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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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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义博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当年若不是有老侯爷,就凭你,怎能入我姜家眼?又怎能娶我为妻?”姜氏怒着。

    “你还瞧不起我?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小心维系,这府上的脸,早就让你丢尽了!”

    “你就这么少不得小妖精?”姜氏高声讥讽道:“你这么本事,可有好人家娘子愿意给你当妾?你那些妾室,不是丫鬟,就是青楼女子。你还不知廉耻的,要他们给你生孩子!下贱,你才最是下贱!”

    “你说什么?”邹义博脸色铁青,挥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敢打我?”姜氏冷声,“邹义博,我要跟你和离!”

    “和离?”老夫人被人颤颤巍巍的扶来,听见两人越骂越难听,一脚踏进来,就听姜氏要和离。

    此前,老夫人恨不得儿子休了这恶妇。

    可眼下,侯府再经不起风雨了。

    她不敢做主,说让邹义博休妻,只恨恨道,“姜氏,怎有你这般恶妇?侯府风光时,你贪图富贵嫁了进来。现下侯府落难,你就要和离!你还有心吗?”

    “我贪图富贵?”姜氏哼了哼,“老夫人趴在林初好嫁妆上的样子,周围的邻居可都瞧见了呢。”

    这话正说到老夫人痛处,正欲发作给姜氏些厉害。

    就见邹承白和乔倩儿,一起来劝了架。

    三人矛盾颇深,可在儿子儿媳面前,终还是要这面子。

    于是虽心里剑拔弩张,但都未再开口。

    “祖母,您且病着,我扶您回去。”邹承白道。

    邹承白一心把三人分开,便上前搀扶了老夫人。

    让乔倩儿扶了母亲回去。

    这边,老夫人得姜氏一怼,心中郁结,但也还是忍下并未发作。转身任邹承白搀扶,要往万寿堂去。

    可往前才没去了几步,突然觉得心口发闷,喘不上气起来。

    再一用力,便浑身发软支撑不住。

    邹承白没防备,被老夫人用力一扯,拉他扑了地。他本能一撑,却松了老夫人的手。

    哐当一声,老夫人倒了地。

    “祖母,祖母!”邹承白转身去拉。

    “母亲!”邹义博也冲了过去,二人把老夫人扶到榻上。

    等府医匆匆赶来时,老夫人已经没了呼吸。

    “是你,害死了母亲!”邹义博瞪着眼,对着姜氏狠狠道。

    “是你们全家害了我!”姜氏丝毫不肯示弱。

    “父亲,母亲!”邹承白高声道,“你们别吵了。祖母本就不肯闭眼,你们在这般对彼此怨怼,让她怎能走的安心!”

    邹承白向来对父母恭顺,就是并不亲近姜氏,也从未说过半分冷言。

    今天这么一吼,邹义博和姜氏却也真收了争吵,分别两侧,不再对看。

    却又都含了,不同的心思。

    ***

    邹家老夫人的丧礼,办的冷清。

    邹义博这些年孝敬左相,掏空了侯府,也未得高官厚禄一日。

    眼下又被削去了侯位,受了罚。除了本族上下亲眷,朝中上门来祭拜的人,寥寥无几。

    让人意外的是,户部侍郎和夫人李氏,竟一同前来祭拜。

    户部侍郎和邹义博本就没有什么交往,只是面上相熟,泛泛之交。

    明眼人也知,这二人平日话都说不上几句。

    户部侍郎眼下来祭拜,全是为了成全妻子李氏。

    他和李氏拜过老夫人,寒暄几句,便推脱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倒是李氏,上了姜氏的前。

    姜氏只道她是来看笑话的,毕竟当年自己和李氏哥哥的过往,是自己背了信义。如今落得如此狼狈,也算是机关算尽,一场空。

    却不想李氏上前,拉了她手,仔细看她,并无半分取笑之意。

    “你且顾好身子。”李氏只落一句安慰,但安慰中带着真意。

    姜氏绷紧的防备,竟一时不知防也好,还是松也好。

    终只是点了点头。

    李氏也未多言,告辞作别,出了邹府。

    姜氏跟着向外探去,就见户部侍郎仍等在马车下。瞧李氏过来时,抹着眼泪,似安慰了什么,然后扶她上了马车。

    姜氏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女人一生,高官厚禄终是空,相依相伴才是真啊。

    回了灵堂,她看着被珍珠伺候的邹义博,心中嫁入侯府时的那份执,终去了最后一念,下定决心,要和离!

    离开邹义博这无情之人,也离开侯府这无底的深渊。

    要说姜氏的母家,本以为将姜氏嫁与侯府,便能得福运相连。

    不想侯府成了现下这般光景,恨不得终不再见。

    可老夫人的丧礼,姜家作为亲家推脱不得,于是派了最不中用的庶出的小儿子,前来祭拜。

    这儿子是姜氏出嫁后才得,年岁比邹承白还小些。

    和姜氏没见过几回,本就无甚感情。

    眼下瞧着这没人要的差事,落到自己头上,一百个不乐意,但也推脱不得,只能来了邹府。

    姜家这小儿子,事事不肯上前,于是有个诨名叫姜不到。

    姜不到这天进了府,先是对邹义博和姜氏,说了几句家里人教的客气话,替父兄遮盖一番。

    然后又上前和姜氏,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姜氏看他,已知父兄立场,不知是叹,还是悲。

    而这边,姜不到不知为何,觉着姜氏明明在看他,眼中却似在对看不见的什么,发着狠。

    他也没惹这位姐姐啊?难道是觉得父兄没来,瞧不起自己这个庶出。

    哎,他在心中叹气,听闻这位嫡姐,最是好面子。

    可眼下,他们府上这是什么光景啊,陛下下诏在前,现在日子哪儿还能全了面子啊。

    他二人无语而立。

    姜不到说完了家人教的话,也不知再说什么,便告了辞,说回去了。

    姜氏送他出门。

    一旁的邹义博正撂着脸,呵斥下人,似心中不快。

    “滚远点!”邹义博高声。

    他骂的是奴,却刚好在姜不到往外走时说出口,这怎么看也像是在赶姜家人。

    姜氏未语,身后平嬷嬷上前,想劝上一劝。

    却被邹义博一把推开,骂道:“不知好歹的奴才!”

    平嬷嬷猛摔出去,头撞在桌角,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