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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她的运气好!
来到极行建筑师事务所工作了快一个月,都没有被哥哥们发现异状,他们依然以为她每天到外公的建筑公司泡茶兼吹冷气。
可是,眼看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她对他的了解仍没有多大进展,除了那天被他的眼睛煞到外,她还没看过他真正的实力,只能断续从其他员工偶尔闲聊的八卦中知道,他是个表面看来轻浮,但私生活还算严谨的家伙。
“丫头啊!怎么还没行动呢?”
照惯例,每天中午都不忘打电话给外孙女的常远扬,声音又在手机的那一头响起。
为了怕她打工的事情穿帮,他可是每天辛勤地帮她掩饰,碰到她哥哥们到公司关心时,还得会连忙打电话通知她溜个小班回去。
“行动什么啦?跟你说我没那个意思的。”听见外公说的话,锺如蕴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快了起来。
她站在茶水间里,边讲手机边洗便当盒,大哥每天一早起来都会为她准备爱心便当。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那个意思呢?”
“我”
“听说他要出国了。”常远扬没给她太多机会狡辩,只管继续说自己听到的最新消息“他的新案子是跟法国还有日本景观建筑师一起合作,听说至少要做两年多。你要是放过这次机会,要再碰到有可能构上那四个风小子高标准的家伙,可就难了。”
外公说的消息她早就听说了,暑假结束时,差不多就是他要出国的时候,一想到到时候就算偶尔来这帮忙画图,也不见得可以看到他,她的心莫名地有点酸的感觉。
“我跟你说啊!要说服斐鹰云娶你,比说服那四个风小子还容易,做事当然要先捡轻松容易的做嘛,你听外公的劝,先试试看,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唉!要敢做敢当一点,省得像外公到老了再来后悔,当年为什么提不起勇哎呀!”常远扬的声音突然高了两度“你怎么去买个蛋糕买这么久?”
“蛋糕?”处在难过心境中的锺如蕴,还搞不清楚状况。
“跟你说出去买东西要早点回来,不然我会担心的。详风啊!你先坐一下,什么?她去哪里买蛋糕?我怎么会知道她去哪里买?不,当然是你做的蛋糕比较好吃啊!这是一定的。”
听到这里,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哥哥到外公的公司找她了!
“我马上回去。”
她正准备收线,就听到一阵刚冷威严的声音——
“从哪里回来?”
“啊?!大哥!”这下,她想挂电话也不行了。
“你真的在外公这打工吗?老二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大哥”听出大哥声音里压抑的愤怒,锺如蕴紧张不已。大哥最像爸爸,外表看似威严,实际上,内心是最脆弱敏感的。
“我不相信你会骗我,但老三说你外套里有张什么鬼事务所的名片,现在老二跟老四去那里找你了,我只是来外公这里求证的。”
“什么?!”一说完,她立刻听到外面办公室传来一阵骚动。
“哇!”
她连忙探出头,还没见到来人,光是听大家的惊讶声,就知道来人肯定是准备来逮她的哥哥们。
“惨啊!大哥,不跟你说了,蛋糕店要关门了,我先挂电话了。”
随口扯了一个藉口,她急忙挂断电话,冲出茶水间,准备将两个哥哥先劝走,免得过去二十年来,发生过无数次的爱妹闹剧又上演。
“你们找蕴丫头什么事?这里是公司,两位请冷静一点。”
还没绕过隔间的喷沙玻璃大屏风,锺如蕴就听到斐鹰云冷静低沉的声音响起。
啊?他在!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窝在屏风后一群窥探的人中,想先听听在外公跟旁人口中评价极高的斐鹰云,会怎么面对那些个每次为了她,都会变成疯子的哥哥们。
“蕴丫头!蕴丫头是你叫的吗?”锺南风激动的叫著。
在招待区舒适的沙发前,三个一般高大的身影,正处于二对一的对峙状态。
绘图员小美看到她,两眼瞠大,小声地问:“你还不躲起来,他们不是放高利贷的吗?”
“啊?”锺如蕴愕然地看着小美,接著又看着其他同事“我”
“没关系,我们了解,早在你第一天上班,斐老大就交代过了,你等等从太平梯先走,我们会掩护你的。”另一个同事小强说。
“呃”没想到斐鹰云早已帮她设想好了,她顿时觉得既感动又哭笑不得。
可是她不能一走了之,但同事们要帮她脱逃的好意她又无法拒绝,正当两相为难之际
“不过,我觉得老板应该会挡下他们,不信来打个赌。”赌性最坚强的小李替她解了围。
“对!”锺如蕴连忙附和“斐老大会帮我的,我要留下来观战。”
喔!老天,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话。
她期望看到斐鹰云跟哥哥们打起来吗?
这厢她还在奇怪自己的想法,那厢的战火演变得更是激烈。
“我不管,你现在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就放火烧了这里。”
脾气火爆,平时被三个哥哥压得怒气无处发泄的锺席风,乾脆语出威胁。
“好说,阁下的话我会记住,万一哪天这办公室烧起来了,我便知道该通知警察找谁。”斐鹰云笑了笑,虽然常董警告过他,可他没想到真会遇上。
看不出那娇小柔美的锺如蕴,竟然会有个子这么高大的哥哥,难怪她遇上那些歹徒时还能那么冷静。
想必是这些火爆哥哥们训练出来的吧!
“通知警察?不必,我就是警察。”锺席风恶狠狠地道。
“喔?那我是该向风纪组投诉喽?”
看到锺席风答不出话来,锺炬风轻叹口气,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著斐鹰云“舍弟比较笨,说的当然是气话,不过你这样就藏著舍妹,不让我们见她,谁知道你是不是别有企图?”
“舍妹?你竟然是”
小美讶异地转头看着锺如蕴,才问到一半,立刻被旁人嘘了下,要她安静,好戏正在上演呢!有什么问题等等再问吧!
“企图?”斐鹰云淡淡一笑,随即回以锐利的眼神“她是二十岁的大人了,也有足够的才华让我们聘请她来做事,若真说我对她有企图的话,也只有栽培她的企图而已,怎么?各位兄长难道见不得妹妹的成就比自己好?”
只有栽培,听到他这句话,锺如蕴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失落感。
“谁说的,我们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吗?”锺席风忍不住又动怒。锺炬风随即伸手阻止弟弟,俊美的脸庞露出黄鼠狼似的邪笑表情“照你这么说,我们该感激你虐待舍妹,用超低的时薪请她做绘图苦工,让她近视加深、手腕酸疼喽?”
斐鹰云眼一眯,随即展露的笑容“各行各业都难免会有一点职业伤害,这是追求梦想难以避免的代价。你们何不换个角度想,感激我让她长才在这里得以发挥,心灵得以自由呢?”
“感激?!”口才一向惊人的锺炬风第一次碰上对手,神情不由得严肃了起来“那我也应该感激你对舍妹不正常的关心喽?”
斐鹰云浓眉一皱,莫名有点心虚“什么不正常的关心?”
“就是你的态度啊!一、你都喊你的员工小名吗?二、员工的家属来找你的员工不行吗?你竟然在这里挡人。哼!听说你还是国内排名前百大的黄金单身汉,我看,也不过是个想吃嫩草的老牛罢了!”
“你”“我什么?我妹虽然满二十岁了,可还是个清纯少女。听说你曾因为诱拐未成年少女而被提起公诉,后来虽然告诉不成立,可由此可以得知你其实是只披著羊皮的狼”
“住口,别说了!”
锺如蕴忍不住从屏风后现身,一听二哥说出那样的话,她就知道他一定又像以前一样,去调查对方的身分背景。
她的目光微带不敢相信地看着斐鹰云,就这么一眼,她立刻看出他眼里的黯淡,想必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哈!你现身啦!痹妹妹。”
“二哥,四哥,你们太过分啦!提人家的私事干什么?”
“怎么过分,说出事实是过分吗?你这样伤哥哥们的心、欺骗我们才是过分吧!”
“对嘛!”锺炬风一说完,锺席风立刻接著道“更何况,是他不放你出来,你自己又迟迟不现身,我们才这样做的。”
“我”
他们说得没错,要不是她想偷听,早一步现身的话,斐鹰云那不堪的往事也不会被说出来。
正当锺如蕴才感到良心不安,不知该说什么时,背后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那个未成年少女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是她自己来投靠我,借住在我家的,想必当你们滥用职权调查我的背景时,并没调阅出当年的侦询纪录吧!”斐鹰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开口解释,其实他一向是不喜欢澄清的人。
“啊?”被说中滥用职权,老实的锺席风有点心虚“不管是不是,你这人就是有污点,配不上我妹妹。”
“四哥!”锺如蕴叫道:“我没有要配上他,你们是在干么啦?别闹了,我现在立刻辞职跟你们回家,这份工作我不做了可以吧?”
“但你欺骗了我们。”心地阴险的锺炬风可不会这样就放过她。
“我”
“我不许你辞职。”
“呃?”
斐鹰云话一出口,锺家兄妹立刻回头看着她,一个眼里是讶异加莫名的惊喜,另两个则是怒火中烧的瞪著他i
“有这种限制妹妹的哥哥,不如不要的好,让我来当你的哥哥。”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斐鹰云举起拳头一副备战状态,
而两个个子都比他高,身材也比他更壮的锺家男人,不约而同地也摆出要火拚的姿势,眼看肢体冲突将一触即发。
“我不要!”锺如蕴的声音突然爆了出来。
三个男人愕然地转头看着她。
她涨红了睑颊,用著连自己都不了解的激愤心情叫道:“我不要他当我的哥哥,我要嫁给他!”
老天!
她一定是头壳坏掉了,否则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足以引发媲美核爆战争的话呢?
斐鹰云一定恨死她了!
她毁了、完了,她没希望结婚了啦!
“对!没希望的啦!”一大早的餐桌上,锺炬风闲闲地开始说风凉话“想嫁人啦!你才几岁?”
“二十,我二十岁,成年了!”锺如蕴怒吼“你们不能一直赶走我身边的异性,这样下去的话,我怎么嫁人?你们又怎么娶?”
“我们?关我们什么事?”锺凛风敏感的问。
“我”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那次看到三哥的事情,才决定要尽早将自己嫁出去。
她心虚的模样引起餐桌上所有人的注意,除了对著老婆照片发呆的锺正气外。
“傻瓜,你是说,你想让我们赶快娶老婆,所以要先将自己嫁掉?”锺炬风问得好温柔,可笑脸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奸诈。
“我没错!”难以否定,乾脆承认!
赖活不如好死,从小到大,她没几次能逃过四个哥哥的联手逼问,一个个分开骗不难,要四个一起骗算了,双唇哪敌四口?
“哎呀呀!小傻瓜。”锺详风心疼说。
“对啊!蕴丫头这么蠢,真是好伤我的心啊!”锺炬风附和。
“她是太善良啦!”锺席风跟著道。
“对啊!不不,我看是太常去运动了,爸,把你的道馆收起来吧!别让妹妹再去兼差授课了,她都快变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了。”
透天历一楼的前面是道场办公室,后面是厨房跟餐厅,二楼则是锺正气开的道场,不过多年来,道场始终只有学生,到最后连教练都走光了,只剩她一个人利用课余时间教学生。
“收道馆?唉!你们就别再欺负蕴丫头了。不然你们帮她找个老公不就得了,你说是吗?老伴!”
对老婆超忠心,二十年来如一日的锺正气说完话后,又对著老婆的遗照继续吃饭、说话。
“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腌黄瓜喔!详风做的口味跟你一模一样呢!”
五个兄妹沉默地看着父亲,经过快一分钟的沉寂后,餐桌上才又开始热闹起来。
“好吧!要找老公,那有什么难的,我相信,她自己随便就办得到。”锺炬风率先开口。
“你疯了啊!炬风。”另外三个兄弟不约而同地看着他“她才二十”
“二十岁又怎样,好完美老公的条件是不会变的,你说对不对?蕴丫头。”锺炬风笑问。
锺如蕴浅浅地眯起眼,满脸怀疑“什么完美老公?我找的你们才不会要,而且斐鹰云已经够完美的了。”
虽然她跟他八宇都还没有一撇,但他是她截至目前为止,看上的男人之中最顺眼的。
“他完美?哈!完不完美要由我们来决定。”
“你们决定?为什么?那是我老公耶!”
“不要你就别想嫁。”
“好好好!”锺如蕴很没骨气的瞬间投降“我想嫁、我想嫁,然后呢?条件是什么?”
虽不知二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无论如何她得试试,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然是由我们来开完美老公的条件喽!”
“老公这词不好,饭票比较好,我们要帮她找个完美饭票。”锺席风有机会能贬低觊觎妹妹的男人就尽量贬低,这是他们锺家保护妹妹的第一条守则。
“对!饭票这词贴切,来,看看要什么条件吧!”
“啊?饭票?”锺如蕴不敢相信地看着已经开始各自思考,显然不打算理她的哥哥们。
“好!来,谁先说条件?一个个记下来,等下盖印留存。”熟悉法律跟股票的锺凛风从办公室拿来一大张白纸,准备开始记录。
“啊!我先开,我先开”兴奋的锺席风率先举起,就看到三个哥哥准备要打人的视线,顿时手软下,声音也软了“你们先开条件好了。”
“条件?你们你们玩真的啊?”
锺如蕴在一旁无奈又焦急地看着哥哥们开始讨论,还逐项逐条的记下来,眼看白纸上的宇越写越多,她不禁冷汗直冒。
首先,基本条件由锺席风开出,一、长相要每个人都看得顺眼,配得上蕴丫头。二、身高要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体重要在七十八到八十五公斤之间,过胖过瘦都不宜。三、要常年保持身体健康,健康到除了工作外,还要做全部的家事,加上假日带著老婆游山玩水都不喊累。四、除上述条件外,还要陪锺席风参加国际铁人三项比赛,至少要跑赢锺席风。
“为什么要参加铁人三项?”锺如蕴不解地问。
“不然怎么知道他体力好不好?”锺席风理所当然地道。
接著,锺凛风开出经济条件,五、基本年收入要一千万以上。六、房子至少要有三幢,有两幢要在国外,以防战争发生。七、平日住的房子至少要有四间客房,好供哥哥们来访时住。八、要办至少三张大莱卡给锺如蕴,再兼司机一名以及佣人五名。
“我干么要佣人跟司机?我有手有脚啊!”还有要大莱卡,根本是吃定人家!
锺凛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脸“不要问我这种废话”的表情。
“开玩笑!现在是要找饭票,当然要找配备齐全的,请得起佣人是基本的必备条件,万一他人不在家,不能做家事,难不成要你做?没叫他买一幢百货公司送你,已经算非常仁慈了。”一旁的锺炬风好心为妹妹解答。
“啊!”“放心啦!大哥最好了,不会这样为难你的饭票的。”
看锺如蕴越来越震惊的神情,锺详风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开始开条件“九、除了基本家事要会做以外,还要会缝补衣物、打毛衣。十、要有厨师执照以确保供餐无虞。十一、要有保母执照,以后好带小孩。十二、要会插花、书法以及国画,方便供年节观赏。十三、要会茶道以供哥哥们喝茶时赏心悦目。”
“帮我加一项,还要会下棋。”锺席风插嘴。
“这些条件太过分啦!”
“哪里过分?这些我都会,没道理有心娶你的人不愿意学。”锺详风面容凛然。
锺如蕴无法反驳,只有傻眼的份!
“好啦!换我了吗?”锺炬风在一旁跃跃欲试,他已经不知道写了多少东西在笔记本上,准备大开条件。
“别啦!二哥。”
“放心啦!我的条件一点都不多。”
“真的吗?”
“当然!”
锺炬风带著那一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的奸诈笑容,开始亮出他的条件“一、除了要有一般基本驾照外,还需要有重型机车驾照。二、潜水执照。三、游艇执照。四、帆船执照。五、需要会跳伞。六,要会开小飞机。”
“啊!”锺如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我又不是要嫁给佣兵。”
“我需要啊!万一写小说需要用到什么经验”看到另外三个兄弟面色不善的模样,锺炬风立刻改口“多会点东西才好啊,以防万一嘛,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对了,最后再帮大家加一条。”
“还要加?”
“当然要,写完你还得签名咧!”锺炬风毫不留情地写下,如以上条件不敷使用,得以另开条件。
“还要有条件?我不要啦!你们你们存心要我嫁不出去啊!”看着一个个令人傻眼的条件,锺如蕴感觉到彻底的绝望,她开始后悔没听外公的话早点进攻,直接爬上斐鹰云的床,让生米煮成熟饭。
不然,现在也不用在这看着兄长这样荼毒她未来老公了!
什么完美饭票嘛!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呢?
“我不签,绝对不签。”她一步步退后,打死不从。
“不管,你得盖个印,我们都盖了。”四个哥哥逼向她。
“我不要。”
“管你要不要,印泥拿过来。”
“不,我绝对不盖。”打定主意。
锺如蕴握紧拳头,死都不从。
被四个哥哥逼到墙边,已经无路可退,她才刚想挣扎逃脱,突然,挂在墙壁上的电话响了,她很自然地抓接起话筒“喂。”
“喂,是我,你没事吧?蕴丫头。”
“斐先生?!”她惊喜地一叫,话筒很快地被一旁的锺席风抢去。
“你这混蛋,竟然还敢打来?你是嫌被揍得不够,还是工作累了,想去医院度个半年假?”
“四哥,别这样,电话给啊!你们在干什么?”
她想抢回话筒,却发现自己已经呈离地状态,两个哥哥一左一右,把她架向桌上那张写满条件的纸。
“不要啊!不要,我不要盖手印。”她哭吼著,双手依旧紧握“这样斐先生会恨死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