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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两颗太阳的运转,时间也一点一滴的流逝。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但指挥者卡斯佩夜却还是一脸消沈,一副没有自信的样子。
看她这副模样,我不由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手道:“指挥旗给我,我答应帮你这一次,但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她一扫消沈的意志,咧嘴一笑的将指挥旗令递给我。
我高举著令旗大喝道:“部队听令,长枪队以战斗蹲姿分成二队面对山丘,大刀队随侍在长枪队身后,其馀士兵站在我左右两侧,面对前方通道呈攻击队形,全数严阵以待!”
银麟军团果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的命令一下完,长枪队已迅速分成两个部分的斜举著自己长枪,快速蹲在两个山丘前面,大刀队更是抽出了自己刀刃,紧紧随侍在长枪队的后方。
其馀士兵也纷纷抽刀在手,屏气凝神的子著长及人高的草丛。
埋伏在草丛中的敌人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因此不再躲藏的仓皇蜂拥而出,就连潜伏在山坡上的敌军也同样一一现踪。
看他们全数身穿一系列的黑色盔甲,我不由得满怀恨意的怒喝道:“一群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们那王八大混蛋叶尔曼柏格呢?他躲在哪个见不得人的地洞里了?叫他快滚出来受死吧!”
这些黑甲军真是不要脸到极点,偷袭不成、反明袭,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的举兵进攻。
看他们挥刀攻来,我站在原地的指挥道:“部队听令,长枪队持续保持著战斗蹲姿,把你们的长枪瞄准俯冲下来的敌人心脏,大刀队竞速挥舞著你们的长刀,保护著你们的兄弟,准备馋食敌人的鲜血。其馀士兵给我杀、杀、杀!”刹那间,兵器的交击声、刀剑砍入盔甲声兵的怒吼喊杀声及临死的惨叫声,如同交响乐般地响起。
所有的人全力挥舞著自己手中的刀刃,浑然不顾自己生死的往前冲杀著。
血,不断的挥洒著,尸体也一个一个的增加,有黑甲军,当然也有银麟军团的士兵,不过大致看来还是失去偷袭先机的黑甲军居多。
真的是兵败如山倒,黑甲军在失去偷袭先机的情形下,当场被训练精良的银麟军团给冲杀得残缺不全,可说是毫无队形可言。
看到这种一面倒的局面,我才放心的把手中的指挥旗交还给卡斯佩夜,并且道:“呐~还给你啦,记得仅只一次、下不为例!”
就在卡斯佩夜伸手接过指挥旗时,突然对我喊道:“小心!”
其实,我早已感觉背后有人拿刀砍向我,所以在她道出要我小心的同时,我早已唤出属于白天颜色的银色长刀,帅劲一挥,毫不拖泥带水的砍下来者的首级。
看着这位身穿黑色盔甲、少了项首的身躯一眼,心里那股被叶尔曼伯格偷袭重伤的怨恨顿时一触即发。
我蹙著眉头、牙根一咬,大骂一句王八蛋后,毫不犹豫的挥舞著银色长刀往被冲破的那道缺口冲上山坡去。
来一个杀一个,鲜血不断的在我脚下流淌,尸体也不断在我身边倒下,随著自己的狠劲挥刀动作,山坡上也开起一朵朵色彩红豔的血花,一颗颗削齐平整的脑袋瓜像保龄球般不停的滚下坡。
我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往前冲杀,黑甲军也一个个涌冒著鲜血应声而倒,原本的黄土山坡、幽静峡谷和青翠的草原,顿时被惨绝人寰的血腥气味给覆盖住。
随著自己满腔恨意的不断挥舞著银色长刀,我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上了山丘的最顶端。
站在山丘的顶端,看着不断向我涌来的黑甲军,心里除了杀还是杀,完全不担心自己是否不敌困,因为倘若真的应付不来的话,我还可以唤出自己的肌盔甲,藉由肌盔甲上的巨大翅膀飞走。
但不知道是这些黑甲军太肉脚,还是我的心念太厉害,这些持续向我涌来的黑甲军,竟一直没办法困住我。
我想,他们之所以没办法困住我的原因,一定是他们一到达我银色长刀的势力范围时,我心念早已探知的挥刀杀了他们。
不过我毕竟是个人,当然不可能毫发无伤,受点小伤是在所难免的。由于心念的关系,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刀刃的走向,纵然有敌军从背后偷袭我,我也可以如双眼见到般,轻易的闪躲,若是真遇到前仆后继的夹攻,没办法完全躲过去时,我会选择最轻的受伤方式。
其实山丘顶端可供站立的地形并不大,所以他们近距离接近我的机会就不多,能在我身上留下伤口的机会也相对的减少,几乎是微乎其微。
黑甲军一个一个不怕死的向我逼近,我也一次又一次的挥刀结束他们的生命,就在这样不断的回圈下,我无法估算自己手中的银色长刀到底挥舞了几次,究竟结束了多少人的生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向我涌来的黑甲军已经渐渐的减少。
七个、六个、五个、
直到现在,我结束了最后一位向我涌来的黑甲军性命
我闭上眼睛,收回了沾满血迹的银色长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是吸入肺部的并不是草原的芳香,而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我摇头苦笑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所造成的这片血迹草地,与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及兵器,内心虽然有著一丝莫名的伤恸,但又如何呢!如果自己不杀了他们,那满地的尸首堆里恐怕也有我一份。
心里有此想法,内心所存在的莫名悲伤顿时一扫而空,我恢复正常思绪的把视线转向山丘下的银麟军团,想看看他们战得如何了。
没想到当我把视线转向他们时,看到的竟是他们不知在何时,早已解决了对敌的黑甲军,甚至整个银麟军团已整装待发的列队完毕,并把视线全投向我这里。
看着他们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惊恐与钦佩,我顿时有一种非常骄傲的满足感,毕竟能让训练精良的银麟军团露出这种惊敬交杂的复杂神情,到目前为止恐怕只有我武东风一人。
仰天吸了一口骄傲之气,再次俯视了惨烈的血腥场面后,我迈开步伐,缓步走下山坡。
我才一走到了卡斯佩夜身前,就听她对著海洛副将道:“清点人头。”
原以为她所谓的清点人头是要清点部队伤亡人数,可没想到海洛副将一接收到她清点人头命令,竟然带著一小部队走上山坡,逐一清点我砍下的黑甲军人头数。
看她这么无聊,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毕竟自己专砍人头是事实,只因为唯有俐落的让对方一刀毙命才是最安全、最快速的杀人方法,否则在那种四面围攻的场面下,自己可能早已被生吞活剥了,哪有机会站在这里嫌她无聊。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海洛副将已清点完毕,带著小队走了回来,并一脸不可思议的对著的卡斯佩夜禀明道:“禀军团长,总共是一千零七十七颗人头。”
这个数字一报完,部队里齐声发出哗~的惊叹声,以及无数不可思议的抽气声,因为这个数位实在太惊人了,就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此时,卡斯佩夜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有恐惧、有钦佩、有颓丧、还有那么一点永远都比不过我的失败神情。
看她露出如此复杂的表情,我不禁摇头叹息道:“身为一个部队指挥官,最重要的是要对自己有信心,并把自己的信心感染给部队,让部队士兵感受你这股满满的信心方能作战。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顿了一下,我挥挥手道:“算了,反正这些跟随你的弟兄性命是掌握在你手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关我的事。反正女人嘛,早晚得找个好男人嫁了,到时候就不会有这种图害跟你出生入死弟兄的情形发生了。”
“你混帐!”她气愤的甩了的我一巴掌。
突来的这一巴掌,我可以躲,但是我却没躲,任由她这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卡斯佩夜见我故意不闪躲,面露懊恼的看了我一眼后,转头对部队下令出发。
抚了抚发热的脸颊,我也不再多说什么的跟著前进的部队移动。
自从那天山丘顶上的英勇杀敌后,银麟军团士兵对我的反应可畏两极化。
以前看见我全是嘲讽与不屑,现在大多数的人看见我,都会主动的尊称我一声先生,甚至以前派来跟我睡觉、对我疲劳轰炸的那些人,也全都自动消失不见了。
唯一让我比较感到困恼的是,卡斯佩夜打从轰了我一巴掌后,便故意躲著我,白天刻意远离我,夜晚也不再叫我前去问话,她这副对我不闻不问的冷冻姿态,可真让我摸不透她在搞什么。
今天已驻扎完毕,我刚用完晚餐,卡斯佩夜却一反常态地再次召唤我过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虽然感到疑问,但此时的我也跟随著海洛副将的脚步,来到了之前每晚必报到的地方。
同样的,无须经过任何通报的手续,我已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进入营帐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同,因为从没给我椅子坐过的卡斯佩夜一看见我进去后,竟对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而且要我跟她面对面的坐著。
我主动把椅子与她坐位拉开一点距离后,才坐下道:“我自认为抗拒不了你美丽的容貌,所以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妥当,与你太靠近我会怕怕。”我做出害怕的表情拍拍自己的胸膛。
卡斯佩夜完全无视我的动作,脸上更是毫无表情的道:“那一天你、为何不躲?”
“我不想躲。”
卡斯佩夜露出一脸悲伤的反问道:“为何不想躲?”
“不管你是不是要跟我道歉,请不要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我说不想躲就是不想躲,没有任何原因,你再问一百次、一千次,我的答案都一样。”
“你在可怜我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不予回答。
“说啊!你说话啊!”看她近乎崩溃的样子,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二话不说的往营帐门帘走去。
“站住!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帝王陛下有什么计画吗?只要你告诉我那天没有闪躲的原因,我就告诉你。”
我原本停住的身子一听完她所开出的交换条件后,毫不犹豫的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才一踏出营帐,就看见离营帐有一段距离的海洛副将若有所意的看着我,我回他一个苦笑并朝他走去。
我们边走边聊,直到离卡斯佩夜的营帐有一段距离后,海洛副将才放低音量的说道:“先生,我们军团长好像爱上你了,不然她绝对不会如此在乎你不闪躲的原因。”
“你都听到了?”
海洛副将苦笑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我们军团长问的那么大声,海洛想不听都不行。”
就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卡斯佩夜的声音道:“雷瓦诺东风你给我站住。”
我给海洛副将一个苦笑后,才转过自己的身躯,言语平淡的道:“敢问军团长叫住东风有甚么要紧事?”
卡斯佩夜脸上露出一种非常凄美的表情道:“你可以跟我来吗?”
这时的她散发出一种罕见的女性柔弱与抚媚气息,让我油然升起一股想拥她入怀、深深爱怜的冲动,但我强抑下这股冲动,面无表情地道:“走吧!你带路。”
一路上我和卡斯佩夜俩人并没有谈话,直到我们离开驻扎地有一段距离后,她才在一块平坦空地上停了下来。
她怔怔的望着远方许久,才转过身来面对我道:“我帝王陛下要我杀了你。他说∶就算我说服不了自己找机会杀了你,你一到毕卡拉皇城也会被毕卡拉帝王给杀了。现在我已经把事实告诉你了,得知事实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你杀了我,二是我杀了你,你准备出手吧!”
我连忙伸出手来,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道:“等等、等等!不管是你死、还是我亡,你总要让我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吧!你们为何可以如此断定毕卡拉帝王一定会杀我?”
卡斯佩夜语带悲戚地说道:“在出发之前,我帝王陛下要我交一封密函给毕卡拉柯恩帝王,其内容主旨是要毕卡拉柯恩帝王愿意与我帝王携手对抗凡因斯帝国,并杀了你的话,我帝王陛下愿跟毕卡拉柯恩帝王共用马的繁殖区,并将打下来的凡因斯帝国所属领土,第一顺位的任由毕卡拉柯恩帝王选择并吞。”
我一脸狐疑的问道:“那你如何确定毕卡拉帝王真的会答应你们帝王的要求呢?再说,所谓的密函不就是不让第三者看见才叫密函,你如何得知密函上的内容?”
卡斯佩夜凝视著遥远的夜空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密函上的内容是我拟定的草稿。至于我们为何可以断定毕卡拉帝王会答应我帝王陛下的要求,原因很简单,因为三帝国中,就属于毕卡拉帝王最没有主见,目前的毕卡拉帝国可以说是由大公主柯恩爱琳在主导一切,而我刚好又跟柯恩爱琳有过几面之缘,依我对她的了解,再加上你曾经挟持过柯恩爱琳,我想依她那种痛恨男人的个性来判断,你可以存活的机率并不大。”
听完她的解说,我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嘀咕著“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丈人出卖了我呢!原来只是他们自己作的预测而已。”
我不戳穿她的假设之论,反问道:“为何密函的草稿是你拟定的?”
卡斯佩夜脸上露出装不出来的痛恨与厌恶表情道:“亚夫札尼西思一直在打我的主意,他想尽办法的要我嫁给他,如果不是我不肯点头,加上他顾忌著我父亲在普尔特帝国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早就不择手段的逼我下嫁于他了。
“不过他这个人很聪明,明的不可行就来暗的,他害怕自己逼得太紧会引起我与我父亲的反感,所以他遇有什么事情时,都会找我与我父亲前去商量,并要我把商量的结果拟下草稿、签上我的署名,然后他还拿草稿当着所有大臣、贵族面前宣读,故意把我塑造成未来普尔特帝后的样子,现在帝国内的大臣、贵族全把我当成未来帝后看待,就连我此次出征,他也带著一大批人恭送,还把场面搞得异常谨慎,谁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抿嘴一笑,暧昧地说道:“打什么主意?当然是打你的主意喽,这一次你可真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上了他当,看来你这个未来普尔特帝后可真是当定了。也好,不管我往后会死在谁的手中,我还是在这里先预祝一下你这个军团长荣升,有幸当上普尔特帝后。”
卡斯佩夜抽出了挂在自己腰间的刀刃,毫不留情的架在我脖子上,一脸冷然道:“你这是在污辱我吗?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就一刀杀了你,然后再自杀,管他什么银麟部队、帝后之位。”
看她不像在开玩笑,我连忙拨开她架在我脖子上的刀,迅速地把刀夺下,并且把刀反手握在背后道:“我不是在污辱你,也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的完全真的,你若不相信可以回想看看当时的恭送场面,是不是全是你父亲的人马?”
卡斯佩夜的娇躯微微颤动起来,脸色更是一片苍白,贝齿紧紧咬著圆润的下唇,还有斑斑血迹沿著圆润的嘴唇流下。
我真想用我的双唇帮她拭去嘴唇上的血迹,平抚她的伤口和心里的纠结,可是我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
强抑下内心这股怜悯之情,我略带感慨地道:“其实当我听你说你们帝王要你拟下草稿、签上署名,我就知道他对你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他早已暗中算计著你,等著你一步步跳下他所挖的陷阱。
“尤其是这次的任务看似困难,但对你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你成功归国时,他绝对会办一个相当大的迎接场面,然后再来个大夸特夸,把你这个未来帝后的身份推得更顺理成章。
“你可曾想过,万一任务失败了,你当初所拟下的草稿名就产生了效用,他可以以此威胁你们父女俩,让你们不得不乖乖就范,甚至他还可以乘此机会,铲除你父亲对他的影响力。”
卡斯佩夜不予置信的反驳道:“不可能!我父亲在普尔特帝国的影响力,可不是亚夫札尼西思可以动之分毫的。再说,我所拟定的草稿全是亚夫札尼西思本人的论调,我只不过是作个记录而已,内容根本与我无关。”
听她如此执迷不悟的话语,我不禁摇头叹息道:“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你所拟订的草稿虽然经过他的同意,但也只限于你跟你父亲及亚夫札尼西思三人知道而已,我更敢以自己项上人头向你求证,除了现在要送的这封密函是亚夫札尼西思亲笔所写外,我相信你以前所接触、拟订的任何草案,亚夫札尼西思一定没有再亲手拟订过一次,他是不是都直接以草案派人宣读、朗诵,甚至用你写的草稿来做传递下达命令之用。
“你仔细想想,你这些按照亚夫札尼西思意见所拟订的草稿内容,一定大公无私的涉及到其他贵族与你父亲的势力,他这么做,除了可以让大家认定你就是未来帝后外,还可以让大家以为你有决定一切事项的权力。
“再说,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谁不希望自己得势宠呢!你父亲虽然跟贵族私交好、也颇具影响势力,可总是比不过一国之君吧!你大公无私的草稿内容虽然对他们影响很大,但他们绝对敢怒不敢言、甚至还主动的巴结你们父女俩,并在你们面前称赞你的能力。
“不过要是被他们抓到一点小辫子,他们一定会尽全力的反击你们,而这一次亚夫札尼西思就提供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卡斯佩夜恢复了清冷之色,语气从容道:“我懂了,他们认为我父亲在普尔特帝国上已经有著一定的影响力,如果再加上我这个刻意被塑造成大公无私的未来帝后,他们往后的境况一定很不好过,所以他们肯定会藉著亚夫札尼西思故意提供的这个机会趁隙而为,而亚夫札尼西思也可以称心如意的得到我对不对?
我淡笑道:“你怎么反而问我呢?我是按照你告诉我的话来作分析,一切情形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卡斯佩夜以著非常忧伤的眼神望向我,忧怨地道:“那我该怎么做?”
我目光灼灼的子著她,毫不留情地道:“这不关我的事,你不用以此眼神看我,我只是一个特别容易死的特使,询问我的意见?呵!你太瞧得起我了!”
卡斯佩夜闭上眼睛,流下晶莹惕透的泪水滴道:“你杀了我吧!自从遇见你后,我尝到了所谓的失败,原本满满的自信心也随著你的勇智荡然无存,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事情了,所有事情对我来说,都已经都变得云淡风轻,现在的我只想快点解脱,早日摆脱被强加在身上的枷锁。”
这番话听得我心神俱震,我沈默了一会,才轻轻说道:“时移境迁,人如果不能随著环境而改变的话,最终的结果,只会造成自我毁灭。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就是因为你自己的好胜心与骄傲的自尊心,才会让你一步步走向自我灭亡之路,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杀了你只会污辱我的手,想死!就自己了结自己的性命吧!”
说完,我把反手负在背后的那把刀递在我和她的面前,然后在用力插入地面的同时,我随手灌入大量的能量在刀身里,只要她真的有勇气伸手取刀自缢的话,这把刀的刀锋将会随著她身体的碰触,瞬间化为一堆灰烬,只留下可供握著的刀柄。
卡斯佩夜想死的决心还真坚决,我的刀才一插向地面,她毫不考虑的迅速拿起横刀准备自缢。
不过,这把刀才一碰触她的颈项,已迅速化为一堆灰烬随风飘散,只剩下握在手里的刀柄。
这时,她蓝色眼眸交织著感激落、遗憾和疑惑诸种复杂神色,楞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柄半响,最后她才语带哀求地道:“不要如此对我,请让我走的有尊严一点好吗?”
甩脱掉握在手上的刀柄后,她冷道:“求你拿出那把银色长刀,一刀杀了我吧!”
“那刀,我没带!”我摊了摊手。
卡斯佩夜两行清泪潸潸而下“你骗人,你是不是觉得杀了我是对你一种污辱对不对?如果杀了我会弄脏你的手,那你为何不让我自己死呢?”
我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悲戚的微笑道:“你为何这么坚决的想死,难道世间上没有什么能让你留恋的事物吗?你的亲人、你的银麟军团、你的一切一切,难道这些都不值得你留恋吗?”
卡斯佩夜再也隐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著。
良久,她才稍微止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泣声道:“我这一生并不懂爱,也不懂失败,更不知道何谓心痛。我只知道任何男人都贪恋我的美色,所以他们才会对我百般呵护、顺从,为的就是能讨我欢心。
“尤其是在帝王逐渐明示著将娶我为后后,这些男人对我的觑觎便转化为奉承、恭维。这般被高高捧著的我,遇见与众不同的你后便踉跄的失足跌落,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尝到了所谓的失败,体会了不一样的相处之道,尤其是在自己打你那一巴掌后你转身离开时,莫名的感受到一种心如刀割的痛楚。
“如今,你非但对我不屑一顾,还让我觉得杀了我对你是一种污辱,让我不能得偿所愿的死在你手中。你为何非得把我伤得如此彻底不可?难道你就不能让我存有一丝幻想,静静的带著这份美好的爱恋离开人间吗?”
听她如此惊人的告白话语,我内心只有说不出的感动,但此时我也不禁在心里问著自己“她是真心的吗?她真的值得我信任吗?”
一连在心里问出两个问号后,我不禁又在心里反驳道“可是她刚刚是真的想寻死,如果不是我有所预防的破坏整个刀身的话,此刻的她早已自缢身亡,哪还有机会说出如此惊人的告白呢!”自己的心里就这样反反复覆的挣扎徘徊著。
最后,我忍住那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柔声道:“夜,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子,值得世间上的任何男子全心全意的爱著你,你的美豔、你的风华更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但我迷恋的不是你现在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要的是你那自信满满的气势。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一个特别容易死的特使,我还需要你的冷静与智慧来共同解决我们身边的难事,像你这副颓废自丧的样子,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连我也乱了方寸。”
卡斯佩夜深吸了一口气,用纤若无骨的手触摸著我的脸庞,痴迷的道:“我答应你,哪怕是赌上自己的生命,我也要你安好无事,平安的活在这块大陆上。”
接著,她突然双膝一跪,举起右手对天作出纺状“我卡斯佩夜对魔法之神纺,万一有一天雷瓦诺东风不幸身亡,我卡斯佩夜绝不苟活。”
说完,她站起行来并咬破自己的食指指腹,将自己的血指印在我的额头眉心上,口里念著咒语。
正当我对她的举动纳闷不解时,脑海里已传来师父的讯息道:“风儿,这是血的誓约,如今她已把自己的生命与你紧紧联系在一起,你生她生、你死她死,不过这血誓只限于你对她,她的存亡对你则不会有所影响。而且,从今尔后她只能服侍你一人,并完全对你忠心,这是她自己所下的血誓,谁也改变不了,包括她自己。风儿,尽管放心接纳她吧!”
由于魔法神令的关系,师父可以直接经由魔法神令透析拥有者的想法,所以我赶紧趁著这个机会,在脑海中传输问道:“师父,凡因斯与普尔特之间的战争到底是不是真的?”
“傻风儿,如果他们之间的战争不是真的,为师早就告诉你了,而且他们目前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战役了,你们一到毕卡拉帝国即可得知这项讯息。还有,你目前暂勿把你会魔法的事情告诉她,为师担心她会因知道你会魔法,而放松她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慎密心思,就暂时瞒著她吧!这样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在我脑海中回答师父是时,卡斯佩夜刚好停止了持续念著的烦杂咒语,而且全身还散发出一股血红色的亮光来。
随著这股亮光一闪,脑海中也传来师父的讯息道:“血的誓约已经完成,为师就不再打搅你们交谈了。”
卡斯佩夜也在自己散发出血红色亮光后,一脸娇闷道:“你怎么会一付傻愣楞的样子,我刚才对你使出魔法桖ba你怎么不做出闪躲。”
抚住她的肩,我温柔的轻吻了她美丽的脸庞一下,一副无所谓的痞子模样道:“少来这一套,我虽然不会魔法,可也常被魔法打到,我当然知道那种被魔法打到的痛楚,你只是身上这么一亮,就叫对我使出魔法啊?那我是不是要假装痛一下的配合你呀?”
这时的卡斯佩夜已恢复成与我第一次见面持那副自信光采样。
一听我这种无赖说法,故她意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道:“是吗?你真的不会魔法吗?那你那把银色长刀又是打哪儿来的?”
我诡谲的笑了笑,直接掏出挂在脖子上那变成黑色的魔法项鍊,以最有力的事实证明自己真的不会魔法“你看我魔法项鍊的颜色,怎可能是一个会魔法的人?”
卡斯佩夜不相信的触摸著我的黑色魔法项鍊,感应著魔法项鍊是否存在魔法元素,是否如它外表所显现的这样。
我不在意的任其她触摸、感应我的魔法项鍊,因为我知道她一定感应不到有任何魔法元素的波动,因为我的魔法项鍊所存在的并不是魔法元素,而是她永远也无法透悉了解的魔法能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止摸索、感应我的魔法项鍊,直接把原本感应我魔法项链的玉指轻点著我的嘴唇,语带撒娇道:“我不管,快说啦!不然我就不保护你这个特使罗!”
我抓住她的玉指轻咬了一下,笑嘻嘻的道:“不说~不说,改天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全盘告诉你,如果你真等不及的话,欢迎你从我口中套出。”
卡斯佩夜自信满满的道:“好,我就不相信套不出来。”
看她恢复成这种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也乐见其成的牵著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夜,你天生就是一个领导者,我不希望你因我而改变,更不要你刻意委屈缚自己,变成一副毕恭毕敬的小女人模样,我要你尽量展现出自己的才能,不要因我而刻意压抑,你的一切就是我的骄傲,懂吗?”
卡斯佩夜眼露迷惘的道:“东风,你为何如此特别呢!你的这番话,哪不是男人的忌讳,在这块大陆上,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对他恭敬之至、言听计从呢?可是你却完全不在乎这些,唉~只怪我们相见恨晚!”
我在她圆润的双唇上啄了一下,顽皮的眨眼笑道:“爱上我算是你的不幸,何来相见恨晚之说?对我而言,能够得到如此完美的你,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卡斯佩夜羞红了脸,轻啐道:“讨厌!没一股正经的。”
我伸手轻捏了她粉嫩得快滴出水来的脸颊一下,正经地说道:“夜,说真的,你父亲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卡斯佩夜脸上露出窝心的甜美样,但瞬间又转换为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东风,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我父亲有两个举足轻重的身份,一是普尔特帝国伯爵,二是魔法公会长老团的长老,碍于第二个身份的关系,所以亚夫札尼西思虽然忌讳我父亲在普尔特帝国的影响力,可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父亲。”
我不在乎的笑道:“既然我未来的岳父丈人不会有危险,那我高兴就来不及了,怎会生气呢?”
“可是可是我父亲把你召唤到魔法公会、把你父亲驱逐出魔法公会的历布腾沙鲁道长老很好,简直好到了言听行从的地步,我怕你会因此而介意,而且我父亲是长老团的一分子,所以把你父亲驱逐出魔法公会的事也”
我满脸惊讶得张大著一张嘴,心里更是想着:缘份这东西就是这么凑巧!搞了老半天,她父亲还是我师祖的人马。
心里想归想,为了不让她有所误会,我连忙笑笑地说道:“夜,你也未免想太多了吧!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再说,我父亲被驱逐出魔法公会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干嘛介意啊!”说完,我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娇臀,哼声道:“你下次再给我如此胡思乱想试看看。”
卡斯佩夜用食指轻戳著我的胸口,娇嗔道:“大胆!你竟敢打本军团长屁股,难道不怕本军团长生气吗?”
我故意装出害怕的表情道:“军团长请檄,东风下次绝对不敢如此轻打军团长屁股了,东风绝对会努力的打、用力的打、狠狠的打、绝不手下留情,不晓得军团长意下如何?”
顿了一下,我换上一脸邪气的色色表情道:“启禀军团长,我们两个也未免出来太久了吧!该完事也早就完事了,我们是否该回去了,免得引人遐想。”
卡斯佩夜娇嗔的在我脸庞亲了一口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恢复原本古井不波的情绪道:“特使先生,我们回去吧!”
我满含赞赏神色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的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主客有别的与她保持两个步伐距离,漫步跟在她的身后。