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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买了食材的黎筱乔,首次进入这间新得跟没用过似的厨房。
她纯熟地打著碗中的蛋,烤面包机也尽忠职守地工作著,炉子上则煎著香喷喷的火腿,火腿和奶油混合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她为了不耽误时间,所以先准备了简单的火腿蛋吐司,再回到厨房,注意她正在烘烤的松饼。
被阵阵食物香味弄醒的藤井衡,顶著一头招牌刺猬头,经过一夜后,他的发丝更加狂妄。
精神不济地盥洗过后,他随意挑了一件衬衫穿上,单手扣上两三个扣子,便凭著动物的本能,走向香味来源。
到了厨房,他看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在炉子和冰箱之间东窜西窜,还没反应出什么,那人已转过身来向他打招呼
“早啊!总裁,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有火腿蛋吐司和蜂蜜松饼咦?你怎么啦?”
她好奇的走近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得确定他脸上那两轮黑眼圈不是因为她在梦游时扁了他两拳而来,虽然她是有点小恨他,但她应该不会那么没理性才对。
不过,奇怪的是,她只要一走近他,他就像只惊弓之鸟,跳得远远的,仿佛她有多可怕似的。
“你干什么?”
“你才怎么了?我想看看你眼睛下面到底是黑眼圈,还是被我梦游打到的?”
“你会梦游?”听到这里,他忽然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她掩嘴轻笑,眼角浮上笑意“我怕你眼睛那两圈是被我打的,那我可就完蛋了。”
“如果真是那样,”藤井衡挑挑眉,坐下来吃著他今天的早餐“我早就一拳送你上西天了。”
黎筱乔微拧黛眉,不想把他带刺的话当一回事,不过看到他只扣了三颗扣子的衬衫,稍微舒解的眉头又皱得更紧,不满地嘟著粉唇。
“你不方便就叫我啊!我不就是来帮忙的吗?”她微俯下身来靠近他,纤纤素手抚上他胸前的钮扣,帮他一个个扣好。
对于她这番动作,他没有反抗,一双星眸凝望着她细腻的动作,不经意的,他就是会往她微扬的唇角瞄去,产生想占据那甜美的冲动。
“好了”她稍微拉了拉他的衣领,亚曼尼的衬衫瞬间就变得英挺有型,穿在他身上,更有不同的性感魅力。
“好了。”扣好之后,黎筱乔漾起灿烂微笑看着他。
藤井衡愣了一会终于说话:“走开!我要吃早餐了。”
美好的早晨,温暖的阳光,的确是个做家事的好时机,但对黎筱乔而言,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满坑满谷要用手洗的衣服、几天没住人积著厚厚灰尘的大房子、被雨水和灰尘染色的二十三片大型落地窗,及占地几百坪的院子她会累死!
“你的车该不会也要我洗吧!?”她惊瞪著眼,指向连接后院的大型室内停车场,里头停了起码有三、四十部以上的名贵跑车。
天啊!一天洗一台的话,也要一个多月才洗得完耶!
“那些我有请专人来为我清洁和保养,并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所以你可以放心,你的工作只有手上那张清单而已。”如果请她这种外行人来洗,不用一个月,他的收藏可能有半数会报销。
他头抬也没抬,悠闲的将身子置于宽敞的沙发中,欣赏著四十六吋电浆电视上放映著的最新强打动作片。
只有!?这两个字他竟然说得出口!?这些工作,十个欧巴桑可能都要花上一整天才弄得完,这家伙竟然有脸跟她说“只有”!?
“如果都知道了,那就快点去做吧!别妨碍我看电影,对了,待会顺便切一盘水果上来,我看电影时喜欢吃点东西。”
藤井衡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颐指气使著,看得黎筱乔吹胡子瞪眼,但碍于欠他钜额修车费的缘故,才忍下想踢他两脚的冲动。
好,等我全都做完,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气鼓鼓地走到厨房,杀气腾腾地砍杀了冰箱里大半的水果,水果刀舞动声,声声入耳、撼动人心,拖至刑场的水果们无一幸存生还,全数惨死乱刀之下。
藤井衡也看到傻眼,连电影的精采片段漏看好几眼都不知道。
“总裁,水果送到,我先去工作了。”黎筱乔丢下水果盘,一手抓著扫把,一手拎著拖把,恨恨地离开客厅。
藤井衡目不转睛地瞪著眼前的水果蕃茄肚破肠烂地散满每一处角落,还在地上洒下几滴血,以示自身含恨冤死的感慨;苹果虽然已去了皮和果核,但那乱七八糟的刀法将它砍成数截,那样子还不如整颗直接吃,会比较吃得下;香蕉咦?怎么只闻香蕉味,未见香蕉“尸”?
他很努力地拿著水果叉东翻西找,终于在底盘惊见惨遭压毙、壮烈牺牲的“香蕉泥”!
其他就更不用说了,连皮出现的凤梨、被错当大蒜拍扁的樱桃所有水果喷溢出的五颜六色,让他看得瞠目结舌。
叉起一块苹果,藤井衡仔细端详著。嗯吃吃看,说不定味道不错。
颤抖的手将苹果送入口中,过了几秒,一道人影奔跑进浴室,接著传出阵阵呕吐声。
妈的!她还加了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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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小时的奋战后,她终于洗完所有衣物,费力地抱著几篓洗好了的湿衣服到了晒衣场,想趁著这个时间好好的把衣服晒一晒,这样衣服的味道会比用烘衣机去烘要好多了。
微风轻拂过她亮丽的发丝,掀起一波漂亮的美丽弧度,也吹走了她的疲惫,她舒服地吁了口气,继续晾著衣服。
藤井衡终于把影片看完了,他四处搜寻著她的身影,最后在晒衣场看见正在工作的她。
她每晾好一件衣服,晒衣绳便会随著绑紧垂吊的地方越来越靠近,而越来越高,到最后,她怎样也没办法把衣服挂上晒衣绳。
黎筱乔用尽全力往上一跳,手中的衣物却被空中拦截!
她仰头望着人高马大的藤井衡,他遮住了一大半的阳光,左手还拿著抄走的衣服,举得高高的,存心欺负她这个小不点。
她不满地东勾西抓,就是拿不到他手上的衣服,不甘愿地又努力跳了几下,只见她累得趴在他的胸膛娇喘着,衣服却始终挂在主人手中。
“人长得矮就要有自知之明。”他轻松将衣服往绳子上一挂。
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手也不忘动作“那你早点来帮忙不就好了吗?”
藤井衡反正闲著也是闲著,便接过一件件她理好的衣服,往绳上挂。
“喂,小宝是谁?”
“嗯?你在说什么啊?”她抬起头,顺便递了件裤子给他。
“小宝啊!”还敢在他面前装傻,他就不信她真的不知道。
“小宝”她稍微思索了一会,突然会意过来,点点头“你说小宝啊?知道啊!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藤井衡愣了一会,随即接口:“那是因为你半夜一直喊著小宝小宝我都快被吵死了。”
“是吗?”婉约绮媚的容颜轻笑了一会“原来我在梦里还会叫著他啊!”听到这番回答,他更是不满。什么该死的小宝!?他算哪根葱哪颗蒜!?不自觉地,他以妒意横生的口气叫道:“怎么?他是你以前的情人,所以你才会那么想他,连作梦都喊著他的名字?”
包可恶的是,这女人还把他当“小宝”的替身,抓过来就亲,真给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他只是一个孤儿院的孩子罢了!”
“你骗谁啊?孤儿院的孩子你还会吻不是,是你还会叫得那么亲密,这太不合理了!”
呼差点就自己泄底,藤井衡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亲密?可能是因为那孩子一看到我就朝我的脸上猛亲,怪可爱的,所以我把他看得跟自己的弟弟一样,他还有一次生日许愿说,我的初吻只可以给他,他长大以后要娶我当新娘子呢!”
“可爱?会说出这种话的孩子哪里可爱啊?”
谤本就是小色鬼一个,要是被他看到,肯定往他嘴扁上几拳教训一下,警告他不要那么小就思春。
“是吗?”她没有多说什么,始终维持著相同的笑容,拿起衣服挂上衣架上,动作相当纯熟。
“告诉我那个小色鬼在哪?被我遇到,他就完了!”
“他已经死了。”
“呃?”藤井衡瞬时僵住,很快的又恢复帮她吊衣服的动作。
“他去年生了场大病,可是因抵抗力不强,所以没能熬过去,而初吻的愿望也是他去年生日许下的,不过,这愿望不会实现了”
“真的让它实现还得了!?”他不予置评地哼嗤。
黎筱乔突然想起什么,忽地大嚷一声,吓了藤井衡一跳,微怒的他正想问她吼嚷个什么劲的同时,她却早他一步说出口
“总裁,我差点忘记了,这个月底,我和育幼院的院长有约,答应那天要去帮他们的忙,顺便去看看那些孩子,你可以让我请假吗?”
“请假?”他没想过在自己家中还有这种制度。
黎筱乔点点头,粉嫩可人的小脸蛋装可怜地哀求道:“拜托啦!上次我忘记多带一些礼物给小朋友,这次一定要全数送到才行,要不然小朋友会说我说话不算话的!”
“我有说不好吗?”他睨了她一眼。
“那你就是答应啰?”她璀璨的眸子变得更加闪亮动人,散发出活跃的光芒。
“嗯。”他应道,但又想到什么“还有,拜托你在这里不要总裁东、总裁西的叫来叫去,这里又不是公司,这样我很烦!”
“不要叫总裁?”黎筱乔可被难倒了,她搔头,偏著脸思索“那要叫什么?先生?藤井先生?藤井桑”
就在越听越恼火的藤井衡快忍无可忍时,她高兴地又想到一个称呼:
“老爷!”喔!真是好极了!就像是深宫宅院的富贵人家
“老你个头!叫名字不就好了吗?”他终于爆发出来,震得黎筱乔紧张得向后大跳一步。
“名字?藤井衡?”
“叫衡就够了,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叫,听了都不轻松。”
“喔,好”她乖顺地点点头。
“叫一声来听听吧!”他说道。
黎筱乔微凝起眉,放松绞紧裙摆的柔荑,口水润了润唇瓣的她,努力修饰自己胆怯的情绪,娇柔的嗓音轻吐如兰:
“衡”
瞬间,他的思绪中断,大脑不听使唤地重复播放著她刚刚叫唤他时的轻柔,直到声音如山谷中的回音,渐渐消失。
“再叫一次好吗?”
“啊?”她不解。
“我的名字。”
“你说衡吗?”一回生二回熟,嗯,叫第二次,她终于比较不害怕了。
“不是这种声音。”剑眉深锁的他感觉全然不对。
“还有分吗?不都一样。”她怎么都没感觉?
“差很多好吗?”她的耳朵是聋了,还是包了层皮,听不到其中之差异?
“衡?”她俏皮地叫唤。
“不对”
“衡!”她如英雄般地呼喝。
“你叫魂啊?”
“衡”娇滴滴地撒娇。
“你是酒店里的小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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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下来,一大堆做都做不完的沉重家事几乎压垮了黎筱乔,她每天累到睁不开眼,像极了苦命的灰姑娘,而可怕的后母依然动作不变,躺在大厅像度假似地看电视。
好不容易熬到了她要到育幼院的日子,黎筱乔提前一天买好的礼物,也都包装得漂漂亮亮的。
提著一大包礼物,她吃力地往外走,准备到外面搭公车时,一道俊伟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路,她狐疑地抬起头来。是藤井衡!
“怎么了?”
藤井衡望了她一眼,清丽的她穿著简单典雅的轻便装束,及肩的长发扎成一束,绕了几个圈后,用镶著水晶的细簪盘上,细致雪白的颈子一览无遗。
“要去育幼院了?”
“嗯”她颔首,疑惑著他是否还有事要交代她。
“我载你去吧!反正现在我也闲得很。”
她皱了皱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心想他会有那么好心吗?会不会是要去那里虐待小朋友的?
“干嘛出现这种表情?我是因为这些天待在家中太无聊了,出去看看也好。”藤井衡装得若无其事,但一身俊酷英挺的外出装扮,早泄露了他根本不是临时起意的。
事实上,他是想要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像小宝那样的小色鬼接近她,这几天下来,他知道她太好欺负,恐怕连小朋友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吧!
“你确定不会虐待小朋友?”她极不确定地问道。她悲惨就算了,可不能让小朋友落入他的魔掌之中。
“你当我是世纪大魔王吗?”
“是这样没错”她反射性地点点头应道,待她发现为时已晚时,两道如炬的杀人目光已朝她直射而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清楚!你要是不让我去,你也别想出门了,明白吗?”
“喔。”怎么会这样?
下一秒,黎筱乔不甘心地又被他拖至停车场,开出那台闪电霹雳车,直奔他们的目标。
“筱乔姐姐!”一群小朋友一见到从车子里走出来的黎筱乔,全都高兴地丢了手中的玩具,蜂拥而上。
黎筱乔也开心地向前,想拥抱这群可爱的孩子,不过,才刚踏出第一步,一股力量忽然将她往后一拉,娇小的她就这么落入藤井衡的怀抱中。
她疑惑不解地仰起小脸看着他,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出现的是一副警戒的表情,盯著眼前像要发生暴动的场面。
“你怎么啦?快放开我啊!”“这群小表,太可怕了!”
“不会,他们都很乖的”她不满地回嘴。他们只不过是兴奋点罢了。
“很乖!?”他错愕地看着她“你哪只眼看到他们乖?这种饿虎扑羊的模样叫乖吗?你的脑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顺的小羊儿指的当然是心地善良的黎筱乔,但他不否认他也可能是其中一只老虎,而现在他这只老虎,则是拚命的在保护怀中的猎物。
“你在胡说什么?他们哪里坏啦?他们是兴奋了点好吗?”
“这种快起暴动的场面叫兴奋?”
“喂,你”“我怎么样?”
看着两个大人一来一往的拚命斗嘴,原来想飞奔上去抱住黎筱乔的孩子们顿时停下脚步,每张脸都挂著呆滞的表情,不懂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现在似乎不是说话撒娇的好时机。
“筱乔,你来啦!”
育幼院的院长从老旧的屋舍走出来,约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的慈祥笑容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
“院长。”黎筱乔看见她,便不自觉地展开笑意,放弃和藤井衡没内容的斗嘴,迳自走向院长。
藤井衡也不想自讨没趣,只好硬著头皮闪过一群虎视眈眈的小表头,跟著走进院长室。
头一次见到藤井衡的院长,待他坐定后,便向黎筱乔询问:“这位是”
“他是我的上司。”黎筱乔急著回答,她可不想听到自己是他的女佣之类的话。
“上司啊!呵先生贵姓?”
“我叫藤井衡,目前是建筑设计公司的负责人,请多指教。”他彬彬有礼地递出一张名片。
院长仔细的端详了一会,表情从凝重转变为舒缓,将这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的两人,好奇她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见了他们脸上的疑惑,她温婉地笑开了“没什么,只是这阵子见到建筑公司的人总是有些敏感,差点忘了筱乔是在建筑公司工作。”
“怎么了吗?”黎筱乔不免好奇。
“这阵子有许多建筑商和我谈卖地的事,烦得我都不能好好入睡。”一想到这,院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是改建度假山庄的事吧?”藤井衡冷不防地说道,换来她们一阵讶异。
“你怎么晓得?”
“最近听说过很多建筑公司认为这里地点不错,再加上近年休闲事业发达,如果山区辟为度假中心,一定可以吸引不少人前来,但是缺点就是开辟困难,而这里如果直接改建,他们就会省下不少工夫。”
“怎么可以这样?那孩子们怎么办?”黎筱乔为孩子们抱屈,这些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若是拆掉他们唯一遮风避雨的场所,那情何以堪?
“是啊所以我没答应他们,我希望能给这些孩子更好的环境,这里有山有水,对于孩子而言,是最好的成长环境啊!”院长看向他们俩,笑脸盈盈地问道:“他是你的男朋友吗?还是你们已经结婚了?”
闻言,黎筱乔吓得急著反驳兼摇头“才、才不是呢!他真的只是我的上司而已。”
见黎筱乔死命摇头否认,藤井衡一把火也跟著上来“要嫌弃也轮不到你吧?当你男朋友才倒楣,我可没这荣幸。”
“那为什么我去哪你都要跟啊?”
“我、我说过是我太无聊!来看看不行吗?”
他们俩一人一句,又吵个没完,院长连忙制止“别吵了,很抱歉是我失言,你们就别再吵下去了。”
两人这才停下了斗嘴的动作。对啊!他们干什么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争得脸红脖子粗?
“也对”黎筱乔尴尬回应,整张脸却已红透,藤井衡则是撇开头不说话。
“我去送礼物给孩子们”见气氛有些僵的黎筱乔,决定先逃离现场再说。
院长也不阻止她,凝著她向孩子们跑去的背影,回过神来,她发现藤井衡的目光也在她身上停留不去。
“其实筱乔人很好,你也感觉得出来吧!?”院长笑着说道。
“感觉不出来才奇怪!她根本就是烂好人到了极点的地步,怪好欺负的。”藤井衡不由自主地诚实说出他真正的感受。
“所以你喜欢她啰?”
“我可没说过”
“你的脸就告诉我真相了不是?”
院长忍不住笑笑这不老实的孩子,现在年轻人虽然说得好像挺开放的,真的遇上了,就算再怎么稳重的人都会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反而不了解自己真正的心意。
瞧,眼前这英俊的孩子不也是这样吗?
“筱乔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从高中时就来到育幼院当志工直到现在,从来都没中断过,她温暖的笑容对孩子来说,就像太阳一样,我看得出来,孩子们也看得出来。”
“是吗?”
“所以你可别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哟!好女孩不是常常有的,你若不好好把握,当有其他人发现她的好,可能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这样点醒,聪明人应该听得懂吧?
“有人喜欢她?”藤井衡听出了端倪,觉得她话中有话。
“可不是,像她这种漂亮、可爱、得人疼,心地又好到令人自叹弗如的女孩,当然也有许多人探听啊!”“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舒服地冷哼。虽然这一切跟他没关系,但还是感到一肚子火。
“你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却和她一起过来这个育幼院,这让我感到意外”
“这女人欠了我一大笔钱,我怕她跑了,所以才跟来。”藤井衡随便塞了个理由给院长。
这老太婆,比他想像的还啰嗦!
“筱乔欠你钱?”院长难掩心中讶异。
“是啊!所以她现在很认分地待在我家,以工作还债中。”他说得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反正欠他钱的人很多,不差她一个。
“呵”院长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饮了一小口“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会在乎这些事物的人”
藤井衡静默不语,也许是被她说中了,他的心里感到阵阵不安。
“你长相英俊,也不是泛泛之辈,身边应该不乏一些追求者,但是你却唯独被一株芳草迷惑,虽然我说,你对于某些事物不是很在意,但是对于某些事的执著,你却过于常人。”
他忽然胸口一阵紧缩,心脏也急速鼓动著。
他明白,他的确是被说中心事了。
“孩子啊,别看我年纪大了不中用,我要劝你一句,有些事错过之后,就不会重来了”
“这是院长的至理名言?”他调侃一问。
“这是我的人生经历。”
回程中,藤井衡不断地思考著院长的话,一旁的黎筱乔则是开心地看过一张一张孩子们送给她的小卡片,歪七扭八的字体虽然让她看得很辛苦,但是那份心意,却一阵阵地暖过她的心。
藤井衡朝她瞄了一眼“这是那群小表写给你的?”
“嗯。”简单回应,因为她还在专心地看着卡片里的内容。
“听说你在那里当义工当很久了,难道就是为了这些卡片吗?”
“不是,我服务的一些单位里,有些小朋友连拿笔都很困难呢!我怎么可能就为了这个原因去帮忙?”
“喔?那是为什么?”
黎筱乔看完最后一张卡片,感慨万千地说:“因为他们很可怜”
“可怜?”
“嗯!我觉得我很幸福,有很健全的身体、美好完整的家庭,既然上天赐给我这么好的福分,那我为什么不好好运用,去帮助一些缺少这些东西的人呢?”
“就为这个啊?”藤井衡有些不以为然,以她的观念套在全世界的人身上,慈善机构可能就会变成赚钱大事业了。
“要不然你认为我会去照顾你是为什么啊?当然是因为你很可怜啊!”叽
时速八十公里的跑车瞬间转入旁侧车道,不到三秒时间就稳稳停妥,只有毫无防备的黎筱乔被吓得往前扑,差点和挡风玻璃亲密接触。
“喂!你在做什么啊?差点吓死”
“你说你来照顾我是可怜我?”藤井衡咬著牙问道,一双愠怒的俊眸说明了他的心情。
“是、是啊”黎筱乔秉持著诚实待人的精神,不过,在他这儿好像不适用耶!
天啊!他怎么整个脸都变了?好可怕!
“你倒说说看我哪里可怜了!”他的语气微扬,在她听来,却没有一点问话的味道,倒有点像在恐吓。
“因为你的手受伤了又没人照顾,吃饭也吃不好,睡觉踢被也不会自己盖被子还有,连衣服都穿不好,每次扣子都扣不完全,所以一定要有人帮你才可以”
呜她又没说错,他的确连吃饭都懒得自己动手,煎牛小排还要帮他先去骨头,上桌后要帮他先切好一块块,方便他边看书边吃餐点。
每晚睡著了一定都会踢被,她也不怪他,因为她知道一定是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他才懒得把被子拿上来盖好,这也是她帮他的没错啊!
衣服穿不好更是事实,前几天还会扣上两三个钮扣,可是最近他甚至连扣都不扣,直接叫她做全套服务,自己则是轻松坐在沙发上,看着晨间新闻。
她有说错吗?为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好像要宰了她似的?
“我很可怜是吗?可怜到要你帮忙,还真是辛苦你了,是不是啊?”藤井衡边说,表情变得更是凌厉,看得黎筱乔真不知道是要点头还是摇头。
迅捷的手忽地攫住她的下颚,一双阴鸷的眼藏伏著危险的讯息,被迫接收的黎筱乔看得冷汗涔涔。
忽尔,这阴鸷转变为深沉的俊笑,连好看的嘴角也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直逼她而去,她相信就算闭上眼也会感受到这股压迫感,更何况是现在的近距离接触呢!
“你想干嘛?”她细柔的声音颤抖不已,怯怯的美眸瞅住他俊魅非凡的脸,这张脸却叫她害怕。
他不会想在这里杀了她吧?不要啊!她还想活命的说。
“看来院长的至埋名言,我似乎用得上”他的笑意更深了。
“啥?”处于惶恐状态的黎筱乔有如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
不管有没有听懂,这场稳赢不输的游戏,他藤井衡倒是很有兴趣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