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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001章
“呵呵呵,没什么,只是跟她父亲闹了一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她跟父亲吵架,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她可能回不来了,家里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刘琦故作轻松地说道。
“洁子,谢谢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如果我再拿不出一点男子汉气概来,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我一定借这股东风好好地成就一番事业。”王启在心中暗暗的说道。
越野车的性能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也证明了它在非正常路段上的实力,再加上有这么一个实力派驾驶员,车子很快驶进了县城。
“王书记,我们找一个相对僻静点地方,以免人多嘴杂。”刘琦好心说道。
“嗯,好的。”王启也明白刘琦的意思,指挥着司机找了一处卫生条件不错,又非常僻静的地方,这还得益于他当秘书的时候,那时候林书记如果遇到什么烦心事或者有个私人聚会,都会叫王启安排一个幽静的地方,时间长了,王启就知道了这样一些地方。
“王秘书,您以后必有后福,哈哈哈,快请进。”王启跟刘琦刚刚走到门口,里面就出来一个胖子笑呵呵的冲王启伸出了双手。
“呵呵,原来是福老板,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可好啊!”王启一看迎出来的是饭店的老板,也是哈哈一笑。
“托您的洪福,小店的生意还行,哈哈哈”胖子亲自掀开门帘伺候王启他们进去。
“给我准备一个雅间,我有事情要谈,既然你在这里,菜品你看着安排吧!我要请的是贵客!”王启边走边吩咐,刚开始,他还怕人家老板不会买他的帐,没想到是这样热情,王启的心中也就有了底。
“好嘞,你忙,绝对让您放心。”胖子安排好了地方,便关上门出来了,冲门口的服务员说道:“这个房间一定要上一百个心,给我照顾好了,否则,明天你就卷铺盖走人。”
“是,老板。”女服务员吓得一哆嗦,心说我伺候的领导人多了去了,今天这么一个年轻的有什么好怕的?但是,她也只是在心中说说,根本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因为那样有可能会让她丢掉饭碗。
她心里清楚得很,老板绝对是那种赏罚分明的人,如果他指定的人物,您真的给伺候好了,奖金什么的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如果没有伺候好,恭喜你,老板如果心情好点,可能会扣你点工资奖金什么的,如果心情不好,你就等着回家修理地球去吧!
也许有的人要说了,不就是一个破服务员吗?有什么好留恋的?呵呵,这你就错了,在这里干服务员,比在别的地方干服务员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这个地方,是绝对的正规,不像有些饭店,吃饭的同时,还会兼顾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来这里的人,十个人里有八个是来谈事情的,剩余的两个还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比较郁闷,来这里喝杯茶,静一静。
所以,这里的服务员都不用担心自己被无缘无故的吃豆腐,当然,使得他们不愿意离开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这里,还有着潜在的,充满诱惑的机遇。
那就是,如果你的运气如果不错的话,有可能会找到一份属于你的一份好工作,相信,这个诱惑放在谁面前谁都不会推辞。
有一个服务员,叫王晓,高中时候英语学得特别好,但是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没能上大学,只能来这里当服务员,但是,这可不是她的终极目标,虽然是女孩子,她同样也有着自己的理想与目标,所以,王晓并没有丢下自己的的学业,功夫不负有心人,机遇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就在一个下午茶的时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改变了这个服务员的命运
一个下午时分,有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来到了这里,要了一壶茶,静静的坐在这里拿着一份文件看着什么,眉头一会舒展,一会紧锁,王晓在一边静静的陪坐着,不时的往客人的碗中添水,就在王晓又一次拿起手中的水壶准备给客人添水时,客人猛的一下把手中的文件拍在桌子上,而且还爆了一句粗口,吓得王晓一哆嗦,手中的壶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晓一边收拾着碎片,一边不停地道歉。
“没事,你不用紧张,这件事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水平不行啊!一份文件还看不下来,唉,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客人不停地唉声叹气。
“需要我帮忙吗?”王晓偷偷的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发现上面好多英文句子,她猜测,是不是因为这些英语句子让他为难啊?
“你可以吗?这上面全是英文,搞得我头都大了。”客人不停的拍打着脑袋。
“让我试试吧!”王晓停下手中的活计,专心致志的看起了那份文件,由于她的底子厚,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份文件搞定了。
客人喜出望外,当下拍板,要她去自己的公司上班,还答应给出优厚的条件,当得知王晓是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没能上大学时,更是提出,可以由他出钱,送王晓去深造,条件就是毕业后必须回到他的公司工作至少十年。
就这样,王晓不但圆了自己的大学梦,而且还得到了一份好工作,因为王晓后来才得知,这个老板是县里刚刚招商引资来的一位客商,据说有着上亿的身价,用他后来的话讲,其实他手下有许多高材生,但是没有想到一个饭店的服务员竟然有这这样的本领,这是他所敬佩也是没有想到的。
更为传奇的是,某位专管接待的县级领导有一次来到这里散心,发现一个服务员的泡茶功夫不错,不但泡茶的动作优雅、而且人长得也很有气质,这位县领导当即拍板:跟我走,去接待办!
短短半年的时间,有两个服务员乌鸦变凤凰,使得这个小店一举成名,所以,这些个服务员在服务上就格外的上心,说不定哪一天,这样的好事可能也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虽然王启看上去很年轻,但是老板吩咐过以后,这个服务员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去伺候这顿饭,不过,让她很郁闷的是,人家好像并不是特别在乎她的服务,人家重在谈事情,所以菜上全了以后,她就被“轰“了出来:“好了,有事的话我们会叫你,不叫你的话就不要进来了。”
服务员关上门,撅着嘴站到门口,嘴唇上时刻准备着可以挂上一个油瓶
“呵呵,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叫你王书记了,还是斗胆叫你一声王兄弟。”刘琦端起手中的杯子冲王启说道。
“老哥,你这是看的起我。”王启赶紧端起眼前的杯子。
“敬你一杯,兄弟,记住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琦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多谢,”王启的眼眶一阵湿润。
“兄弟,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单纯的靠女人,吃软饭的话,你永远也成不了气候,必须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信服,有了自己的政绩才有可能上位,我虽然不在官场,但是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官场上的事,官场上的大家族我们是不能比的,人家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这是别人不能比的。所以,我们应该向那些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学习,这些人开始的时候肯定会借助一些势力,不管是哪方面的,但是他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懂得充分利用机遇,然后再加上自己的真才实干,这样才有可能上位,”刘琦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官场中好像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自己要行,要有人说你行,说你行的人行,这样才行。通过这句话可以看出,首要条件是自己要行,如果自己不行,即使真的有行的人说你行,你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在县这一级里面混,如果你没有什么大的本领,可能能勉强混下去,但是,如果再往上去的话,你必须要有真材实料,否则,你将会寸步难行,所以,必须要有一套自己的看家本领,因为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养闲人。”
“老哥,我认同你的话,多谢教诲。敬你一杯。”王启端起眼前的酒杯“其实我就是想老老实实的为老百姓做点事。”
“兄弟,这样的话我觉得万万说不得,别人会认为你虚伪,现在有谁还说这样的大话,那些只能在电视报纸上出现,现实中,我们的目标就是上位,兄弟,你说句实话,你想不想上位?”刘琦干了杯中酒说道。
“想。”王启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就对了,兄弟,我也看出来了,你确实想给老百姓做点好事,这是对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丢了良心,另外,在工作中还有两点要特别注意,一个是不义之财,另一个是红粉美女。传言说:不义之财是糖衣炮弹,红粉美女是刮骨利刀。在官场,为了前途,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得要小心啊!”刘琦似有感慨的说道,在王启看来,好像刘琦曾经亲身经历过此事。
接下来的时间,王启跟刘琦在修路问题上又进行了进一步的磋商,现在,刘琦就是总公司驻海子乡的总当家的,所有事情他说了就算了。所以,有的事情,刘琦直接就拍板了。
解决了修路的问题,王启心情大好,端起杯子接连敬了刘琦三杯酒,这可是二两一个的杯子啊!接连三杯就是半斤多,再加上开始喝得那几杯,总体算来,已经一斤多了,王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能喝这么多酒,想来这跟心情有着绝对的关系。刘琦就不行了,本来还有些酒量,没曾想王启最后来了个超常发挥,一举喝了三大杯,这样一来,刘琦的舌头就有些打卷了:“兄弟,好酒量,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啊?哈哈,说实话我还真没怎么遇到过对手,没想到今天让你把我给灌了,不行,这账我得讨回来,来,干了这一杯。”说着话,刘琦又倒了满满一大杯。
“老哥,不行了,我们改天再喝吧!今天喝得太多了。”王启一看,知道刘琦这是喝多了,他可不想让这位老大哥出洋相。出于好心,王启走过去把刘琦手中的杯子接了下来。
“怎么?嫌弃我?跟你喝杯酒怎么了?你不就是一个乡党委书记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实话告诉你,跟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妈的,谁让我觉得你这个兄弟可交呢!”说着说着,刘琦的眼中竟然多了一层闪亮的东西。
“老哥,走,我们回去。”王启俯下身子想把刘琦扶起来。
“回去?回去干什么?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你给我坐下”刘琦一把把王启摁到旁边的椅子上:“兄弟,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又不敢跟你说,更何况,上面吩咐过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但是,我实在是憋不住啊!我不忍心啊!天天说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为什么现实中总是有太多的功利呢?啊?兄弟,你说?怎么会这样?”说到最后,刘琦竟然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老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是不是关于刘洁的?洁子怎么了?快点告诉我。”王启一把抓住刘琦的肩膀。
“兄弟,刘洁是个好姑娘,但是,有些事情也是无法强求的“刘琦独自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白酒“不知道你这个傻小子哪辈子积来的福气,竟然能遇上这么好的姑娘,无奈天不随人意啊!兄弟,想开点。”
“老哥,你说明白点,洁子到底怎么了?”王启不停地摇晃着刘琦的肩膀。
“你真的不知道?”刘琦醉眼朦胧的说道。
“我知道什么?快告诉我,洁子到底怎么了?”王启的声音猛地提高了。
“洁子,洁子要结婚了,可惜新郎不是你。”刘琦说完这句话,一下子趴倒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不再言语。
“洁子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王启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顺着门跌坐在地上。
“龙哥,这么长时间了,领导们应该吃完饭了吧?”张鹏和刘琦的司机龙葵在一楼的大厅内早已经吃完饭等了好长时间了。
“应该差不多了,我看我们应该***员问问。”龙葵响应道。
“龙哥,你等着,我去办。”张鹏也是机灵之人,一顿饭的功夫就跟龙葵称兄道弟起来。
“走,我们一起去。”龙葵也有心交好张鹏,跟着刘琦走过不少地方,龙葵深知,在官场上,领导身边的司机有时候能办成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再说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有朋友总比有敌人要强得多。
不过,龙葵也不是什么人都交,有得人只能说是认识,有的人可以称作熟识,只有少数人才能称作朋友。
张鹏跟龙葵来到包间门口,看到服务员正没精打采的站在门口,拿着手机摆弄着什么,张鹏向前一步:“你好,请问一下,这间屋里上饭了没有?”
“上什么饭啊!上完菜以后就把我轰出来了,我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女孩无精打采的说道,一听老板说是贵客,本来还抱着一定的幻想的服务员没想到空欢喜一场,心情那是郁闷之极。
“这,你能不能帮忙进去看看,看看里面什么情况?”龙葵说道。
“这不好吧?刚才他们说了,他们不叫我我不能进去,我这样贸然进去问,如果把领导得罪了怎么办?我可承担不起啊!”女孩连连摆手,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工作当儿戏。
“求你了,你进去看看吧!”张鹏的声音有些急切,时间这么长了,如果两人在里面喝多了,没有人照顾也不行啊!
“大哥,我真的不能进去,我可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女孩不满的说道。
“这这怎么办啊?”张鹏急得抓耳挠腮。
“不要为难她了,可能是领导们正在里面谈事情呢!我们就再等等,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相信领导会叫我们的。”龙葵发话了。
龙葵的话刚刚落地,包间的门开了,王启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这位兄弟,麻烦你照顾一下刘总,他喝得不少,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先走一步。”
“刘总怎么了?”龙葵赶紧跑进屋里。
“小张,我们马上去市里,要快。”王启吩咐道。
“王书记,我们没车啊!”张鹏一脸的无奈。
“车呢?车去哪了?”王启生气的问道。
“我们不是坐刘总的车来的吗?”张鹏见王启生气了,小声的嘟囔道。
“看我这记性,这怎么办?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唉”王启急得不停地原地打转。
“王秘书,哦,不,王书记,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胖老板呼呼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那个女服务员,女服务员一脸的兴奋,她刚才听说王启的车子不再这里,知道他肯定要想办法弄车子,所以马上跑去找来了老板。
“你这里有车吗?我有点急事,需要用辆车。”王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有,有,我马上给你安排。”胖老板又呼呼的转身跑步下楼了。
“走,我们跟上。”王启叫上张鹏急匆匆的跟在老板的后面下了楼,等他们来到门前的时候,老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身边停着一辆帕萨特,老板见王启下来,赶紧把手中的车钥匙递了过来:“王书记,油满着呢!”
张鹏接过车钥匙,在心中对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这老板果然是个人物,想的太周到了,而且行事的速度与质量好的惊人。
“我们的帐是不是还没结?等我回来一并处理这件事,这次给你添麻烦了。”王启跟老板握了握手,快步向车上走去。
“王书记,跟我您就不要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快去办您的事情吧!”胖老板伸出双手跟王启握了握手,打开车门伺候王启上车,此时的张鹏也早已经走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车子一溜烟的驶离了胖老板的视线。
胖老板看着车子远去,心中有着别样的感慨: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跟当下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胖老板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你个死胖子,脑袋进水了是不是?
胖老板无奈的叹口气,母夜叉又来了,胖老板一声不吭,起身向屋里走去,想躲避这场战争,但是对方依然是不依不饶:“你给我站住,我问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党委书记吗?还是那种破地方的,值得你这样做吗?他是你爹还是你娘啊?”话语中带着不快与嘲笑。
“你懂个啥?这叫投资,知道不,投资。”胖老板忍不住顶了几句,也不敢大声,谁让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呢!
“就你?还懂得投资,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要不是我,能有你的今天吗?还不是我们家把你扶起来的,你一个乡巴佬懂什么啊?这年头,有钱的才是大爷,像他这种破官,我见得多了。“母夜叉说起来没完没了,而且还越说越上劲,颇有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感觉。
“你”胖老板指着母夜叉的鼻子,气的直发抖:“不可理喻”扭头进了一间屋子,关上门不再说话,任由母夜叉在外面吼叫。
王启坐车走的时候,一双眼睛在某个窗户上一直注视着,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兄弟,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的好的办法了,就看你的造化了。
原来,刘琦根本就没有喝醉,龙葵刚刚跑进屋里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他看到老板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以为老板真的喝多了,心中不禁纳闷:这可不是老板的作风啊!老板什么时候怕过酒啊?
龙葵正纳闷呢刘琦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王书记走了没有?
“老板,您没事啊?”龙葵吃惊的问道。
“我像有事吗?”刘琦反问道“难道你忘了我的格言了?”
“哪能呢?”龙葵腼腆的一笑:“公斤不倒嘛,呵呵呵”
“这不就对了,啊?我喝酒服过谁啊?也就是有时候扶扶墙罢了。从来没有扶过人吧?”刘琦自豪的拍了拍胸膛。
“那您刚才?”龙葵不解的问道。
“我刚才喝多了,可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具体说的什么,我也不知道了,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我喝多了?”刘琦盯着龙葵问道。
“老板,您别忘了,是我把您背到车上去的,你都醉成啥样了,没想到这个王书记也太能喝了,不就是为了早点修路吗?把您灌成这样了。”龙葵也是一点就通。
“好,不错。”刘琦赞赏的点点头,他也是怕上面的人责怪,所以只能找了一个喝多了不小心把话说出来的借口。欣喜过后刘琦又陷入了沉思: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啊!就算是他们能见上面又能怎么样?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啊!唉,听天由命吧!我也算是尽心了。
此时的王启火急火燎的不停的催促着张鹏:快点,再快点!
张鹏看了看时速表:指针已经指向180迈了,张鹏咬了咬牙,右脚又加了把劲,指针忽的一下上了200,好在这辆车的性能不错,车子飞驰在高速上,王启的心像是招了蚂蚁一样,恨不得再给车安上几个发动机。
车子终于进了市区,王启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刘洁住在哪里啊?这可怎么办啊?
“王书记,我们去哪啊?”张鹏也是晕头转向,领导没给明确指示啊!
“我也不知道,先往前走着,我问问,把你手机给我,我给刘总打个电话。”王启伸手给张鹏要手机。
“给刘总打电话?刘总不是喝多了吗?”张鹏纳闷的问道。
“他会喝多?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喝不过他,他那是装的。”王启苦笑一声:“真是难为他了!”
“刘总,我是王启啊!您的酒醒了吗?”王启朗声说道。
“你是谁啊?你到市委家属院了?我不认识你啊!”电话那头像是在胡言乱语,而且说完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王启一拍脑袋:对啊!你看我这个糊涂蛋,他们家肯定是在市委家属院啊!快,张鹏,市委家属院。
张鹏猛打几把方向,脚踩油门,向目的地驶去,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就在王启他们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一公里的时候,张鹏撞车了
张鹏驾驶着车子来到一个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子正好从里面倒出来,张鹏一心想着快点到市委家属院,不知怎么的就走神了,手中的帕萨特冲着那辆车的后屁股就撞了上去,两辆车砰的一下来了个亲密接触。
“怎么了?”王启身子猛向前倾。
“王书记,撞撞撞车了。”张鹏结结巴巴的说道。
“下去看看”刚才还心急的王启此刻忽然就静了下来:难道这是上天注定?
“王书记,这事不愿我们,我们是正常行驶,他是倒车,占了我们的车道了。”张鹏兴奋的跑到王启身边。
“小伙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看到你的车子过来了,所以就停下想等等再走,没想到这么宽的马路你还往我的车上撞。”被撞车子的主人这时也走了过来,四十多岁的年龄,看上去像是国家干部模样,人家也是一辆帕萨特,脸上带着很不爽的表情。
“你好,我给您赔礼道歉,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王启笑着伸出了双手。
“本来就是你们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是他撞的我,你要搞清楚这一点。”这人并没有理会王启,脸上的怒气反而越来越大。
“是。是。是我们不对,我再次向您赔礼道歉,”王启陪着笑脸说道。
“赔礼道歉管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耽误了我的事情,你们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这人依然是不依不饶。
“王书记,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就算是交警队和保险公司的人来了,这事也怨不得我们。“张鹏仗着自己的那点交通常识依然是强词夺理。
“你给我闪一边去。”王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本来还想说几句好话把这件事压下,好去办正事,这个张鹏偏偏不动脑子。他一次动了这个司机还要不要继续用下去的念头,以前的时候,他觉得张鹏还是不错的,挺有眼色的,没想到随着在一起的时间加长,竟然发现他不是一个敢担当的人。
这样的人,是王启最不喜欢的。
“行了,别说了,我已经报警了。”这时,人家对方已经打了报警电话。王启是懊悔莫及。
“爸爸,你过来一下。”对方的车里面有一个女孩子在喊,中年男子听到以后马上走了过去,两人小声嘀咕了几句,中年男子重又返回,盯着王启问道:你是王启?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王启吃惊的问道。
“这么说你真的是王启了?”中年男子不相信的问道,然后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的说道:竟然真的有这么年轻的乡党委书记,做事风格不一般,可以,不错。
“您好,请问你怎么会认识我?”王启小心翼翼的问道,以前见都没见过,对方一下子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不能不让王启心惊。
“呵呵,小伙子,这你就不用问了,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使坏的,不过,那个小同志你应该好好的教育一下,明明有错偏偏不承认,这可不是好同志啊!交通法我也懂,如果按照交规来说,确实是我的错,可是小伙子,你想想,你能保证你一辈子不倒车吗?啊?哈哈哈,好了保险公司的同志来了,让他们处理吧!”中年人哈哈一笑,刚才的表情不复存在。
保险公司的人认定现场以后,确实像张鹏说的那样,责任在对方,但是王启面对结果却摇了摇头:“这件事错在我们,不在对方,交规不一定就没有疏漏的地方,是我们撞的人家,理应由我们来承担责任,这样吧,我们负全部责任,保险公司给不给报都是小事,关键是我们要承认这个事实。对方的所有损失我们负责。”
“小同志,算了吧!我也不是修不起这车,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哈哈,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中年人哈哈一笑,王启的态度让他心情大爽,本来只是准备给自己的女儿一个面子,谁让他们是好朋友呢!没想到王启的行事风格正好对他的路子,这让他高兴不已。
“谢谢您,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电话,既然您知道我的名字,也应该能信得过我,我是绝对不会逃避这件事情的,等您的车修好了,花了多少钱,我到时候给您。”王启找了一张纸写上自己的名字、电话还有家庭住址递了过去。
“好,小伙子,到时候我一定会联系你,未来是你们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这老头子可能还要有求于你。”中年男子不再客气,伸手接过了王启递过来的纸条,虽然这张纸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但是他还是想在众人面前给王启一个台阶下,如果自己再执意坚持的话,双方的面子都不好看,中年男子把纸条装进兜里,冲着王启说道:“说实话,我们的车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大毛病,不就是保险扛被撞了一下吗?我看还能用,并不影响性能。你这是急急火火的准备去哪啊?”
“去市委家属院。”王启老老实实的回答。
“去市委家属院?怎么?有事情?”中年男子剑眉一挑,心说,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干上乡党委书记,感情是上面有人,看来自己以后还真要跟他交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人家。
“哦,也没有什么事情,最近那里不是有喜事吗?过去看看。”王启决定大胆一点,因为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面前的中年人应该也是官场中人,说不定还是某个单位的领导。
“哈哈,我也是为这件事,走,一起过去吧!”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原来是同一系的。
原来,市委刘副书记的女儿要结婚这件事早就已经传开了,各单位的头头脑脑的都前来祝贺,顺带着表表忠心,因为有传言说近日有可能刘副书记将会成为刘市长,本来就是刘系的人马,走起路来都觉得高人一等,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投靠的人更是趁着这个机会来以表忠心,顺便改旗易帜,所以,市委家属院的某个院落里现在是热闹非凡,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在最角上一间屋子里,两个女孩正在静静的坐着,只是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
“妹子,你真就这样屈服了?”刘爽盯着刘洁的眼睛说道。
“姐,你说我还能怎么样?我答应过我爸的,更何况,现在消息都放出去了,如果我在反悔的话,我爸还不杀了我?”刘洁无奈的说道。
“你那小王书记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刘爽追问道。
“他那边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只能做到这些了,以后的路要靠他自己走了。”刘洁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次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事,你又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被动?”刘爽不解地问道
“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市里面有我老爸,县里面有那李姓父子,他们都想置王启与死地,只不过是目的不同罢了,官场上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事可以化小,小题也可以大作。他们这次就是小题大做了。”刘洁看的很透彻。
“妹子,是我连累了你。”刘爽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不是我非要给你那辆什么破车,也不至于弄到现在的地步。”刘爽自责道。
“姐,别说了,我认了,不过我还想委托你件事情。”刘洁抓住了刘爽的手说道。
“妹子,你说,只要是姐能办到的事情,绝对没有问题。”刘爽信誓旦旦的保证。
“姐,虽然我跟王启不能在一起了,你曾经答应过他的事情希望你能继续做下去,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补偿吧!姐,你一定要答应我。”刘洁急切的说道。
“妹子,放心吧!这一点我绝对可以保证,再说了,我是商人,哪里有商机我就会到哪里投资,说实话,我是真的相中海子乡了,我相中的正是他的贫穷,如果它现在发展的比较好的话,说不定我还不愿意去呢!你以为我真就是为了那个什么自涌泉啊?我为的是整个海子乡的大商机,要知道,我可是准备给他修路的,这路修好了总不能只留给别人走吧?你大姐我还没有高尚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的地步,我要一点点的把投在海子乡的钱赚回来,所以,这件事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会尽我最大努力,帮助那个小王书记搞出点政绩来。”刘爽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扑通扑通的直跳,在自己的好姐妹面前说谎话,刘爽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刚才的话也不全是真的,刘爽还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姐,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刘洁的眼泪扑打扑打的往下掉。
“妹子,哭啥?这几天就是你的好日子,不要哭。”刘爽虽然这样说,但是自己的眼泪却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这几天她一直在陪着刘洁,刘洁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瘦的脸都变形了。
“站住,你找谁?”两姐妹正抱头痛哭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原来,刘洁的父亲怕她逃跑,竟然把她软禁起来了,还给她的门口上了“哨兵”
刘洁猛的一下停住了哭声,因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我是刘洁的同学,听说她快要结婚了,我过来看看。”门外正是王启的声音。
“你在这蒙谁呢?我认识你,哥们,大家都不容易,我劝你该干啥干啥去,我不会让你进去的。”门外的人显然认出了王启。
“兄弟,行个方便,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王启索性不再隐瞒身份。
“哥们,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是,你休想过的了我这一关,现在我仍然给你机会,如果你执意不走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门口站着的人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活,得罪人不说,天又这么热,再者说了,给人家当门神,别扭啊!
“洁子,你干什么?”刘爽一把拽住想要冲出去的刘洁。
“姐,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见王启。”刘洁不停地挣扎。
“洁子,你要想明白,如果真要是见了你还有勇气再留在这里吗?洁子,你想清楚了没有。”刘爽依然没有松手:“如果你这个时候去见他,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你爸爸”
刘洁听到这句话,猛的一下静了下来,这句话的影响力太大了,是啊,官场中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尤其是大领导,试想一下,如果这件事真的传出去了,我们刘大书记的面子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
刘洁慢慢的冷静下来,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不再给王启制造意外的麻烦,王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放到常人里面,这已经是一辈子的荣耀了,所以,刘洁不希望王启现在拥有的一切因为她的冲动而失去。
窗外的王启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放在谁身上谁也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混进来,还没有达到自己目的就离开,这也太不值了:“兄弟,我不进去了,不让你为难,我们都不容易,”王启拿出一根烟递过去。
“哥们,这不就对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啊!”见王启的态度缓和下来,门口站着的人脸色也稍有好转。
“兄弟,我说句话就走,好不好,就说几句话,绝对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也绝对不会再吵着要进去了,”王启生怕人家不同意,赶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吧!不过你可要记住了,不能给我惹事,否则我饶不了你,就说几句话,说完赶紧走人,另外,兄弟,我再劝你一句,这天底下的女孩多了去了,不要总是抓住一个不放,有时候,你越是想得到越不一定能得到。”这哥们说了几句,然后来到了一棵树下,给王启留出了说话的空间,但是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王启。
“洁子,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也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你肯定承受了很多委屈,请原谅我的无能,原谅我不能给你某些人想要的东西,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会牢牢地记在心里,我不想自己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我想永远的在你心间驻足,无奈上帝不给我这个机会,没有我的日子里,请照顾好自己,以后的日子里,你不用再忍受我的大葱味了“王启在门外低声的诉说着,刘洁在里面哭的一塌糊涂。
刚刚进来的时候,王启还有一股冲动,想要把刘洁带走,但是真正到了刘洁的房间门口,王启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世界不会因你而改变,不可能所有的人和事都围着你转,既然改变不了现实,就要学会面对。王启知道自己的出身,知道自己的条件是不可能能够符合人家刘副书记的要求的,像他们这种层面上的人,有时候,联姻也是一种“交往”方式,双方都是官场中人,又都是手握重权的人,如果再加上一层亲戚关系,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既然不能改变,就试着接受吧!王启自我安慰道。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总有一天,我要出人头地,要站在巨人的肩上俯瞰世界!
有的时候,改变一个人很容易,也可能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年,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改变了本来想要投降李自成的初衷。现在,王启虽然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却也是因为刘洁才更加激发了王启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决心。
“姐,你不要拉着我,姐,我要出去。”刘洁哭着喊道。
“妹子,姐是为你好,你不能这样做啊!”刘爽死死的按住刘洁。
“姐,我爱他,我真的爱他啊!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偏偏要生在官场,为什么我必须要服从祖辈的安排?为什么我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刘洁的嗓子都哭哑了。
现实中,有很多人羡慕那些生在官家的孩子,认为他们从小就有一种无名的优越感,有这种感觉很正常,我也有,以前的时候,包括现在,我都很羡慕那些生在官家的孩子,他们不用自己操心找工作,不用自己操心买房子,甚至不用自己操心找老婆,但是,有一次,我跟一位生在官家的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等他喝多了说了酒话才知道,其实,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即使你有再大的本事,人家也会认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老爷子所赐,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没有他老子,怎么会有他的今天。
官二代,绝大多数都是生活在父亲的影子下面,对于那些个80后90后来说,这是最最不喜欢的事情,但却又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还有就是,那些个官二代,最好是夹起尾巴,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就有可能被父辈的恩怨牵连,那些个仗着自己的老子想为所欲为的人,我觉得在行事上属于欠缺考虑的人,枪打出头鸟的道理相信很多人都明白,只是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可能会忘记这句话的教训。
所以,不要去羡慕别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也是生活在别人的羡慕当中。
王启站在门口叙说着跟刘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流,看得刚才那哥们都受不了了:“兄弟,我服了你了,我豁出去了,放你进去,你只要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行,我看你也是重情的汉子,我相信你。”
说着话,这哥们就去开门上的锁。
“不用了,谢谢你。”王启擦一把脸上的泪:“我已经很满足了。”
正想开门的这哥们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王启,心说这哥们不是抑郁了吧?刚才还叫嚷着要进去,现在给他开门了,他又退缩了。
“洁子,以后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一个全新的王启。”说完这句话,王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刘家。
“王书记,怎么样?事情办了没有?”见王启回到车上,张鹏赶紧问道。
“回去。”王启说完这句话,闭上眼睛倒在后座上不再言语。
张鹏一看事情不妙,吐了吐了舌头,发动车子向高速路口驶去。
回到海子乡,王启安排张鹏去处理车子的问题,他一再告诫张鹏:“对人家老板要实话实说,把车子修好,给人家加满油,然后把上次的饭钱给结了。”
张鹏领命而去,王启又给刘兴打了电话:“三天之内,任何事情都不要找我,有什么事情,找于良处理,如果上面有人来检查的话,就说我生病了,不过你放心,估计这几天不会有人来检查。”王启心说,这些个领导们,上面好不容易给了一个机会,自己还不好好利用?这几天,肯定是都会去“刘家”不可能会有人下来调研的。
“王书记,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您去检查一下?”刘兴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休息一下,好了就这样吧!”王启说完这句话就想挂断电话。
“王书记,还有件事情想给您汇报一下。”刘兴紧接着说道。
“什么事情?”王启软弱无力的问道。
“办公室的那个刘洁好几天没来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这怎么办啊?”刘兴小心翼翼的问道,根据小夏的情报,刘兴已经知晓了王启跟刘洁的关系。
“以后她不会来了。”说完这句话,王启就挂断了电话并把手机关掉了。
“以后不来了?”刘兴拿着电话愣在了那里。
三天,王启窝在家里呆了三天,每天除了睡觉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做,三天之后,王启起床洗了洗澡,穿戴整齐去上班了。三天的时间里,王启想了很多很多,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那个男子他是见过的,无论是外表还是家庭,都比自己要强,自己如果现在就去吵就去闹的话,只能是让人家看笑话,只能是给刘洁招来更大麻烦,而且,两个人还不一定能够在一起。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等有了资本,其他的“神马”就都是“浮云”了。所以,王启只颓废了三天,确切的说是给自己留了三天的休息时间,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启准备把自己全部扔到工作中去。
“刘总,你好,我是王启。”上班后,王启首先打通了刘琦的电话。
“兄弟,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是兄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兄弟。”刘琦在那边不高兴的说道。
“大哥,是我错了,以后您就是我亲哥。”王启赶紧改口,他本来会以为没有了刘洁这层关系,人家不会再给自己好脸色,谁曾想,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兄弟,这几天我一直在联系你,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你去哪了。”刘琦在电话那头埋怨道。
“事情办得还顺利吗?”王启低声问道。
“兄弟,想开点。”刘琦以为王启还沉浸在痛苦之中。
“没事,大哥,我已经想通了,就是想问问那天的事情是不是办得挺好。”王启故作轻松的说道。
“挺不错的,”刘琦朗声说道:“兄弟,你在哪呢?我们能不能见个面?”他还真怕王启想不开干什么傻事。
“好吧!我过去找你。”王启明白刘琦的意思。
“好,今天我们好好地唠唠。”刘琦哈哈一笑,王启这么一说,他放心多了,如果王启真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因为有人给他下了一个死命令,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王启。
“兄弟,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啊?”刘琦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水。
此刻,王启跟刘琦正坐在刘琦的会客室里,厂子已经建好了,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招工了。
“按原定计划就好,这种事情我是外行,提不出什么高深的意见。”王启连连摆手。
“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以后的工作打算,我这里的事情你肯定搞不懂了。”刘琦哈哈一笑。
“我的打算?说实话,我还没有具体的方案,不过大体思路我已经想出来了,我想给大家一个全新的海子乡,让所有人看看,海子乡也能脱贫致富”王启信心满满的说道。
“兄弟,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尤其是在物质上,我们办企业的,几个钱还是有的,该投资的地方,我们不会吝啬的,上面已经发话了,准备在这里建一个休闲娱乐场所,主营农家无公害小吃,这一点,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敢保证我们的投资企业绝对都是无污染的。”刘琦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哥,谢谢你”王启动情的说道,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抽出一周的时间,王启对上面的最新发展方向进行了研究学习,确保自己的发展方向与上面保持高度一致,以免到时候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后来的事实表明,王启的做法是正确的,他的这一决定不但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收获,而且还让他少走了不少的弯路。
又抽出一周的时间,王启对海子乡进行了仔细勘察,并走访了广大的村民,走访的越多,王启越发感受到把现阶段形势下,建设新农村绝对是一个大文章。
通过查找资料发现,现在全国有一些地方也在进行新型农村的建设,但成功的经验并不多。这让王启信心倍增。海子乡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再说了,海子乡本来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养的地方,因为李光明对自己的仇恨才引起了某些领导的重视,现在,李光明被关进局子了,上面的领导不可能再对这里上心了,所以,王启认为自己有了更大的自由发挥空间。
又用了一周的时间,王启写出了一个海子乡新农村建设的发展规划,规划内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解决海子乡村民出行难、打工难、收入低的问题,先由海子乡成立就业培训中心,对那些暂时没有工作的人员进行免费的技能培训,然后再从乡镇上抽调部分能力强的人员外出招商引资,并根据完成任务情况给予合理的表彰与奖励。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在企业进驻之前,就给他们准备好工人,给企业和村民一个双赢的机会,既使企业免去了招工之苦,又让村民有了收入,更为重要的是对于加快新农村建设有一个很好的推动作用。
第一个问题安排妥当以后,下一步就是如何根据自身条件发展农村产业的问题。
上次几个村支书来找王启闹事的时候,王启曾经给他们下了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们找出适合自己发展的路子,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王启没能检查他们的完成情况,但是,还是有几个村支书花费了一定的气力,找出了一些自认为比较好的发展路子。他们普遍认为,发展养殖业和发展多种类种植业是他们的首选。
王启看过几个村的发展思路以后,感觉大家的想法还是比较单一的,当然,也是比较现实的,在现有的基础条件下,能够想到搞养殖和进行多种类种植,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他们祖祖辈辈可都是靠种粮为生啊!
看看坐在他面前的几位村支部书记,再瞧瞧他们脸上那期待的表情,王启把原本想要教训他们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你们的工作我都看在眼里,总体上还是不错的,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把眼光放远一点,不要以为村官就不是官了,你们是全国各级官员里面最重要的官,身上肩负着重大责任,维护稳定,想办法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你们的职责,所以,你们应该想办法跟上时代的步伐,不要只盯着眼前的利益,应该想办法提高自己的知识面,下一步,我有一个打算,就是要把你们集中起来,送出去学习、参观,学习人家先进模范村的经验教训,我想,这对于海子乡的发展应该是有利的。”说道这里,王启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看着那几个村支书一个个的两眼冒光、兴奋的摩拳擦掌,王启又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不要以为这是变相的让你们出去游玩,这是政治任务,你们出去以后必须要把人家的先进经验带回来,否则,所有的费用你们自己出。”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村支书的兴奋劲马上下去了,他们都想借着出去考察的机会,顺便玩一下,没想到,人家王大书记根本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看到他们的兴奋劲下去,王启决定再给他打上几针强心针:“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失望,如果以后乡里的经济真的搞上去了,到时候就算你们不愿意出去玩,我也要拉上你们陪我出去转一圈。”说完这句话,王启哈哈一笑,缓解了一下略显沉闷的气氛。果然,这几个村支书听王启这么一说,马上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兴奋地表情,王启在心中乐了,只有把最基层的这些村官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才能更好的发展农村经济,因为他们生活在一线,最懂得基层民众的需要,只要这些人有了上进的心,还愁他们村里的经济上不去吗?王启认为,让他们自己发展主线,乡政府提供扶植,应该是最好的发展模式。因为,每个村子都有自己的特点,如果非要“共同”发展的话,肯定会有诸多不便。
送走了这几个村支书,王启看了看表,便给张鹏打了一个电话,他想去修路的现场看一看。经过他跟刘琦的共同努力,修路这项工程已经顺利的展开了。
王启来到现场一看,工人们虽然一个个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兴奋,因为刘琦还是沿用了总公司的惯例,对于那些不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活,一般都是找当地的人员来干。所以,工地上的大部分人员都是当地的老百姓。修这条路,是他们多年的梦想,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他们能不兴奋吗?再说了,刘琦给他们开出的工资也很诱人,每天五十元到八十元不等,再说了,工地上还给他们发毛巾,肥皂等用品,还有免费的绿豆汤喝,老板来的时候还会带上几箱雪糕,对于那些个土里刨食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王启顺着修路的现场看下去,看着工人们的干劲和脸上洋溢的兴奋地表情,王启的心里也乐开了花,不过,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王启本来高兴的心情马上阴沉下来,他看到,几个看上去年龄在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正拿着铁锹在那里铲土,脸上近乎扭曲表情告诉大家,他们的体力明显的不支,更何况还是酷暑季节。
“把工头给我叫过来”王启阴沉着脸向张鹏吩咐道。
“是。”张鹏已经看出王启生气了,答应一声,一溜小跑向不远处的人群跑去,不一会,带回来一个面色黝黑,稍稍发胖的中年男子。
“王书记,您好”这哥们听到召唤,马上跑了过来。
“那几个人的工资每天多少?”王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指着那几个老人问道。
胖老板搓了搓手,腼腆的一笑:“他们没有工资,就是给他们发点毛巾西瓜什么的”
“胡闹,这么热的天,你竟然还会找这样的人干活,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连工资都不给他们,你的良心去哪了?”王启终于忍不住了,如果单纯的雇佣他们干活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连工资也不给他们,几块毛巾,几个西瓜,顶什么用啊?
“王书记,您别生气,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的。”胖老板着急的说道。
“不是我想的这样?这还用想吗?事实就摆在这里,你还想说什么,还想狡辩什么,我认为你的人品有问题,我觉得我应该跟刘总建议一下,这项工作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被某些人用来挣钱的。”王启说着话,掏出了自己新买的那部手机,没有手机是真的很不方便,所以,王启虽然不是很富裕,还是咬了咬牙买了一部比较好的,看上去挺耐用的手机。
胖老板一看王启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真的慌了手脚“哎,你们几个,快点过来,跟王书记解释一下,快点。”胖老板向那几个老人大声喊道。
几个老人听到喊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领导,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说不让你们几个在这里捣乱,你们非要来,这下闯祸了吧?还不快跟王书记解释一下,快点啊!”胖老板气急败坏的说道。
“王书记,都是我们的错,您就不要怪我们领导了。”
“是啊!不要怪他,都是我们的错。”
“王书记。”
几个老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你”王启气的说不出话来,用老人也就罢了,还威胁他们。
“哎,你们几个,真是给我惹祸,你们倒是说清楚啊!”胖老板也急了。
“。王书记,您听我解释。”胖老板急切的说道。
“不听了,你还是跟刘总解释吧!”王启扭头向车上走去。
“唉”胖老板猛的拍了一下大腿“你说你们几个掺和什么啊?这下,我的饭碗算是砸了。
“真的对不起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麻烦。”老人中的一个说道“我们活这么把年纪了,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修这条路,心里真的很高兴啊!就想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也尽一份力,没想到竟然给你添了麻烦,我们这就去找那个什么王书记说个明白。“
“说什么也晚了,他肯定已经跟刘总打过电话了,刘总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老板对手下打工的不好,我这下是彻底的完了,以后再也别想在刘总手中接到活了。”胖老板不停的唉声叹气。
要说这个胖老板也不容易,家中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还有一位瘫痪在床的老娘,妻子也有病在身,干不了重活,每天只能在家里洗洗涮涮,伺候一下老人孩子,就是这,如果要是赶上了阴天下雨,腰疼起来也是什么也干不了,一家人的生存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按说他的脑子也是非常活泛的,除了种地以外,也会养些鸡鸭什么的,农闲的时候也会出去打几天工补贴家用,无奈家中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他再怎么忙活,也还是家徒四壁。
自涌泉建厂的时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带着一队自家的亲戚朋友走进了工地,凭借着那一股朴实在刘琦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不像别的老板那样,把大头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而是采取多劳多得的方式,给他们肯吃苦能下力的人员多发工资,但是由于上面给的款子有限,所以,有一部分钱就由他在自己的那部分钱里出了,正是靠着这份傻气,他给刘琦还有自己手下的那帮人都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手下人一下子从十几个发展到几十个,刘琦有什么活也乐意找他干,这次修路,更是把大量的活交给了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小赚一笔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谁曾想竟然会遇到这样的窝囊事。
王启在车上给刘琦打了电话,听了王启的话,刘琦吃惊的问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不可能啊!”刘琦心中暗筹,自己看人的本领应该没有问题,小胖子不是那样的人啊?可是王启的话又不得不让他重视,毕竟是王启是亲眼所见啊!如果真要是在自己的工地上出点事故,那自己就不好像上面交代了。
放下电话的刘琦坐立不安,马不停蹄的赶往现场,他要去彻底的搞个明白。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王启没有心思再在外面转了,索性回到了乡政府,谁曾想,回到乡政府不久,又发生了一件让他十分恼火却又十分欣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