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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在警察局前面绕了两圈,白湘还是把关日笙给带回自己住的两房两厅的小窝,费尽气力把人好不容易拖上了和室的榻榻米上,到厨房烧了开水,拧了把热毛巾才旋回他身边,替他把脸上和手臂上沾到的血全给一一拭净。
为了取出他腹侧的子弹,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在动手术前被剪开,如今的他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与一副女人看了,绝对会流口水的好身材,不仅如此,他比她所以为的又好看了些,这么近的瞧着才知道他的睫毛有多长多密,鼻子有多挺直,两片唇又是多么的性感
老天,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二十九岁的女人了,还像个情窦初开的花痴一样盯着一个重伤昏迷的男人猛瞧,像是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男人似的,可笑。
替他盖上一条薄毯,拉上和室的门,白湘顺手扯下头上挽了一天的发髻,摘下眼镜,抓起睡袍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调到适中的水温将浴白装满水,滴了几滴薰衣草精油后,将脱好衣服的自己泡进浴白里。
她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彻底的放松与休息,她的动作几乎是没经过大脑的,所以也没想到今天晚上除了她自己还有另一个人,而且是男人,或者说,她根本不认为昏死过去的他会这么快醒过来。
就在自己快要沉沉睡去的当下,门钤声却大呜大放起来,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听了比较不会让人想浪费生命,但对此刻疲惫不堪的她而言却像是串恼人的符咒,让她恨不得把门钤给砸烂。
一定是有人按错门钤了!她家的门钤已经大半年没再响过。
白湘边套上睡袍边跑出去应门,在鱼眼中见到的人让她的心一惊,缓缓地把门开了道细缝。
“不请我进去坐?”汪承家高大的身影倚在门边,月光只照到他半边脸,可以看出隐约的笑容。
“有事?”现在是半夜十二点,灰姑娘也得变回原形的时间,他莫名其妙来这里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没这个必要。”
“你不必冷着一张脸,我知道你对我还念念不忘,现在我主动来找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湘瞪了他一眼,想把门给甩上,他却从外头猛地一把推开,门户洞开,站在门边的她猛地一个不稳跌落在门边的沙发上,正要起身,汪承家却整个人压了上来
“你干什么?放手!”她又气又怒,死命的要把人推开。
“你不是爱我吗?爱我就该把自己给我,难不成你宁可要我每天抱着其他女人睡觉?”
“你放手!我跟你什么都没有,你要上谁的床是你自己的事,不必怪到我身上来!”
“我自己的事?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死守着身子不让我碰,我需要找别的女人发泄吗?这哪怪得了我?”
“你就只能用下半身谈恋爱吗?”
“哪一个男人跟女人谈恋爱是不会上床的?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固执的要把第一次献给自己的丈夫?”汪承家嘲弄的吼着。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不过我怎么以为都不关你的事,现在,请你拿开你的脏手,我不准你碰我!”白湘瞪视着他,厌恶他一身的酒气。
男人喝了酒就会借酒装疯吗?还是她伤了他的男性尊严?这个小气巴拉的男人,过了大半年的事还想要找她讨回公道?
白湘没有戴上眼镜的容颜白里透红、清丽万分,在浴袍下的酥胸因为高升的怒气而上下剧烈起伏着,一双修长美丽的腿更是露在浴袍外头,隐隐地勾动男人原始的欲望与遐思。
汪承家从来没有发现白湘这么美。当初他之所以追求她这个人人口中的老处女,看中的只不过是她在关老头心目中的地位而已,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他只不过偷吃那么一次就让她给发现,从此与他形同陌路,反而坏了他的官运,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本来嘛,这样的老女人有男人愿意要就该大念阿弥陀佛了,没想到她不同于一般的老处女,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他还快,说到底,是他被她甩了,虽然打死他也不愿承认。
“你死盯着我看做什么?”他那种眼神可怕得令她发毛。
“你好美,白湘,为什么我以前都没发现?”汪承家倾近她,唇瓣差个寸许就要摩擦上她的。
她美?白湘一愕,一手下意识地探上自己的脸。她忘了戴上眼镜了!懊死!
“原谅我好吗?白湘,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女人有机会勾引我,你要怎么样我都依你。”其实,他不该对这样的女人有任何留恋,毕竟她已经二十九岁,是个老女人了,但是心头就是惦记着自己被甩的奇耻大辱,久久无法平复。
他汪承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她却敢甩了他,丢尽他的颜面,让他成了公司内同事之间的笑柄。
“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这支草从头到尾没有真正勾起她的食欲过,她跟他出去吃过几次饭,”开始只不过是不想得罪他这公司董事的儿子,后来觉得他人还算有诚意,对她也温柔体贴,遂想让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对他动心。
可惜,色字头上一把刀,他露出原形太快,快得让她得以全身而退,从此对好看的男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男人本色,汪承家还多了一点下流,令她作呕。
“白湘,我愿意要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拿乔!想想看你已经几岁了?像我这样条件的男人”
“到处都是!”白湘气得踹了他下腹部一脚,趁他呼痛,扑跌地板之际忙不迭的从他身下逃开。
他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拉回身下“该死的!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有种的话你就叫老董辞退我啊!”她跟在老董事长身边七年了,只要老董不点头,谁都动不了她。
“哼,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老董重病在美国调养,关氏要换人主持了,关日笙可不像他老爸那么有眼无珠,会看上你这种老女人,你等着被派去坐冷板凳吧!奉劝你现在就依了我,我可能还会替你在新董事长面前美言几句”
啪一声,白湘使力甩了江承家一巴掌。
“你无耻!”
哀着热烫烫的脸,江承家的面容狰狞“你竟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她冷冷地瞪着他。尽管心里害怕得要命,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惧怕。
“你要付出代价,白湘。”说着,他粗暴的扬手扯开她的浴袍,解开自己的裤裆就要强行占有她。
意识到他要对自己做什么,白湘开始挣扎的用脚踢他,却让他轻而易举的用手给制住。
“没有用的,今晚你是逃不掉了,其实,你又何必逃呢?当老处女的滋味可不好受,过了今晚,你会感激我汪承家让你尝到人世间最甜美的禁果,说不定你还会食髓知味呢!”
“你住口!”
“好啊,说的不如用做的,让我好好疼你吧。”汪承家贪婪的目光落在她白皙无瑕的丰满上,看他秾纤合度的腰身不住地扭动着,挑逗得他下腹部益发发胀,难受的极欲解脱。
“不”看见一只大手朝她摸来,白湘害怕的直往后退。
就在汪承家的手即将抚上那片引人遐思的白皙时,一道快如闪电的重击袭向他的下颚,将他整个人打飞到一旁
他彷佛可以听见自己下颚骨头碎裂的声响,随即发出痛极的哀呜。
“你没事吧?”关日笙回头瞧了地上的白湘一眼,只见她的手紧紧抓着浴袍的领口,身子缩成虾米状直发着抖。
她摇着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汪承家吃痛着开口问。
他原就醉眼迷蒙,这一拳更让他眼冒金星,怎么看这眼前的男人都重叠成一团,让人看也看不清,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白湘的住处竟然会突然冒出一个男人。
这个老女人原来早不知跟多少男人上了床!啧!鲍司的人当真是眼睛瞎了,才会以为她没人要。
“我是谁没必要跟你报告吧?”关日笙犀利的眸子冷冷的扫向他“再有第二次,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去牢里吃牢饭!”
汪承家瞪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那晃动的脸有点儿眼熟“怎么?你是长得见不得人吗?报个名字那么困难?”
必日笙冷笑一声,轻撇着唇“是你没资格知道。”
“你!”
“滚,别让我在这个地方再看见你。”
在气势与形势上都居于下风的汪承家也识时务,狼狈的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丢下一句,门砰一声被甩上。
白湘抱腿坐在地板上死命的瞪着门板瞧,想要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却又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哭。
一张白色的纸巾突然在她面前飘着,她楞了一下,抬眸看去。
“想哭就哭,在自己家里何必憋着?”关日笙温柔的看着她。
此刻她的长发柔柔的披在背上,微仰着的小脸果真如他所想的精致美丽,除此之外,她还有漂亮纤细的颈项,美得让人想烙个吻在上头留下印记。
她吸吸鼻子,抓下他手中的面纸擦去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
“谢谢你。”如果没有他,天知道今晚的她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他蹲下身想将依然抖颤着的她拥进怀里,未料她却比他快一步的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一愕,随即很快回过神来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别怕,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嗯?”
他温柔的低哄像杯醉人的酒,香醇温润,喝了还想再喝,她想偎在他的怀里永远不再醒过来。
这些年来她的心一直是孤单的,却从没想过可以找个安全的港湾停泊,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坚强的,直到今晚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脆弱无助,多么渴望一个温柔宽大的臂膀可以依靠,尽管这个温柔的羽翼不会永远属于自己。
“一下下就好。”她轻泣的低喃着。
“嗯?”
“你的肩膀借我,一下下就好。”她的手紧紧揪着他腰际的衣料,低低的哀求着。
她的肩膀无助的颤抖着,手也是,整个人看起来好小好小,长发半遮着的脸带着泪雨,着实是被吓坏了。
必日笙低头瞅着她不住落下珠泪的容颜,心里的某根弦被挑动,像被打开了记忆之窗,一股莫名的熟稔袭上心头,让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拥紧她。
这样的拥着她,她的香味,她的体温,她的心跳,她对他的依恋与信任所有所有关于她的感觉好像已经拥有过千次万次。
必日笙挑起居,不明白自己对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为什么仅仅只是这样拥着她,就莫名其妙的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特别感觉?
“对不起。”感觉到他拥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紧,白湘有些微的惊慌,无措的伸手轻轻将他推离,身子退了开,低垂着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氛围奇异得让人心慌意乱,两个陌生的男女因为一个差点发生的意外,在瞬间变得亲密尽管只是单纯的拥抱,也够让她慌得心跳加速了,何况她刚刚还主动的抱住人家。
“为什么说对不起?”温柔深情的眼眸带着微笑落在她羞红的娇颜上。
“我抱了你不是,我的意思是”唉,她究竟在说什么?越说越乱!
“我不介意。”他见她的脸越来越红,好心的替她解了围“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的肩膀可以随时借你。”
她诧异的抬起头来望着他,见到他脸上那无害又迷人的笑容,心上又是一慌,忙不迭的起身找回自己的眼镜给戴上,才又转过身面对他。
“你的伤口还疼吗?”
必日笙摇摇头“小伤而已。”
“小伤?我差一点就以为你要死了。”
“我是九命怪猫,没那么容易死。”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我一个人住,不方便留你过夜。”
“小姐,你不是本来就打算留我在这里过夜吗?不然怎么不直接把我带到警察局?”她跟那个医生的谈话他可都听见了。
“我我反悔了,不行吗?”她现在、心情差得想跳太平洋,而且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他。
“就为了刚刚那件事?”
“不只是孤男寡女”
“我的存在让你不安?”
白湘摇了摇头“我只是心情不好。”
她绝不会承认他的存在让她觉得有威胁感,更不会承认自己害怕他对她的温柔,害怕自己会习惯依靠他的肩膀。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让自己心情低落太不值得。”
“他可是我们公司的黄金单身汉呢,女人巴着要的那种,所以他当初来追我时还跌破大家的眼镜。”说到这,白湘自觉有趣,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看到她笑,关日笙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稍稍放了心。
“你知道吗?我在公司里有个外号叫做老处女,没人要的那种老处女,所以当大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来追我时,大家都为他扼腕,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朵鲜花指的是他。”
“你不介意?”瞧她笑得这么开心,好像说着的是别人的事。
“为什么要介意?我以当老处女为荣呢!”她从不觉得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至爱的人有什么可以让人非议,虽然这个社会已经开放到人人都可能有一夜情,她依然坚持要守着自己的贞洁,直到踏进结婚礼堂的那一天。
必日笙挑了挑眉,眸光一闪,她的论点激起他探究的兴趣“当真要为未来的老公守身如玉?”
“是啊,看哪个男人有幸娶到我。”她笑说着。
他看她根本不想把自己嫁出去,才故意弄成这副鬼样子,否则天底下哪一个女人不爱美?
“我饿了,有东西吃吗?”不急,他有得是时间可以好好了解她。
“锅烧面?”
“好,谢谢。”
白湘噙着笑,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我救你一命你都没谢我,现在却为一碗面折腰。”
必日笙好笑的看着她“有时候谢意不必挂在嘴上,可以用行动来表示。”
她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包现成的水煮面团,又从冷冻库取出昨天买的虾丸。
“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什么大富翁,可以送我车子洋房之类的。”她一边切菜一边嘀咕道。
“如果我是呢?”
“车子房子我都有了,只缺男人。”
“你在暗示我该以身相许吗?”
“我才不要你这种男人。”
“为什么?”他自认条件属于金字塔的最上层,哪个女人看到他不是趋之若骛,就只有她关日笙摇摇头,她正眼看他还没比她切菜时的万分之一专注。
“太好看的男人通常靠不住。”
他闻言失笑了“长得好看不是我的错吧?”
“是你爸妈的错。”
“这位小姐”
“你不是叫我太太吗?不必改口,我不介意的。”
必日笙突然大笑出声,笑得伤口都抽痛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很会记仇?我现在正式收回我的话好吗?之前车里暗得让我失察,我又痛得头昏脑胀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哪看得清楚你是老还是年轻,我只是单纯的以你的装扮来判断而已。”
他还没笑完,一碗热腾腾的锅烧面已摆在他眼前,香味四溢不说,光那红绿相掺的美感就已经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不到五分钟,关日笙就把一碗面给吃得精光,满足得像个餍足的孩子。
白湘就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吃,看他吃的模样,心情也无端变好。
“好吃吗?”她知道自己有点明知故问,不过她就是想听听他亲口对她表示赞美。
“山珍海味。”
“饱了?”
“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现在已经半夜一点了。”
“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他在吃面的时候她已经自我矛盾大半天,就理智而言,说什么她也不该留他下来,让他这个陌生人进自己的屋子已经是有点疯狂,何况其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有一股浓浓的不舍,怕他这样一走就从此见不着他
是他长得太好看的缘故吧?好看到迷惑了她的神智,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她相信他绝不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一早我就走,成吗?你若真不放心,可以把菜刀或是球棒放在枕头旁边,嗯?”他温柔的怂恿。
“或者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的朋友,让他们留你一宿。”
“很遗憾,我在香港没有朋友。”只有下属。他不想在午夜一两点的现在劳动其他人,自睡梦中起身迎接他这个美国来的贵宾,只因为他身上所有的钱与证件、行李都被抢了。
包何况因缘凑巧让他知道她是谁后,他也不必走了,现在时间离明天一早只差几个钟头,或许他还可以搭她便车。
白湘看看他,又瞄了他腹部的伤一眼,心中有一抹不忍“你确定你明天一早就走?”
“我保证。”他微笑了,知道自己说服了她。
“那就暂且在客房住一晚吧,被子枕头房里都有。”白湘说着,人走进自己房里,一会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件宽大的蓝色长袖衬衫“将就点穿吧,我这里只有这一件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