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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雅默默无语的跟着游云穿梭在迷宫似的回廊里。
木造回廊的两旁尽是有着同样纸门的房间。有时他们走出了回廊,会看到古色古香的日式庭园造景,她会在经过时伸手碰碰那些美丽的花瓣或是假山流水;有时只转了个弯儿,出现的却是数道回廊形成的叉路,见他总是毫不迟疑的挑了某一条看不出跟其他有什么两样的路走去,真的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记得路吗?或者只是采用乱数选择法,秉持“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原则在前进真的能在天黑之前走出去吗?她很没信心的想道。
苞着他在里头绕来绕去的,日心雅早就头昏眼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陷入了什么样恐怖的迷宫中?要不是有他带头走在前面的话,她这个大路痴八成经过了一百年都还在原处打转。不过还好,他一直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让她连幻想有走失的机会也没有。
白心雅忍不住在他背后偷偷漾出一抹可爱的笑容说实在的,那样子有点像在窃笑像小偷儿一样。
呵,都没有人知道,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个人这么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很奇怪、很温暖、也有很被呵护的感觉,她想着,心里有些感动。过去的生活中,她的感情并非全然空白。年少轻狂时,免不了也有过一段纯纯的爱恋,但就像一般人初恋的平均结果无疾而终。至于出了社会之后,所谈的几段恋情全是用来弥补闲暇时的无趣,大家你情我愿,在这种成年人的游戏里谁也不费心,只是各取所需。
直到她觉得疲累了她抽身,休息了好一阵子。
他却平空出现了。
趁游云不注意,她回握那带着粗茧的大掌,又无声的扬唇笑了下。
虽然他的背景很诡异,虽然他的来历很神秘,虽然他在第一次见面时甚至用枪指着她的头,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喜欢她就够了虽然他还没正式对她说过这句话,但无论如何,她就是可以确定这一点。其他的,对她来说都可以不在乎。
反正她就是骄傲的认定他必定是喜欢她的。
而他也曾经说过,她的骄傲是本性,这辈子怕改不掉了。
似乎感应到她突来的愉悦,游云虽没回头,但牵着她的大手却用力的握了一下,向是在回应她什么,她笑得更甜美了。
两个人又在回廊里穿梭了好一阵子,终于来到了尽头。
白心雅将目光投注在小穿堂边的黑色大门。
怀疑这到底是路的尽头,还是另一个奇怪的人口?走到紧闭的大门前,只见游云举起手压下平贴在门上的一块黑色石板,石板随即没入厚重的门板,他出声让电脑判读声音“游、云。”
几秒后,空中响起一阵极似人声的电脑合成语音,看似厚重的大门竟然无声的往两侧滑开
“身分确认无误,游云少爷,欢迎回来。”
敞开的大门后是一大片荫郁自然的山林景色,透过横生的枝干望过去,还可以看见不远处有片紧密的竹林。
游云牵着白心雅跨过门槛,黑色的大门随即又阖了起来,白心雅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就好像跨过了这道门,就得到了什么承诺,能够进入他的世界一样。怪怪是她多想了把?
“在想什么?”游云将手环在她腰际,催促她向前跨步。
闻言,白心雅摇摇头,不知如何说明自己的心情。他手臂一紧,状似不满意她的敷衍。
她只得开口:“在想很多,脑袋瓜里似乎冒出了很多毛线全纠缠在一起其中有你的事、我的事、银焰门的事、银门企业的事、这片怪异的禁地,还有如果被主人捉到坛入禁地的我,不知道会不会被一枪打死?”她朝他眨了眨眼。
“一下子知道太多事觉得消化不良吗?”
游云先是停了脚步仔细审视她脸上的表情,见她的神情并没什么特殊的变化,才拉着她走进树林里,突然又俯身啄她一下“还有,谁说你擅入禁地?我在车上已经给了你许可的,不是吗?”白心雅偏头想了下,然后怀疑的瞪着他。
“许可?你是说那个那不是骗我的吗?”
她怀疑的瞄了眼他手上还沁着血的伤。其实要不是她之前恶意在伤口上施压,血液早该凝固了。但很遗憾的,就算是瞪着那道伤痕,她还是没多一丝愧疚之心因为事实上她也让他吓着了,不是吗?俗话说得好,以眼还眼嘛。但她可不想笨到学着划伤自已取血强喂他,好教他也嚐嚐那恶心的味道;所以只好让他再多流点血好来慰藉自己那颗“受伤、脆弱”的小小心灵了。游云闻言,转头看她一眼。
“这么不相信我?找可是从没骗过你什么。”
“是是是,你只是从不主动告诉我什么。”她没好气的回道。
这男人,爱装傻指数已经高达五颗星。
她的话让游云又再次停下脚步。
“我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但前题是,你得先将问题提出来呀。你必须知道,我向来对自我介绍这玩意儿没什么天分。”游云说着,拉着她靠上一旁的大树,两只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儿,将她包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低下头,亲昵的将头靠在她额上,问道:“你难道都没注意到这片山林的奇怪之处吗?”
白心雅看他一眼,讷闷的摇摇头。
“这整片山林都属于银焰门的禁地范围,未经许可,是不得擅入的。也就是说,这片区域内只存在被许可的生物呵,好好你别光瞪着我,我现在要说重点了重点就是,从这片树林起,处处都散布着无色无味的迷香。而这种迷香别说是吸入体内了,就是沾上一点到皮肤上,也会让人马上失去意识,倒地昏睡不醒所以这片山区禁地内,除了少数几个人能自由行走外,其余的生物,包括飞鸟或是林鼠、蝶蚁等都生存不了。”语毕,他在她微翘的鼻头上一啄,似具似假的叹口气“怎么办?看你这一愣一愣的样子,让我好想抱你唔嗯我有没有说过你拧人的功力真是愈来愈高了。”
他苦笑的揉着发疼的脸颊。并非躲不开,只是瞧她这副泼辣的娇嗔样也是颇为有趣。他血液里八成有着被虐待的因子。
这男人,分明是讨皮痛。
白心雅收回修长美丽的两根指头顶在下巴,声调平平的问:“也就是说,你是那些能进到禁区的稀有动物之一,而我,还能持续站在这儿跟你讲话没有昏死过去,是因为之前拿到了那恶心得让人怎么想都想不到的许可导致?”她神情危险,瞪着他唇边的笑意,几乎想马上就掐死他。
“聪明的兔儿,我真喜欢你的举一反三。”他赞赏的在她发顶上轻吻,犹不知佳人已怒火沸腾。
哇劾那之前在车上不就摆明了拿她当白痴耍?
白心雅气愤的想,如果他能早点说明这一点不就没事了吗?哪还会有“猜左手还是右手”这烂游戏,再加上之后一连串无聊的吓人举动
她现在想杀人!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白心雅作势要掐住他,却反而让他握住两腕反剪到身后。她轻哼出声,这个动作迫使她仰起上身,柔软的丰盈紧紧的挤压在他胸膛上
游云摇着头轻叹“小笨蛋,才刚夸你聪明而已,怎么又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打情骂俏的下场?很有可能是当场被我剥光衣服拆解下腹。”他意有所指的直瞄她胸前一排钮釦,像在考虑是要耐心的花时间解开它,还是干脆一把撕了这件上衣?
白心雅听了一怔,然后惊讶的微张着嘴好半刻,最后才用紧张又带威胁的口吻警告他“不不不,我不要在这里我绝对不要再像那一次一样了,你想都别想不然,我真的跟你没完没了”她想起了第一次与他欢爱时,他压着她在落地窗上“野合”而结果是,她全身痠疼了一整天,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好笑得让人怀疑她八成是提早得到了帕金森氏症。
游云安抚道:“你想想,道里环境是这么天然美丽,也不会有外人出入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一边做森林浴,一边做ài也许是件很棒的事?”
“当然没有!”她忍不住咆哮。浪漫小说制作室
谁会那么神经去想这种事?
他低头凑近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红唇,几乎是非常恶意的笑了“可是怎么办好呢?一看见你这么抗拒的样子,让我真的好想在这里就剥光你的衣服不,也许这一次我们只脱重点部位就好”他大胆的提议,甚至挑衅的咬住她下唇不放,直到上头明显红肿。
这该死的男人,真是摆明要跟她唱反调!
白心雅凶猛的瞪他“我会生气,真的。”
“没关系,我负责让你消气。”游云朝她挤眉弄眼,非常明显的暗示将要用什么“方式”来为她消气。
首先就是一个热辣的深吻,吻得她不由得瘫软了身子,他邪气一笑,看来势在必行。
“你你不行这里”语气有些惊恐、有些认命。
“为什么不行?这里又没人。”他不置可否的驳回娇软的抗议。侧脸含住她柔软的耳肉,轻咬细啃,有企图的撩拨她。
很快的,她已是全身酥软、迷蒙着双眼,任他摆布了。
呵呵瞧着她又是抗拒、又是迷醉的神情真的很有趣游云坏心的暗想。
其实并不是真正想要在这种野地里跟她翻云覆雨,刚开始本来只是想要引开她的注意力,别专注在生气上;当然不讳言,到了后来就莫名加进了恶作剧的因子。
他就是喜欢她这副无法抗拒的娇媚模样
当然,最后游云是否真的顺利在树林间“得逞”了呢?
答案是
没有。
报应总会出现的。
在最“危急”的一刻,也就是连游云都开始把持不住,想干脆来个假戏真作的那一秒,刚好、恰巧、临时、突然就有一群人经过而这群高达百万伏特的超级电灯泡就这样理所当然成为英雄打断了“恶汉”的侵袭,解救了可怜无辜的“公主”
而事实上,在那个时候,连公主都是乐在其中的。
白心雅觉得糗毙了。
也许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她的上衣半褪,露出香肩和胸前一大片青光,大腿被抬起而长裙早就被撩高到腰际喔,她真想就地将自己埋起来。
离开他后,她低着头快速整理自己的衣着,轻颤的手指几乎扣不准胸前那几颗小小的金属钮釦,游云看不过去,干脆接手帮她一一扣好。
她脸更红了。
“别紧张,这些不识相的家伙是我的家人。”
他低头对她耳语完,马上冷凝起视线赶人,但一群电灯泡仍是装像,赖着不走。
“咦?我们家冷血无情的杀手酷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帮一个女人扣钮釦?这真是太可怕了,难不成最近将会天生异变?”
一阵娇媚至极的甜软嗓音出自覆面的金发女子,黑色丝质贴身小礼服勾勒出前凸后翘的完美曲线,一双柔媚的褐眸好奇的直往白心雅身上瞧,性感红唇轻扬着,嗔意微露。她是舞风,娇媚天生的银焰门二小姐。
“傻舞风,你云哥放弃了三个情妇、一个寡妇和两个荡妇,又推掉了一堆张牙舞爪的女人后,好不容易才换到这个情人哪,我们大家应该要衷心为他祝福才对。”蓝眸的俊美男子语气“真诚”的说,完全无视于游云不断射过来的凌厉眼神。他是东季绘,神秘擅谋的银焰门现任门主。
绝美的日本娃娃忍不住噗哧一笑,连忙抬起宽大的袖口掩唇说道:“绘把云哥的私事全说得清清楚楚了,还敢大言不惭要祝福人家?如果人家回去吵架了全都要怪你。”她的声音柔柔淡淡,藏在面罩后的一双雾眸轻染着笑意,煞是动人。她身上总是一袭复杂的古式和服,天生荏弱的身子披覆着清雅冰冷的气质。她是上官听雨,纤柔清冷的银焰门大小姐。
“痞子绘天生是奸诈没良心层级的物种,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会把一只狐狸写成好人。”阳刚味重的混血帅哥日原洸揽过上官听雨的腰际,嘲讽的开口。他是上官听雨的情人,曾是欧美一带排名前三的杀手之一,为了要与心爱的小情人相守,心甘情愿躲在银焰门后山禁地内不出一步,已将近一年之久。
“吼呜”
“吼吼”
慵懒蹲在听雨和舞风脚边的一对美丽黑豹竟状似同意日原洸的讽言,适时的发出低吼,让白心雅觉得好好玩。
好漂亮,也好有灵性的豹子。
“笨大猫,你们帮着外人欺负主子吗?”东季绘各赏了两颗豹头一掌,当然,豹子们又是一阵抗议咆哮声不断。
“绘,你别欺负牠们。”上官听雨好心疼的将牠们拥到一边。
“雨儿说得是,不过是两只讨人厌的大猫,你作啥欺负牠们?”虽然表面上日原洸必须站在心爱的女人这边,但事实上他对于这两只养尊处优的豹子也是有些感冒谁要牠们老要抢了雨儿的注意力。
“洸”拜托,说那是什么话嘛?!
舞风懒懒地插嘴道:“小心点,要是把牠们打成精神分裂,搞不好还要送医院。”
东季绘扔了个无聊的眼神过去“去你的,你真以为动物医院还有开设精神科门诊吗?”
“我都说别欺负他们了,你们还讨论什么鬼话题?”上官听雨表情微沉。
“呃”趁着大家还在讲话之际,游云已为白心雅介绍这些人的来历,当然他刚开始还是偷了不少空用眼光砍杀了几个“发言不当”的人。而每个人各自拥有的不寻常背景和彼此之间特殊的沟通方式则让她觉得有趣极了。
“你的家人们具有趣。”听着大家的“逗嘴鼓”她小声的在游云耳边说着。而面前的那四个人早已忘了他们两个人的存在,迳自斗子诜得不可开交。
“是有趣,但也很聒噪。”他表情有些受不了的回答。“走吧,先带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晚上舞风家的小樱要办生日会我们再过来。”
“那,可不可以带黑豹一起走?”她依依不舍的看着趴在地上猛打呵欠的豹子,眼中的光芒就像小女孩看到新的玩具一样。
活生生的黑豹呢!她只有小时候到动物园看过而已,而且牠们还比动物园内豢养的美丽多了。
游云宠溺的笑笑,朝豹子轻唤:“夜神、月牙,跟过来。”两只豹子闻声起身,踏着无声的脚步跟随他们离开。
就这样,他们不只顺利落跑,甚至还偷渡了两只正闲得无聊的黑豹
这里已经是禁区的边缘。
一楝两层楼的木造日式建筑面朝自然山林美景,背贴深不见底的悬崖。古朴设计的门面让整栋建筑物看起来很像日本传统的道场。
木造大门旁有块门牌,上头以一种劲道沉稳的书法提上
游云武馆
进到馆内,首先看到整片空旷的榻榻米地板,占地约莫两百来坪。墙边随意置放着一些长、短棍、长刀、长枪,甚至是古剑等中国武侠小说才会出现的武器,墙上还挂着不少长鞭及粗绳等。其中有一面墙柜则展示不少种类的枪枝、弹葯,这里看起来俨然是正在举办武器大展。
他们在门口脱了鞋才踏上干净的榻榻米地板,身后的两头豹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室内突然无预警的光线大亮,空中传出一阵电脑合成的女性嗓音“云少爷,欢迎回来。门主要我转告您,有要事商议,请移步竹褛,并且薇安自会安排白小姐梳洗及稍作休息,请云少爷不用挂心。”虽然只是电脑系统,但是它的语气仿若真人,且问答谈吐非常人性化,不愧是目前世界上人工智慧研发中最先进的一套主机系统。
武馆的“薇安”、竹楼的“黛娜”和小绑的“贞德”三套高科技电脑主机系统分别监控及守护三位神秘的人物,彼此相互运线却不互相干扰。
游云不耐的低咒了声,他朝空中喊:“回覆竹楼,我现在就过去。”然后转向白心雅“兔儿,真是不好意思,我恐怕不能陪你了,你自己上去洗澡,然后小睡一下好吗?你看起来有些疲累了,等晚一点我会过来接你。”他的表情带着歉意。觉得她第一次来,实在不应该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白心雅倒是无所谓,这里有太多新奇的东西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好好探险一番,更何况还有两只酷毙了的大黑豹陪她呢!
天,牠们真的好漂亮、好聪明、好可爱、好棒!
体型较小的绿眼豹酷酷的直用收起利爪的掌肉推开白心雅抚在自己身上的魔爪,体型大一号的紫眼豹干脆顽皮的趴在她身上,沉重的身躯将她整个人直接压倒在榻榻米上。
白心雅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因为紫眼豹直朝她颈边磨蹭,怕痒的她直笑个不停,还没离开的游云则眼尖的看到那两只豹掌刚好就踩在她胸脯上。
色胆包天的大猫!其是太久没教训牠了。
“喂,别非礼我的女人。”游云先是挥开那只不知死活的大猫,然后才拉起她。“别玩了,楼上有接温泉进来,你上去泡个澡吧,如果有什么不了解的就问薇安,它是武馆的控管系统,你只要叫它的名宇,它就会回答你,知道吗?”
“好啦好啦你有事要办就先去,我自己一个人在这边玩,不会客气的啦。”白心雅笑眯了眼。
他说二楼还有接温泉进来?
耶她已经迫不及待要上去泡泡了!
“兔儿你”她不耐烦的打断他“喂,你到底要不要走啊?”如果他还不走,那自己要怎么偷渡这两只大猫一起上去泡温泉?她以为他应该是不乐见“小宠物”也一起进浴室的。
游云哭笑不得的瞪了她半晌“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个,”他比比脚下两头大猫“紫眼的大豹是夜神,绿眼小一号的是月牙,我留他们在这边陪你,这样你就不会大无聊。”无聊?恐怕是他想太多了,就她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阻碍她玩乐、带给她无聊的凶手呢!“好啦,那我先走了,有事找我就叫薇安通知我,知道吗?”
“知道、知道要走就快走。”她朝他挥挥手,又将注意力摆回那对豹子身上。夜神仍是热情得可爱,而月牙的酷样也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咬你呀!”实在受不了她贪新鲜的个性,真不知道这算不算鸠占鹊巢?
等到游云再次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灯未亮,室内一片黑暗。
游云放轻脚步踩着阶梯上二楼,二楼整个楼面也是全铺上榻榻米,隔开一间大浴室,其他百来坪全打通成为一间卧房。
房间虽然大,但摆设却极为简单。除了两面设计成双层的活动书柜外,其他就只有一张大得离谱的水床、同样大得离谱的衣柜,以及挂在墙上一百多寸的液晶萤幕和角落一张摆满保养品及化妆品的梳妆。
游云靠近床边,两只分别偎在佳人两侧沉睡的豹子随即警觉的睁开眼,但一看清来人之后,又懒懒的阖眼趴了下去。
她睡得极熟,也许是跟两只大猫在浴室里打了一整个下午的水仗,所以真的累了,连物身边的床面莫名沉下她都没醒来。
游云轻轻拍着她嫩白的脸颊轻唤:“兔儿,醒醒。”距离薇安知会自己她已经睡着的时间也有三个多钟头了,怎么还是睡得这么熟?
“兔儿兔儿快醒来要吃饭啰!”
又过了好半晌,他正打算要狠心干脆拉起她,却反而让她揪着领子拉下。
“是你啊!”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却显得性感。
她身上只套着他的衬衫,睡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棉被、发上传出的香气是他浴间的洗发精她浑身上下都是他熟悉的味道。
游云情不自禁想吻上眼前的她。
“别,”白心雅粗鲁的拉着他的脖子分开彼此,眯着眼宣告“我在生气,不给你吻。”她孩子气的说。
游云则是利用机会将她拉起,不让她再睡着。
她终于打起精神瞪他。
“为什么生气?”他不解。他以为她不是很在意自己必须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一个下午的。
“吃醋。”她轻哼。
“吃醋?”他脸色怪异的看向她。
有什么好吃醋的?又有什么机会可以让她吃到醋?
打从决定要她之后,他就没跟其他女人有过往来,比起以前的随性度日,他现在几乎可算是标准新好男人了。
体型较小的黑豹月牙烦躁的想钻进棉被堆里,大豹夜神早就叼起枕头盖住耳朵。被白心雅玩了一整个下午,牠们都累了。
她纤细的指头指向放满女性化妆品的梳妆台“那是什么?”换了个方向,又指向大衣橱。“为什么在你的衣柜中会有女性的衣物?”
甚至连贴身衣物都一样不少最夸张的是,他厕所内的储藏柜中还有一包用了一半的卫生棉!
千万别告诉她说那是他自己要用的!
她才不相信现代的科技已经进步到能让男人自行排卵来怀孕。“人你的,给我老实说,究竟有多少女人在这张床上睡过?”这死男人,是没被女人扁过吗?都带她回来了,竟然还留着这么多以前女人用过的东西真是找死!
她不是真正要追究以前的事,只是气他竟然连掩饰都懒得费心思。这不免突显出自己太不被看重了。
游云瞧了她认真的表情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如果我说,你是第三个睡在这张床上的女人呢?”而第一个是听雨,第二个是舞风她们是绘的两个宝贝女儿,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两个女娃儿。
在她们各自拥有情人兼专属床伴之前,就常常因为寂寞睡不着觉,而要绘或是他陪着她们入睡,一家四口甚至常常睡在一块儿;这也是为什么武馆、小绑和竹楼内都同样有着一张大床和大衣橱拉起狠心击有自己肚腹间的小拳头,在唇边一啄,游云苦笑着摇头“先别气,乖乖听我说,这些东西都是舞和听雨的你下午见过她们,应该还记得吧?”
白心雅想了下才点点头。
“我这里是大家练习拳法武术的地方,晚上大伙儿练累了,就会干脆赖在这里休息不回去了,后来因为频率太繁,而大家又懒得每次都带衣物过来,所以就各自搬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堆在道理。其实不只是武馆,舞风住的小绑、听雨住的竹楼内也都有着大家的私人物品在两个小女娃找到情人之前,我们一家人常会这样睡在一块。”他拉着她的手起身。“不过,现在女孩儿们都有专属床伴了,也几乎不曾再过来我这儿睡,我明天就要人将这些东西撤走,以后就只摆你的东西,这样好吗?”啊原来是这样
她了悟的点点头。
那么说来,她算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啰?虽然脸上严肃的表情未变,但是心里不免冒出了些窃喜的泡泡。
游云又接下去说:“那两个女孩儿童年过得并不好,所以很没安全感,有一段时间甚至要人陪着才能入睡,所以我或绘也常在晚上到她们那里陪伴,但是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因为现在有专人陪伴她们,而我也会成为你的专人,只陪在你身边,这样好吗?”这次白心雅终于笑出声“你说的那么顺口,不怕咬了舌头吗?”
只陪在她身边吗?那听来是很不错。
“也只有你这狠心的兔儿会咬我唔。”他咬牙一顿。真没想到才说着,他的手臂上又嵌上一口贝齿。
名副其实是只狠心的兔儿不过,他就是爱她这个性子。
“好啦,别玩了,快把衣服换上,舞风家的小女儿过生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从她嘴上“取下”自己的手臂,遨云拿出一套平领的露肩小礼服给她。一如大家所有的衣服与配饰,这件小礼服同样是绘去张罗来的他向来致力于装扮每位家人,以及家人们的另一半。
接过衣服的白心雅皱眉直抱怨为什么一定要穿这么麻烦的衣服?衬衫、长裙,或是长裤,不是既端庄又方便吗?
游云原本也有着差不多的想法,何必要穿得这么正式?但是当换上那件小礼服的白心雅站在他面前时,他不免也要认同东季绘为女人挑衣服的眼光了
那晚,他们整整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惊艳的游云硬是让那件小礼服持续在穿、脱脱、穿的重复动作上。
晚上的餐会真的很好玩,除了那个教人难以启齿的迟到理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