习惯自己的房间变得如此。

    他的房内依然是干干净净,且整整齐齐,连一丁点的灰尘也没有。

    但不同几日前的是,床铺被换上了新的床单,棉被被平平整整的铺在床上,房内更充满着一股清新干净的气味,原本仍在柜上的衣物消失一空,多出了一只插上百合的花瓶。

    房内的窗子被开启,温和的微风自外头吹进,感觉温暖和舒爽。

    白凛风缓缓的走进房内,拉开自己的衣柜。

    如今,里头的衣物已不再和之前一样杂乱,而是被烫过,且整整齐齐的挂在衣

    架上。

    他打开柜子下方的抽屉,里头的内衣裤也一样被整理过。

    白凛风有些失笑的摇摇头。

    这个家好似全变了个样,舒适得让他感觉不是自己原本的房子。

    没想到看似迷糊,少根筋的隶小奴,竟然能做到如此让人满意的地步。

    数十分钟后,当他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物走下楼时,仍不见隶小奴的踪影,这情形让白凛风开始担心了。

    在这她人生地不熟的,真怕她有个万一。

    突然,后院传来哼唱声。

    对了,他方才竟遗漏掉后院,原来她人在那里。

    他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隶小奴手上拿着清洗好的干净衣物,想趁着烈阳当头的时刻,将它们全吊在晒衣架上。

    此刻的她看来如同一个贪玩的孩子

    她头上包着头巾,身上穿着一套简单又朴素的洋装,未着脂粉的脸上,有着可爱又甜蜜的笑靥,被阳光晒得晕红的脸颊,看来像熟透的红苹果。

    她手上拿着白凛风的衬衫,一面哼歌,一面有节奏的移动脚步舞动着,好不快乐的模样。

    白凛风靠在门旁,饶富兴味的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此刻的她看来还真像个长不大、天真的孩子。

    浑然不觉有人在一旁盯着看的隶小奴,用力甩开手上的衬衫,再将它吊上衣架。

    温暖的和风吹送,一件件干净馨香的衣物在半空中飞舞,这让她看了心情忍不住愉快起来。

    将全部的衣服全挂在架上后,隶小奴看了看手上时间。

    “糟了!”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光洗个衣服就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且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玩。

    “不得了,我都忘了白凛风等会会回来,我竟然什么都还没准备,完蛋了。”以过去的经验来看,他通常在这时间就要到家了。

    她快速的将篮子拿起,再将另一旁准备收起来的衣服全放进篮子内,打算进屋去。

    “赫!你回来了?”转过身,她惊讶的发现白凛风的存在。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没发现?他站在那里多久了?该不会她刚才拿着他的衣服在跳舞的情景,他也瞧见了吧?

    隶小奴拍着胸口,带着些许的心虚和不自在。

    “回来好一会了,也洗好澡了。”白凛风笑着回答。

    “是哦!那、那我去帮你准备早点。”她抓紧篮子,低下头,连瞧他的勇气也没有,快速的从他身旁走过。

    好糗!他一定看见了。隶小奴嘟着嘴,想不通自己为何在他面前,老出这种糗。

    白凛风正打算跟着走进屋内时,突然又回过头,看了看衣架上吊着的衣物。

    上头有他的衣服,还有她的,两人的衣服在半空中飞动着这副景象竟莫名的让他心头浮现一丝丝的温暖

    认定白凛风这一次回来后,下一次回家,将是两天后的事,隶小奴于是又开始过着每天努力打扫、自言自语的生活。

    第三天的早上,隶小奴早早的起了个床,准备了两份早餐,因为她确定,白凛风今天会回来。

    墙上的时间走到十一点半,坐在客厅等着他回来的隶小奴又走进厨房,她将早上的两份早点留给了自己,又准备了一份午餐。

    “也许白凛风等一下就回来了。”她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将做好的午餐放进锅内保持着温热,为的是等他一回来,能马上吃到热食。

    她一个人默默的吃着眼前的三明治,一面看着墙上的时钟,一面又不时张望着门外,看是否有他车子的踪影。

    下午两点了,白凛风依然没有回来,隶小奴再一次肯定他一定是晚上回来。

    她走上楼,再一次整理两人的房间、再一次到庭院去查看,是否有落叶掉落在地。

    最后,她实在是无事可做了,只能坐在客厅沙发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算了,睡个午觉好了。”她站起身,走上楼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躺在床上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她瞪着身旁的时钟,看着它缓慢的走动着。

    时问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指针指向五点整,隶小奴依然瞪大着一双眼,连一丝丝的睡意也没有。

    “好,时间到,做晚餐去。”她走到楼下的浴室内洗了个脸,让自己看来有精神些,接着口中哼着曲子往厨房方向走去。

    看着墙上的时间缓缓的移动着,空荡荡的屋子内,除了她的声音外,安静得吓人。

    她从来也不会去和附近的人交谈,因为白天都没人在,在的都是一些说着她一点也听不懂的语言的外国佣人。

    “日子过的太轻松也好无聊。”隶小奴感到有些小小寂寞的叹息说道。

    她的如意算盘真是打错了。

    原以为可以再另外接一些工作,没想到老板竟然说怕她累,尽管她再怎么的否认,老板就是不相信,坚持不给她其他的兼差工作。

    没错啦!待在这的薪水是很多,可是

    隶小奴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内

    夕阳缓缓西沉,看着昏黄的亮光照进屋内,除了她一个人以外,半点人影也没有

    “唉!”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刻她真的有种孤独的感觉。

    突然,大门外传来女人的说话声,以及钥匙插入门锁内的声音。

    “真是的,竟然这么不小心,害得大家跟着担心。”白净月对着身旁的男人说。

    “也还好有人通知,否则我看他大概不会让你们知道。”她身旁的男人对她投以一抹宠溺的笑容。

    “说的也是,进来吧!咱们还得赶去医院。哇!这里变得好干净。”白净月将手上的皮包甩在沙发上,惊讶的说道。

    “请问你们是”隶小奴自厨房内走出,脸上充满疑问。

    “你是”白净月一愣,完全没想到家中会有个女人出现。

    “我是这里的女佣,请问你是”

    “哦!对了,你是我帮阿风请的,不好意思,我都忘了。难怪这里会变得这么干净,原来是你整理的。”白净月猛然想起,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你奸,我是白净月,白凛风的妹妹。”她友善的和隶小奴打着招呼。“你好,我是隶小奴。”她有礼的朝白净月九十度鞠躬。

    “住在这还习惯吧?”白净月关心的问。

    “嗯,这里很好,谢谢。”隶小奴腼腆的笑着。

    “小月,衣服。”白净月身旁的男人提醒。

    “哦!对。隶小姐,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给我几套阿风的换洗衣物?”

    “你叫我小奴就好。你说,你需要白凛风的换洗衣物?”隶小奴通常都是这么唤他的。

    “是啊!他昨天在围捕嫌犯的时候,为了救几个孩子,被嫌犯的枪给打中,现在人在医院里,所以”

    “什么?白凛风中枪了?伤的严不严重,要不要紧?人醒了没有?有没有生命危险?”隶小奴激动的问,神情显得紧张又担忧。

    他中枪了?白凛风竟然中枪了?怎么会呢?

    “呃他情况没有很严重,人已经醒了,所以没有生命危险。”白净月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

    “是吗?人没事就好。”她这么一说,隶小奴才松了一口气。

    她用力的吐着哽在胸口的气,安心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原来他到现在还没回来的原因,是他中枪,人在医院里。

    “呃小、小奴?衣服能不能请你帮我拿一下?”白净月提醒的说。

    “哦!对,衣服。”回过神来的隶小奴快速的冲上楼。

    不一会儿,她又喘吁吁的走下楼,手上多了两个包包。

    “这么多啊?”白净月看着她手上的那两包,明显的感到吃惊。

    以她对阿风的了解,最讨厌医院味道的他,大概只会住蚌两三天就回来了,并不需要准备这么多的衣服。

    “我也要去。另一包是我的衣服。”隶小奴拿起桌上的钥匙,理所当然的说。

    她是这里的全职女佣不是吗?她的工作是负责照顾雇主的生活起居,现在她的金主不,是雇主人在医院里,她当然有责任去医院照顾他,这是她的工作。

    “什么?你也要去?”她有没有听错?白净月瞪着大眼,张大嘴叫着。

    她记得当初她请的是整理家中的管家,顾名思义就是把家里照顾好就好,不包含其他啊!比如说看护工作。

    小奴这样的举动真的让她觉得阿风和她之间有点可疑哦!

    “小月。”一旁的男人见她似乎想再问什么,连忙对她打暗号,要她不要鸡婆。

    “拜托,请带我一块去。”隶小奴哀求。

    “这”白净月看了一下身旁的男人。

    男人赞同的点头。

    “好吧!”

    “谢谢你。”隶小奴高兴的提着身旁的两袋衣物,跟着一块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