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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兔和苏行刀要成亲?
这个流言如野火燎原般传遍了整个镇南侯府,也烧痛了水晴的神经。
虽然也有另一个消息说,苏行刀大斥这个荒唐提议,并且坚决不接受苏老爷子一相情愿的安排。
但是对水晴来讲都是项重大打击,也迫使她必须把计画提前施行了。
她都还没有报复苏行刀,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这个负心汉再娶他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快乐地过日子?
他应当要活在水深火热的炼狱里才是!
水晴的计画一迷惑苏行刀,用尽办法让他娶她为妻,然后她要利用侯爷夫人的头衔和权势搞的他们举家鸡犬不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要他苏家从此在京城抬不起头来。
水晴的计画二也是最逼不得已的计画,就是下毒毒死苏行刀,虽然这样就让他死了是太便宜他了,可是如果情势真的危急至此,她也只能用这终极手段了。
不要紧,目前情况还在控制中,她可以将计画提前,一步步逼紧
水情在梳妆铜镜前缓缓地梳理着自己长长的头发,绝美的艳容连她自己看了都满意。
她们姊妹原是江南名士之后,自从爹娘过世之后就一直相依为命,直到水晶认识了苏行刀;她原也是乐见好事玉成的,因此默许了水晶随着他进京城来,自己则变卖了家产,身携巨款到四川经营丝绸生意。
没想到一年后,思念妹妹的她断断续续请人打听水晶过得可好,这才知道水晶没有随苏行刀回京城,却怀着身孕沦落到广西待产。
等到她赶到的时候,也只来得及见妹妹最后一面了。
这份遗憾足以痛上一辈子,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原谅、放过苏行刀的!
都是他始乱终弃,害妹妹和小娃儿双双命丧,她一定要教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水晴紧掐着手里的玉齿梳,力气之大“啪”地一声,梳子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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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兔两天来都躲行刀躲得远远的,唯恐一个不小心撞见他。
呜呜她没有脸见人了,教她怎么敢再见到他?尤往一在他对苏老爷子大发雷霆誓言不娶后,她原本已经很没面子的面子更加没有面子了。
臭苏行刀!烂苏行刀!哪个人要嫁给他呀?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气呼呼地当着大家的面说他又不是脑袋坏掉了才会娶妻子尤其对象还是个小丫头。
她当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本来是想要施法把他整治得死去活来的,可是她的烂法术却极不给面子的屡屡失灵。
如果不是她的法术不稳定,她早就把他的嘴巴变成火腿了!
她坐在新搬进的摘星小楼上,从二楼的窗廊下看出去,大半园子景致耀然入眼。
景色是很美,夏日凉风袭来,百花盛开,绿水荡漾可是她的心情却像当空的艳阳,又大又热地干烧着。
她坐在栏杆上,小脚晃呀晃的,手里抱着一包风干糖栗子,一边剥一边吃一边扔下楼,准确地落入底下的小池塘里。
里头的游鱼纷纷缩脑袋,生怕被兔子大仙给砸着了鱼头。
那就真倒霉是也。
金兔小嘴嘟得半天高,狠狠地咬开一颗栗子。“说我不过是个丫头?真是有眼不识兔子仙,再说我今天会变成丫头是谁干的好事呀?还不都是他镇南侯爷开的金口钦点的吗?气死人了,如果不是为了瑰玛,谁要受那个由自大男人的气啊?”
笨蛋!笨蛋,笨蛋!
她用力地嚼着栗子,把壳又往下一掷突然听得“哎哟”一声,她连忙探出头去。
哎呀!这下真的失礼了,她竟然砸到了老爷子的头,虽然小小栗壳不构成危险,却也活生生吓了他老人家一跳。
只见苏老爷子满睑古怪,惊魂未定地检视着天外飞来之物。
“啥东西啊?”
一旁的江妈连忙替他抚了抚,吁口气道:“幸好只是栗子壳,老爷,不要紧的。”
苏老爷子温柔的眸光情不自禁的凝望向江妈“翠娘,总是有你帮着我,我真不敢想象生活里若是没了你,我的日子可怎么过?”
江妈脸庞羞红了一下,神态如同青春少女;她感动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希冀与淡淡的失落,还有严格压抑下来的情意
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身分,虽然这十几年来,她心中一直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挥去那不该存在、蠢蠢欲动的热情,微笑道:“老爷谬赞了,反倒是我,如果没有侯府数十年的照料,我现在早不知流落到何处了。”
“春姜过世也十几年了,”苏老爷子眸光涌现感慨思念之情“真快啊,日月如梭,一眨眼咱们都老了,一眨眼都要给儿孙办喜事了。”
她低语:“是啊,多快,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跟着小姐嫁过来一晃眼三十年过去了。”
岁月恁般有情却又无情,三十年,将她从一个青涩小女孩变成了成熟俐落的妇人,这当中的酸甜苦辣唯有自己知道,只是三十年改变了很多事,却改变不了老爷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相同的是,岁月依然改变不了他们两人之间横亘的那条身分鸿沟
江妈摇摇头,挥去了不该再奢望的感觉。能永远陪在老爷和少爷的身边,为他们鞠躬尽瘁,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苏老爷子凝视着眼前人,心中更有无限感叹与不该产生的情嗉。
翠娘,当初一个怯生生的可爱小丫环,陪伴他度过了大半人生,无怨无悔、不求不贪,永远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他,无论经历过他生命中多少悲欢离合、大喜大悲,她一直站在那儿,忠心、勇敢、坚强她小小的身躯燃烧着巨大火焰,竟已成了他生活当中不可缺少的精神支柱。
不该贪求啊!他都已经是迟暮的老人,近耳顺年纪,虽然身子还硬朗,但是他有何资格奢求什么呢?他只是个糟老头子,怎么能
何况她会被他的唐突给吓着的。
他害怕伤害了彼此之间这么美妙的一份默契,生怕他一个弄拧了,翠娘反而会离他而去。
唉!
一片真情意,两个知心人,却也只能在眉目交会之间,偷偷种下又酸又甜的情豆,不敢为它浇水,不敢祈求它长大。
两个人突然就这么相对沉默了。
金兔看痴了,本来还想快点道歉,却奇怪为什么他们要为一个栗子壳发呆那么久?
等她看清了他们情不自禁的眸光后,她飞快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已出声坏了事儿。
苏老爷子和江妈苏老爷子和江妈此刻流窜在他们之间的深深情意,恐伯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吧?
金兔觉得空气中都可以闻到缠绵的味道了呢!
她原本思索的神情蓦然化作惊喜,快乐地一弹指“呀!我想明白了!”
苏老爷子和江妈原来彼此喜欢,是一对儿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多半还是身分和矜持问题以至于两个有情人始终不敢开口、不敢厮守。
“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大大跺脚“既然彼此有情,就打铁趁热嘛,老爷子,快表白呀,快讲话呀江妈等你开口呢!”
她在楼上看得血脉贲张、着急不已,底下那两个人却在凝视之后,又怯弱地收回了情意。
理智再度成功掌管了他们的情绪。
苏老爷子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呵呵笑道:“怎么会有栗子壳掉下来?想必是那只近来脾气不小的小松鼠吧?”
江妈也噗哧一笑,脸色恢复了正常“是呀,只不过也难怪人家生气,少爷的确太不给面子了,说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大伤金兔的心了。”
“我儿子跟他老子一样毛病,”苏老爷子咕哝!“都是混帐一个。”
“什么?”
“没事,呃,我的意思是说,这孩子真是个大混蛋。”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么好的姑娘她还不要?他是故意跟我唱反调来着?”
“少爷只怕是没有心理准备,而且他的性子老爷最知道,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咱们一下子把事情搞得那么大,也难怪他会生气了。”
苏老爷子闷哼“生气?该生气的应该是老子吧?”
“老爷”
他自觉失言,皱皱眉叹道:“反正这件事情我说了算,他抗议跳脚也没用,要不就是娶金兔,要不就是娶水晴,给他选一个。”
他这个爹够明理、够大方了吧?
听见他的话,江妈吓得脸色发白“老爷,这关水晴姑娘什么事?你怎么把她牵扯进来了?”
苏老爷子兀自气恼“就让他自己选嘛,看是要美艳的水晴,还是要清新的金兔?
总之他要给我选一个!”
江妈心脏差点蹦出嘴巴来“老爷”
苏老爷子天真地笑着,挥挥手举步走进摘星小楼。“走走走,咱们进去看那小松鼠。”
“老爷”江妈为难地跟在他身后,也只能心焦地追进去。
金兔蹦蹦跳跳地下了楼来。“老爷,江妈,怎么有空过来?”
江妈疼爱地看着她,牵起了她的手嘘寒问暖“金兔姑娘住这儿还习惯吗?还缺什么没有?”
“不缺不缺,我在这里很好,”她忍不住促狭地说道“如果老爷子和江妈能够常常来看我的话,那就更好了。”
江妈脸红了红,温柔一笑“我有空自然会来看你的,只是老爷恐怕比较忙些,他”
苏老爷子连忙开口“我也会来的。丫头呀,这几天可委屈你了,行刀说的那些屁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一提到行刀,金兔脸上的笑意就没了“我不过是个丫头,少爷说什么都跟我没关系,老爷子别担心,我不会记恨的。”
她只会记仇,哼!
苏老爷子和江妈互视了一眼,呃看起来不像不生气的样子啊!不过可千万不能戳破喔,一戳破恐怕这小妮子会抓狂,到时候事情就更难办了。
苏老爷子好脾气地陪笑着“金兔,肚子饿不饿啊?要不要让人给你做点儿点心来吃吃?”
怎么每个人都知道她肚子容易饿?怎么每个人都喜欢用食物来哄她?
她捂着肚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可是肚子自然而然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忍不住低咒“叫什么叫?没吃会死呀?”
真是太太太不争气了,早知道这个胃一下凡来就会被凡间美食吸引得站不住脚,她早该禀明仙子,把她的胃留在月宫就好。
“翠娘,吩咐他们去做点、心来。”
金兔连忙阻止“不用了,老爷子今天专程来看我!想必不是为了问我有没有吃饱吧?有话请直接讲,不用跟金兔客气了。”
他望了江妈一眼,有些腼腆“嘿嘿,最主要当然是为了你们俩的婚事而来。”
金兔被烫着般地跳了起来“我我早说过了,我只是侯爷的丫头,我的任务是是哎呀,反正我不能嫁给侯爷就是了。”
“你不是喜欢行刀吗?”
“喜欢又不代表一定要嫁给他,何况他把我看得那么扁,我也不要喜欢他了。”金兔吸吸鼻子,想哭又想破口大骂。
她才不要喜欢他呢,他脾气坏人又凶又不怜香惜玉,动不动就对她恐吓何况他自己也说过!哪个男人倒霉才会娶到她!
行刀跨进这摘星小楼来,听到的就是这句斩钉截铁的话!
他脸色阴沉了下来,特意从外头买回来的莲花糕也被他的铁拳捏碎了。
强捺着重重的失落和愤怒,他若无其事地将莲花糕塞进怀里,冷冷地说道:“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非我不嫁呢!”
气死人了!这个小妮子把他当作什么东西?由得她随便说不喜欢就可以扔掉的吗?
如果他吞得下这口气的话,也未免太没有男儿气概了!
花厅里的三个人听见他的声音,全都僵了一下
金兔张大嘴巴、手脚冰冷!随即火气上升。“你来干嘛?”
他也被她这句毫不客气的话给惹毛了,气呼呼地质问道:“我爹可以来,江妈可以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
这个可恶的丫头!才不过分开了两天,就对他凶巴巴视若仇人,莫非还在记恨他那天当众宣布绝不娶她?要不然她想怎样?她本来就是怀抱阴谋而来,别以为他会傻到真的跳下他们布好的陷阱!
他承认并不讨厌她,也对她有一点小小的呃,动心;但是他也不讨厌猴子啊,不能因为这样就要娶猴子吧?
开玩笑,娶妻可以赢得巧夺天宫或东风小楼是一回事,要一辈子被个女人绑住又是一回事,他才不会想不开到这种地步。
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两个男人在好计成功之后的得意表情,光想就令人打寒颤。
“你就是不能来。”金兔恨得牙痒痒的。
“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们两个像斗鸡一样又杠上了,正在那边大眼瞪小眼,苏老爷子和江妈在一旁着急得直冒汗,想劝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呃,其实”苏老爷子冒险插话,随即被隆隆炮火轰出。
“爹,你不要管”
“老爷子,你不要管”
他们俩异口同声
“我今天跟他(她)杠上了!”
江妈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我两个小祖宗呀,你们平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见了彼此像见了仇人一样?别生气了,给老江妈一个面子呀!”
“是他对我很坏的,他就是看不惯我日子过得太快活,一天没骂我就全身不舒服,现在两天都没看到我了,自然是积了满肚子的火要对我发。”金兔又气又委屈地指控。
懊死的!两天没见,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吗?
“是你两天没对我吼就全身抽筋,所以看到我就忍不住想吼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行刀瞪她,看她伤心气恼的样子,不免又心疼又生气。
懊死的!两天没有看见她了,他满脑子都是浓浓的相思和挂念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晚上睡觉可还会踢被子可偏偏她一副一点儿都不想他的模样,还对他凶巴巴!
哼!看来这两天就只有他一个人吃不下、睡不着,暴躁得像头熊一样。哼!他敢打赌她这两天一定吃得饱饱、睡得好好,脸色还白嫩红润到让人想咬一口
大欺负人了!
金兔眼眶红红,扠腰自嘲道:“江妈,反正我不过是个丫头,人家想要对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用替我抱不平了,总归一句话,我就是个苦命的小丫环。”
“不”江妈心疼得要命,正想安慰。
“江妈,反正关心人家也没什么用,还不是常常被指责污蔑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反正我皮硬心厚,早就习惯被误会了。”行刀咬牙切齿。
“没”江妈又急急回过头来安慰行刀。
“江妈,”金兔又喊,惹得江妈急忙再转过头来。“反正人家就只会对那种风情万种、媚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姑娘好声好语啦,我这个凶婆子根本就不算什么,会想起我也只是拿来练练嘴皮子罢了!”
“呃不会”江妈连忙摆手。
“江妈,”行刀不甘示弱地低吼,”反正人家就是存心惹我生气就对了,明明没有的事还讲得绘声绘影,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其它姑娘好声好语了?也就只有那个笨蛋才会错把关心当暴力。”
“我”江妈左转右转,脖子都快扭到了,一时之间完全不知该安慰这个还是劝哄那个。
“江妈”
苏老爷子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忍心翠娘被折腾到手忙脚乱,连忙拉了她一把,小小声地建议道:要命的话还是赶紧溜,省得等一下打起来遭受波及,别说和事佬当不成,连这条老命都休矣!”
江妈心有戚戚焉,可是她怎么放心得下这两个小祖宗呢?
“走了走了,”苏老爷子不由分说地将她脱离战场。“性命要紧,咱们待会儿再来啊!”江妈被硬生生地拖走,留下双方战将怒目互瞪
气氛登时变得诡谲,隐隐的烟硝味窜升出来,瞬间彷佛起了大风沙,滚滚黄沙中还有战马的嘶呜声。
金兔狠狠地瞪着行刀,行刀恶狠狠地回瞪金兔
最后总算有人先开口了。
“我的小祖宗们,你们两个消消气吧,别真的打哎哟!老爷,你不要再拉我了,我再交代两句话就好了老爷”去而复返的江妈又被老爷硬生生地拉走。
原本紧绷的气氛被江妈这么一揽和,肃杀之气登时消散了,金兔绷紧的脸蛋开始有了松弛的迹象,行刀铁硬的脸庞也慢慢有瓦解的趋势。
最后,金兔首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忍不住了,江妈刚刚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幕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她一笑,行刀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欣慰又怜爱地看着她,心底真是又爱又恨又恼。
“可怜的老江妈,被咱们折腾得真够厉害的。”他走近,轻轻撩起袖子擦去她嘴角的栗子渣。
她瞅了他一眼,纵有天大的怒火也早就消了。
至少他来看她了,不是吗?
她玩着胸前长长的辫子,嘀咕道:“还不都是你的缘故?我原来也不想那么生气的呀!”
“对不起,原谅我了吗?”行刀低声询问,温柔极了。
她还想再撑一下的,可是她最受不了人家对她好了,所以只是稍微矜待了一下就笑了。
她一笑,如春风拂过大地,连行刀也跟着笑了。
“我跟你说喔,”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兴奋地抬头“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怜惜地打量着。近看才发觉她有黑眼圈了,这两天料想也不好过吧?
“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老爷子和江妈之间”她暧昧地挤眉弄眼“他们之间有那个那个”
“哪个?”行刀替她拍去襟前的栗子小碎壳,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吃个栗子沾了满身?
唉!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金兔乖乖地被他摆弄着,神情雀跃期待极了“就是他们彼此有情呀!老爷子喜欢江妈,江妈也喜欢老爷子。”
他的大手突然一顿“你说什么?”
“就是老爷子和江妈”
她话还没说完,行刀就失声笑了出来“我的天!你想大多了,我爹和江妈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怎么可能互相有爱意?”
她急急地攀住他的手。“你相信我,是真的。”
“不可能,而且就算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他直觉地说道。
金兔好不生气,腮帮子又鼓起来了。“为什么不可能?怎么不会有结果?”
她觉得潇洒又成熟的苏老爷子配温柔善良的江妈刚刚好哇!
“身分、思想,而且就算他们不在意外界的眼光,他们年纪毕竟也大了,如果有那个意思的话早就凑成一对了,何必等到现在才看对眼?”他本能地摇头,提出质疑。
“身分、身分,身分值几个钱?你没听过一句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吗?”金兔老实不客气的睨了他一眼。
他被念得张口结舌,随即又沉静了下来,妻我们好好来看待这件事情。我并非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只是他们是否有勇气突破道德规范和社会的眼光,真心厮守?以我爹和江妈的保守持礼,就算我们做小辈的拼命打边鼓,也不可能促的成什幺好事的。”
“总可以试试,努力努力嘛!”她睁图眼“不能不努力就放弃了,这样害一对有情人白白错过缘分,太可惜了。”
“傻丫头,不然你还想怎幺样?乱点鸳鸯谱?”行刀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发烧。
“哎哟!”她扳下他的手来,气愤地一拍。“你到底要不要帮忙?”
“你莫非也中了媒人毒了,跟着那一堆老人家一起穷搅和?”他不当一回事地笑笑“还是用点心说服我交出瑰玛吧!”
她这才想起“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紧紧的巴住他“你说,你到底什幺时候才要把条件开出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拿到瑰玛?”
行刀很满意她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来了,故作闲适地思忖道“这个嘛”
“我拜托你快点儿想,在你想的当儿我还可以顺便做做媒人,”她暗自盘算着“嗯应当不会用掉太多的工夫吧?如果我一拿到瑰玛就马上回去,应该赶得及第一个交差的。”
宝兔和银兔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的差事进行得可还顺利?
她挺想掐指一算,算出她们的近况,只可惜她自从一进镇南侯府来,身体啦、脑袋啦、心啦统统都不对劲了,就连施法的时候也不能专心,反而七零八落,韭菜变成葱、苹果变香瓜
无论如何,她都得赶着第一个交差,她想死了广寒宫里的仙米麻糬,也想死了嫦娥仙子,更想那两个宝贝兔妹。
看见她魂儿又不知飘到哪里去了,行刀低吼着把她的小脸蛋转向自己。“喂!看着我,不准想别的。”
“你是土霸王啊?那么霸道?”金兔抱怨“好啦好啦,老爷子和江妈的事到底帮不帮忙?”
“你还是专心做好自己的事,”他端着她的小脸蛋儿,龇牙咧嘴地威胁道:“别忘了,我对你还不十分满意。”
她怪叫起来“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当丫头可是尽心尽力,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然你还想怎样?”
他挑眉,故作惊讶“真的吗?我想想,唔做丫头的通常都睡到日上三竿啰?主人交代的事十件只做一、两件吗?或者是帮主人洗衣裳时常会洗到衣裳失踪再不然就是”
金兔脸红了起来,抓住他的手掌。“够了够了,我承认我丫头做得不甚标准就是了,可是你也不能抹煞我的功劳呀!”
行刀忍不住笑了,感慨地说:“你最大的功劳可能就是陪我解闷、解无聊。”
她有些不服气,可是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没什么值得拿来说嘴的功劳!不免有些没精打彩“唉!再这样下去,究竟哪一年你才会想起要跟我交换的条件?唉!我虚度的青春啊”他又笑又骂“咚”地轻敲了她的头一记。“什么虚度的青春?待在我身边真有那么浪费时光吗?”
“你不明白,一件任务没有办完,我心底始终空荡荡的不踏实,而且”仙子正等着她带定情物瑰玛回去慰相思寂寥,她怎么能自顾在人间快活混日子?
“而且什么?”
“总之你不会明白的。”金兔突然很哀怨地瞅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答应我?”
行刀神色一凛,防备地看着她让她拿到瑰玛,完成任务,然后把他逼入成婚的死胡同里?
虽然她这出戏他是愈看愈迷糊了,可是光想到“成亲”两个字,就觉得有如泰山压顶,他更加不能够疏忽松懈,让任何一丝丝的可能性出现。
要他成亲?等下下辈子吧!
也许时日一久,她就会死心了,知道他是不可能娶妻的,然后她就会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引退消失
他的理智为这个想法而喝采,他的心却因此而纠结起来。
懊死的!到底怎么回事?他胸口为什么又闷又酸又痛?
扁想到她要离开,他心头的恐慌和小肮的刺痛感便狠狠发作起来。
“你怎么了?”金兔担心地看着他,踮高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的脸色好苍白,咬牙切齿的样子难道要他交出瑰玛真有这么为难吗?
他被她温润的小手一触碰,倏然惊醒了过来,勉强一笑“我没事,我们先不谈这个,你肚子可饿了?”
金兔不放心地瞅着他“你真的没事?”
“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行刀吁了口气,低沉地笑道:“走吧!闻人居来了一位江南大厨,一手鼎上素做得极美味可口,入人提起无不竖起拇指称赞,咱们去尝尝。”
“好可是你当真没事吗?”
“再废话就不带你去了。”他自自顾大步地走出花厅。
“啊!我要去、我要去”金兔跳了起来,哇哇大叫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