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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中分了十个候选人,填表人还要写出自己为什么要推选这个人,有什么具体的理由等几个项目。 让陈致远纳闷的是,二十多个部下一反常态,没有一个人说话,接过表格就默默地边考虑边写。这家伙心里气得直骂,这帮***,自己平时召集他们开会,每次都乱哄哄吵得像个菜市场,可一见着赵启明全转了性,都装成乖孩子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首先集团董事长和分公司经理根本就是两回事,就算大家知道陈致远也是明远的副董事长,但相处久了他的脾气大家都了解,所以平时没有太多的顾忌。但没几个人清楚赵启明的为人,就算那几个原销售二部的家伙,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脾气,哪还有人敢在这时候叽叽喳喳自找难看。 等了半个多小时,所有人终于填完自己手里的表格,交给了陈致远的秘书。显然,这次是决定某五个人升迁的大事,大家都不敢怠慢。 赵启明和陈致远轮两个老板流把二十几张表大致看了一遍,奸商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然后笑道:“好了。大家先不要离开上海,等候通知。希望今后跟合作愉快。散会!” 这次会议总共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奸商从头到尾只说了两句话,弄得过这帮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回去之后,不少人在酒店里东溜西窜,打听这位董事长的相关消息。 个别老销售二部的人了解奸商的一些情况,跟这帮家伙侃了一晚上当年的往事,得知奸商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是怀圣堂的三大股东之一,而且还是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入的股,让几个年纪和奸商差不多的省区经理崇拜不已。 接下来又过了三天,赵启明每天都会单独召见十来个人,时间有长有短,谈得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就是不谈工作。这让地区经理有点找不着北了,只觉得这位年青的董事长真是莫测高深。 玩心计是奸商的老本行,他在这方面有着先天的优势,再加上从当年在学校里卖邮票开始,这家伙就一直在钻研这些东西。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把邮市里的那帮人精玩弄于股掌之上,经过这几年的锤炼,任手下这帮猴头们怎么猜,也弄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让这些人填表,只不过是为了看看他们对人对事是否能做事实事求是、公平公正,这是身为管理人员的基本素质之一。通过那份表格,奸商看得出绝大部分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是端正的。随后他开始注意他们当中被多个人提名的某几个人,既然大家都觉得不错,这几个人应该有他们不错的理由。 但奸商最主要的是通过一些小细节来测试这些人,尤其是那几个候选人。通过谈话,他首先试探出了在酒店里上窜下跳的那些人,将他们排除在外。原因很简单:心态不够稳,城府不够深,担不了大任。 接下来的测试内容包括:在每个人路过的地上扔一两张白纸,看谁会捡起来;让他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然后故意露出某些能够引起他们注意的蛛丝蚂迹,试探这些人的好奇程度等等。总之,都是通过很多小事,对大家的道德品质以及工作态度各方面进行全方位的测试评估。 三天后,赵启明确定了最终的人选,把各位经理重新召到了一起开会,宣布了五个人的名字。他们是:原广东省区经理甘萍、浙江省区经理刘涛、辽宁省区经理孙长龄、湖南省区经理池宇、宁夏省区经理徐少芳。 确定人选之后,赵启明让其他人当天就赶回自己的辖区,要求五个大区经理从自己原来的片区提出合适的人选,替补自己的职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结果是怎么出来的,只三两个脑袋灵光心思敏捷的人看出了这位董事长的厉害之处。 通过这次考核,这些人之中有两个让赵启明非常不满意的人被解除了职务,降为普通业务员,并且在会上当众说明了解除他们职务的具体原因,就八个字:品行不端、心术不正! 奸商既然敢如此雷厉风行地整顿内部人员,不怕他们合伙搞内讧,当然是有所倚仗。怀圣堂医葯公司自从成立之初,就把业务员的销售与收入挂在了一起,以目前的水平而言,一个普通的业务员基本工资是一千五,加上每个月的业务提成,月收入最少都能拿到四千块以上。 而省区经理因为拿的是全省的销售总量,虽然提成比例没有业务员高,但最差的一位年收入也在十五万左右,一般都在二十万以上,最富的广东片区去年拿了四十七万。这还不包括公司为他们支出的日常费用。 做人一旦有了欲望就必然会患得患失,就冲这份高收入,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份工作。九六年的几十万是什么概念?换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接下来,赵启明说了句丝毫不留情面的话:“做事情首先是做人,连人品都有问题,有什么资格做别的?”这道理简单到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明白,但是从赵董事长那张嘴里说出来,却格外地刺耳,听得大家心里猛然一紧。 那两个被降职的经理一个是负责河南省的钟全山,一个是负责湖北省伍明,听了奸商的这句话顿时颜面无存,脸涨成了紫红色。 赵启明绷着脸接着说道:“钟经理、伍经理,你们对我的话有没有意见?要不我把事情跟大家详细说说,听听大家的意见?” 两个人对自己干了什么心知肚明,哪好意思接话。他们在办公室里等着接见,不仅偷听赵启明和陈致远在休息间里的谈话,还趁机翻看奸商留在办公桌上的工作笔记和备忘录,这些全被奸商藏在办公室里的摄像机给拍了下来。 总之,他们在那天的测试中没有一项合格,害得陈致远都受了牵连,被奸商骂了一顿。说他连这样的小人都放在重要的位置上,真是有眼无珠,只配去养鸡。其实这也并不全是陈致远的错,他哪有奸商那么阴险,平时只顾着干工作抓业绩,忽视了对手下这些人的了解。 钟全山和伍明成了赵启明杀鸡儆猴的祭品,实在没脸继续再呆在怀圣堂,一散会就递了份辞职报告给陈致远,连工作都不交接就走了。 陈致远开始还觉得赵启明有点太过份了,可没过多久,他就明白自己错了,差点亲自动手灭了那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在这件事情当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不过他们全明白了一件事:赵董事长做人的风格不仅和陈致远是两码事,还是一个比他们所有人都高明得多的人。会后赵启明让五位新上任的大区经理到自己办公室等着,他还有些话要跟这几个人说。 “服了!”省区经理们的会议刚结束,陈致远就冲着奸商竖起了大拇指。 “对付这些做业务的,不仅要让他们又服又怕,还要让他们猜不透!”奸商收起刚才那副三分微笑七分严肃的嘴脸,奸笑了两声:“嘿嘿!有了这几个人,你可就解放了,该怎么感谢我?” 陈致远若有所思:“我知道你对吃喝玩乐没兴趣。要不,再帮你特色第三个老婆吧。” 奸商顿时脸色苍白,手一哆嗦,连笔都拿不稳了“叭”的一声掉在桌子上。看着这家伙吓成这样,把齐雅婷笑得花枝乱颤。 奸商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咬着牙冲陈致远竖起了中指。玩笑归玩笑,这家伙却一直惦记着一件重要的事:“味之素的那个‘麦滋林颗粒’你搞得怎么样了?” 陈致远瞪着眼嚷了句:“自己没长眼呀!去年年中的时候二十三个省,现在已经扩展到二十六个了,新的省份全是拿着这个品种在开市场。不过据反应麦滋林的疗效还不错,在其它省份的不少医院都比较受欢迎,已经影响到了我们‘胃宁’胶囊的销量。” 齐雅婷笑道:“你什么时候变成日本人的狗腿子了?听启明说你一向是反日积极分子呀?” 陈致远急了:“他这家伙才是狗腿子呢!帮日本人卖葯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赵启明倒也不否认:“影响就影响吧,用不了多久就把他们赶滚蛋。对了,你感冒还没好呀!”他这几天查阅了不少资料,掂量着让怀圣堂医葯公司如何迈出下一步。 “能好得了吗?我这些天忙得连打针的时间都省了。”陈致远一脸的委曲。 赵启明想了想:“通知你老爸,把感冒胶囊的产量提高一倍”他还没说完,陈致远就吼了起来:“你疯了!这种普通葯品是个葯厂都能生产,利润不高市场上还到处都是,生产这么多干什么?你自己吃呀!” 奸商原来打算把想法说出来的,可被这家伙打断了,干脆卖了个关子:“懒得理你,我自己去通知总行了吧。” 陈致远梗着脖子指他:“管你!回头我爸问起来,你可别往我身上栽赃!” 赵启明看着这家伙一副傻比青年的德行,拖起他就走:“猪头!到时候你就是跪着求我,我都不会说这事跟你有啥关系!快走,你的五员大将正在我办公室等着呢!” 进了办公室,奸商和陈致远立刻换了副嘴脸,绷得比牛皮还结实,在部下们面前,该严肃的时候是不能给别人笑脸的。 刚进门,几个端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奸商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把你们几位单独找来,是想跟大家谈谈今后工作的事。”他脸上仍然是一副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 五个人之中只有浙江的刘涛和辽宁的孙长龄年纪大些,其他三人都不到三十岁,其中刘涛是赵启明原来的老部下。 对这个明远集团的董事长,大家都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升职之后的感觉虽然兴奋,但赵启明在这几天里给所有人造成的心理压力,却让他们不敢稍有松懈。 “细节上的安排回头让陈总跟你们谈,我只是想和大家说点别的。”赵启明随意地和他们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大家都看得到,公司现在的规模逐步扩大,你们五位今后就是怀圣堂的骨干力量,公司将来发展的重任都靠大家了。明远集团虽大,但只是个空架子,没有怀圣堂这几家公司的支持就不存在。所以怀圣堂医葯对于公司的意义重大,而你们的责任就更大了。” 奸商先是给几个人戴了顶高帽子,再接着灌迷汤:“从商业角度来说,怀圣堂就是一个国家,如果你们原来的职务算得上是怀圣堂的封疆大吏的话,那现在就是裂土封侯的一方诸侯。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赵启明脸上带着微笑环顾面前的几个人,他们连连点头却没人敢答话,只有自己的老部下刘涛怕冷场,笑着接了句:“赵董事长说的没错!您就是我们的国家元首。” 奸商一笑置之:“可能你们不太了解我的个性。我这个人最重视的不是一个人的个人能力,而是他做人的良心!你们几位的才干虽然出众,但更懂得为人之道,这是我所看中的。谁也不可能凭着一己之力成就辉煌的事业,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才有机会让明远集团站在巅峰俯视众人!。” 他说一堆给大家打气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但是却可以达到鼓舞人心的效果。这使眼前几位管理层的头目们心中汹涌澎湃,奸商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此后公司的业务人员将会产生比以往更强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奸商经过了几年的历练,早就掌握了管理企业的种种手段,作为老板,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指挥部下做事,而是如何调动起他们的工作积极性,让所有能接触到自己的管理层人员甘心情愿地为自己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