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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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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杭每年七月十五,有放荷花灯的风俗,俗称“孟兰胜会”这一夜,西湖中飘起万盏荷花灯,一眼望去,满湖俱是火光闪闪的荷花,宛如璀璨明珠缀于水上,令人叹为观止。

    除了荷花灯外,湖面上亦有各式花灯。余杭纸灯工艺全国闻名,前些日子起,工匠们已用防水的蜡纸在湖中陆续扎起庞大龙宫、赘山各一座,又在其间配上三界里宿、八洞神仙、四海龙王和西天罗汉。入夜后,灯烛齐明,花灯盏盏,蔚为奇观。

    此外,湖面不远处舫舟上,用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材制成的钟、磐、琴瑟、萧管龠笙、埙缶、鼓、祝、齐奏,飘散出幽幽袅袅、触动人心的清音。

    湖面这头有艘扁叶小舟,撑篙艄公立于船后方,隔着雨擅与船首的云行止与宁宁两头分立,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氛圃,他明白两位客人巴不得寓他远些,会在这样的夜来游湖的,大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今儿晚上船上这对客人尤其登对。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两人坐得似乎嫌远了点。

    女孩儿很孩子气,见着任何花灯都是兴高采烈,相较起来,男人显得安静。 云行止斜倚船沿,眯起眼不动声色的将宁宁兴奋的表情纳进眼底。

    她一脏活灵灵生动表情,每看见一盏荷花灯飘近,她都会开心的欢呼,他有些无法理解,她是余杭人,这样的西湖胜会应该已看过几回,竟还能像个孩子般兴奋。

    不过,她已兴奋好久了,从白天在赌坊范问天揭开摇盅盖,面色死灰的看见骰子数是双时,她的情绪就始终高昂未减。

    当时宁宁又是尖叫又是跳跃,满心喜悦投入他的怀中,自然而然的攀着他的颈项献上香吻。

    他想她是乐昏头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丁什么。虽然那个吻只是轻轻一点,他却很满意,毕竟那是她最真实的反应,只不过,他不会傻得就此认定她已忘了彼此的对立。

    她只是乐昏头,仇恨暂时抛却。不知情的人在看过两人亲昵的举动后,绝不会相信,几个时辰前,他们还是针锋相对的仇家。

    “怎、怎么会”这是范问天看见结果后的第一句话,惨白了脸的他,名副其实一副“问天”模样。

    “今几个摇盅里尽养出双的小鬼,不是吗?”云行止帮他回答,眼神微冷, ”事实上,盅里是双是单,不问天,不问鬼,该问的是大富家的本事吧?”

    “云爷别开玩笑了!”范问天笑得勉强,周遭全是拉长耳朵的人,他极不愿让对方将事情闹大,输蛤一个客人尚可接受,但若因此吓跑了一堆财神爷,事情就麻烦了。

    “云爷神机妙算,在下心悦诚服!”他裹现得很有风度“不单牛爷前账,连同方才云爷所输那几锭银子,在下一并归还。”

    “麻烦范当家了。”云行止转身望着闹哄哄的人群浅笑“诸位乡亲,小赌恰情,浅尝即可,但若想要在上头大捞油水,你需要的可能不只是运气!”

    他顺手将放在桌上那叠借条撕个粉碎,进到傻愣住了的牛老二手上,在牛嫂的千恩万谢声中,带着宁宁用准备离开,寓去前,他笑笑的再对范问天开口。

    “大当家.借钱让人去赌是害人的事情,利滚利,纵是家有千金万银亦不够补坑,现金交易有赚即可,别让烂睹鬼赊欠,否则阁下即便赚到了金山银山,日后到了阎王跟前,也抵不过害得人家破人亡、妻高子散的罪孽!”

    范问天闻言无语,脸色铁青

    一声惊呼打断了云行止的思绪,前方一艘富丽画肪险些与他所乘的小舟触上,艄公惊叫了声,长篙一撑,正想将小舟撑离,却发现画舫上的人似乎是冲着舟上男子而来。

    “这位爷!”

    画舫上尽是些穿着着若隐若现纱衣,掩着嘴轻笑的莺莺燕燕,看来像是青楼的女子。

    “对不住。”出声的是个身着花笼裙,梳着高譬、贴着花钿、化着撩妆,风情万种巧笑盈盈,露了大半个白嫩酥胸,纤腰楚楚的艳丽女子,她那花笼裙是时下最流行的装束,上用金银丝线及各种影线绣成花鸟田形,罩在裙外忽隐忽现,女人味十足。

    女子浅笑的福了福身, “爷,奴家名唤蝶儿,同姐妹们在这湖上吟唱翩舞,没留意到你的船,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

    宁宁不发一语,敛下兴奋,恼恨被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打断原有的宁静愉悦。

    澄留童到?骗人,这些女人压根是故童朝他们来的!

    那身衣服,那种表情,明明写着“请君人瓮”四字。勾引男人用这么毫旧的一招着实太逊,她就不信大胡子会那么没品味,着了那些妖女的道。

    “没有!当然没有!”云行止一腔笑,向来慵懒细眯的眼睁大了点“蝶儿姑娘客气了,是云某有眼无珠,没看见鲍色彩蝶翩然飞临.失礼得紧!”

    蝶儿用小圃扇掩着笑童满满的购,这男人,多甜的嘴,多勾魂的眼!

    呵呵呵!蝶儿出手,所向告捷!

    只要她看上的男人,哪个不是心悦诚服,甘心当裙下臣?即使对方身边已有女人,而且是个臭着脸的女人,她也毫无厩忌,眼前这男人,一脸刺髯却难掩俊秀眉目和轮廓分明的五官,尤其他的眼神,三分邪气、七分危险,十足十是个男人中的男人,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痒难耐!

    “云爷!”蝶儿哮声哮气的,娇滴滴的噪音直像要融了男人骨髓“良宵苦短,把酒当歌,轻衫起舞,云爷可有兴趣移驾奴家画舫共欢?”

    拒绝她,狠狠拒绝她!吐口水在她涂抹浓浓脂粉的腔庞上!呸、呸!宁宁在心中帮他呐喊

    “当然有兴趣。”云行止笑意不减,”能与蝶儿姑娘姐妹共游西湖之夜,是在下的荣幸。””那么这位姑娘”蝶儿用眼角瞄了眼面色潮红,濒临火山爆发边缘的宁宁。

    “舍妹!”他答得利落,寝情自然“家里没人,不放心她一个丫头在家,所以带她出来走走。”

    “是吗?”蝶儿掩着嘴,再度呵呵笑起来,那表情写明了——真是个可怜没人要的妹妹呀!

    若非宁宁是只旱鸭子,她肯定会在云行止带她飞掠到对面画舫时,一脚将他蹋落水中,泅水而去!只可惜,她不但不谙水性,还怕得很。

    是以,她只得以人家抹妹的身份上了对方的画舫,看着那些孤狸精使尽浑身解数,想将她的“好哥哥”给诱上床。

    倚在船舷望向灯火掩映的西湖湖面,她掩住耳朵,拒绝将身后莺莺燕燕的娇音及云行止的低笑纳入耳中。

    她和他本是不相干的人,她无权过问他与别的女子调笑,但总有权不听吧!画舫在胡面上轻轻飘苗,宁宁坐着坐着,渐渐起了困意她不知道身后是在何时停止了声音的,蓦然间,半寐中的19身于一轻,让云行止蛤拦腰抱起。

    “诸位姑娘,夜深了,我家小丫头困了,今夜至此即可,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云行止转身笑着对众莺莺燕燕说。

    “后、后台有期?”蝶儿仿佛喉咙里被塞入鸡蛋,话几乎吐不出来。“云爷,你、你要走了?”

    虽未睁眼见着她的表情,宁宁却可以想象出她那不可置信的模样,云行止方才明明一副已然入网,跌死在温柔乡里的样子。

    哼!想到能让那烂蝴蝶懊恼一夜,她就情不自禁暗暗高兴,她打定主意,真睡也罢,假寐也成,就是要死赖着他。

    “云爷!”其他姑娘加入劝留行列, “咱们画舫大得很,下头多得是房间可供你妹子休憩,大伙儿兴起,夜未央,就此打住不觉可惜吗?””是呀!”蝶儿仿佛泫然欲泣, “相见恨晚,多情余恨,蝶儿原殷盼着要再与你进一步认识,你这会儿要走,会伤奴家的心的厂

    云行止淡然浅笑, ”蝶儿姑娘太过抬举,云某何德何能,怎敢奢求进一步认识你,夜耒央,几位姑娘还是把握时间再去撞别的舟子吧!”

    宁宁偎在他怀中,一阵腾云驾雾后,己回到方才小丹上,原来艄公暗中接到云行止指示,一直在画舫旁等待。

    自眼缝偷觑,她看见云行止挥出左掌击向两船间湖面,强而有力的掌风掀起骇人水波,将那艘画舫给推离。

    “云!云”蝶儿和她那些好姐妹的呼唤声渐渐远去,终至听不见,不多时连船带人已然远寓。

    这时云行止怀中的人儿才开始颤动,他瞥视着那再也忍不住得意,偎在他怀里格格笑着的宁宁。

    “好妹子!”他嗓音沉稳,对于“飞远了的蝴蝶”似乎并无遗憾“你不是睡着了吗?””好哥哥”她哼了声,挣出他怀抱“很抱歉,坏了你的好事。”

    他无所谓的耸肩“这种粉蝶儿长安城里多得是,我本就无意与她们多做周旋,肯上她们的船是想让你多熏陶点儿女人味,抚琴畅舞,清音曼妙,也许可以发掘你除了斗鸡以外的本事,没想到你却只对睡觉感兴趣。”

    “如此听来,是小妹误会了云捕头的好意喽,云捕头事事为民,用心良苦。”宁宁轻哼了声,身子侣向船舷,目光调向胡面,语带不屑“但瞧你方才的神情,让人不得不以为,你是极渴望能与那烂蝴蝶有进一步的认识!”

    “烂蝴蝶?!”云行止愣了愣,继之大笑,明朗笑意勾勒起湖面微微涟漪。

    “有这么好笑吗?”她恼了,正想吩咐舶公转向回航,她好下船远寓这个拿她当笑柄的该死男人时,却被他突然自身后将她搂抱人怀的举动给惊吓住。

    他的身子紧贴着她,纯然男性的气息将她围绕。

    她心头生出惧意,想挣开,却发现使不出气力。”我的小宁儿,”他的嗓音粗嘎诱人,在她耳畔幅,”我真的想要有进一步关系的人是你,可不是那烂蝴蝶!”

    “云大捕头!”她试着冷下嗓音,忽视体内蹿生的战栗“这会儿你又在办案?又在演戏了吗?我一会儿是你的女人,一台儿成了你的妹子,在你生命里,可曾有过真正属于云行止的时候?””云捕头就是云行止呀!”他毫不在意她这么说“我向来乐于享受醒着的每一刻,”他想了想“至于你,两种角色里,自然是在扮演云捕头的女人时比较称职。”

    “谁是你的女人?!”宁宁酡红了脸挣了挣,却不敌他的力气,不过,也许是因为她井未使出全力,也许是因为私心底,她竟然不讨厌这个称呼。“不是吗?”他坏坏地笑问, “在天记赌坊里,你自个儿不也承认了。”

    “那是为了办案,为了牛娃娃!”她嘟嚷着。

    “是吗,”云行止笑“那你可真是会做戏,我还当你真爱上我了呢,至少在你的吻里,你是这么表达的。”

    “那只是权宜之计、只是避人耳目、只是转移注意,根本毫无意义”她的话消失在他的吻里,一瞬间,她的脑子似乎停了运作,无法再思考。

    倘若之前在赌坊里的吻都只是做戏,而这会儿这热辣辣的吻又算什么?他扎人的胡子搔痒她柔嫩的脸颊,她应该拒绝他、阻止他,掴他一耳光,叫他离她远远的!

    可为何她的双手却不听使唤的轻勾着他的颈于,无意识地踮起脚尖倚近他?

    他闷声笑了,伸臂揽紧她,轻而易举的将她的身子抱离船面。

    她紧紧依偎在他怀中享受他的温存,呼吸急促而灼热,鲜嫩红唇略显肿胀,满是他啃咬过的痕迹。

    他像个行走在沙漠中饥渴至扳的旅者,蛮横的吸吮着,那神情似在绿洲中挖掘赖以续命的活泉。

    他揉散她的发辫,让她的发被泻而下,霎时青丝如瀑,那模样妩媚至极。

    “现在”云行止低哑的嗓音叫醒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回到船面的, ”这样的吻还能算是权宜吗?”

    “你”宁宁羞红了脸,直至这会儿才想起该反抗与保持矜持。

    她是怎么了?怎会让这男人迷得神魂尽散?

    他嘘了声,轻揽着她,目光投在在起了薄雾的湖面,眼神平静,他在热情与理智之间,似乎收放的口“别——宁儿乖,今晚夜色太美,咱们暂且休战,成吗?”

    她嘟起嘴,出不了声反对。

    就这样,在静谨氛围里,两人望向远方亮灿灿的花灯忽明忽暗,随着湖水四处飘荫,心头恍若注入暖暖清流。

    “之前在赌坊,”好一会后,宁宁忍不住好奇的问:“你真有把握赢那场赌局?”

    “当然!我不是牛老二,不玩设把握的赌局,不打不会赢的仗,更不会”云行止笑了笑“傻到输了我的女人。”

    她又红丁脸,即使迟钝如她,也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喜欢上这男人了,才会由得他一再进犯。

    “可那范问天是赌坊的大当家,怎会输给你?”她仍是不解。

    “他就是输在自信上!”云行止淡然而言“身为大当家,自然对骰子了若指掌,有本事要啥得啥,最后那局,未开盅盖前,他就已经清楚里头是单是双了,我故意改口,让他费神愉天换日,更让他有自信以为我上了钩。”

    “既是如此,未了揭开盅盖,何以他还是输丁?”

    “蛙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笑道:“他有本事更动摇盅里的骰子,难道我就没本事也动一次吗’”

    宁宁用恍然大悟, “所以在揭盅盖前你故意”她顿了顿, “故意吻我,就是为了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云行止点点头“你不能否认,那一吻着实很成功。”

    她没了声音,心头有点闷,不喜欢他这样若无其事的说着两人的亲昵,从头到尾,他只当她是工具吗?

    “其实当捕快前,我曾有过一段胡混的浪荡岁月。”他的眼神变得缥缈。“年少叛逆吧!总想要甩脱束缚,却又不清楚自个儿的未来究竟想要什么,我镇日流连赌坊酒肆,凭着一些小聪明,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学全了,范问天那点本事尚不在我眼里。”

    “后来呢?”宁宁不敢置信,这样的男人竟习有过那种岁月。“你又是怎么去当补快的?”

    “一回,有个恶霸在酒楼里,醉醺醺的踹死了个十五岁的小伙计,只因为他挡住恶霸的去路,那小伙计是被他好赌的爹亲给押在酒楼里帮工的,人很勤快,整日笑嘻嘻,不曾怨责过那不长进、不负资任的双亲。

    “小伙计很天真,老嚷着债务快偿清了,之后要开始存钱,到外头做点小生意,奉养爹娘和底下几个弟妹,后来他还喜欢上了街尾卖豆腐的姑娘,有事没事老曼捉着我讲豆腐西施的事,我总嫌他烦,却又甩不开,那家伙,诗人总是一脸热呼,压根未觉别人的冷淡。”

    云行止顿了下,声音清冷.“恶霸踹死了小伙计,官府无人闻问,只因那恶霸的爹是在朝廷做官的,小伙计葬得草率,他家里也投入敢出声,枉死了条年轻的生命,众人眼底只当是死了只苍蝇。”

    闻言,宁宁眼眶起了泪雾。

    “而我,却在这死了的,苍蝇’身上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确定了想要追寻的方向,也才开始立誓要当个执法者,一己之力纵然无法拯救天下万民,但好歹不会再在有需要时,徒留遗憾!”自此他开始发奋图强勤练功,才在短短时间内考上武状元,又受呈上赐为大唐第一神捕。

    宁宁不说话,沉溺在他的话里,她的生活向来顺遂,娘虽早死,爹却从没让她和妹妹们在生活上有所匮乏,身边又有三个知心好友同声同气,仗着貌美,向来谁都让她三分,是个娇娇女。

    她一直单纯地认定世上的事情,只要有付出就会得到应得的收获,有人挨饿,只能怪他自己努力不足,她没想过现实生活里,还存有许多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包括恶势力、包括天生的不公平

    “很多事情,在自己的立场看来,只是小事一桩,”云行止睇着她“但却有可能在一念之间,影响甚或毁了别人一生。”

    “你指的——”宁宁闷闷出声, “是我的斗鸡场?”

    “随你认定,只是我极不赞成用不法的赌博方式赚取别人的血汗钱,将自己的成就利益建筑在别人的痛苦损失上,不是很残忍吗?”

    “可”她噘着嘴,虽然心中已经软化,嘴上却不愿承认“我已跟人订下赌局,得在一个月内挣得一百两黄金,若输了,得去嫁个丑陋至极的人耶?”

    “赌局是你自个儿同人约定的,所有后果自然得由自己承受,不能殃及旁人,更何况,”云行止浅笑的点点她的额头, “以你的聪明,除了斗鸡,一定可以再想出别的睡钱办法。”

    她瞪他一眼“聪明?!在你眼前,我似乎只能蠢蠢地由着你摆布。”半晌后,她幽幽叹口气“昨夜我在牢里,还盘算要如何背着你利用斗鸡大展鸿图呢,这会儿似乎已被你说动了。”

    “我说的有道理,自然可以打动人,也算你还有良心。””是呀、是呀,知道你够本事!”宁宁用向他拎个鬼脸“只可惜这世上像我这样有良心的人并不多呢!不是每个人都能被你说动。”

    “不打紧,对我而言,尽力就够了。接下来,”云行止睇着她,笑意盈盈“或许该是去捕获芳心的时候了。”

    “去呀、去呀!”她哼了声“快去捕你要的芳心,好让我可以及早脱离你的管束。”

    “丫头,你恐怕很难脱离了,”他笑得诡异“因为我想要捕捉的芳心,正巧就在你那里。”

    “谁信你!”她红了胜,咋了声。

    “不信的话,”云行止故意逗她, ”咱们来画押。”

    “画押?!”她睁大稚气的跟睥“又骗人!船上哪有纸笔?”

    “这种画押不用纸笔,”他笑睇她, “盖在唇上认罪即可。”

    “我才不同你画这种押!”她笑格格的闪过他的唇和一脸的胡子,娇嗔道:“还亲?艄公在看呢!”

    “他看又何妨?”他朗朗一笑“要不待会儿算船资时,另行扣下‘亲亲观赏费’就是了。””亲亲观赏费?!”宁宁笑着戳戳他胸腔“真是个本事十足的好官差,连这样的名自都想得出来!””是呀。”云行止无所谓回应,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吗?”

    “你自个儿去乐吧!”她有些泄气, “说实话,和你在一起,我常常分不清楚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老被你牵着鼻于走1逗弄我似乎成了你最快乐的事情!”

    “是吗?可错不在我,是你自个儿太过直性,别人随便一句话都能诱得你与之共舞,连那不相干的蝶儿姑娘都能激怒你。”

    她恼了“你的意思是指我太笨?”

    “笨是难听的说法。”他笑着说:“讲好听点儿叫稚嫩单纯,容易受骗。”

    “云捕头既立志拯救万民,倒不知此症可有药医?”

    “无药可医!”他说得自然, “为免无辜百姓受牵连,为保护姑娘,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姑娘留在云某身边,由我亲自看管吧。”

    “真是伟大的情操!”宁宁哼了声, “倒不知这毛病得拘留多久?””拘期未定!”云行止笑了笑,”随我高兴。”

    “云捕头真是慷慨好义,喜欢将人留在身边看管,但若长久如此,只怕你得设座收容所了。”她向他扮个鬼胜“谢谢你的好意,只可惜我发过誓,绝不跟满脸胡子的男人在一起,”

    “发誓?!”他冷哼“大部分的入都喜欢拿发誓当饭吃。”他笑,语带诱惑“信我!小宵儿,我发誓,你很快就会疯狂迷恋上让胡子滑过脸上、身上的感觉。”

    “这会儿变成你拿发誓当饭吃唷!”她顶了回去。”是呀!可是”云行止自信满满的坏笑道:“云捕头不同于寻常百姓,既敢夸口,必有过人之处!”

    其他方面是否过人尚且不知,不过,他灼热的吻果然一举奏效,瞬间止住丁宁宁的声音。

    小舟轻蔼,两方交才,看来这下于,艄公待会儿可得付出不少亲亲观赏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