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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梦见二年前的事让丁未烯由梦中惊醒。
她抚着胸膛想要平抚那心悸。
她想起来了,那个男人的面容一个曾经好多次出现在她梦中的面容。
敝不得!
敝不得鸿雁总是用那种眼光看她!
敝不得鸿雁总是理所当然的说她欠他一次!
对他来说,她的确欠他!
但,为何鸿雁和她记忆中的善心“欧吉桑”不一样了呢?
他变了!变得对她不再善良,不再像个思人。
辛鸿雁连做梦都会想起二年前丁未烯那楚楚动人。
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气!想到他就气!气自己时至今日都还忘不了她。
二年了,她的影子占住他的心底足足有二年!
乍见未烯时,她已忘了他,忘了二年前的事。
但他却记得很清楚。
包括她的清纯、她的敏感及她的细致;但她计算分明的那句话,却也令他刻骨铭心。
他会讨回那笔帐的,他发誓。
一百万买一个初吻!
他会要她为那一百万元付出代价。
未烯是他的,永远也别想跑掉。
他不会再笨得让她像二年前那样走得从容利落。
好一个奢侈的吻。
难得一个放假日,由于阴雨连绵,闷得叫人简直要得忧郁症。
辛于飞进了客厅发现居然全家人都在。
方才从温室经过厨房时发现丁未烯和辛妈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做蛋糕。
这会儿看见爸爸在翻着好几份的财经资讯,这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位侧身躺在落地窗前、贵妃椅上欣赏雨景的人。
“哥,多么美好的假日,你居然没有出门去玩,多稀奇?怪不得今天下大雨。”他得意的糗他。
辛鸿雁懒洋洋的声音没好气地应他:“你少废话,这种鬼天气到哪儿都累,何况辛苦工作一星期,我需要休息。”
“休息!?”有人大惊小敝地尖叫。“这种话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天真的要下红雨了。”
辛于飞故意凑到他面前消遣他。“说真的,老大,你是不是最近身价有下跌的趋势,否则我已好几年不见你放假在家里了。”
辛鸿雁本来欣赏窗外雨景,现在视野内多了一个讨人厌的物体后,干脆闭上眼睛敷衍道:‘笑话!凭我每逃卩得忙不完的应酬也知道我现正行情看俏,水涨扬局。”
“那你为什么不出门?”水涨船高的行情!?真的吗?
辛于飞心底有疑问。
“我、在、冬、眠。”他不动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熊在冬眠的样子,挺慵懒的。
只可惜,知他如辛于飞者嗤之以鼻。“冬眠!?要冬雷震震夏雨雪了吧!”他说完马上转身大道:“老爹,你儿子今天不对劲,该不该去看医生?”
“花蝴蝶”辛鸿雁会在家里冬眠?真是台湾灵异事件。
“别恼他,他这个星期天天都天亮了才回来,今天被你妈给禁足,心情不太好。”
“禁足!?”辛于飞发现了新大陆。
“情圣被禁了足,那地位还保不保得住?妈也真是的,卅多岁的人了还禁人家足,好好笑。”说着,辛于飞便自己狂笑了起来,非常的不给面子。
辛鸿雁难得不生气的理都没理他。
“咦!心情不好哟!”否则平时至少要跳起来打他头。骂他才是呀!
“你妈在忙什么?”辛爸翻着杂志无聊地问。
他看了厨房一眼,耸了耸肩。“做蛋糕吧!未烯来了之后,妈每天都好高兴,两人焦不离益,感情好得很,看了教我都要嫉妒了。”
“男人,度量要大些!她们好不容易才彼此有个伴;现在是同一国的,你对另一个自己嫉妒什么?”
另一个自己?辛于飞搔着头,始终有一丝困惑。
“虽然我和未爆是双胞胎,可是好奇怪,我总觉得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和她始终有点疏离感。”
“也难怪。”关于这点辛爸颇能体解。“你们生下来到现在才第一次见面,要马上像从不曾分离的双胞胎一样是困难了些,慢慢来,何况总觉得未烯似乎有心事不敢让我们知道。”
“真的?”辛于飞心有戚戚焉。“我也觉得,总觉得她有那种忧郁的气质,和我一点儿也不像。”
“不过,我看她近来好多了,和初来时相比较已经开朗很多,有机会你怎么不问问她以前的生活?”
“是喔!”辛爸没提,他都没想到该去关心关心另一个自己以前的日子;不过没办法呀!“未烯成天让妈给霸占着,让我根本没空和她好好说说话”
想着想着,辛于飞居然为自己委屈了起来,好像自己是小媳妇儿般的委曲求全。
“问问她”
依辛爸敏锐的观察力,他直觉未烯这些年成长的过程可能不太顺利。
虽然这趟她会回来是因为她自己和她阿姨联络,透过阿姨才找到辛家,但辛爸心中始终有个疑问。
这些年何以和阿姨联络的是未烯本人,而不是当初收养她的丁先生、丁太太?
透过阿姨,他们只能知道,未烯从有名的贵族学校毕业了、未烯考入有名的大学、或未晴毕业了,就这些很简单的讯息。
除此之外,关于她的生活就像在迷雾森林中找东西,
什么也没看见、摸不着。若非此次见到人,辛爸还真的怀疑,世上是否真的有“丁未烯”这个人?
“吃蛋糕了。”辛妈得意的叫声传来。
其实早在她吆喝之前,客厅中的三个男人早已闻到那种甜甜的香味散布在空气中。
丁未烯捧着一壶有着浓浓香味的大吉岭红茶,跟在辛妈的身后满脸含笑。“爸,于飞,吃蛋糕,喝下午茶了。”
茶和蛋糕放在桌上,一份份的等着主人。
“咦!你忘了叫鸿雁。”辛于飞不经意的提醒了未烯,自己很快的朝着下午茶打亮了眼睛。
“去!去叫鸿雁过来。”
辛妈推着她去,自己已和辛于飞不客气的研究起哪一块蛋糕比较大来看。
回头看了看正认真研究的辛妈和辛于飞,她不得已硬着头皮,走向客厅另一头侧躺在贵妃椅上的辛鸿雁。
他在休息吗?站在他背后时,她还是很不安。万一他又对她“怎么样”时,她该怎么办?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她又不能一直闪着他,作出太明显的举动。
她轻轻地唤着:“鸿雁,起来喝下午茶。”
丁未烯以为他会来个恶言相向或者来个相应不理,毕竟每次交集所留下的都是不太好的印象。但他几乎是听到地唤他的同时便转过头来,用一双深黑的眸子定定的瞅着她。
丁未烯觉得自己又要心跳加速了。
她大概是得了心脏病,否则为何每次和鸿雁四目交接时,她便有种股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异常状况?
“鸿雁”
“鸿雁,还不快来。”
丁未烯轻轻的声音和辛妈的大嗓门几乎重叠在一起。
他很快坐起身,朝客厅另一头的起居室走去。
丁未烯跟在他身后约一步远的距离走着。
“还不快来尝尝未烯的好手艺。”
指着桌上的糕点,辛妈和辛于飞忙得没空理他们。
“你做的?”
他的目光净是满满的不相信,那神情甚至有些怀疑。
不敢再多表示些什么,丁未烯径自坐下,慢慢的吃着。
辛鸿雁坐在她身旁,以一种研究的神情打量她。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股奇妙的气氛在暗潮汹涌。
辛于飞大口吃着蛋糕、大口发言:“我觉得自从未烯来了之后,妈就变得偏心,心里只有未烯一个人。”
“胡说”辛妈不客气的朝他头重拍一记。
原来这家人喜欢打人头的习惯是出自遗传。
辛于飞戏谑地白了辛妈一眼。“还说我胡说,幸好当时只收养我一个人;要是我和未烯同是被妈收养,我和哥两个人大概每天都要等妈偏心偏剩的才轮得到我们。”
这番看似计较的话在辛家是常常听到的。
这家人爱开玩笑惯了。
但对于丁未烯而言,这话令她尴尬不已,还以为辛于飞是真的不满。
她急忙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妈只是”
辛妈又敲了他一记,狠狠地白了辛于飞一眼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这么会计较,我以前那么疼你,现在多疼未烯一点儿,你就吃味了?”
“是呀,好吃昧哟!辛于飞嘻笑地一口口吃掉半块蛋糕。“妈偏心,重女轻男。”
啧!辛妈这次是真的给了他一记白眼,她怜惜地捉起了未烯的手。“可怜的未烯,年纪轻轻受了那么多苦,我现在多疼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试凄?受什么苦?”未烯在日本念的不都是有名的贵族学校吗?有什么苦好受?辛于飞不解。
唉!辛妈有无限感叹。“自己一个人生活,日子那么苦,当然试凄了。”
“自己一个人生活!”这下子惊讶的人换成辛爸。
未烯自己一个人生活?这是怎么回事?
“咦!?老头儿不知道?”辛妈瞪大眼睛看着同样瞪大双眼看她的辛爸。
辛爸莫名其妙的摇头。
辛于飞也跟着不知所云的摇头。
“丁先生、了太太在未烯十岁时离婚后,未烯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辛妈说的这段话好像炸弹一样,在辛家突然的爆炸。
一向冷静的辛爸听了直瞪双眼。
辛于飞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
连今天不太爱理人的辛鸿雁此时都拍起头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们。
丁未烯真想把头蒙起来当鸵鸟算了,她没想到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
“咦!?你们都不知道吗?”辛妈奇怪地看着大家。
辛爸摇头。
辛于飞也跟着摇头。
辛鸿雁在看了丁未烯许久后才缓缓地跟着摇头。
居然家里的男人没人知道这件事。
“我可怜的未烯哟!”
拉着丁未稀的手,辛妈戏剧化的突然演起了舞台剧,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人家丁先生夫妇一离婚,咱们可怜的小未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异乡孤儿;丁先生回来台湾,丁太太也改嫁成了政要的‘某夫人’,幸好她还算有良心,让咱们未烯至少把书念完。”
说到这里,辛妈瞪起双眼对着她两个儿子,心中甚是不满。“瞧你们这两个小子,平日好命惯了,央你们陪妈妈去逛街都嫌烦:看看未烯,念了大学之后就要自己打工应付所有的花费,多辛苦呀!”
辛妈拿出手帕拭着泪道:“我只要想到一个小女孩天还没亮就得挨家挨户送报纸,我的心就痛。一大早送报,晚上还得到拉面店去工作,这么辛苦的日子早知道就不要让未烯跟着丁先生夫妇,看看未烯这双手”
她执起了未烯的手,甚是不忍心。
辛于飞也探了探她的手后才道:“未烯的手好粗糙。”
和他平日所见那些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嫩小姐们,一点儿也不相同。
此情此景令了未烯难堪极了,她最怕接收到别人同情的目光。
“我”她想说的是:别替她感到难过了,她其实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可怜。
她不过就是自食其力而已,和许多的留学生一样;但是鸿雁给她的那笔钱真的是帮了她很大的忙就是了。
辛妈突然的精神一振,很正经地告诉丁未烯:“别担心,妈都替你买了许多的保养品,一定有办法把这双手弄得像其他小姐一样的细致,包在妈身上。”
辛妈拍胸脯保证的样子令大家发笑,却让丁未烯尴尬。
她始终觉得不好意思接受这么多的照顾,尤其辛鸿雁那双冷冷的眼眸似乎正无言的嘲笑她,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更加令她不自在。
她偷偷的把视线调向李鸿雁的方向,果然见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嘲笑她。
“真是看不出来。末烯妹妹处在那样的环境之下,还能念到大学毕业,真是不简单。其实何必那么辛苦的打工呢?日本女孩不是都很流行‘援助交际’吗?找个欧吉桑上床,所有的费用不就有着落了吗,干什么打工,把自己一双手都弄粗了。”说着,辛鸿雁还不忘接过她的手搓揉一番,露出了非常惋惜的样子。
他的话让丁未烯瞬间刷白了脸,被握在他手中的手如同石化极的冰冷僵硬。
辛鸿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辛妈的一记铁沙掌重重拍在辛鸿雁头上,让他不由得抱头呼痛。
“痛!还敢叫痛!?”辛妈气呼呼地质问他:“谁要你乱讲话,什么‘援助交际’?你把未烯当成了什么?未烯这么可怜你还落井下石?真是太不应该!要是我们当年连未烯一起收养”辛妈的眼泪一开阀就像水库泄洪,
此泪绵绵无绝期。
“还好你没收养她。”辛鸿雁说得很轻声,但足以令所有的人都清楚的听见。
丁未烯的脸这会儿只能用瞬间死白来形容。
她不明白,她只做错了一次,需要鸿雁这样残忍的揭发吗?
“又在胡说些什么?”
这时连辛爸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说了心爱的大儿子二句:“说来说去,末烯也算是你的妹妹,有人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
“她才不是我妹妹!”辛鸿雁忍不住吼了出来。“我才没有未烯这个妹妹!”
“你你简直是”辛爸被他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辛鸿雁很不悦的转身上楼,不一会儿便出去了。
“他不是被禁足了还出去”辛于飞口中含着蛋糕,看着辛鸿雁莫名其妙的举动,纳闷地自言自语。
“鸿雁今天是吃错葯了,平时他不是这样子的”
对于他反常的举止,辛爸和辛妈也有一肚子的纳闷。
辛鸿雁平日无论是对谁都一到风流惆傥、潇洒俊逸的帅模样,不论他对人的观感如何,都能在颜面上维持着笑脸迎人的亲善态度。
但只要见到了丁末烯,他就变了!
不是变得沉默寡言、若有所思,就是一副生闷气不理人的模样;只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举动,倒还真是头一回。
只有了未烯知道为什么。
鸿雁很气她,为她所做仅有那么一次的错事,气她气到心坎里去了,所以他才会说,没有她这个妹妹。一瞬间,泪水居然迷像了她的眼,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回
这下子,可急坏了辛爸、辛妈和辛于飞,他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鸿雁最近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才会这样胡说八道的老头儿,要减轻他的工作量。”
“不,哥今天一定是被妈禁足,火气大没处发,才会说到未烯头上”
只有辛爸,似乎嗅出了那么一点点不寻常的味道来,
他看看她,想起了鸿雁,意味深长的道:“未烯,鸿雁平日不是这种会把什么话都说出来的人,他会这样说,表示他还是很介意你的,你别把他今天的举止放在心上。”
很多安慰的话语都进不了下未烯的心底,她只知道,鸿雁对于她是万分的不谅解。
为什么?难道他对她的印象就只有“援助交际”吗?
认知到这一点,竟然令她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辛鸿雁盯着酒杯的杯缘发呆。
在光线的照耀下,杯缘呈现出另一种不平常的色彩,仿佛有另种不一样的世界在其中闪亮着。他也不喝酒,就是这样胆着酒杯杯缘猛看。
上一次他这样做的时候是在两年前,就是遇见了未烯的那一天晚上。
那时,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会走上那条路?
现在他想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未烯!
他已经呆坐了好久。
“喂!老哥!”坐旁边的人忍不住要出声打搅他的冥想。“找我来喝酒,怎么一晚上没喝几杯,老见你在发呆?”
这种不寻常的举止引得和他同来的之洲忍不住要抗议:“又在想你的小美人?”
辛鸿雁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白眼,冷冷地道:“少提她。”
之渊嘻皮笑脸的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何必呢?和自己过不去,想她就想她,有啥不好意思?何况现在人都住到你家里来了,她反正又不是你妹妹,烦恼什么!”
“少提那两个字。”他坏脾气地道。
“喔!?哪两个字?”之洲是明知故问。他已经从辛鸿雁那儿明白事情的缘由,身为辛鸿雁的死党哥儿们,他当然有义务为他分忧解劳。
所以他这才益发在辛鸿雁不想说的事情上大作文章。
“觉得有疑问就去向她问个清楚嘛!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对身体不好吧!他轻轻拿掉辛鸿雁手中的酒。
这星期以来,天天和辛鸿雁出来“小酌”每每送喝醉的鸿雁回家,他都怀疑这哥儿们是不是变成个酒鬼了?
为了一个女孩,干嘛呢?
“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的家人?她把自己说得多可怜,去打工,天未亮就去送报,这么可怜的背景,连我都想掬一把同情泪。可是她做的却是援助交际的事”这要他心中如何能平?
“你不明白就去问她,何必白寻苦恼?”之洲对他近来的行径真可以用大惑不解来形容了。
认识辛鸿雁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见他苦恼至此。
女人在他手中哪一个不是乖得像只猫,何尝要他如此多费心思。
“我怎么问她?我根本就不相信她。”只要想起未烯,
辛鸿雁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股气在心头,气她的欺骗。
“喔!这就奇了,不相信她还那么在意她?啧啧啧!”之洲忍不住要摇头叹息。
“我就是气”气什么?辛鸿雁也不禁神思缥缈。
“气她上街做援助交际?”之别忍不住又要笑出声来。
“其实,换个角度想,那是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你在这里患得患失?”
“我没有为她患得患失!”居然这样说他?辛鸿雁禁不住要大声为自己辩护。
“好好好。”欲盖弥彰,之洲摊了摊双手,作态同意他的话。“你没有患得患失,那你干嘛这星期为了她籍酒消愁?这个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只会愁更愁”
说着说着他接收到有人恶狠狠盯着他的目光,于是只好自动自发的闭上嘴。
“喝你的酒,否则你真的会举杯浇愁,愁更愁”
鸿雁的眼神中暗藏了一种隐藏不住的暴力欲望,令之洲望之便不敢再多有造次。
他讨好地道:“我说鸿雁,既然这丫头还记得你是她援助交际的恩人,你又如此牵挂着这笔帐,要回来不就好了,干嘛自己心情不好?他真想不懂辛鸿雁的心思。
“要这笔帐回来”辛鸿雁心中确实就是动着这个念头没错,这令他有了意外的笑颜。
“一百万日元,真好赚,我也好想上街去捞一个像你这样的欧吉桑。”之洲故作惋惜状的自言自语。
辛鸿雁笑着推了他。“去呀,你也去街上找啊!”言下之意,就是他大概可遇而不可求了。
这人,心思变化的瞬间差距之大,真令人难以理解。
之洲常在想,自己是如何忍受极度双重个性的鸿雁这么久?他真的很替那位可怜的未烯担忧。但面对不按牌理出牌的鸿雁,任谁也帮不了她;谁知道鸿雁心中对这女孩究竟抱着什么想法!?
月色朦胧。
辛鸿雁洗好澡踏入房间时,只见窗外月色朦胧不明,
他也并不急着开灯。
他悠哉游哉的在床边坐下,跷起二郎腿,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沉静一会儿,他便干脆平躺在床上,以手作枕摆出了想睡觉的姿态。
黑暗中,有个看似紧张的身影急急的向他靠近。
站定在他身边后,辛鸿雁好整以暇的等着来人出声,那人却静默半晌,大气都不敢吭一下。
他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随即将她用力一拉,伫立在黑暗中的人便又跌落在他床上了。
这是第几次了?她在心中反问自己,为何老是这样的开始?
“未烯妹妹,这么晚了到我房里来等我有事吗?”辛鸿雁性感情做的嗓音在她耳边吐着气。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病大概又快发作了,等一会儿心跳加速、全身灼热的病症又要一齐浮现了。
“你”她一直想要稳住自己,让自己冷静的说话。“请让我起来,你这样压着我,我没办法说话”
她近乎求饶的恳求他。
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而此时他轻笑的声音像催眠一般的蛊惑着她。“要说什么?一个女孩儿半夜到一个男人房里能说什么?小羊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说是我强迫你!”
他的话听来,分明就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
丁未烯数不清这种状况的对话究竟是第几次了,只是她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冷静。
“你今天这样出去,妈很担心。”
他又笑出声来,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我妈派你来当说客?要我不难夜归?”
她摇摇头,很是担忧地道:“你这星期天天都那么晚回来”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他嘲讽地问她。
顿时,一阵热潮涌上丁未烯的脸,眼看着她又要结巴了。“我当然不敢管你,但是如果”
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辛鸿雁心中居然有一种挫折感,他不悦地低吼:“说话不准结巴。”显然的,这句话又把胆小的丁未烯给吓到了。
她不安的双眼正困惑的盯着他看。
一向冷静自持的辛鸿雁现在也不免心绪大乱。“有话你快说。”
在他的命令下,未烯惊恐地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一见到我,你就生气?”
辛鸿雁百变的马上一笑。“讨厌你?不,你错了,我最喜欢你了,忘了吗?我们还有一笔帐要算呢!”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笔帐”她很想为自己作解释。
察觉到他愈来愈不安分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丁未烯突然明白这样的谈话方式对她而言真的很不利,但她又想和他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你给我的那笔钱真的是个大数目,我很感激你”她试图和他道个明白。
无奈辛鸿雁像见八爪章鱼般的制住她让她全身动弹不得。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病丙真又发作了,她的脑袋开始混乱,那种熟悉的灼热感又穿透她全身。
每当遇上辛鸿雁,她便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像现在,他的大手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后,直在她的胸前徘徊,落在她身上的细吻处处更引发她一连串的战栗,她不由得紧紧攀着他。
这又是怎么回事?丁未烯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和辛鸿雁的接触居然不再令她害怕,反而有所期轨。
他又轻轻的笑了。
他以舌尖挑逗她的耳畔颈际,不断呼出的气息令她迷醉,不知不觉中他们肌肤相亲,在他怀中,丁未烯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辛鸿雁轻轻吻着她,以舌尖探入她口中挑逗着,他的手不住的来到未烯的下腹磨蹭,这个举动几乎令她疯狂。
她忍不住发出了轻轻的呻吟,辛鸿雁却好似受到鼓励一般更狂野的吻她,他们的舌头甜蜜的打着结,丁未烯倾身让自己和他能更紧密的贴合。
意乱情迷使她做出了许多平日不敢想象的事来,火热的欲望在他们俩的身上流过。
辛鸿雁在她耳畔呢喃:“小羊儿,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强迫你的喔!”
这些话,没有一个字讲到丁未烯的耳朵里,她的心里全被辛鸿雁的热情给全数占满。她情不自禁地搂紧地。
恳求他,辛鸿雁在挑逗她许久之后,才甘心的抬起她的臀勇往直前而去。
“痛”这种感觉令她忍不住皱了眉头呼出声。
辛鸿雁霎时愣住了。
她竟会是处女
一种不敢相信的情绪让他没有停下正在做的事,相反的,他更加急切的想一探究竟。
他狂热的吻住她,让所有呼痛的话语隐没在他口中。
狂野的欲望促使他加快摆动的频率,那紧紧的束缚感及他身下全心信任的丁未烯让他有一种得意的成就感。
他紧了她,他让律动的速度再加快,了未稀的呻吟逐渐变成浓重的喘息,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最后有无数的火花在他们体内爆炸。
激狂的运动后,辛鸿雁汗流使背的看着怀中无力靠着他的丁未烯。
她一定累惨了!突然升起的保护欲让他忍不住要把她围得紧紧的。
想起未烯呼痛的样子,他忍不住有一抹微笑隐淡在嘴边。
昨天晚归的辛鸿雁今早居然破天荒的早起。
正忙着吃早餐的一家人无不目瞪口呆。
辛爸猛看表,直怀疑是不是时间有了误差,否则晚归的鸿雁怎可能会在如此的清晨出现?
辛于飞直操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老哥,你昨晚失眠了?怎么会这么早起?”
“失眠!?”鸿雁冷哼了一声,挺不屑地道:“我怎么可能会失眠?担心你自己吧!小表。”
说着他抬起头大声唤着:“未稀,煮个味噌汤过来。”
她连头都不敢回,便急忙去完成辛鸿雁的交代。
辛妈颇不以为然地给他当头一喝:“鸿雁,你那是什么态度?当未晓是佣人吗?这么地吆喝她!?”
他那双乎日精明锐利的眼神此时却显得无辜。“吆喝她?我没有呀!我也没把她当佣人呀!妈,你问她,未烯,我有把你当佣人吗?”
被这声音猛一唤,丁未烯害羞地回首摇头。
这下子辛鸿雁更加得意了。
他耀武扬威地道:“妈,你不是把未烯当女儿吗?我当然也把她当妹妹看罗!要妹妹煮个汤来喝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那么神经过敏嘛!”
“我神经过敏?”辛妈听了就生气,居然用这种形容词来形容她!“你居然说我神经过敏?”
“没事,没事”辛鸿雁一见苗头不对,便马上见风转舶。“未烯,汤好了,坑谒过来。”
辛妈看了为之气结。
这个鸿雁对未眠要不是视若无睹、当她是空气般不存在;不然就是一副很她人骨连看都不想看的样子;这一会儿更奇怪,对未烯的态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像在叫个亲亲小妹妹了!?
“鸿雁,你今天吃错葯了?”辛妈对他善变的态度大惑不解。
原来她生的这个儿子居然是善变的,怪不得他今天这么早起来。
他没搭理这问题,只是一个劲儿无声的指示丁未烯端这、端那的上早餐。
丁未烯满心的紧张,觉得手都在发抖了。
一大清早,她趁着还没有人起床之际悄悄自辛鸿雁房里回自己的房间,梳洗一番后才下接做早餐。
她心中暗自猜想:鸿雁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但她也顾不了他生不生气了。她只知道,要是被辛家的人发现她是在鸿雁的床上醒来,那么这份她视为珍宝的幸福,便将有如烟花般稍纵即逝。
她不想破坏这份幸福的美感。
直到见到鸿雁的态度才令她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看起来和善多了,不再像之前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吃人模样。
她不禁在心中宽慰自己许多。
看她站在一旁傻笑,辛鸿雁忍不住要浇她一头冷水。
“站在那边猛傻笑做什么?不会自己坐下来吃早餐,难道还要人家喂你吗?”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便朝丁未烯身上集中,令她一时之间既尴尬又手足无措,丑极了。
她像个听话的小孩子般,乖乖坐下来低头猛吃。
所有的人都察觉到鸿雁和未烯之间不同以往的互动关系。
辛于飞不知死活地道:“鸿雁,你神经线接错了?”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辛于飞便不拍死地说:“昨天下午明明还不知道生那门子的无明火,说未烯不是你妹妹,结果今天一起床就命令她煮汤给你喝!”
“此一时彼一时也,懂不懂?”辛鸿雁语带双关模糊的一言以蔽之。
辛于飞当然是有听没有懂,这是哪门子的歪理由?
一家人把丁未稀害羞的态度,当成了是辛鸿雁接受她的喜悦表现,反正她本来就很害羞。
辛鸿雁呢?男人嘛!男人心如海底针,谁会想去摸清楚。
尤其是卅岁的男人,总是会有点睛时多云偶阵雨的,辛家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末烯!”
站在房门口,辛鸿雁又在呼唤他的“未烯妹妹”了。
这个早上真可说是他表现出对下未稀最善良的一顿早餐了,之前的臭脸全都烟消云散。
闻得他的呼唤,丁末烯急急忙忙的赶到。
“我的黄领带呢?”他籍放引她送来后,马上把门带上。
这几日的辛家家居生活,丁未烯俨然像个总管般,找不到的东西问她,她便能马上准确无误的说出所在。
她很快的拿出辛鸿雁所要的黄色领带,替他打上。
“早上为什么没有叫我就自己先跑掉?”他一脸的兴师问罪。
“呃!反倒是她一脸愕然。“我怕被辛爸、辛妈看见了不”
他突然狠狠地吻住她之后才道:“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眼眸开始出现些许迷蒙。
“我我没忘你是我的恩人”她又开始结巴了,她好气自己为何一见到辛鸿雁就结巴得说不出话!
“恩人!?”他眯着眼睛审视她。
恩人吗!?说是恩客还差不多!
“我明白你心中怎么想我的。”低着头,她自顾自的低语,不敢回视他的反应。”
知道吗?才怪!他在心中闷哼了好几声。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觉得你是我的恩人。你那笔钱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助我度过一个难关。昨晚的事,我也不后悔”
话愈说到末尾,她愈显得嗫嚅。
“好了。”他不经意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过是和你睡一晚而已,哪来的那么多话嘀嘀咕咕的。”
他自己走了出去,准备去上班;留下一个咬紧唇。
紧张得不知所措的了未烯僵在那里。
她又得罪了他吗?为何她始终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