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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满绿在自家的公寓里醒来,抱着软绵绵的麦兜抱枕,蹭了好几下,林满绿才懒洋洋地打了个打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嗯?”挠着头发走到客厅,林满绿意外地没有听到熟悉的早安声,“宇宇?宇宇,你在么?”林满绿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保温锅里放着热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围裙搭在椅背上……林满绿抠了抠腮帮子,想了想,走到张泽宇的卧室,“叩叩”,敲了两下门,“宇宇,你在不在?”
没有回应,林满绿挣扎了一下,手放到门把手上,道,“我……进来了啊!”
房内依然悄无声息,林满绿握着门把手的手松了下,然后又握紧,按下把手,“吱~”一声,推开了张泽宇的卧室房门。
“呃……”房内没人,林满绿汲拉着拖鞋走进去,推开洗手间的门看了看,也没人,奇怪地抓头发,“宇宇居然不在啊。”
站在张泽宇的卧室内愣了会,林满绿索性大着胆子开始打量起张泽宇的房间,自从张泽宇搬进家里,林满绿还基本没进来过呢。
朝南的是占了半面墙的窗子,窗前是一张大大的黄梨木书桌,书桌上,左手边是一排书,右手边是一排相框,林满绿凑过去一看,不禁有些脸热——都是自己的照片啊,嬉笑怒骂,各种姿态各种表情的都有。
书桌左边的整面墙上,靠着一个硕大的书橱,满满的全是书,分门别类全部整理好排列在书橱内,林满绿还看到有自己送给张泽宇的小人偶玩具,在书橱内做装饰。
“哇,居然还有初版的《本草纲目》!”林满绿惊喜地从书橱内,抽出一本边缘泛黄的书籍,拍了拍,正要翻开,就看到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从书中掉落下来。
林满绿好奇地捡起来,打开一看,不禁愣住——古旧的三层宣纸上,一个恍若谪仙的女子,慵懒地靠在一株繁茂的桃花下,眯着眼似是睡着了,周身漫天的桃花飞舞,或落于女子的发间,或落于女子的裙角。极其传神的一幅画,作画的人,似乎将所有的情意都倾注于笔下,宣纸的右上角有一排漂亮的柳体小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林满绿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把那上好的宣纸重新折好,放回书里,随后眼眶红红地走出张泽宇的房门。
而此时,张泽宇又在何处?
冥府,白无常的院子里,张泽宇架着腿,闲闲地捧着一杯茶,也不喝,只吩咐在旁边殷勤伺候的孟婆,道,“孟婆,白无常提个鬼魂怎么这么麻烦?这么久还没来?你去催一下。”
看上去不过年过三旬的孟婆,仰慕地看张泽宇,“是,星君,我去催一下,您稍安勿躁啊~”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
白无常老远就听到孟婆在自己院子里那瘆人的说话声了,抖了一把,催了一下身后拉着鬼魂的鬼差,“快点。”
张泽宇冷着脸色坐在石桌边,正不耐烦孟婆不停的啩噪,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锁链拖地的声音,抬头,就见白无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鬼差,鬼差用锁链拖着李香兰母子,走进院子里。
“恩公?!”李香兰一见到张泽宇,下意识就叫了出来。
婴鬼则是满面复杂地看向张泽宇,又左右看了看——那少女不在。
“张星君,你要的鬼魂,我给你提来了。”白无常笑着走过来。
张泽宇点点头,“嗯,麻烦你了。”说着,将放在石桌上的盒子拿起来,递到白无常跟前,“昨天店里给你的东西,效果不错吧?多给你带了几盒。”
白无常笑着接过,想起昨晚黑无常的神情,面上热了热,“多谢。”
“你们先下去。”张泽宇对孟婆和那鬼差说道。
鬼差立刻躬身下去了,孟婆有些不情愿,捏着嗓子,道,“星君难得来咱们这儿一趟,小丫头们伺候不好,还是让我来伺候您吧!”
白无常看她,“孟婆,你那孟婆汤最近的生意这么不好么?是不是味道变差了?地府的小鬼们都不乐意喝了?”
孟婆一扬眉,“白无常,你什么意思?!”
白无常摊手,“你要不是生意不好,怎么闲到要来伺候我的客人?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就是个丫头,以后我只要来客人了,随时都可以叫你过来伺候啊?”
孟婆头发都竖起来了,掐着腰,怒指白无常,“白无常,你好好的嘴不会说人话啊!人模狗样,吐不出象牙!”
白无常耸肩,“本来就不是人,怎么说人话?不然劳烦孟婆大驾,说句人话我听听?”
孟婆气的直喘。
白无常见状,说的更欢,“啧啧,孟婆,您这是吃多了还是喝多了?不然就是孤夜难熬,好不容易见到星君如此翩翩好男子,压抑不住,才喘成这样的?哎呀,星君,您可悠着点啊!林老板要是知道了,可不得了啊~”
张泽宇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瞥了白无常一眼——干我何事。
孟婆一张脸都快涨成猪肝色,最后一甩袖子,“蹬蹬”地跑出了白无常的院子。
白无常像没事人似的坐回石桌边,闲闲地看了眼张泽宇。
张泽宇摇头——你这嘴真是……
白无常咧嘴笑。
张泽宇也拿他没辙,只得转身,看目瞪口呆的李香兰母子,道,“我今天来,是有一些事情要跟你们打听一下,你们不用紧张。”
李香兰先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若无其事的白无常大人,点点头。
“那个小女孩呢?她怎么没来?”婴鬼在张泽宇张口之前,问道。李香兰拍了他一下,“勇儿,怎的如此称呼大人?”勇儿,是李香兰到了地府才给婴鬼起的名字。
婴鬼没理,只盯着张泽宇。
张泽宇看了看他,笑,“怎么?你想见她?”
婴鬼也不扭捏,点头,“是。”
张泽宇笑了笑,又拿起杯子,摩挲杯口,“是想跟她道谢么?”
李香兰吃惊,看向自家儿子,婴鬼点点头,握紧拳头,“是,她有没有来地府?”
张泽宇笑,没说话,一旁的白无常倒是插口说道,“林老板胆子倒真不小,我们老大都那么警告过了,我也即刻就派了手下去,她居然都能动手脚,这小鬼倒是走运,白白少了百年洗灵池的劫炼。”
婴鬼面色一僵,李香兰大惊地握住婴鬼的胳膊,道,“勇儿,可,可是真的?你,你居然还要受百年洗灵池的苦炼么?”
婴鬼沉默半晌,才点点头,他本就不愿回地府,是因为自己擅自杀了许多鬼怪,虽然不是什么大错,但是冥府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他一早就知道这些,所以鬼差总也捉不到他。但是昨夜,既然已经找到娘亲,婴鬼就心满意足了,只想着跟母亲一起回到地府,受过洗灵池的劫炼,再投胎与娘亲做真正的母子。
只是没想到,回到冥府,阎王爷探查过自己体内,居然没有扔自己进洗灵池,反而将他跟娘亲一起关到冥河内,他自行探查一番,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煞气不知何时已荡然无存,这才醒悟到,是那少女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