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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前几天,谢居安俩人每次都去何傲住的小合院,可惜,只见院门紧锁,想必是师傅出去访友未归,俩人倖倖而回。谢居安还是暗暗决定要到省城一行,可惜架不住王希云的死缠烂打,答应了先到县城的王希云家拜访,俩人回到谢家村小住了两天,谢居安准备些农村土产就启程。
王敏德打开房门,进屋换鞋后进入客厅,看见儿子、女儿和一位青年人正聊得高兴。王希云见父亲回来了,连忙夸张地介绍说:“老爸,让我隆重推出,他就是我校万中无一、人见人爱、年年考试第一,人称独行侠、怪物天才,我师兄是也。”
王敏德打量了下眼前的年青人穿着朴素,寸长的头发,浓黑的眉毛,两眼炯炯有神,稳重中带着飘逸、儒弱中带着刚毅,微微有些欣赏。
谢居安起身,腼腆地喊声:“王叔叔好!我是希云的同学,叫谢居安,您可以叫我小安。”
“欢迎你,小安。在家里不必太拘束。”王敏德高兴地说“听说希云在你管教下,有了很大进步,让叔叔、阿姨放心不少,我们可是很感谢你。”
“其实我得到希云很大帮助。”谢居安谦虚地说“我们现在是师兄弟,在学校,我也仅有他一位朋友。”
王希云抗议说:“老爸,你怎么能在我老大面前,这样评我啊,我现在和老大可是被人称作二班双英哦。”
王希瑜连忙接着说:“二英,我看是双雄,安哥哥是英雄,你是狗熊。嘻嘻。”
王希云打发他妹妹“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家插什么嘴。”王希瑜扮着鬼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谢居安感受到这家庭浓浓的温情。
“小安,听说你的功夫很厉害。小云的功夫还是你教的?”王敏德问道。
谢居安谦虚地回答“我的功夫刚入门而已,希云前期功夫,我也是代师传达而已,主要在于他勤学苦练,通过了师傅的考验。”
这时,厨房的门推开了,陈善美叫了声“开饭了”大家纷纷入座。席间,王敏德询问是否喝酒,被谢居安许绝了。
接下来两天,王希云带着谢居安逛遍整个县城,当然后面拖了个油瓶王希瑜,在谢居安要求下,特地到县城一中看了看。谢居安在王希云家与林秘书通了个电话,得知谭震天已从京城开会回来了,就说明天去拜访。王敏德可能从王希云口中得知,他们俩人要去省城拜访公安厅长,就准备了一堆茅台酒、中华烟等礼品,还特地派专车送他们。
***
中午,省城谭震天的小院。
当谢居安和王希云跟着林秘书进入客厅时,看见何傲正和谭震天,一位不认识的人聊得起劲,有点目瞪口呆,寻思师傅原来在省城,连忙口喊师傅。
何傲看到他们,停了聊天,平静地说:“哦,你们来了。”
谭震天喊道:“哈哈,小安、小云来了。哟,还带来一堆什么东西呀?”
谢居安讪讪不语,王希云嘻嘻地回答:“家父在商业局上班,年底到省城拜访谭叔叔,带了些酒来,小云知道谭叔叔喜欢喝酒。”
谭震天看了何傲和另一个人,就说:“前几天,你们把我家的珍藏给掏光了,我肉痛好多天,连在京城开会都没心思。这不,何大哥的徒弟又送来新的弹葯了。”走过来,翻看下箱子,哈哈大笑“哟,还是茅台。来,小林,让他们搬到厨房去,晚上我们再来大战一场。”
谢居安俩人把一堆东西放到厨房后,在谭震天示意后,坐在旁边的椅子。
何傲介绍了旁边另一个人是卫生厅黄厅长,也是他的战友,谢居安俩人起身恭礼道了声“黄叔叔!”
黄厅长开玩笑地说:“小安啦,前些日子,你可把我老头子和小谭折腾够啊,哈哈,没想到还是何大哥的高徒。”
谢居安有点尴尬,就起身对谭震天说“谭叔叔,小安今天特意来向您和谭医生致赚来了。”
谭震天大手一挥,打个哈哈“小安,别那么紧张样的。按我说来,你非但无过,还有大功啊,哈哈,不然我们怎么会和你师傅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何傲平淡地说:“你谭叔叔这,就算了,但谭医生那儿,你要取得他原谅,知道么?”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只听见大门已经传进来的喊声“叔叔,我来啦,何伯伯有没有在啊”谭医生扶着个老年妇女走了进来。谭医生,原名叫谭中铭,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后来谭震天到省城任职,一直跟在谭震天身边长大。
谭震天对着他俩老友摇了摇头“总是长不大的孩子。”
待他们做定后,谢居安走到他们面前,鞠了下躬,真诚地说:“伯母、谭医生,我就那件事,向你们道歉。”
谭医生的母亲只是冷淡地“唔”了一声,而本人则边扶起谢居安,边说:“听何伯伯和叔叔他们叫你小安,我也叫你小安吧。我”故意沉吟了下“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接受你的帮忙。”
谢居安脸色一白,咬着牙说:“谭医生,只要不违反师门之训,但凭差遣。”
“谭医生?还叫谭医生啊,我已经不在医院上班了,在跟着林景南教授学中医了。”谭中铭说着“你不知道吧,自从那件以后,中医学院成立了个科研组,课题是人体神经系统和传统中医关系。你倒好,医完之后溜了,我却被大学导师几个人当作人体标本,天天被拉去当研究对象,害得我一见到机器就怕,让脆弱的神经再受摧残。做为我兄弟的你,是不是应该救我出火坑啊”谭中铭喋喋不休地诉苦着,弄谢居安哭笑不得,和屋子里其他人哈哈大笑。
“谭大哥,你不会也要我当标本吧?”谢居安哭丧着脸说“再说我还在乡下的中学上学,来省城不大方便。”
谭中铭看到谢居安窘样,不由得意起来,正言道:“就这一两天吧,不要你当标本,只要你帮忙,我原谅你就是,这样总行了吧。”谢居安只能答应下来,但看到谭中铭那仿佛狼外婆式的微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下午该上班的去上班了,屋里只留下师徒三人。
何傲边喝茶,边打量着两位徒弟,悠悠地讲“小谭这件事并非你的错,但小安你错在做事拖泥带水,授人以柄,致人追讨上门,若非旧识,恐怕不好收场。这些日子,和他们厮混一起,难道仅为把酒言情?实乃了解社会行情。师傅我方外之人罢了,已经数十年不管世事,此次走入世俗,也觉沧海桑田,感慨良多。”
喝了口茶,继续讲道:“练武修道,不仅强身健身,更是磨炼心志。我派心诀,追求师万物,更须师万事,所以我只口诀予你们,却不将心得告诉你们,只是要你们去细心观察,认真学习,为我所用。现今社会已比以往有所不同,行事须时刻谨慎,周密计划,善于借用有利形势,而不迷失自身,为物、为他人所用。解决事情,不单仅武功一途,多动动脑筋,明白借势而为,则能事半功倍,这你们可记得!”
谢居安俩兄弟闻言起身,执礼道:“是,我们谨记。”
何傲询问了谢居安水中练功的情况时,听着谢居安回顾着自己的练功体会和具体细节后,说:“这仅是你们初步体悟而已,唉,大自然何等广博,对我们练武之人而言,施展身形时,空气和水中不同质,却理相通。不只为人处事,坚守原则,又能借势而为,武功一途,借势更为重要。”
何傲说完后,摆摆手,自己上楼去了,留下谢居安坐下那儿,呆呆发愣,思索着什么;而王希云则能看电视,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