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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全身依然湿透,甚至因为刚刚洗了澡来不及擦干,整个人更湿了。她就这样站在浴室门口,重心在左右脚间换来换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残局。
她的头好昏,身体好重喔。可是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她应该做点什么来补救这个阴错阳差的漏洞吧?
“你到底要在那边站多久?”盯着她看了许久的霍何德终于忍不住了。刚开始他是觉得很生气,因为事情超出了控制。
可是演变到最后,他居然觉得好笑起来,毕竟这一幕也未免太戏剧性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对谢姗娣的不够在乎,她要离开他,他居然没有什么不舍的情绪。
唉,或许他天生是个对爱情冷感的男人,不然怎会这样?谢姗娣算是个条件不错的女人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童年嗫嚅着说,整张小脸都缩成一团了。她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过事已至此,过多的解释也于事无补,反而显得多余。“我可以去跟她解释,我诚心诚意跟她说,她一定会谅解你的。”
“不用了。”何德冷静下来,觉得事情也没那么严重。“这事情我会处理,你先把头发擦干。”他找了条干毛巾丢给她,还是忍不住要去照顾她。
虽然一直把她当作包袱,可是照顾她的习惯那么的根深柢固,他没办法放着她不管。他没办法不去注意到她身子有多湿,头发有多狼狈,更没办法不去看到她眼神有多苦恼。
“你很喜欢她吗?”童年任毛巾披在她头上,却没有动手去擦头发。她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心还是无法控制地被刺了一下“我今天看到你跟她在一起,你们撑一把伞,你搭着她的肩”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落寞,让他都开始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是不该如此的,他并无意跟她发展男女的感情,不是吗?为什么当她脸上的痛楚显现时,他会去感受到那样的痛楚?
他想过去握住她的手,像以前她失意时那样抱着她晃一晃,那么她也会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沮丧的脸破涕为笑,黯淡的脸重新亮了起来。
他非常喜欢那一刻的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非常的单纯,却也非常的珍贵。
或许正是这样,这么多年来他抗拒归抗拒,生气归生气,都没办法丢下她不管吧?
只是他的性格实在偏爱自由,被一个女孩子绑着有违他原则。这两种感觉在他心中拉扯,时常让他痛苦,也让他气起自己的优柔寡断。他在其它事情上面都可以很果决,偏偏遇到她的问题就破功。
“笨蛋,叫你擦头发你在干么?”他打断她的话,怕心里因她而起的酸楚也跟着蔓延。他下喜欢看她哭得这么楚楚可怜,他的心会下舍,但他的理智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我”童年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没错,他都有女朋友了,以后地不能再对他任性,不能再对他撒娇,总要学着自立吧?“我马上就擦干了。”
她胡乱地擦着头发,手因为颤抖而显得有点狼狈。
霍何德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接过她乎里的毛巾,动手帮她擦头发。
童年知道自己该推开他的手,告诉他,她可以自己来,可是当他熟悉的大手落在她头顶,她只能拚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的霍哥哥要变成别人的了
“你的头怎么热呼呼的?”何德马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原本擦拭着她头发的手罩住她额头,却被那热度吓了一跳。
“有吗?”她傻傻地摸了摸。“难怪头痛痛的,我回去吞颗退烧药就好”“你别乱跑,现在进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去帮你拿衣服马上回来。”他很果决地命令着,转身就往外跑。
“霍哥”她举起的手落了下来,看着他的身影俐落地消失在门外。
就让她再贪恋一下他的温柔吧!
如果他横竖要变成别人的,那么能多一刻的温柔是一刻。或许到了那时候,她能够变得坚强,能够笑着祝他幸福,而不是像今天一样没用地哭泣着。
只是心这么痛,哪时候才能变坚强呢?世界上有没有卖一种药,一种让人吃了会马上变坚强的药?有的话她一定要去弄一颗来。
何德跑到童家把她的衣物拿来,顺便告诉童家父母童年发烧了,要让她在霍家住一晚。
童家父母没有反对,有何德照顾童年,他们很放心。
只是霍何德却不曾发现到,自己明明可以送童年回家的,他大可不必担负责任去照顾她,但他的脑子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你怎么还呆呆站着?你是笨蛋哪!”去而复返,看到童年还一身湿衣服地站着,何德忍不住要跳脚。
“我”
“该死的,你这个白痴,发烧了也不知道!谁叫你去淋雨的?!竟然那么白痴跑去淋雨,也不知道要吹干,还这样耍笨?!你是白痴加三级啊?”他边骂边将她拖回去床边,然后把人按回床上去。
童年被骂得昏头,一堆的白痴骂得她搞不清楚到底自己有多惨。
白痴跟白痴加三级有什么不同?
她很想问他,但是身子不从,直接软绵绵的顺势倒向床铺。
她看着他气唬唬的找出吹风机,然后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将插头插好,随即动手帮她吹起头发。
要不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吵,恐怕他还想继续骂下去。
只是童年笑了,那笑容有点虚弱,淡淡地在唇边泛开,有种苍白的美感。虽然头痛得要命,还被骂得很惨,但是她觉得很幸福。因为他在她身边,关心着她,照顾着她。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呵,她的霍哥哥呀!
要她放弃这段感情?她怎么办得到?!对这个嘴巴坏得不得了的男人,她早就没有任何抵抗力了。这一刻她只好放任自己再享受一次他粗鲁的温柔,至于其它令人心痛的事情,等梦醒再来承受吧!
* * * * * * * *
早上六点钟,霍何德打开客房的门,伸了个懒腰走出来。
“何德,你干么不睡自己房间?”恰巧也起床出了房门的霍家家长霍施憔,看到儿子就问。
何德翻了翻白眼,一脸的无奈。
“童年来了?”霍施樵很了解地笑了笑。“其实我跟你妈也没那么古板,你睡你自己房间就行了。”
呵呵,最好还“顺便”生一个小宝贝来玩玩,提早当爷爷他也不介意。
何德抿起嘴来。“不好笑。”
“呵呵,梳洗完下来吃早餐吧,童年醒来,吴嫂会做早餐给她吃的。”霍施樵对着儿子的背影说话。
何德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地打开自己房门,进去刷牙洗脸。
没几分钟,他已经换好衣服,正在梳头发的时候,窝在棉被堆中的童年张开眼睛了。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你昨天睡哪里?”童年抱着棉被坐起来,困惑地问。
何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梳好头发直接走到床边,伸手就往她额头一探。
嗯,还好退烧了。
“头还痛吗?喉咙痛吗?”何德径自问。
童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表示头不痛了,但是喉咙痛。
别人常搞不清楚他们这种问话与答话的习惯,何德因为脑子总是转得快,常常一口气就丢出好几个问题,久而久之,童年就养成了分批回答的习惯。反正他脑筋好,记忆力也强,还满容易理解答案的。
只是不知道的旁人看了,都说是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要我回家?”看着他僵硬的脸色,想起他昨天生气的模样,童年小小声地问。
何德睨她一眼。
“你想要我被我妈骂死吗?”两家人都把这爱耍笨的小女子当宝贝,只有他总是在扮黑脸。“再睡一下,我请吴嫂熬粥,你等一下要吃两碗。”
“排骨粥吗?”童年兴奋地坐了起来。
从小她只要生病,他都会熬排骨粥给她吃。其实排骨粥又不难做,只是需要时间,偏偏她就特别爱吃他熬的排骨粥。平日她要是央着他做,他死也不肯。有一次她要了半天要不到,还嘟着嘴说是不是要生病才能吃,结果就被他揍了一顿。
“对,你心爱的排骨粥。”何德拿起桌上的表戴上,拿出公文包开始整理东西,顺手把笔记型计算机也收好。
“可是我不要吃吴嫂煮的,我要吃你煮的。”童年已经溜下床,一手扯住他后腰的衬衫。每当她有所求时都会去扯他衣服,不是衣?就是袖子,配上软软呢语,总是让他在咒骂声中答应她的要求。
她知道说不定过了这一次,她再也没机会吃到他的爱心排骨粥了。她已经在心里偷偷决定要独立好放他自由,那么今天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吧!
“童年,我今天要去看实验数据,会很忙,你乖乖睡觉,吴嫂跟我妈会照顾你。”他是有点犹豫,也想替她熬一锅粥,但是熬粥没有那么快,而他又赶着去实验室。
最近他恐怕都会很忙,实验已经接近尾声,等所有数据都出来,连他的论文都要进入最后的阶段,准备口试将会占据他大量的时间。
再说还有公司找他去上班,他正在考虑,另外他脑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计划也在考虑。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没有休息或是偷懒的时间,更别说去处理她昨天闯下的祸,想到谢姗娣愤怒的脸,他不禁无奈地叹息。
为什么女人都这么麻烦?
“那我等你回来再熬。”就是要吃他煮的,不然要排骨粥还不简单,她老妈也很愿意帮她煮。
何德重叹了口气,转身将她拉回床上躺好,然后把棉被拉好。“别动。我等一下下去,楼下如果有材料我就先做,但是我没时间等粥熬好,会请吴嫂帮忙。不管我有没有熬,你晚一点起床一定要去吃东西,这个没得商量。”
为什么他还要拜托她吃饭哪?这是哪里来的孽缘哪?
“那我下午如果好了,可不可以去等你下班?我想看上次跟你说的电影”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如果他肯跟她出去,她就算发烧烧坏了也要去。
“免谈。”他又给了她凶恶的一眼。“这两个礼拜内我都不会有空,你给我乖乖的,否则我看都不想看到你。”
“好啦,小气鬼。”童年咬着嘴唇,不甘不愿地说。“那你有没有一点爱我了?”这种问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她问一次。
一开始就是“你爱不爱我”但是当他每次都斩钉截铁地说“不爱”时,她也学乖了。
她只要他有一点爱她,然后一点又一点的增加,总有一天也会很爱很爱吧?
只是这奢望也常常破灭就是了。
她很明白他会有什么样的答案,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放弃他,还是很忍不住要去讨个让自己难过的答案。
“没有。”奇迹当然没有出现,他的回答还是一样让人泄气。
“喔。”她轻声地应,唇畔的笑容透露出淡淡的忧愁。
“又怎么了?”何德转头前看到了那抹忧愁,低声问。
“没事。”童年甩了甩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只是不能出门有点沮丧。”她不想再让自己的情绪成了他的负担。
“又不是小孩子,忍忍吧!我走了。”他笑着敲了下她额头。
她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是那样不舍地跟随到最后一个不得不分离的?x那。
不过他终究是走了。
就像她跟他不可能不长大,她也不能在他身边撒赖一辈子,不是吗?
* * * * * * * *
晚上十点钟,童年坐在自己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小说读着。
自从她上次感冒之后,已经过了三天。她的烧退了,只是咳嗽一直没好,还会断断续续咳着。
原本摆放在书页上的目光,在发现对面房间的灯亮起来时,她马上把手里的书一扔,拉开半敞着的落地窗就往对面翻过去。
脚才落地,她的脸就对上蓦然拉开的落地窗--
“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栽进拉开的门中间,跌个狗吃屎。
结果他及时伸出的手握住了她细巧的肩膀,不过她还是结结实实地跌进他怀中,差点把鼻头撞出个凹洞。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动不动就爬墙,下楼梯再过来很困难吗?”霍何德又忍不住吼人了。什么鬼气质美女?她跟气质一点关系都没有。
记得她念大学时还被票选为系上的气质美女,她还笑得甜蜜蜜地跑来跟他要奖品,结果得到他翻上去的白眼一对。
“我怕我不快点过来,你说不定又马上消失了。”这几天她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起先还很担心他还在生气,毕竟她害他丢掉了一个女朋友。
除了很晚回来之外,有时候他甚至回来洗个澡,人又跑掉了。她好几次都扑了空,感觉很闷。
“那也不表示你可以这样翻墙,虽然只有二楼,要是掉下去也是会受伤的。”何德皱起眉头点起一根烟,就这样站在阳台上边骂她边抽烟。
“好啦,我下次走楼梯就是了。”天气冷,她只穿了一件长袖上衣跟薄长裤,马上就觉得凉意袭人了。
看到她缩着身子,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用力地捻熄手里的烟,一把将她拖进房间里面,然后把落地窗给关上。
童年吐了吐舌头,偷笑着。
“你吃过饭了没?”童年轻声问,她知道何德一忙起来很难好好吃顿皈,以前她老想去找他吃饭,但好多次都被他赶走,之后她就不想去碰壁了。
再说她已经决定要坚强起来,不再成为他的负担了,怎还可以做那样的事情?
“吃过便当。”他打开计算机,准备晚一点还要工作。
“霍哥哥,你上次答应过我要去毕业旅行的,不会忘了吧?等你忙完这阵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童年坐在他床沿,晃荡着两只脚,外表看似轻松,心里却紧张得不得了。
她想要拥有多一点回忆,如果能有两人一起旅行的回忆,说不定能支撑她住后的日子,真正成为一个坚强的人。
“毕业旅行?”何德哼笑。“你都毕业了,还毕业旅行呢!”
“哪有这样的?!”童年原本闲适的身子绷紧,然后从床上跳起来。“你明明答应过的,你不让我跟同学去环岛,还答应我会陪我去旅行好补偿我的,你都忘了吗?”童年的眉毛整个都皱了起来。
她耐心地等待他有空才提出来,难道连这个心愿也无法达成了吗?
“有这回事?”何德的眉毛扬了起来,其实他已经记起来了,当初他为了不让她跟那堆人出去旅行,在她讨价还价半天之下,他确实答应过。
约她一起去办小团体毕业旅行的那群人中,以男生为绝大多数,而其中多得是觊觎她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答应她去?
就算同行的人当中也有女孩,但少数几个女人如何敌得过邪恶的男人?尤其男人要是欲望来了,搞不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会答应才有鬼!
“有啊,是你说那些地方不好玩,说好了下次要陪我去庆祝我毕业的。”童年非常认真地提醒他。
“庆祝毕业有用吗?你到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也没在想,还好意思说!”他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那个我自己会想办法,你别随便转移话题。”说到工作她就有点心虚了,由于念的科系她自己都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毕了业还真的不知道要干么!曾想过要开家艺品店,但是通通还没有规划。
“我看等你想到办法,恐怕都年纪一大把了,到时候要上班也没人要聘用。”何德不是不知道她念商念得多辛苦,更知道地要真的进公司行号去工作,恐怕常会捅楼子。
“那你娶我,我可以专心当你的老婆。”童年开玩笑地说。
“娶你?”他瞪大眼睛,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又看。“脸皮还真厚,哪个女人会直接叫无辜的男人娶她?”
虽然明知道说出来会被他毒嘴修理一番,但她还是被这答案给伤了心。
“好了,你要说的说完了吧?我等一下还要赶论文,不招待了。”他挥了挥手,径自拉开椅子坐到书桌前。
“我还没说完耶!”童年气唬唬地瞪着他的后脑勺。“总之我会先找资料,等你忙完这个实验跟论文,我们就去。”
虽然他对她总是不假辞色,但是答应过的事情还真的没黄牛过。这次她才不想轻易放过,毕竟能跟他单独去旅行,该是最后一个机会了吧。
何德连回头都懒,已经一头栽进计算机的数据中了。
何德没有抬头,但知道童年走了,仅是低头抿嘴一笑。正要把心思拉回到工作上,房间的门被敲了两下,他叹了口气去开门。
“妈,你怎么还没睡?”何德问。
“才十点多,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没那么早睡。我可以进来吗?”连亚琳站在儿子门口问。
霍家的人彼此尊重隐私,尤其是面对这个从小就老成持重的大儿子,霍家夫妇很少担心什么,大多数事情也都是询问儿子想法,然后任由他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
反正霍何德说要的事情没人能阻止,反之,他说不要的也没人能勉强。他的意志力之强,正好衬托出他那种天生的威严感。
只可惜这种威严感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至少对童年就大打折扣。
“当然可以。”何德将门整个打开,侧身让母亲进来。
连亚琳在儿子床尾的桌子前坐下,那边有张圆桌跟两张椅子,素日可以喝茶或是看杂志时使用。霍家的房间都不小,所以几乎每个人房里头都摆一套桌椅,方便各种用途。
只是小儿子何能的桌上永远乱七八糟,而大儿子何德的桌上永远干干净净,就算偶尔有什么杂物,大多也是童年用的。
“你最近很忙,论文快完成了吧?”连亚琳开口问。
“论文其实已经弄完了,现在准备口试,等到口试结束就可以完成了。”何德很有把握地说,对于他的研究与工作,他向来都掌握得很好。
“我知道你没问题,工作也找好了吗?”连亚琳知道儿子平日就有帮教授主持一些实验,此外还帮外面的工作做些研究,所以平日才都那么忙碌。
“嗯,是有不错的工作机会,但我还在考虑。”他心里有个确切的想望,但是不确定自己真的能走得开。
“那你慢慢考虑,没关系。”连亚琳笑着说。“我来是为了跟你谈一谈童年。”
童年?
何德的眉头习惯性的皱了起来。
“你想聊童年应该去找隔壁的童妈妈,我又不是她妈或她爸。”何德打马虎眼,大致猜得到母亲想聊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你看你今年都要正式上班了,而童年也毕业了,是不是该有什么发展”
“妈,你们想得未免也太多了吧?”何德依然轻蹙着眉。“童年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对她没有其它不该有的感情。”两家人难道只有他反对他跟童年在一起吗?唉,看来是如此。
“什么叫做不该有的感情?”连亚琳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儿子的想法真是奇怪。“你们又不是亲兄妹,你到底忌讳什么?”
“妈,我们太熟了,比亲兄妹还亲。”正因为太熟了,大家的期望太多了,她的感情太紧追盯人了,所以他一点也没有打算就擒。
他不想负担这样的感情,太多外在的因素干扰了。
成功就罢,若是失败了,两家人见面都尴尬。再说,他被那丫头缠了十几年,未来可不想给她更正大光明的理由缠住他。
“你对童年没有男女之情?还是你有其它喜欢的女孩?”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做父母的也没办法反对到底。只是两家的父母交情太好了,总是希望可以结为亲家。
原本还希望两兄弟可以娶隔壁的两姊妹,童年从小就爱跟着何德,这个自然是一对,而何能跟童月也刚好可以变成一对。
哪想到童月从小跟何能就像兄弟一样,勾肩搭背都自然得很,一点也没有火花。再说,何能那个花花公子的模样,要真的跟童月交往,恐怕三天两头就会被童月扁,这一对显然是强求不来的。
可是何德跟童年可是他们都看好的一对啊!
虽然何德老是不甘不愿,可是从来童年就都属于他的责任范围。甚至童家父母都不大管童年,反而是何德管得才多。
“妈,无论我有没有其它喜欢的女孩子,我跟童年是不可能的。”何德斩钉截铁的说,不管此时心里冒出什么不同的声音,他一概不管。
“可是我们都觉得你应该爱童年”
“怎么可能?!”何德用一种“别开玩笑了”的表情看着母亲。“大家?什么大家?哪个大家?”到底有没有眼睛啊,居然会这样觉得?!
“就大家啊,我们大家,你爸跟我,还有童家的人,就连日升跟何能都这样觉得。”这还用怀疑吗?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啊!儿子虽然每次都会凶童年,但是童年出了状况,哪次不是何德出面摆平的?
不爱人家会这样?
不爱人家会阻止那些小男生靠近童年?
童年或许不清楚,但她可知道儿子偷偷赶跑了不少追求者。
“拜托,你们幻想力也太丰富了。”何德嗤笑,深深不以为然。
“好吧。”既然当事者非要否认不可,她也没必要硬要争辩。“加果你对童年没兴趣,那就跟她说清楚,我想象童年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很多男孩子喜欢,你可别等她被抢走了才来后悔喔!”
对于这个儿子,连亚琳连施压力的可能性都不考虑。她知道那根本不是在帮童年。童年的心意她很明白,她不希望儿子因为自尊跟固执,而失去了一个可能会非常美好的感情。
不过局外人能帮的也有限。
“我对童年只有兄妹的感情,还要我再说一次吗?”何德极力否认,彷佛不说得坚定一点,那种积非成是的压力就会造就事实。
而真正的事实是他对童年没兴趣。
是吧?怎么可能,对吧?
连亚琳只是淡淡的笑笑。
“好,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打算干涉,这样可以了吧?早点睡,我走了。”连亚琳起身准备离开。
“妈--”何德的叫声拉住了母亲的脚步。
“怎样?”连亚琳握住门把的手停住了。
“我想到英国去念博士,另外邀请我去上班的公司在那边有实验室,我可以边工作边研究。”何德的声音很低沉,说出来的话却很吓人。
“英国?!”连亚琳大惊失色。“那里很远耶,你干么非要跑那边去?在台湾不能念吗?那童年怎么办?你真的丢得下她?!”
何德觉得头痛了起来。
“这件事情我想很久了,那边的研究环境很好,我想去试试。”无论他承不承认,他确实挂念着童年。不过他又不允许自己被绑住,这有违他想追求自由的原则。
想起她会有的反应,他的心里也一阵难受,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这件事情我跟你爸先研究研究,你先别下决定。”连亚琳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搞得大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比较好。
何德没说话。
连亚琳打开门走了出去,慌乱间并没有注意到闪过墙脚躲起来的身影。
原本忘记带走自己的外套而回头的童年,从角落站了出来,她神情苦涩地盯着他已伏(关上的房门。
终究她还是要失去他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