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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远他看了看自己右手瘀青的指关节,今天狠揍了钟全山一顿,心里已经顺畅多了。虽然这家伙是个小人,但要是回头利用完了再坑他,难免有些不仁义:“钟全山的事,回头看他表现。要是这家伙按你说的把事办了,就放他一马吧。” 陈致远不得不佩服赵启明这家伙的确厉害,这些事似乎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奸商点点头,把录音机装回口袋里:“行!路在他脚底下,愿意怎么走就看他自己的了。” 什么时候收拾朱广文是另一回事,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把调查到的情况尽快通知卫生部徐部长。徐老伯那边帮了奸商的大忙,眼下这事可不能办的拖泥带水。 赵启明第二天上午就拔通了徐际源的专线电话,亲自向他汇报结果:“徐伯伯,我是启明呀!上次的事情有结果了。”这事办得利落,奸商逮着机会就跟人套近乎,连称呼都改了。 “哦?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徐际源觉得有些惊讶,这件事情从通知他到现在,连头带尾好象才三四天的时间,小伙子的办事效率还真够快的。 赵启明肯定的答道:“是的。现在可以确定是一家竞争企业在从中作梗,栽赃陷害我们公司”他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个简要的说明。 徐际源勃然大怒,奸商从电话里都能听见他拍桌子的声音:“混帐东西!居然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简直是泯灭人性、无法无天!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吗?有的话马上交到上海卫生局,配合他们查封了这家公司!” 赵启明的答复显得有些无奈:“没有直接证据,只有他手下的证词。我估计对方已经把相关的证据销毁了,直接找上门兴师问罪只怕不太妥当。最近天气比较冷,我想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还是应该先把医院里封库的胃宁胶囊销毁,以免造引起更多的病人受感染。” 徐际源也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一点,不过听说了这样的事,稍有正义感的人都不会视若无睹,更何况身为国家卫生部门首脑的他。徐际源缓了口气:“嗯。我立刻通知这两个地方的卫生部门,让他们尽快处理。不过作为生产企业,你们最好一起过去配合一下。”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那先这样办吧。我现在在南宁,等下就跟卫生厅方面联系,一起去医院。”说到这,赵启明想到了一件事,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提。 卫生部派去厂里的检查组眼下应该到了淮南,他本想问一问情况,可想想这事自己还是不开口的好。 徐际源为官多年,心里自然也清楚。不过该调查的事情,有没有问题总归是要跟其他人有个交待。至于这对怀圣堂葯业会造成什么样的不良影响,只要事实能证明他们是无辜的,事后都可以想办法弥补。 赵启明挂上电话,把郑伟找了过来,这个手下正在陈致远的房间里和甘萍三个人讨论工作上的事。 赵启明跟他招了招手:“跟我一起去趟中医一附院吧,那边的情况你比较熟。卫生厅要专门派人处理善后工作,部里要求我们配合一下。” 郑伟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那么一两岁的奸商,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是业务员出身,没有任何背景,全靠苦干实干才升到了省区经理的职务。平时接触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卫生厅某处处长之类的人角色,成天像孙子似的跟在后面拍马屁。 可自己老板提到厅里、部里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似乎根本没怎么当回事,这小子能不觉得诧异嘛。 赵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愣什么?开车去呀!”郑伟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跑了。 九七年国家葯品监督管理局还没有成立,有关葯品质量问题还是由各地卫生厅的食品葯品检验部门负责。奸商坐在车上,先是给这个处打了个电话,说是卫生部徐际源部长让他和厅里的有关负责人联系,协同处理有关胃宁胶囊的善后工作。 前面开车的郑伟听奸商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给了对方极大的面子似的,可那边刚才已经得到了通知,连吭也没吭就立刻表示他们这就赶去医院。 在中国办事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个特点,七品的京官比三品的地方官还要大,更别说奸商张口就报出了部门最高首脑的名字了。扛着这块金字招牌,别看是自己公司出的问题,可奸商走到哪也是用鼻孔看人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沾上这家伙,不论是谁,都要被他利用到油枯灯灭。 就冲着赵启明说话那态度,郑伟对自己的老板简直是佩服到死。他这会儿还没明白过来,奸商实际上是在为他这个省区经理铺平道路。 厅里越是不清楚怀圣堂跟徐部长之间的关系,就越是不敢怠慢。别看今天的事不大,但从此以后他郑伟跟卫生部门的人打交道,就再也不用看这帮人的脸色行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平时该打点的地方还是不能少的。 奸商对这种事情向来把握的很好,不是非常必要,是不会轻易这么做的。熟悉历史的赵启明非常明白一个道理,即使是再有能耐的人,招摇过了头也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车停在了中医一附院的办公楼门前,一脸恭敬的郑伟下车为赵启明带路。奸商站在车边没动:“你准备带我去哪?” 郑伟笑着答道:“找院长呀!”他觉得整间医院没有人什么人能跟自己老板平起平坐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院长了。 赵启明看着他的汽车摇了摇头:“咱们直接去葯剂科,我想会会那位鲁主任。嗯,你这辆普桑是不是该换换了?” 郑伟尴尬地摸摸脑袋:“过两个月就换。”这车是他去年刚当经理的时候咬着牙买的,广西是个穷省,不像其它富裕的地方,到现在他手里也没太多的闲钱。 可赵启明的心态跟他可不一样,越是穷地方,人的眼皮越浅,你开宝马去办事,跟开着辆普桑根本就是两回事。 “没钱可以跟陈总或者我说。记住,你是怀圣堂医葯公司广西区的经理,不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皮包公司业务员!”奸商强调了一句,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些地区经理们洗洗脑子了。 郑伟听了连连点头,带着他去了葯库三楼的葯剂科。 门是开着的,郑伟上前两步,在赵启明前面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走进去,抬眼就看见四十多岁的鲁主任坐在办公桌前看一份材料。 “鲁主任。”郑伟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略显发福的鲁定远被他打扰了清净,心里很是不爽,抬起头拧着眉毛喝斥了一声:“滚出去!” 赵启明前脚刚跟着进了门就听见对方的这句话,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起,这家伙还真他妈不像个人。郑伟的脸上更挂不住了,定定地站在那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奸商一向是个护短的人,哪能让人如此放肆地欺负自己手下,竟然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赵启明寒着脸伸手拍拍郑伟的肩头,指了指旁边的木椅示意他坐下。 鲁定远看着这个年青人的举动,愣了几秒钟。这也难怪,来找他的都是基层业务员,顶多是像郑伟这样的省级经理,平时他对这些人一向呼来喝去,早就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毛病,还从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 他指着门口大声骂道:“全都滚出去!” 奸商眯着眼睛,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一字一句的说道:“鲁定远,你算个什么东西?”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像钢管一样砸在对方脑袋上“当当”作响。 鲁定远直愣愣的看着他,傻了。就连郑伟也没想到一直不温不火的赵启明会这么说话。 赵启明歪着脑袋瞅着他,眯着的眼睛寒光一闪:“没听见吗?我再问你一次!你他妈坐在这儿算个什么东西?” 鲁定远清醒过来,瞪着眼睛指着赵启明大声怒吼:“我,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早就动了肝火的奸商气得脸色煞白,手都在微微颤抖,做生意这些年还极少遇到这么猖狂的家伙。 他死死地盯着这家伙,勾了勾手指:“郑伟!你过去抽他两耳光,给我用力抽!” 郑伟心里格登一下,把心一横连想都没想,上前两步揪起鲁定远的领子,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下去。只听“啪啪!”两声脆响,鲁定远的两边脸立刻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坐在椅子上的鲁定远压根就没反应过来,两眼发直,张着一张大嘴跟做梦似的。两巴掌挨到脸上之后,更是云里雾里的,有种喝多了的感觉。 奸商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的脸,心里舒服了一点,伸手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用力甩在他脸上:“记住,我叫赵启明!” 站在旁边的郑伟这时候才找到点感觉,心情更是大爽。众所周知,这个鲁定远的态度一向极为恶劣,自己也被他骂过不止一次。每次为了业务上的事去见这个人,郑伟心里都非常压抑,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他对赵启明的敬仰立刻到达了顶峰,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这么大的老板。跟着这样的人做事,真他妈够痛快,哪怕明天就是不做这行了,也值! 鲁定远气得差点连心脏都要爆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启明轻鄙地看了这家伙一眼,转身就想走,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位三十七八岁,戴着无边眼镜身穿白大褂的人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女两男,都是中年人。 “鲁主任,这是卫生厅葯品检验处的覃处长。专门来处理上次胃宁胶囊的事,你你怎么了?”这位斯斯文文的医生说到这,才注意到鲁定远的表情不对劲,又转脸看了看旁边的赵启明和郑伟。 赵启明扫了一眼这人身前的胸牌,才看清楚原来是中医一附院的院长。 他微笑着伸出手去:“原来是黄院长,你好!我是怀圣堂医葯公司的董事长赵启明,胃宁的事给你们医院添麻烦了。” 奸商一脸轻松写意,跟没事人似的,好象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没等黄院长答话就接着:“这位鲁主任刚才的态度极差,我打了他两耳光。” 黄院长正跟他握手,听了这话猛地愣住了,刚站起来的鲁定远脸色更是比猪肝还要紫。 旁边的人全都露出了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是怀圣堂董事长的小伙子。尤其是他的态度让人难以理解,怎么打了人还跟有理一样呢? 赵启明又向那位姓覃的处长伸出手去,一脸坦然:“真是有劳覃处长了,还要您亲自跑一趟。这件事卫生部的徐部长交待我一定要亲自过来处理,可这位鲁主任连句话都不给我说,就要赶我走,还骂人。我只好给他两耳光让他先闭嘴了” 说着,他满怀歉意地冲黄院长笑了笑,意思是说我打了你的看门狗,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黄院长开始还有些气愤,心道你小子凭什么动手打人?可听了这些话,他想气也气不起来了。眼前这位赵董事长不仅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还搬出来一座高耸入云逼人仰视的大山——徐部长。 他铁青着脸望向鲁定远:“是这么回事吗?” 鲁定远这一会儿工夫被折腾的神经都快断了,先是让这小子骂,接着就被打了两巴掌,差点气死。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报复,就听说对方竟然是卫生部部长点名让过来的。 两眼发直的鲁定远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又傻了,不过这次傻的比较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