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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后院被高景祚包了下来,这样就隔绝了其他住客探视好奇的目光。
颜隐和郑安若几人刚刚坐定,柳毅和云沧海也跟着进来了。
“阿毅,你来早了,开没开饭呢。”郑安若好心提醒道。
“……”柳毅一顿,心道您当我是吃货呢。“属下,并不是来吃饭的。”
“来私会的吗?”说完,她还不忘那眼睛悄悄地瞟着素色。
柳毅不再和她胡扯,一抱拳道:“属下刚刚和寨主在镇外发现,有探子妄图混进营地。”
“可知是何人所派?”高景祚问道。
“赵将军正在审。”柳毅答道。
“真不知道到底是你们谁长得跟包子似的,让人家追在屁股后面不肯撒嘴。”郑安若鄙夷地看着除了颜隐以外的男人。
柳毅看着她,思考着要不要说,到底谁才是包子会被狗追。“那人只说了一句。”
“……”屋里的人全部看向他。
“小白菜地里黄。”
“啊呀,原来是找我的。”郑安若站起身惊呼完,回头对颜隐说:“隐隐,刚刚说的不算。人家这么风华绝代的,怎么会是包子呢。”
颜隐面无表情,只是伸手又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小笼包。”素色没安好心地盯着她的胸部,心里嘀咕道。
“郡主怎会认识那种江湖中人?”柳毅不由皱眉。
那个探子眼光闪烁,言辞诡辩,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阿毅,你是歧视江湖中人吗?”明显得挑拨。
“属下并无此意。”柳毅明显感到颜隐身上的寒气,心道,郡主,您到底是哪伙的。
“你们说,阿牛会不会对他用刑?”郑安若的眼中没有一丝担忧,反倒是灼灼的兴奋。
“大刑到不会。不过,几十鞭子是少不了的。”柳毅道。
“才几十鞭子啊。”郑安若脸带失望。
“既然是您认识的人,在下现在就回去知会赵将军,请他不要动刑。”云沧海说道。
“不要,不要!”郑安若急忙阻拦道,“我们先吃饭,等抽完了再去也来得及。”
“想来此人定是得罪过郡主。”高景祚了然地笑道。
“哼!”郑安若一拍桌子,不由站起来气愤道:“他何止得罪过我,简直是罪不可恕!”
“怎么?”颜隐又伸手将她拉回。
“他上次和我玩骰子,居然敢赢了我二两银子。”
“咳咳咳——”杜子腾一口茶全部喷到了地上。
“阿杜,拜托你笑点不要这么低嘛。”郑安若又向颜隐的身上靠了靠,嫌弃地看着杜子腾。
“非也,非也。”杜子腾用手掩住口,又低低地咳了几下,说:“在下并未想笑。只是,只是这茶太热了。”
……
晚饭摆在了客栈的后院小客厅中。
杜子腾惊悚地看着郑安若的吃饭姿势。她优雅端庄的夹着米饭,一粒一粒的往嘴里送着。
就这种吃法,等她吃完了,估计人也被鞭子抽烂了。
高景祚优雅的夹了一筷子竹笋,放在了碗中,“郡主,不过是二两银子,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王爷大叔此言差矣。”这位樱兰小口状吃着米粒的人,不同意道:“难道你不知道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二两银子那也是银子啊,更何况那可是我家阿白一个半月的月钱呢。”
得,您就直接说,您上回无故扣了我的月钱,是因为赌钱赌输得了。白羽一脸的黑线,终于知道自己的那一个半月的月钱去向了。
“郡主,真的没关系吗?”素色小声在她耳边问道。
她好像想起了,在前往益阳的路上,颜隐不知何故离开的那些日子,郡主似乎和一个叫老六的人赌过骰子,居然还输了两局。
想来那老六当初一定是易容,要不,知道这件事的柳毅为何没有认出他呢。
郑安若收拾好心情,一付讨好的模样看着白羽回答道:“没事,他皮厚。等打够了二两银子,为阿白出了气,我们再过去。”
“……”众人无语,这是无耻的新境界。
……
月上柳梢,月光照在地上,洒下清辉如镜。
可路上依然喧哗。
郑安若手里拿着根糖葫芦一边咬着,一边拉着颜隐的手漫步在明媚的月色里。
颜隐感到握着她的手冰冷一阵清凉,放慢脚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很冷?”
郑安若蹭了蹭他的手,眉眼全是笑意:“只要在隐隐的身边,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春天。”
颜隐此刻的表情即使在清冷月光下,都显得那么的温和,握着她的手传过一股暖暖的内力。
街道的两侧,好几座屋舍接连在一起,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他们两个渐渐与身后的人拉开了距离。
郑安若道:“隐隐,我们不去见镇外好吗?”
“为什么?”
“我舍不得走完这条路。”粘着糖渣的脸靠向了颜隐的白袍。
颜隐掏出了丝帕,轻轻拭去了她嘴角的糖渣,“他是什么人?”
“宏宇帝的勾联卫。”郑安若将手中的糖葫芦举到他的面前,“隐隐,吃糖葫芦吗?”
“你吃就好。”颜隐收回了丝帕淡淡说道。
“隐隐,这底下我还没咬呢,不算间接亲吻。”郑安若撒娇地晃着手中的糖葫芦。
颜隐的耳朵噌得一下子红了。
他突然收住脚步,面对着她。
郑安若兴奋道:“不去了?”
“安若,我有件事问你。”
颜隐看着她的表情很严肃,让郑安若不得不收起兴奋,认真地点点头道:“隐隐问。”
“你与宏宇帝交易的除了轰天雷,还有临湘王?”颜隐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
郑安若眨巴着眼睛,缓缓地点头。“差不多吧。”
颜隐松了口气,又拉过她的手继续走着,继续传输着温和的内力给她取暖。
郑安若见他不再追问下去,忍不住道:“隐隐不生气吗?”
“为何要生气?”
“我将轰天雷的做法也告诉了宏宇帝啊。”郑安若道,“原本我答应先教隐隐的,可是也教了他,还有临湘王,不是吗?”
颜隐笑着摇头道:“轰天雷本就是你的东西,教谁不教谁,当然全凭你做主的。更何况,你一定是拿它来交易你的自由,不是吗?”
“其实越是富有天下的人,便越贪心。”郑安若语气中是对高景裕的鄙夷,“他要的不仅仅是轰天雷。”
“你若是不想做,有我在,即使他是大晏的皇帝,也奈何不了你的。”颜隐并未说大话,只是如实的陈述着事实。
“隐隐,我并不是一人。”郑安若眼中有着无奈,“我身后还有苍国的臣民。我不能给他借机吞并我苍国的借口。”
“安若可曾想过,事成之后,他依然可以反悔。”
“呵呵,”郑安若轻笑着,“所以我才同样也给了临湘王一份轰天雷制作方法啊。”
“……”颜隐有些宠溺地揉揉她的头。
看着他们哥俩狗咬狗,这个方法还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