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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倾城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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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藿王朝。

    吾,颜茜,古落的女祭司。

    碧玉年华,柳眉含情眼,干净面容,简单发髻散青丝,粉唇微露,似笑非笑,玲珑体态,绝世曲线。

    好一美人胚子。

    夜,皎洁月光让四方清明湖成了夜色中最鲜亮的一抹。身着单薄的丝织长袍,独坐在湖畔四方亭,纤细的手托着下巴,眼中含情,似闪着泪光,望着不远处湖中游离的月光,“过了明天的仪式,我就是古落正式的女祭司——好吗”。

    刚和父亲起了争执——父亲,古落普通的居民,平时总爱穿得正儿八经的,微微的胡子,略有泛白的双鬓下潜藏着严峻的眼窝和深邃的眸子,岁月扒开了他的脸皮勾勒出了沧桑。父亲总是威严的样子。

    “我不要当祭祀,不要,不要!”

    “女祭祀,是神选的,可不能让你任性妄为”,父亲的意志坚不可摧。

    “可是,可是——父亲,你说你是爱我的”

    “我爱你,孩子,但不是事事顺从人意。”

    “你骗人——”我沉稳喑哑耐人寻味地抛出一句,转身跑开。

    心细想“自从和煦长老见了面,父亲就变了,父亲的爱也变了。”或许父亲从未真真爱过他的女儿,否则又怎么忍心将女儿卖了,又怎么不以女儿为生活的勇气,又怎么宁愿牺牲女儿的终身幸福也要图得他的荣华富贵。

    改变他的是与生俱来的野心,或许,吾亦将如此。

    不懂爱就不要口口声声说爱。爱是爱,不是欲,不是自私。若自私地强迫他人接受自己的爱,那便是以爱为借口的伤害,一种隐隐的痛,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一阵碎花随风飘过,掠过了我的眼,轻擦了我的脸,刺痛了我的心。起身,下到了亭外,沿走湖畔,漫不经心。云藏月,风渐狂,青丝漫舞,长袍不安,我望着湖心发呆,后来泽也常说我有时眼神呆滞,像个傻瓜。

    站了许久了,脚有些发麻,正要离去——

    “呜呼呼呼,呼呼呜呼呼呼呼呼——”,是箫声。

    悠扬哀怨的箫声,在此夜,此景,怎不让人闲愁。

    转身,即当离开,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是谁”。

    顺着箫声,心中是莫名的期待和颤动,“是谁,到底是谁”。

    是泽,是九方泽,那个我一生都没弄清是谁的男子。

    泽,只大我2岁,长相略留孩子气,气质还算成熟。若是女子,九方泽也算得上是绝世佳人,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清秀修长俊俏的脸,眉宇间匿藏着睿智,匀称的身躯,而举止投足间又岂止是文雅。

    我不由得走近,箫声骤停。

    “我是九方泽”,婉约一笑。

    顿了顿,我会意一笑,“叫我颜茜吧”,忽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颊微红。

    “你的箫声很好听”,我抬起了头,目光与他的相触,他那灵动、深邃、多情的眸子。我转向湖面,静静的守候属于我们两个陌生人的孤寂。箫声扬起——

    梦里清明湖一片,玉郎逢缘箫声远。暗钟明月不归来,湖上雀,轻罗扇。好风逼落碎花片。如此美景,如此的萧瑟,如此的心境,纯粹的动情,不带世俗的清华。

    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一见时便顿生了依赖,依赖他的气质,依赖他的温存,逃脱不了注定纠缠的一生。

    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等着你等他,相见,只是形式,却也注定一生。

    而明天,我是谁,我会成了谁——

    泽,你是谁,你会变成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