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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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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五章迷蛊

    这半成品的吐真剂,是当年永宁在学校时试配出来的留样。它之所以是半成品,完全是因为这东西是她私下配制的,在还没有来得及添加最后一味主药的时候,便被教授给逮到了,鉴于她当时还只是个在校的、不懂事的“孩子”所以教授在给了她一堆的处罚之后,不仅把这半成品药剂的详细分析给她讲解了一番,而且还把药又还给了她。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教授有说过,虽然这半成品对巫师是起不了作用的,但是对普通人却是有用的,只是要斟酌药量如今这个半滴、稀释又稀释的用量,其实她是在私下里悄悄实验过的,用在一个正常****身上,药效时间大概是十分钟左右

    永宁将药给年轻男人灌下去之后,默数了十个数,然后才对他施放了“咒立停”年轻男人很快睁开了眼,永宁只从他略显呆滞的眼神便看得出来,这半成品的吐真剂已经起效了。

    因为药效的时间并不算长,永宁也不敢浪费,于是直奔主题问起了房玄龄所中蛊毒的解毒方法。年轻男人的汉语说得极好,如果不是仔细去听,是听不出某些字眼儿有些僵硬的问题的,只是这解毒的方法在永宁听来却是很难理解,他提到的很多东西,永宁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只能强记了下来,准备回去让孙思邈看看。

    十分钟的时间,也只是让永宁知道了一个看不懂的方子,不过人既然还在她手里,那就没什么好发愁的。在年轻男人清醒前,她再度把人给禁锢住,然后一串咒语下去把这个房间给“锁”住,便立刻幻影移形回了房府。

    孙思邈对于永宁这种忽然消失、忽然出现的本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地接过了永宁手中的方子。

    “师伯,这方子我看不懂,不过倒是可以确定这个方子确实是可以救父亲的,您可看得明白?如果有什么问题,您只管告诉我,我再去问”永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因为孙思邈的脸色在看见这方子后,实在不算好看。

    孙思邈苦笑着看了永宁一眼,抖了抖手上的方子,叹了口气,说道:“这方子老夫倒是看得懂的,可是上面写的这些东西,怕是没个三五年的,是绝对配不齐全的其实要说起来,这种用药引蛊的法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办法,你既然找到了下蛊的人,为什么不让人把他抓回来,让这下蛊的人来引蛊呢?那蛊毕竟是活物,由主人来引,对房相的伤害自然会小的多,这用药唉,这方子上的药,若是个年轻人怕还使得,如房相这般年纪,怕是难撑过这药性的”

    永宁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她这会儿已经听明白了,因为太过外行,所以她刚才根本就问错了问题,她就该问这蛊要怎么解,而不是用什么药解“师伯在此稍待,我去去就来”永宁知错就改,冲着孙思邈点了点头,再度幻影移形,回去了那隧道里的房间。

    那三个人还在昏迷之中,只是刚服过一回吐真剂的男人是绝对禁不起再来一次的,永宁叹了口气,把目光放到了那年轻女人身上。其实永宁是看得出来的,给房玄龄下蛊的人多半是那个老女人,因为永宁能感觉得到,她身体里也有与房玄龄体内相似的活物,而那一对年轻男女的身体里却很干净。

    但是永宁并不清楚“蛊”这种东西的能力,所以并不敢随便把魔药灌给那老女人,生怕这老女人在魔药作用下再有什么变异,倒让房玄龄受苦。

    永宁再度斟酌了一个剂量,比年轻男人要少上五分之一,然后给年轻女人灌了下去。这次永宁问的时候已经有了经验,而那女人的回答也简单了很多,只要下蛊的人自动召回就行了

    永宁郁闷了,本来想悄悄地把蛊解了,然后再来处理这几个苗人,可是现在看来还是要先安排一场好戏,把这几个苗人先给拿下才行。永宁一咬牙,隐身幻影移形来到了这小院的门口,做了一个标记,然后便回了房府。

    “怎么样?”孙思邈一见永宁回来,便急忙问道:“可找到了其他方法解蛊?”

    永宁点了点头,可是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说道:“我方才问清楚了,若是解蛊,还需要下蛊之人亲自将父亲体内的毒蛊收回方可我这就去求陛下派人与我去抓拿那些苗人”说着,她冲着孙思邈使了一个“拜托”的眼神,算是将这段时间内房玄龄的安危交到了孙思邈的手上,然后便推门出去。

    卢夫人一见永宁脸色难看地出来,眼泪立刻就下来了,紧紧地抓着永宁的胳膊,颤抖着嘴唇,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杜氏也是一阵心慌,一边扶住卢夫人,一边急切地问道:“娘娘,父亲大人怎么样了?”

    永宁也知道自己吓着卢夫人了,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拍了拍卢夫人的手,说道:“娘亲别担心,我不会让父亲出事的”说着,她冲着杜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卢夫人去休息,然后便去了前厅。

    房遗直素来是个讷言的,而高阳公主也被房玄龄这突然一病给弄得有些心神不宁,两人都算不上好陪客,好在李治也并不在乎这些,只坐在那里喝茶,并无不满之色。三人见永宁满脸忧色地走了进来,一齐站起身来。

    “房相,现在如何了?”李治上前两步,握住了永宁略显冰凉的手,也阻住了她想要见礼的身形。

    “父亲是中了苗疆的蛊毒”永宁眼眶含泪地看着李治,说道:“求陛下派一队兵士与臣妾,让臣妾带人将那下蛊之人拿下,方好救治父亲”

    在坐的这三个人还不如永宁,连听都没听说过“蛊”这种东西,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他们对永宁话里意思的理解。永宁的意思很明白,要想房玄龄好,就要抓住害他的人,而永宁是有把握能找到那害人之人的

    李治当下毫不犹豫地调了一队禁卫给永宁,虽然他想亲自陪着永宁去抓人,但到底碍于身份,被永宁给劝住了。而陪着永宁走这一趟的人,自然是非房遗直莫属。

    于是,长安的街道上莫名地出现了一道奇景,一辆马车在前面开路,走走停停,偶尔还会走次回头路,马车后面跟着一百多号禁卫,盔明甲亮,杀气腾腾,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看热闹。

    永宁一直是根据自己留在那小院门口的魔法标记在调整着方向,好在房遗直也带了不少家丁跟着,每每永宁指了一个方向,房遗直便会让家丁先去探路,然后才会选一条符合永宁条件的走下去。就这样走了近一个时辰,永宁才带着人找着了那个小院儿。

    只是等着永宁指挥禁卫下井的时候,不少人都犹豫了,好在李治派来的这队禁卫的统领与房遗爱有些交情,而永宁又颇得李治青眼,所以最后还是有十几个熟识水性的被派了下去。

    三个还处于昏迷之中的苗人,倒也不用再次派人下去,本来只是被安排下去探路的这十几个人,便直接把人绑着拎了上来,任务完成的极是轻松。在看见房遗直大把地赏钱之后,方才犹豫着不愿下井的人,都不免有些后悔了。

    一直等把人抓到了房府以后,永宁才把那对年轻男女给弄醒,至于那个下蛊的老女人,永宁本能地觉得这个老太婆很危险,所以并不敢让她也一起醒过来。

    那对年轻男女一醒过来就发现形势不妙,求饶的词是张嘴就来,很让永宁怀疑他们以前是不是练习过。房遗直在李治的示意下,用很平淡的语言把他们现在的情况给说了一遍,然后很客气地让他们选择,是不是想死?如果不想死,那么该做什么,应该是不用交待的吧

    那对年轻男女一脸迟疑之色,瞟向尚处于昏迷中的老女人时,脸上的惊疑就换成了恐惧,互望了一眼,便一齐闭上了眼,一副打算等死的样子。

    永宁的目光在这三个苗人的身上转了几圈之后,突然指着那个老女人,问道:“如果杀了她,那么她下的蛊能不能解掉?”

    “不行”那个年轻女人一脸激动地样子,却又在身边男人的瞪视下,强自做出了一副镇定的样子,说道:“如果她死了,那么她下的蛊会发狂,中蛊的人也会跟着一起死掉的”

    永宁的眼睛不自然地眯了一下,冷笑了一声,说道:“她死了,中蛊的人死了,与你有什么相干的?你激动什么?死的又不是你”她直觉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刚才明明连死都不怕的人,一听说要杀了这老女人居然会这么激动,她可不相信是为了亲情之类的东西,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