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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哈”时尚气派又科技先进的大办公室里,本该是庄严肃穆的地方,却惊传出男人失控的大笑。
一名年约五十、相貌威严的男子,坐在义大利进口的皮制办公椅上,桌上的立牌刻着“董事长”三个字,每一个字都镶着金光闪闪的金箔,象征他不菲的身价和地位。
这里是麒麟企业董事长的办公室,麒麟集团是台湾数一数二的吸金企业,早期从台南发迹起家,三十年来,旗下经营的事业已遍布电子、保险、银行、证券、房地产,以及娱乐和食品事业,其触角横跨海内外。
凡是赚钱的行业,麒麟集团通通不放过。
麒麟集团的董事长虽已年逾半百,依然老当益壮,成熟稳重,风度翩翩,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甚少失控,除非遇到特殊状况,例如现在。
“你居然被fire?哇哈哈哈有这种事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这时候若有任何一位麒麟企业的主管或员工,瞧见他们敬如天神的董事长,竟然发羊癫疯似地笑得乱没气质兼没品,一定惊讶得不敢置信。
“笑够了没?”伍艾妮半黑着脸,站在办公桌前冷眼看着对方。
这件事一点也不好笑!
对她而言,再也没有此这更悲惨的事了,竟然被自己的心上人解雇,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多少企业想挖角却挖不到的人才,跑去当个小助理,只做了一个月就被解雇噗哈哈哈”“笑够了,就请你赶紧办正事,董事长。”她双臂横胸,脸色冷凝。
其它员工也许对董事长不敢不敬,但她一点都不怕,因为她可曾经是麒麟企业的摇钱树,帮麒麟集团赚进上千亿的钞票,要说恩情,她可是有功于对方,而现在,是对方该回报的时候了。
董事长笑声渐歇,原本眯笑的眼眸瞬间精光瞿铄,他重新调整好坐姿,十指交叉在膝盖上,摆出董事长的架势,不疾不徐地重复一次她刚才提出的要求。
“你要我下令给佳好食品公司的负责人,要他们再录用你?”
“对。”
“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旗下的食品分公司,你是大老板。”
“不要。”很直截了当的拒绝。
“为什么?”她眯细了眼,质问的语气很危险。
“理由很简单,你原本在法国当总经理当得好好的,把那边的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回来台湾屁股还没坐热,便突然辞职,害我损失一名大将,原以为你被其它企业挖角了,结果居然跑去当小助理。”
“那又如何?”
“如何?”董事长脸容一沉,正色道:“你为了一个男人,跑去当打杂的助理,这一走,害法国上个月的营收少赚三千万,你知不知道?”
她插起腰,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
“但我还是在你的企业底下做事啊!又没跳槽!三千万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这也要跟我计较,枉我为你做牛做马赚那么多钱,没功劳也有苦劳,不过拜托你帮个小忙,连考虑一下都不肯,你有没有人性啊!”面对她的言语顶撞,董事长神情一凛,语气更加无情。
“在商言商,那是两回事!”
“我现在谈的是我的终身大事,与生意无关!”
“除非你回来帮我赚钱,否则门都没有,”
“死老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忙,你很无情耶!”
“你敢骂我?”
“你被人骂无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我是指你骂我死老头!”
“没叫你老不修已经不错了,还挑?”
“你求人是这样求的吗!”
“笨!我这是对你施恩,让你有机会回报我,好积点阴德。”
“混帐!”
两个性情同样火爆的人,一言不合杠了起来,交错的视线几乎擦出了火花,空气里弥漫着杀气腾腾的怒意,彼此对峙,互不相让。
伍艾妮毫无惧意,别瞧她二十七岁年纪轻轻,在商场上见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否则如何担任麒麟企业法国分部的总经理?她可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想威胁她,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够不够重,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死老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虫,凡事以钱衡量,只要和赚钱有关,他一律不择手段。
但她无畏无惧,吃定了死老头还得靠她,她绝对有筹码和死老头谈判。
僵持不下的两人,继续用布满血丝的白眼球较劲,谁都不肯先眨眼。
于此充满烟硝味的战火里,一阵女人的轻笑声突然传来,宛如春雨,投洒几许凉意,帮头顶冒烟的两位降降温。
“何必一见面就这么针锋相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轻轻柔柔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他们同时看向门口的女子,然后又同时瞪回对方,各自哼了一声,一个走回沙发坐下,一个则坐回自己的办公椅。
话虽不投机,但表情一样臭。
门口的女子年约三十来岁,举手投足挥洒着成熟的风韵,她走进来,轮流看着怒气冲冲的两人,美眸带着笑意,好似这情景在她眼中已见怪不怪。
“艾妮,你难得回来,不跟我打个招呼吗?”女子笑咪咪地坐下,轻握住伍艾妮的手,逗她的语气就像在跟小女孩说话一般。
伍艾妮原本冷凝的面孔稍微缓和了些,抿抿嘴,喊了一声:“雪姨。”
“这才对嘛,雪姨好想你,听说你回来了就马上过来,笑一个嘛,别板着脸。”
面对如慈母一般的雪姨,伍艾妮很难再板着脸,因为她和雪姨感情很好,同样是商场女强人,雪姨一直是她敬佩的对象,不但是她进入商界的启蒙老师,也是她学习的目标。
可惜到目前为止,她性子太刚了,仍欠缺雪姨的刚柔并济。
“还没进门,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两人在办公室吵架,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真是服了你们。”雪姨叹息地摇头。
“哼,是他见钱眼开,恩将仇报!”伍艾妮先声夺人地指控。
“你说谁恩将仇报?”董事长又火了。
“嘘”雪姨纤细的手指轻点伍艾妮的唇,一双美眸则瞟向董事长,示意他不要发脾气。
说也神奇,两人一对上她,便有如猛兽遇着了驯兽师,乖乖听话。
“有我在,不准吵。”雪姨以酥柔的嗓音订下了规矩,然后看向艾妮,小声地道:“你长年待在法国,难得回台湾,回来后也不说一声就走了,一个月都没连络,他当然会生气了,表面上他是气你不管公司,其实是气你冷落他。”
伍艾妮双眉微挑,看看雪姨,再瞧瞧办公桌后那张扑克脸。
“原来他是气这个,不是存心刁难我?”
“当然,他想念你都来不及,只是嘴硬、爱面子不肯承认罢了。”
伍艾妮一脸恍然大悟,别人说的她不信,但雪姨说的她一定信。
“知道了吧,重新去打个招呼。”雪姨提点地劝道。
伍艾妮瞪大眼,一脸见鬼似地摇头。
“你不是想拜托他帮忙?吃亏就是占便宜,这点道理都不懂?”
她仍是倔强的嘟着嘴。
“去吧,真正的女强人,会懂得以柔克刚的。”
在雪姨的诱导下,伍艾妮被说服了,虽不情愿,但还是让雪姨拉到董事长面前,与死老头大眼瞪小眼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一声。
“老爸。”
是的,眼前这个威严挺拔兼人中之龙的麒麟集团董事长,除了是她的前任老板之外,也是她具有血统证明的亲生老爸。
“我哪里看起来老了?”
伍艾妮翻了个大白眼,然后才堆起商场上应酬式的笑容,笑容之假仙不输给酒店里的妈妈桑。
“是是是,您一点也不老,永远那么英俊潇洒、风流个傥。”
伍父虽然仍旧板着脸孔,但听了这番话后,眼底藏着笑意,显示出其实暗爽在心里。
“这还差不多。”
“好啦,言归正传,说到底我是你女儿,你到底帮不帮我?”
伍父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损她。“这么点小事,你自己会搞不定?亏你是我伍孝天的女儿,还当过总经理。”
“我就是不想让人家知道我的身分,才要来拜托你啊,这还用得着你提醒吗!”她咬牙道,如果表明身分就可以得到秦少刚的心,她早做了。
她的身分和地位,也许对其它男人是一大诱因,但偏偏秦少刚是例外,她不能让他晓得自己的真实身分,否则她一点希望也没有。
“依我看你是怕丢脸吧,堂堂一个法国区总经理连助理都做不好,还被人家解雇,传出去会笑死人,哇哈哈哈笑得我肚皮快撑破了”伍父笑得又拍桌又蹬脚的,一点也没有为人父的风范。
伍艾妮黑着脸,颜面神经数度抽搐,无法置信地对雪姨说道:“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这只衣冠禽兽?嫁只猪都比跟他好。”
雪姨一手害羞地抚着脸颊。“禽兽才好战斗力强”
“哇哈哈!听到没!听到没!老爸是男人中的男人!挑男人就要挑像老爸这种的,多跟你雪姨学习学习,放弃那个男人吧!”
伍艾妮眉头一挤,大掌往桌上一拍。“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你到底帮不帮!”
伍父也不甘示弱地拍桌,要比大声就来比。
“我的女儿只能嫁豪门!没财没势的男人别想癞虾蟆吃逃陟肉!”
“你想钱想疯了啊!一天到晚豪门豪门,小心早晚进鬼门!”
“哎?你这个不肖女,敢咒老爸死!”
“你也威胁自己的女儿啊!”讲没几句又吵起来,果真是同一个模子印出的父女,两人都是臭脾气,雪姨忙将两条喷气的斗牛给分开。
“不准吵,你们都几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传出去才会被人笑死。”雪姨挡在中间,插腰警告他们不准吵架。
在雪姨面前,伍父有再大的脾气也会看她三分面子。
他撤撇嘴,坐回位子上,换了个语气。“好!要我帮也行,天下没有白吃的早餐!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就看你敢不敢跟我赌。”
“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啦,不会用谚语就不要用!”
“是午餐才对”雪姨叹息道,但两人忙着吵,没听到。
“管他三餐还是宵夜,都要算钱!耙不敢赌!”
“赌就赌!谁怕谁啊!”她哼道。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如果那男人不接受你,你就必须放弃他,嫁给钱泰东。”
钱泰东!她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又来了,老爸就是不死心!从以前就一直逼她嫁到同样是南部大户的钱家,钱家财大业大,以建筑业起家,同时也是股市大亨,长子钱泰东理所当然是钱家的继承人。
老爸喜欢钱泰东,还不是看上他“钱太多”
“你干么老要我嫁给他啊!不要趁火打劫!”
“你要是有把握何必怕?不敢就说一声,少牵拖!”
瞪着臭老爸摆明挑衅的嘴脸,伍艾妮一方面咽不下这口气,一方面相信三个月的时间绰绰有馀了,以她超人的毅力和决心,相信在期限之内一定可以偷到秦少刚的心,当场拍桌豪气地接受打赌。
“好!就三个月!三个月内若让我追到人,你不准再干涉我嫁谁!”
“同样,若三个月过了,你还追不到人,就嫁给钱泰东!”
“一言为定!”
于是,冲动之下,赌约就这么定了。
气愤地离开老爸办公室后,伍艾妮出了大楼,坐进在门口等候她的私人轿车里。
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麒麟大楼,她心中暗暗发誓,等着瞧吧!她一定要想办法追到秦少刚。
不过目前她根本不晓得要如何才能打动秦少刚的心?何况人家还有女朋友呢,这才是真正让她伤脑筋的问题。
如果问题那么容易解决,她就不会当了一个月的助理还毫无进展,并落得被人家解雇的下场。
任她有着再傲人的外貌条件和身分地位,对其它男人而言也许是一大追求的诱因,但对秦少刚却正好相反,他跟其它男人不同,讽刺的是,这也是她深深迷恋秦少刚的主因。
望着窗外的一景一物,她的思绪飘回到半年前初次遇见秦少刚的那个晚上,那时候的他,是如何地牵动她许久未曾热过的心
半年前,她亲自到广东出差,与重要客户见面,洽谈在大陆设厂事宜。
在商场上为了做生意,难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自己也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梁董,关于设厂方面的问题,您人脉广,还请您多多帮忙打通关,小妹在此先谢了。”伍艾妮举起酒杯向梁董敬酒,自己先干为敬。
“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虽然大陆法令规矩多,但全世界做生意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有钱好办事哪。”
“我明白,这方面,我会请我的会计跟您的人连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通知小妹。”伍艾妮漾着妩媚的笑容,对梁董谄媚讨好,即使她不怎么欣赏这个人。
这间酒店在广州颇具盛名,拥有高级装潢和豪华设备,她特地包下其中一间最大的包厢招待对方。
在商场上,许多重大决策通常是在酒店谈成的,利用酒精的效力和轻松的氛围,生意特别容易谈成。这回若能成功在大陆设厂,不但可以省去不少成本,也是麒麟企业进军大陆一个重要的关键,所以她必须亲自来一趟,不能有任何差池。
只不过,这个梁董实在有点讨厌。
一只手趁她不注意时,放在她的大腿上。
又来了!
伍艾妮表面虽然保持笑容,心下不知已咒骂这个色老头几万回了,竟然借酒装疯吃她豆腐。
“来,梁董,我再敬你一杯。”她为他的空杯倒满酒,送到吃她豆腐的那只手上,让他拿着,自己则偷偷挪开点距离。
“来,喝酒喝酒。”最好喝死你!她暗骂。
明明叫了那么多陪酒小姐,臭男人还不满足,偏要占点她的便宜,若非还得借助他的力量,依她的性子,早给他三大耳光了。
她今天身穿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连身短裙,脸上化了妆,搽了眼影和颜色鲜艳的口红,为了柔和鲜明的专业形象,向来束在脑后的发髻,也破例放下来披散在肩膀上,让她在黄色灯光下,多了抹平日工作时瞧不见的艳丽。
谈生意嘛,有时难免也得利用自己的姿色增加一点机会,今天的打扮,完全是配合梁董的喜好。
但突然间,她觉得肚子有些不适,隐隐觉得很不舒服。
“不好意思,梁董,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呵呵笑道,同时吩咐其它小姐好好招待,别冷落了客人,当然,能让他醉死最好,免得不知道还得持多久。
出了包厢,并没有更好,空气中混杂的体味及烟酒味,令她作呕。
想吐
她捣着口,一股胃酸烧喉的感觉袭来。
懊不是喝多了吧?其实她酒量不错,但那臭男人的酒量更好,彷佛永远喝不醉似的,还借酒装疯,真他妈的
“嘿!好正点的小妞!”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突然从身后一把抱住她,把她给吓了一跳。
“呀放手!”她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肯定是哪个喝醉的男人误把她当成了酒店小姐。
“你身材不错,哟,长得更不错,我喜欢!”说着就要嘟起狼嘴吻她。
恶好恶心!除了臭酒味,还有口臭,她一边慌乱地挣扎,一边要抵挡他逼近的唇,要是真的被吻了,怕是三天三夜用双氧水都洗不干净。
“放手!我不是”
“今晚我包下你,走,跟我去开房间。”
她差点就骂出三字经来了,男人到了酒店便丑态毕露,她太了解也看太多,在酒店难免遇到失控的状况,为了安全,她才特地选这家水准较高级的酒店,但还是遇到这么离谱的事。
这臭男人不但误认她是酒店小姐,居然还想强行把她带出场,那就别怪她使出醉拳了!
她握紧拳头,正要免费送对方去看“星星”时,突然另一只厚实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拳头,一个低沉的磁性嗓音同时响起。
“对不起,她是跟我来的,请放开她。”
伍艾妮好奇地转过脸,瞧着突然介入的陌生男子,他跟一般来此洽谈生意的人一样,穿著西装,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但不浓。
酒醉男人纳闷道:“她跟你来的?”
“是的。”秦少刚礼貌笑道:“请放开她,谢谢。”
“嘻嘻真不好意思认错了”男子摇摇欲坠地说,在他跌倒之前,秦少刚招来服务生,把对方送回自己的包厢去。
伍艾妮目不转睛地盯着半路冒出来保护她的男子,他相貌英俊斯文,但神情严肃,言谈举止之间风度翩翩,跟其它来酒店寻欢作乐的男人不太一样。
一般男人到了酒店,便会全身放松,丑态毕露,但这人的气质与这地方完全格格不入,也因此打一照面,她便无法移开目光。
对方为她编了一个谎,为了配合这个谎,他的手还放在她肩上。也是,如此才能安全解决麻烦,避免酒醉闹事的纷争。
好奇怪,她并不排斥被他搂着,反而有着被保护的感觉,好窝心。
待酒醉男子被扶走后,秦少刚才望向她,绅士有礼地问:“你还好吗?”
“谢谢你,我正伤脑筋如何摆脱那人呢,幸好有你出手相救。”她低着头,发现脸儿有些烫,原本被他碰到的肩膀,因为他的放手而突然变得冰凉。
敝了,这儿冷气有这么冷吗?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对这男人升起了好感。对他不再搭着她的肩膀,下意识地感到淡淡的失望
“哪里,我正好路过,权宜之下说你是我的人,希望你别介意。”
“怎么会呢,我很感谢你,你这么做是正确的,我也不用浪费口舌跟人起冲突,来酒店的男人最无聊啊,对不起,把你也骂进去了。”惊觉自己的失言,她赶忙道歉。
真奇怪,她今天好像有点反常,无端地感到紧张,许久不曾有过的羞涩,随着热度延烧到两颊。
秦少刚笑了。“没关系,这也是事实,其实我也不喜欢来,但为了陪客户没办法。”
即使淡笑,他依然保持严谨的态度,双手始终规矩地放在身后,严以律己的原则,与这花花世界成了强烈的对比。
男人的丑陋面孔她见过不少,会玩的、不会玩的,她分得出来。
“你不喜欢这种地方?”很少男人不爱的。
他摇头,望着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其实需要帮忙的是我,我想出去透口气,正在伤脑筋要如何跟客人交代,而不会让他们觉得奇怪我看你好像也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去阳台”
她先是纳闷,继而脸红。
“你别误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假装一下,这样别人才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因为来这里不找女人,又好像给人自命清高的”
她噗哧笑了出来,忍不住捣着嘴,被他太过认真的神情给逗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我很愿意。”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加快的心跳,似乎在预告着好事即将发生。刚好她也想找个地方透口气,反正梁童玩得正乐,她离开十几分钟没问题的。
“真的?太好了。”他瞬间绽出温煦笑容,令她一时失神。
有她作陪,他真的这么高兴?
“那么,失礼了。”秦少刚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肩,往自己怀抱里收揽。
她只迟疑了一会儿,便完全放松地依偎在他怀里,看着他跟客户打招呼,说要离开一会儿,那些人瞧见她时全都暧昧地点头,而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胆地更加偎紧他,配合他作戏。
他们一块闯出灯红酒绿区,默契十足地走出酒店,当呼吸到外头新鲜空气的一刹那,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无须大多解释,他们瞧见彼此脸上的舒畅和得意,突然之间的心灵契合,她找到了她遗失已久的感觉。
见过太多男人丑陋的一面,她太了解男人,这辈子难以放松地去谈恋爱,但这一刻,她发觉自己的心活了过来。
就是他了。
她看人很准的,他不爱流连声se场所,绝对是个正派的好男人,入花丛却不为蝶蜂所惑,若是追来当老公,必然对另一半忠心到老,她一生追求的,便是这种男人。
“谢谢你,这样我就能顺利离开酒店,也不会得罪客人了。”他衷心感谢道。
她腼腆地摇头。“彼此彼此,我才托你的福呢!”
两人再度相视而笑,她低着羞红的脸,痹篇那烫人的眸子。多神奇啊,自己竟会脸红,平常她才不是个会害羞的女人呢,可在他面前,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脸颊烧红,芳心乱跳。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么我走了,你自己也小心点,酒别喝太多。”
她点头,却又感到不舍,像是心中突然缺了一块。
不不不!她不能就这么放他走,好不容易才遇到心仪的男人,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呀!
“可以跟你要张名片吗?”在他招下计程车,上车前,她鼓起勇气开口。
一接触那正直的目光,害她禁不住退缩了,思忖自己是不是脸皮太厚了点?
幸好他点了头。“当然可以。”然后从自己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张名片,走回来递给她。
简简单单的名片,除了公司地址和电话,便是他的名字。
秦少刚三个黑色的正楷字印在名片的中间,她心里念着,忍不住想偷笑,因为这人不笑时,表情的确给人刚硬的感觉,少刚,少一点刚,多一点柔软,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我走了。”他说。
这一次,她再没理由留住他,正感到落寞之际,彷佛心电感应一般,他突然回过头,与她相望。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真确地感受到触电的滋味。
他表情认真地走向她,双手突然措在她双肩上,她忍不住开始紧张,下意识地将名片按在心口上,心跳加速、呼吸紧促。
期待的事即将发生,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紧张过,在他的脸庞逐渐靠近时,她闭上了眼。
“答应我,有机会的话脱离这里。”
啊?
她睁开眼,纳闷外加有听没有懂。
“这么说虽然很唐突,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你跟其它女人不同,继续待在这里只是浪费生命,你应该过更有意义的生活,去找其它的工作吧!你不适合浓装艳裹,做其它工作虽然赚得不多,但总比待在酒店好,知道吗?”
拍拍她的肩膀,象征他真挚诚心的鼓励后,上了计程车,与她挥别。
车子疾驶而去,用撞死人不偿命的速度,留下她在原地一脸错愕和莫名其妙,过了几秒后,猛地恍然大悟。
啊!他以为她是酒家女!
天哪!这误会可大了!
包要命的是!她忘了对他自我介绍。
夭寿夭寿!呜呜呜夭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